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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天合七年 冬 善惡有報

  • 謂大同天下安
  • 愛吃火鍋鍋
  • 3088字
  • 2020-10-31 23:59:55

郭明珠剛嫁過來就在新婚之夜受了蕭子柱夫妻二人好大的屈辱,第二天天明就收拾好東西,要回滄州,此時蕭子柱已經在皇宮早朝,府里只有聞氏,郭明珠沒有受過聞氏的厲害,不知道聞氏是個什么樣的女子,當她是一個普通的內宅主母,渾然沒有放在眼里,她這些年被他父親寵慣了,呆在滄州的那個地方只手遮天,還認了旬令堂做干爹,以為這普天之下,走到哪兒都得給她讓出個一畝三分地來,現今兒在蕭子柱這吃了好大一個釘子,心里不爽的很,說什么都要回滄州,下人們都攔不住,誰攔著就往死里打誰,動靜挺大,蕭府里里外外都整的嚴嚴實實,她是作出個天去,也是踏不出這宅院半步,誰料她性子也是潑辣,鬧起來個沒完,聞氏本不想理會這么個無關緊要的人,但是誰叫她實在攪得心煩,便出去瞧了瞧。

一把椅子支棱在庭院中央,面前就是哭哭鬧鬧,瘋瘋癲癲的郭明珠,看到聞氏來了,郭明珠欲要撲上前去毆打,結果還沒到聞氏腳邊,就被下人們給按在地上了。

“撒開你們的狗爪子!我可是滄州州司之女,我干爹是孟國公!你們都不想活了嗎!”郭明珠叫囂著。

聞氏冷眼看著她在那上躥下跳,宛然一副跳梁小丑之姿,冷笑道:“怎么?妹妹,我聽說你要回滄州,可是我蕭家有什么招待不周啊。”

“放你娘的屁,明知故問!怎么,要我在這幫下賤貨面前也說說你跟蕭子柱干的好事?”郭明珠發狠的說道。

聞氏平靜的很,并不為她說的話所動,捻著手里頭珠串,說道:“你既做了蕭家婦,這性子就該改改了,我原本是想著讓你慢慢熟悉的,在一樣一樣幫你去改,可是,妹妹竟如此著急,那我便今日好好教教妹妹蕭家的規矩。”說罷起了身,揮揮手叫了幾個下人過來,綁住了郭明珠,架了起來,跟在聞氏身后回了給她準備的廂房。

聞氏站在房門外,叫下人把郭明珠扔進了房里,扒去了身上的衣服,下人方才退了出來,轉身麻利的上了門鎖,郭明珠在里面猛烈的撞擊搖晃著門,橫行霸道的她幾時受過這般的欺辱,歇斯底里的罵道:“王八羔子!等我出去一定叫你們夫妻二人不得好死!”

聞氏全然不理會,抿嘴冷笑,叫了幾個手里拿著鞭子的人過來,說道:“舉頭三尺有神明,不是不報,她現在猶如魚肉,爾等是為刀俎,任你們怎樣發恨都好,就是記得留她一線性命即可。”交代好這些事后,便說累了,帶著其他下人離開了。

那幾人看著搖晃的屋門,目光仇恨的走了過去,郭明珠聽到聞氏離開了,以為留下的不過是普通的下人,便急切的說道:“幾位大哥,我是滄州州司之女郭明珠,郭表儀是我爹,他有權有勢,你們如果能幫我給我爹報個信,我保證我離開了這里,你們日后都能飛黃騰達。”

“郭明珠!這等好事還是留給你自己吧!”其中一人說道。

然而這個聲音叫郭明珠突然感覺非常熟悉,一股往昔的記憶涌上心頭,聲音顫抖的說道:“你是!你是竇云舒!”

“哈哈哈哈哈。”屋外的人放聲大笑道:“郭明珠,你還記得我!那你就該知道我來是干什么的!”

他這話一說完,郭明珠驚嚇的在屋內慌張的找尋躲藏的地方,她知道自己當年是怎樣禍害他的,所以一聽到這個人的聲音便嚇的不知所措,可是爹爹不是說將此人已經妥當處理了嗎,怎么在這里!

那還是五年前的事情,郭明珠到了出嫁的年齡,她心高氣傲,自詡自己的身份怎么也配的上王侯將相,可是中元節時,水上燈會,遇見了年輕的書生竇云舒,他才華橫溢,意氣風發,風流倜儻,與一眾書生在花亭吟詩作對,吸引了無數少男少女,這樣一個光閃閃的人也吸引了情竇初開的郭明珠,她走上前去,當即與他表出愛意,結果竇云舒已經娶妻,郭明珠被拒,勃然大怒,只道:“姑奶奶的身份瞧上你是你的福氣,容你休妻,在定時間來郭府提親。”

竇云舒全然沒有在意,后來過了一個月,郭明珠騎著烈馬踏破他家的門檻,在大門口叫嚷著竇云舒與他暗通款曲,情書往來,答應她一個月后休妻娶她,結果被他惡毒的妻子強行留在身邊,不能與自己真正相愛之人攜手。

