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許多女孩的心目中,都有個你高波。你是大家公認的白馬王子。”
被同學稱為歌星的于梅同學,睜著一雙明亮的大眼睛,在她起身告別之際,笑瞇瞇地把這句話留給了高波。
高波的大腦深處,就象有一臺復讀機,反復重播著這句話。
于梅這句看似說者無意的告別語,讓高波心頭暗吃一驚。他知道,這可是個不同尋常的信號,這可是個引以為戒的信號,這比當面勸說,直言警告厲害多了。雖然自己處處謹慎,嚴格把控自己,但還是會產生自己不想見到的負面效應。自己的人生剛剛起步,距離心中的目標,八字未見一撇。人生的航船才剛剛啟程,距離目標十萬八千里,決不能偏航。
高波起身送于梅同學,他急忙把話題叉開問到:“你怎么知道杜春芳同學要來找我?”
于梅笑著回答說:“若論原籍,我和杜春芳是同一個村的老鄰居,好老鄉,我們兩家雖然姓氏不同,沒有任何血緣關系,但兩家幾代人的關系都走得非常近,比有些有血緣關系的人家還要親,真的是知心知己無話不談。”
“好,下午,我也在教室里等著她。”
高波很干脆地答應了于梅。他要讓于梅這個中間人好去做個人情。他也要于梅意識到,他高波對于每一個找上門來求教的女同學,既是來者不拒,也都會一視同仁。自己對她們的喜歡和尊重,只停留在同學友誼這個層面上,目的是把學習成績搞上去。
高波心里明白:這還用問嗎?她們早已經商量安排好了。一個人上午來是打前站,先探探路,探路成功,接著繼續往前走,探路受挫就到此為至,再無下午之說。或許此時此刻,杜春芳早已經等在了于梅的家里。一家人靜等好消息。
高波沒有再多想,這種幫人和交流,的確對自己的學業也是個大檢驗。他要抓緊時間吃完午飯,然后稍事休息,一場新的檢驗戰又要開始。
下午兩點鐘,一位梳著兩根大長辮子的姑娘,直接推開了48班教室的門。
“高波同學,你果然在這里等我。”這位姑娘心直口快,落落大方。
高波急忙從課桌后面站起來說到:“聽說畫家小姐要大駕光臨,我就在這里恭候……”
二人寒暄一陣,雖然誰都沒有說于梅一個字,可是,誰都感覺到于梅的存在,于梅仿佛就站在旁邊,對他們二人進行了相互介紹。正是于梅這個中間人,一下子拉近了他(她)們之間的關系,雖然二人也是初次面對面,卻象是知己的了朋友,沒有半點陌生感。
“春芳,我在縣文化館曾看過繪畫展覽,也看到了你的作品‘思’,那幅畫還是很生動的。”
高波不等春芳開口,先把話題引了過來。
杜春芳盯著高波的雙眼笑著說到:“你把心里的真實感受全講出來,別講一半留一半。”
高波說到:“那我就直言不諱。對于繪畫,我雖然是個門外漢,也發表一點我個人的看法和感受:論畫技,你的技藝不錯。‘思’這個題目也很好。但畫中主人翁的‘思’,給我的感覺好象很狹小。她不是‘思大事’、‘思前途’、‘思’明天。而是你把自己狹小的‘思’強加給了她,讓她也在‘思’,為什么學業考不好?數理化那么難學?
只見杜春芳把桌子輕輕一拍說到:“高波,你真是不得了,以后我再有繪畫作品,第一個請你來幫我過目把關。”
“那是為什么?”高波笑著反問。
杜春芳說:有位畫家對我的這幅作品就作了這樣的評價。他說:論畫技,應該給你評一等獎。你作品中的人物,‘思’的境界太低,‘思’的目標太小,所以給你評了個三等獎。
我今天來,也是一種‘思’。想請你把數學、幾何方面的知識跟我好好地講一講。特別是立體幾何,我怎么感到那么吃力。我看著明明是一張平面圖形,可老師偏偏說是立體圖形。我看著是一張立體圖形,可老師又偏偏說是平面圖。好象老師是故意和我鬧過不去。
這對我的打擊實在是太大了。我現在都失去了自信力。現在的我都不敢相信自己眼睛,都不敢張口說話。怕在同學中留下更大的笑柄。為此,我回到家里,還鬧出許多笑話。
我曾手舉著炒菜鍋問小弟小妹“這是什么?”
他們笑著回到:“大姐,我們雖然還沒上中學,還沒傻到連炒菜鍋也不認識的程度。”
我的父母也反問我:“怎么越讀書反而越幼稚了?”
我都不敢講明事情的真相,我是用別人的眼光來驗證我的眼光。
一步入學校,我常反問自己:為什么我的觀察力和別人不同?難道我的目光和別人都不是屬于同一個時空?難道我不是地球人?我是外星人的后代?為此,我還特意走訪了我們家族的長輩,查了查我們的家譜。我們家族世世輩輩都是窮苦人,和外太空沒有任何聯系。說到動情處,杜春芳這位漂亮的姑娘,幾乎要落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