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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大亂

  • 斯莉媧的過去
  • 一丈青游
  • 5442字
  • 2021-02-07 15:22:42

其他船上的聽到搶糧食后,便紛紛往倉庫爭奪,9號船上的則在混亂中,將朱續炎等逼下船,并關閉艙門。賈誓爭看著其他人去倉庫搶糧食,生恐落下,便亂了方寸,放棄占奪9號船,也往食物倉搶去。柳宏元在占領7號船時,同賈誓爭一樣,亂了方寸,便先去占奪9號船,雙方拿著武器僵持不下,同時看著其他船上的人在倉庫中爭奪,便也往食物倉搶去。在倉內,眾人看著糧食,暫不顧彼此相殘,而是各自搶奪,先往自家船搬去。來回兩三趟后,所見糧食越來越少,才拿槍支威脅,各自攻擊,一時慘狀,各自慢慢退守回本船。

黑寂中,有一雙眼看著這幕燈影下悲劇,這雙眼隨著黑寂一步步吞噬著,伺機而行,埋伏在側。這雙眼是什么,不知道,但絕不是蒼鷹。興許這雙眼就是黑寂。

朱續炎看著方搶回來的糧食,足夠吃一段時間,但想著大家亂了,農干事間的交流合作也斷了,且剛剛爭奪時,有幾名農干事犧牲,那么往后破解農作物更難了。一時氣郁難解,便怒向賈誓爭及眾人道:“怎么自私成這樣,不是說好的讓柳宏元伏法,將糧食搬回倉庫中的嗎,怎么能不顧9號船一船人的命?”

“都是你。”賈誓爭氣惱地用槍指著朱續炎,“開什么槍。”眾人忙圍住賈誓爭,拉開朱續炎。

王閏茗出來安慰道:“兩船人對抗,難保不露風。只是接下來怎么辦?”

“保護好糧食,離開這里。”

“再去搶其他船上的,9號船上可是最多的。”

……

一時眾人各自亂言,看著眼前的糧食,露出了欲光。

朱續炎上前摸著糧食,賈誓爭直定定的雙腿突然抖動,急閃過去,雙手摸著糧食,生怕朱續炎一時全搶了去,而同樣如此的也有好幾人。

朱續炎后知后覺,氣惱道:“吃完了糧食怎么辦,等死嗎,為了防范于未然,現在再出去搶嗎?”

“朱續炎,別正人君子了,不搶糧食,這么多人怎么活?”

朱續炎正要答言,聽見外面響了起來,眾人做好防御,“瞧,我們先不搶,人家先搶上門來了。”一時,人群便分開,往各要道口守去,賈誓爭與魯應師等進入操作室,看著視頻監控,外面原是柳宏元等在搶奪9號船上的糧食。

賈誓爭說:“趁其他船上的還沒反應過來,且還沒有擴大,現在也出去,能搶多少算多少。”

一時眾人亮了眼,便欲往外跑,朱續炎攔在前頭,女人們也攔在前頭,女人們先說:“還要出去冒險嗎,出去了,回來的可就沒這么多了。”

“你們懂什么,現在出去搶正是時候,稍晚些,可就沒機會了,別擋道,讓開。”賈誓爭原以為只有朱續炎攔著,沒想到倒是女人們哭著先阻攔,而且話說完,女人們似乎不為所動,仍是攔著,便向朱續炎道,“懦弱的男人,怕死就呆在里面,別攔道。”

“我不是怕死,而是求你們放過那船人。”

“你還說,剛才就是你開的槍。還有,現在柳宏元等在外面,你認為那船人能堅持到幾時。各船的能源都用于建設了,不能乘船離開。趁現在我們船人多,不搶,又要等到幾時,難道要他們各船聯合起來?”賈誓爭不經意說到聯合,是自己也沒預想到的,“對,聯合起來,這既是最大的安全,也是最大的危險。但前提是,我們現在能搶多少算多少。”

“難道你還要能滅多少是多少嗎?”朱續炎急惱懟道,絲毫不顧賈誓爭的身份。

賈誓爭讓人將朱續炎拉到一旁,女人們架不住,只得讓開,看著男人們外出。留下魯應師在操作室里坐鎮。

外面與里面,皆是小心翼翼。朱續炎看著屏幕,看著柳宏元與賈誓爭竟合作無虞,紛紛進了9號船,再紛紛各自拿著糧食往回走。其他船上的人干眼看著,試探性地往外出,則被賈誓爭與柳宏元船的防御手攻擊而下,因此拿著糧食往回走時,并無其他船半路截胡。