這字字句句都是顛倒黑白,可惜那婦人已經身懷六甲,聞說此訊,家門不幸,猶如五雷轟頂,隨即嚇的早產,那邊妻子在房里苦苦掙扎,郭明珠卻公然攔著醫者不能進宅,只等他說一句休妻,才肯放行,情況萬分緊急,竇云舒沒有別的法子,只能答應,郭明珠仿佛一個戰勝得到獎勵的孩子,得意的駕馬離開,叮囑竇云舒三日之后必須上門提親,這邊倒是欣喜了,竇云舒妻子那邊則是受了驚嚇,孩子胎位不正難產,半天生不下來,大人也是傷心過度,沒什么力氣,血氣都虧著,一大一小兩天人命就那么沒了。

然而竇云舒來不及傷心,三日之后他如約的帶上聘禮來郭家提親,郭表儀的眼睛也是長在了頭頂上,知道了女兒胡鬧,利用權勢壓下了這件事,那窮書生怎么配娶他的女兒,癡心妄想,把那竇云舒看作是薄情寡義之人,痛恨他壞了女兒的名聲,于是壓制他不能參加科考,打發他去了鄉下種田,還給他娶了一個大字不識一個的潑婦,將他日日折磨,竇云舒平白遭變故,原本好好一個家就被郭明珠給敗了,而郭明珠,在她眼里,竇云舒就是一件好看的東西,她想收入囊中,就會不擇手段,等得到了,也不過是放在架子上落灰,并不會放在心上,沒了這個竇云舒,還有無數個竇云舒,她又豈會在意一件玩意兒,過的如何。

往昔之事浮于眼前,如今的竇云舒皮膚粗糙,手心握滿老繭,還有干裂的傷口,五年來,再沒讀過書,拿過筆,日日下地勞作,悍妻對他非打即罵,這些陳年累月積攢下來的恨,裝滿了心里,他握緊了手里的鞭子,推開了郭明珠的屋門。

無處可逃的郭明珠跪地求饒,將一切過錯推在父親身上,然而此時,說是誰的錯都不重要了,竇云舒看到郭明珠的樣子,血紅了眼睛,滿腦子想到的都是慘死的妻子與未能出世的孩兒,五年里,要問他什么時候會想起妻子,那便是每日。

竇云舒一鞭子向郭明珠狠狠的甩了下去,一道血淋淋的印子在郭明珠柔嫩的肌膚上隆起,疼痛叫郭明珠大聲的叫喊,可是沒用的,屋外的人哪一個不是盼著她死的,她受到的痛苦越多,外邊的人越高興,在門外飲酒作樂,慰藉故去的親人。

竇云舒走出房間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屋里沒有燭火,借著月光,只能看到郭明珠佝僂在地的身子輪廓在抽搐,他鎖了房門,長舒了一口氣,眼神突然變得柔和起來,舉頭望月,似乎看到妻子的微笑,他也朝著那月亮笑笑,便離去了。

下人來到聞氏的房間,稟報郭明珠的消息,蕭子柱躺在床上側臥著,一派懶散的讀書,下人說道:“夫人,竇云舒方才離開了,小的們查看了郭娘子的傷勢,很嚴重,但不致命,已經叫了郎中給瞧,務必能緩回氣來。”

聞氏應了聲知道了,下人便離開了。

“怎么還提前叫竇云舒他們過來了。”蕭子柱說道。

“竇云舒那些人,一直都在靈安,有心人,比咱們更早的召集了他們。”聞氏說道。

“還有這般厲害的人跟郭明珠有仇?”蕭子柱說道。

聞氏笑笑,說道:“厲害是厲害的人,有沒有仇那就要另說,能召集他們的,也該說是心思如你一般,但是又不想過了自己的手,殺魚總要有刀,有刀就要有用刀的手,咱們的手正是他滿意的,這不就給咱們了一個方便。”

蕭子柱不滿的皺起眉頭,說道:“又是一個利用人的卑鄙小人。”

“夫君不必在意,這事情是內府的,有妾身安排,你無須費心。”聞氏說道。

蕭子柱點點頭,便自顧自的繼續讀書了,聞氏關切的拿開書本,說道:“夜里燭火不夠亮,恐你傷了眼睛,不是要緊的就明日看吧,今夜早些休息,明日還有明日的事。”

蕭子柱便聽話的轉身閉上了眼睛,準備睡去,說道:“今年過年,我不回海華州了,你將此事可書信海華老家了?”

“已經去了書信了,父親、兄弟都已然知曉。”

“可……回信了?”

“今日剛取到了,父親說他知道了,望你能保護好身體,初為官場,萬事小心,如有難處,一定要說與海華老家聽。”聞氏說道。

蕭子柱聽后,嘴角掛起按耐不住的笑意,說道:“父親終歸是牽掛我的。”

“父子連心,牽掛你是必然的。”

蕭子柱滿意的點點頭,不一會鼾聲四起,睡到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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