第4章 受傷的丹頂鶴
- 不可思議的朋友(“好孩子”中國原創書系)
- 遲慧
- 2103字
- 2020-11-30 14:34:09
這個夏天,家里來了特殊的客人——丹頂鶴!
大劉在打魚時發現了一只受傷的丹頂鶴。
當時,大劉撐著小船進入淺淺的河汊,兩邊是茂密的蘆葦蕩,幾只野鴨悠閑地游著,輕盈的波紋中映出它們的剪影,遠處幾朵睡蓮在溫柔的水波中享受著若有若無的時光。大劉忙碌的心隨之安靜。當他劃進轉彎處時,與一只丹頂鶴的目光相遇,丹頂鶴向后退了幾步,張開翅膀卻沒有起飛。大劉疑惑地與丹頂鶴對視了幾秒鐘,世界靜得只剩下了呼吸聲。丹頂鶴轉過身,細長的腿在水中奔跑,翅膀奮力地伸展,水花濺到潔白的羽毛上。這時,大劉發現它右邊的翅膀受傷了,滲出了殷紅的血跡。大劉試圖模仿丹頂鶴的叫聲呼喚它,丹頂鶴站住了,它轉過身來。大劉急忙從水桶里撈出兩條魚,用友善的目光邀請它吃魚。接著大劉向它拋去了一條魚,丹頂鶴向前緊跑幾步,抻長脖子,張開嘴,穩穩地接住了魚,一口把魚吞了進去,像一個馬戲團演員。
大劉笑了,他沖丹頂鶴豎起了大拇指,丹頂鶴叫了幾聲,不遠處傳來另一只丹頂鶴的鳴叫。
大劉繼續給丹頂鶴喂魚,他一點點地縮短喂魚的距離,每次丹頂鶴都向前跑幾步接住了魚,不知不覺,他們之間只剩下一米的距離。大劉用魚和笑容取得了丹頂鶴的信任,它沒有再跑開,而是跟著大劉回家了。
當時,夕陽鋪了一張盛大的陽光毯,丹頂鶴走在夕陽里,揚起修長的脖頸,步履優雅,頭上的鶴頂紅格外耀眼,像國王一樣氣派。火紅的太陽在它身后緩緩地降落,一直把丹頂鶴送到大劉家門口,太陽才一頭鉆進蘆葦蕩……
小雨點和小石頭在門前看到了這動人的畫面,小石頭瞪圓了小鹿眼睛,小雨點驚訝得小辮子差點立起來。他們看著丹頂鶴跟在爸爸的身后走進了家門,激動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大劉家的院子有一百平方米,東面是雞舍和鴨舍,西面是空地,夏天會種點蔬菜。大劉把丹頂鶴安置在西面的空地上,丹頂鶴來回踱步,似乎在適應新環境。
姐弟倆很快回過神來,小石頭一反常態,樂得上躥下跳,小雨點也甩飛了小辮子。
“看,小石頭這么喜歡丹頂鶴,快樂瘋了,呵呵。”媽媽笑道。
“哈哈,小石頭快變成小瘋子了。”爸爸笑著。
“爸爸,丹頂鶴受傷了。”小雨點說。
“是的,我在河汊遇見了它,我猜想它受傷后一直在尋找救助的人。我們要想辦法治好它的翅膀。唉!鳥飛不起來一定非常痛苦!”爸爸說。
小雨點和小石頭坐在院子里癡癡地看丹頂鶴,他們不敢接近它,爸爸說丹頂鶴長長的喙很厲害,能把石頭叨碎。這只丹頂鶴對靠近它的人充滿了戒備,但當大劉給它處理傷口時,它卻非常配合。
丹頂鶴的傷口上好了藥,它發出幾聲長鳴。奇怪的是它的鳴叫聲一落,遠處準會傳來另一只鶴的叫聲,仿佛它們在對話。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沒過多久,另一只丹頂鶴從天而降,飛進了院落。兩只丹頂鶴翩翩起舞,受傷的丹頂鶴忍著疼痛,努力地張開翅膀,它們昂首向天,展翅跳躍,引吭高歌。
夜色正慢慢地滲進黃昏,一輪淡淡的圓月掛在院落的上空,在略微昏暗的“舞臺”上,雙鶴旁若無人地跳舞。觀眾是大劉一家,他們驚愕地看著自家的院落,好像第一次來到這里。
“它們是一對恩愛夫妻。”大劉輕聲說。
大家輕輕地啊了一聲,然后悄悄地回屋了,不忍打擾這對相親相愛的丹頂鶴。姐弟倆趴在窗戶上一邊啃著玉米一邊看丹頂鶴。
“我們給丹頂鶴起個名字吧。”小雨點臉上沾著金黃的玉米粒,笑著說。
“哥哥!”小石頭指著受傷的丹頂鶴說。
“哈哈!這個名字好,這一位叫哥哥,另一位只好叫嫂子嘍。”
姐姐咯咯地笑著,玉米粒掉到了衣服上。
“爸爸媽媽,丹頂鶴有名字了,他們叫哥哥嫂子——”
小雨點喊著。
“呵呵,名字有意思。”
哥哥嫂子把頭扭到身后,安靜地梳理羽毛,鶴頂紅在白羽毛中格外鮮艷,像一朵盛開的花。
夜深了,小石頭在黑暗中睜大眼睛,遠處傳來蛙鳴,他悄悄地從炕上爬起來,借著月光走進了院子。兩只丹頂鶴緊緊地挨在一起,單腿站立,把頭深埋在翅膀里,光滑的月光灑在它們身上。丹頂鶴睡著了,像雕像一樣靜美。
第二天,大劉的發小大海從鎮上趕過來,他是獸醫,曾經醫治過不少鳥,而且他研讀過各種鳥類著作,可以說是鳥類專家。
兩只丹頂鶴正在院子里整理羽毛。通過觀察大海斷定受傷的鶴是一只雄鶴,當它展翅時,大海發現它右側的翅膀無力地耷拉下來,新鮮的血液滲出來。
“大海,它的傷比昨天嚴重了。”大劉擔憂地說。
“嗯,我們要想辦法把它送到診所救治。”大海說。
最難的是語言不通,怎么才能勸說丹頂鶴去診所呢?他們把新鮮的魚喂給兩只丹頂鶴,希望丹頂鶴能消除戒備心。哥哥對大劉比較友好,但是嫂子卻不喜歡他們靠近受傷的伴侶。
大劉和大海商量了一番,決定等待嫂子離開后,再把哥哥帶到診所去治療。他們回到屋里,一邊喝水聊天,一邊傾聽院子里的動靜。過了兩個鐘頭,他們聽到撲嚕嚕的聲音,他們偷偷地看向院子,發現嫂子飛走了,大概去蘆葦蕩覓食了。
他們急忙行動,把一盆玉米粒擺在哥哥面前,在哥哥專心吃玉米粒時,他們從后面迅速地抱住哥哥,注射了一針麻醉劑。過了一會兒,哥哥漸漸地癱軟在地,他們急忙把它抬上三輪車,一路突突突地來到了獸醫診所。
大海對丹頂鶴進行了細致的檢查,最后得出一個令人傷心的結論:右翅膀開放性骨折,嚴重感染,只能切除。
“大海,還有其他辦法嗎?失去翅膀對鳥類來說太殘酷了。”大劉眼里閃著淚光。
“沒辦法,要想保住它的性命只能這么做。”大海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