賈誓爭回到門口時,看門沒打開,便拍打著,守在要道處的人,則進來示意魯應師打開門上的防御系統。魯應師意欲打開,忽被胡斐勞給制止住了,朱續炎不解,便上前,只聽胡斐勞小聲對魯應師說:“現在船里人只有小半,留的糧食夠……”

朱續炎未等他話說完,向孔順莉示意,幾個人及時奮力拉著他往平臺上去,讓魯應師盡快打開防御系統。

在平臺上,胡斐勞不解,孔順莉則帶著幾人回到操作室后,朱續炎方說:“你想死嗎,被從小一起長大的同伴殺死嗎?”

“你這是什么意思?”

“我先說說你的意思。”朱續炎緊緊扣住胡斐勞,以防他往回走,“你是想把賈誓爭等關在外面,由他們自生自滅,這樣,船內的我們便能多了些吃食,真夠自私的。”

胡斐勞想著剛未被說完的話,未表達的意圖,被朱續炎猜中了,辯說道:“是又怎樣,這是為大家好。”

“荒唐,里面還有那些人的女人、孩子,想想,她們一聽你說完,說不定你現在早已被大卸八塊,或是被控制,等賈誓爭回來后,再將你大卸八塊。”朱續炎說完,看著胡斐勞靜靜的,便松開手。

“人少些,糧食就能多撐一段日子了。”胡斐勞泄了氣,喃喃自語道。

“那也不能犧牲人,你這樣和賈誓爭、柳宏元有什么區別。”正說著,王閏茗出來,說:“他們回來了,賈誓爭還說,為何門打開那樣遲,我與魯應師說系統出了點問題,便解釋過去了。胡斐勞,待會你進去,放心吧。”

胡斐勞這下方連連感謝他二人,但難免仍有些害怕。王閏茗素日與他無甚交集,便不再和他言語,胡斐勞則慢慢拾階而下,往實驗室避去。

平臺上只有他二人,朱續炎說:“人心真是夠壞的,自私、虛偽,可憐那船上的大人與小孩。白給了希望,我是不是錯了,如果斯莉媧還在,至少那船上的孩子還在?”朱續炎說著,淚水便止不住流出。看見孔順莉出來,朱續炎則背過去,但一觸碰到她的手,便不顧了。

三人皆含淚水,只有王閏茗忍住道,說:“這是我們在經歷浩劫,慢慢撐過去吧。生活永遠不會一帆風順的。”

“原以為賈誓爭可恨,沒想到群眾更可恨,賈誓爭的由頭還算是為大家,可胡斐勞完全是顧自己。”朱續炎意識到賈誓爭未必是為大家,但此刻也只能這樣說了。“閏茗,曾經你叫我隨著大眾,隱沉在其中,隨波逐流,可如今,還要這樣嗎?如果群眾周圍盡是胡斐勞這樣的,我還沒有在亂前被敵人殺死,而是先在人群中被群眾給踩踏死了。”

“你也太看得起他了。”王閏茗蔑語道,但隨后又陷入不安中,只得勉強說,“世事難料。”

孔順莉掩著淚眼說:“先人書里寫的‘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必須先從家里自殺自滅起來,才能一敗涂地呢!’這說的是我們這幾艘船,還是單單一個賈誓爭、柳宏元,一個胡斐勞?”

沒人回答,只有沉默,良久,王閏茗才說:“回去吧,咱們的小船能支撐多久算多久吧!”

三人回到操作室,見賈誓爭等已安定下來,眾人皆看著屏幕,外面冷冷清清,黑暗的燈光如往常般照著四周,慢慢被晨陽取代。灰塵粒粒往下,仿佛剛發生的一切都沒發生過。朱續炎與孔順莉離了操作室,見走道上堆滿了糧食,還來不及堆進禁閉室,朱續炎偶一抬頭發現進了雜物間,看見角落一旁的斯莉媧,已布滿灰塵,便回頭往休息室走去,見醫務室外圍著些人,又折過小飛船房,看著地上的灰塵與灑落的糧食,還帶著些未干的血漬,便直進休息室,只見幾個女人哭哭啼啼,“我要出去給他收尸。”哭泣的女人被其他女人攔著,“想想孩子吧!”閭嚴的女人站在一旁看著孩子,似漠不關心,而甑仕佳的女人則篤定地站在另一側,抱著孩子,不為所動。孔順莉進了休息室,抱起孩子親了又親,朱續炎上前親了后,看著周圍盡是哀涼,便單獨往禁閉室走去,不管外面如何防守,如何搬運糧食。

搶了糧食后,船上相對安定了一段時日,但沒有能源,無法啟動船逃往別處,其他船也是,只得各自派人加強警戒,一致對外,而對內,則人人警戒,生恐被人謀害。尤其是那些試驗孩子,更少了,有人建議將他們全部回收,少些吃食,反而還會多些吃食,女人們于心不忍,終究賈誓爭把他們保全了下來,只說:“聽天由命,能活下來算本事。”

慢慢,其他船不安分了起來,有人小心出來,往其他船聚集,這便讓人緊張起來。

“想是他們那船的食物不夠了,大家小心。”

白天或黑夜,外面彼此防備的人增多,一會向這船聚集,一會向那船聚集,一會又是幾聲槍響震懾。只聽外面廣播,從其他船傳來的,“快給些糧食,不然你們洗劫9號船,我們就洗劫你。”諸如此類威逼,延綿不斷。賈誓爭只讓眾人加強警備,外面其他三船的人仿若聯手似的,一會襲擊柳宏元船,一會襲擊賈誓爭船。這倒讓賈誓爭不安,擔心的不是他們與柳宏元聯合,而是無所畏懼,玉石俱焚。有人提議每天少施舍一點給一船人,讓他們斗倒另外二艘船的人,相互自殘。但人們又反對說:“這是明顯的侮辱,只怕他們看見我們給的吃食后,便會不顧一切地聯手起來先對付我們。”賈誓爭徘徊不定,看著外面的,表情越來越猙獰。女人們更是害怕,甚至會做惡夢,緊緊抱住近旁的孩子。

“好啊,你們不出來,是吧,那就同歸于盡,反正船上的孩子也沒了,那就沒什么害怕的了。如果斯莉媧還在,她都沒那么狠。柳宏元、賈誓爭,都是你們,害得大家走投無路。”賈誓爭不知他們有什么舉動,只聽得他們皆以他的名字為由頭辱罵,不時看著朱續炎,更是惱怒,指責道:“都是你,當初由我們這一船人下地就行,何必管他們的死活,沒準現在他們的孩子在天上被斯莉媧照顧得好好的!”

朱續炎不答言,是非自有人懂,只是看著周圍眾人,一時與賈誓爭無兩樣,更是心灰意冷。

“不好。”魯應師驚聲道,“大家快關上艙門,尤其平臺上的,不要讓Die進來。”

“你這什么意思?”眾人不解。

“沒時間了,大家快關上。”眾人看魯應師滿臉驚肅,雖不解,卻在賈誓爭的帶領下,快速關上各艙門,嚴絲合縫。

果不多久,人們在操作室里看著屏幕,才知道:外面的炸藥房無人看守,外面的人又合力將其破開,取出炸藥,這些炸藥本是開墾用的。魯應師本以為外面的人會用炸藥炸船,沒想到卻是轟炸墾地。數不清的轟轟巨響。腳下的不穩,又緊隨著巨響聲中傳來了綿綿不絕的警報聲,眾人驚慌,寒顫不止,紛紛看著魯應師。魯應師見瞞不住,方說:“前些日子就偶有些警報,柳宏元等才下令不準再深挖。而外面船上的有班干部、機修師,沒想到他們是要讓Die出來。”

“Die!”

沒人會想到外面的人會這樣,也沒想到Die就這樣輕易出現,只是努力聞著辨別Die是否進來,以及看著屏幕,看著外面的人用力想破壞船,以及看著他們慢慢被Die侵蝕。朱續炎甚至覺得可恨可憐,Die濃度低,外面的人卻不返回自個船上,不能立即死,自愿苦苦忍受著,慢慢被侵蝕,狠狠去撕本船及柳宏元船的船殼,以期出現裂縫。一時只聽賈誓爭下令:“來呀,把外面的人統統解決!不能讓他們回到船內開小飛船來撞擊。”

若在以往,朱續炎會阻止,可看著外面那些人的慘樣,只得心狠,走到一旁,看著一些人穿戴好防護服,小心出去,隨著槍響,一時大叫道:“沒了,這下全沒了。”

魯應師忍淚安慰道:“不用自責,至少我們、柳宏元他們還在。”

“難道這一切都是個假像,外面的一切都是假的。聽,斯莉媧進來了。”

船內的人,恐懼中有一絲絲兒的希望共存,紛紛往外看,可根本沒有斯莉媧,出去的人也沒回來。

“現在,我倒希望斯莉媧還在,我們只是在夢里,醒來后,由斯莉媧帶領我們去平臺上鍛煉。”

“別說了。”孔順莉安慰道,“斯莉媧早就散架了,一切都是真的。至少我們還在。”

魯應師看著眾人難掩傷心,勉強安慰道:“放心,這Die濃度還是很低的,只要不再破壞,不會加強的。”

賈誓爭等回來后,個個看上去驚心害怕,“我們回收了他們,回收了,誰給了我們這樣的權利。我們比斯莉媧更可怕。”

“Die,都是那些祖宗,才引來了,可恨。”一人說道,眾人立即附和道,生恐落下,而且這比“波泥無囶”有用。

朱續炎看著眾人,識破他們這是需要一個借口來開脫近期集中的惡事,真正犯亂的是他們本體,無關斯莉媧,無關祖宗。只是若現在加以辯駁,朱續炎沒有這個膽量,也沒有這個力量。

賈誓爭稍平定傷悲后,趁人們一時悲哀,便定了定,鎮定道:“咱們以后平均分食,量再減少一成,直到農作物能恢復生產。”

“那外面的建設的一切,不都廢了嗎?”

“不得不承認,我們白忙活了。不過,我們一定要用十二分心,既要破解農作物,又要防范柳宏元,如今,他們既是我們的朋友,又是敵人。”

雖然話說得無望,但好在能憑堅定的語氣給眾人一份堅定的指望,“我們能克服斯莉媧,還有什么不能克服的呢!”

一時眾人散去,由女人們帶著男人們去包扎、洗漱,而這些,也能給男人、女人一些勇氣與安慰。

朱續炎只在操作室,通過視頻看著外面倒下的軀體,神色哀傷,對魯應師說道:“也好,至少他們不孤單,有祖宗、同伴作陪。”

魯應師心還算堅強,只說道:“外面建設的大半毀了,我們辛苦的一切都毀了。”

這話,讓魯應師、朱續炎、孔順莉三人回想當初建設生產、勞作的種種,忙得焦頭爛額后的結果,卻是什么也沒有了,好似根本不值得似的,白費了那時的高興、擔憂、生氣。

朱續炎看著外面灰塵滿地,殘破不堪,五只蒼鷹早已倒下消失,興許被那些人的尸身覆蓋,只有一只斜傾在半空,茍延殘喘,離地不過半米高。

一切好似退回到剛下地時,可那時地上是整齊歸一、萬籟俱寂,如今卻到處是“垃圾”。地球再次被人類打擾、涂鴉。

孔順莉見一旁無其他人,悄悄向魯應師道:“我好像聽到,要給每個人重新植入芯片,魯應師,是不是有這回事?”朱續炎不期孔順莉會說出這個,也看著魯應師。魯應師輕聲說:“賈誓爭私下找我,他有這個想法,好約束大家。只是我極力反對,這個想法,他也只是念了念。”

“只怕,看如今這個形勢,他的意圖會馬上流露,甚至,我懷疑他會‘回收’我們,只留下孩子。”孔順莉道。

“這太可怕了,不,我相信他不會的,如果他真要‘回收’我們,那誰能抵擋柳宏元他們,賈誓爭畢竟是人,不是臺被設置的機器。”魯應師定心道,讓朱續炎、孔順莉放心,“船上沒人懂芯片,除了我,而且除了王閏茗,沒人會做植入手術,哪怕是很簡單的。如果賈誓爭哪天將這個念頭公布于眾,大家一定會反對,不管他是什么由頭,哪怕是節約糧食。”

聽其一說,朱續炎拉住孔順莉的手,“放心吧,大家會一致反對的。”

“看來,是我多擔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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