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天合七年 冬
- 謂大同天下安
- 愛吃火鍋鍋
- 3040字
- 2020-10-31 23:59:55
“誒嘿!贏了!趙國公承讓了。”宗寒嶺看著大局已定的棋盤,說道。
“陛下的棋藝突飛猛進,微臣甘拜下風。”趙國公謙遜的說道。
“哪里是朕棋藝高超,是趙國公心里揣著事,叫朕鉆了空子。怎么?今日入宮是找朕有事?”宗寒嶺故意問道。
“是,是來求一樁婚事。”
“婚事?你家那哥幾個,姐幾個的有誰要成親了嗎?”宗寒嶺疑惑道。
“不是我家的,是幫蕭子柱跟滄州州司郭表儀之女郭明珠求。”
“蕭子柱已經娶了夫人,怎么,郭表儀想跟侯門攀親家!”宗寒嶺冷漠的說道。
“實在是兩個人情難自禁,郭家小姐只求能做蕭子柱的妾室就行。”
“這么癡情?朕不成全,倒是不對了。”宗寒嶺說道。
“這事,我旬爹爹知道嗎?”宗寒嶺繼續說道。
“知道,正是孟國公安排。”趙國公說道。
“如此,那就成全了這對癡男怨女吧。”宗寒嶺說道。
趙國公打皇城出來,帶著圣旨直奔蕭子柱的府邸,此時蕭府里,聞氏正帶著丫鬟婆子們釀酒,烹茶,蕭子柱還尚未回家,趙國公便將旨意傳給了聞氏,聞氏面色不改,接了圣旨,客氣道:“辛苦趙國公來傳圣旨,待我家夫君回來,我定會相告。”
蕭子柱忙完公事回到家中,聞氏準備好了洗腳的水,一邊侍候蕭子柱一邊說道:“今日趙國公到家里來了。”
“他怎么來了?”蕭子柱說道。
“公子猜猜?”聞氏嘴角微微笑道。
蕭子柱看她一副故弄玄虛的模樣,嘴角還憋著壞笑,說道:“難道他是來給我送錢的?”
“可比錢金貴,是個大活人那。”聞氏忍不住笑道。
“人?哪里來的人?”蕭子柱疑惑道。
“想想你在滄州時候的事。”聞氏提醒道。
“是……是郭明珠!”蕭子柱猜道。
“哈哈哈哈哈。”聞氏看蕭子柱那副驚慌失措的樣子,笑的肚子疼,倒在床上,捂著肚子。
“你還笑!怎么?趙國公說些什么,你快與我說說。”蕭子柱急道。
“他說……說要賜郭明珠給你做妾。”聞氏強忍著笑說道。
蕭子柱一著急站了起來,忘記了是在洗腳,站起來才發現自己在水盆里,氣的又坐在床上。
聞氏看他一副氣呼呼的樣子,拉過他的手臂,安慰道:“我的夫君要納妾室了,該生氣的應該是我才是,怎么你還這樣焦灼,快坐下來,我把你的腳擦干凈,到床上躺會兒,我給你松松骨,解解乏子。”
“那郭明珠也配給我做妾?陛下怎么想的就同意了,怎么都不問問我的意見,她臭名昭著,做我的妾,我什么感受,不行,絕對不行。”蕭子柱決絕的說道。
聞氏給他擦好了腳,命人倒了洗腳水,夫妻二人卸了床幔,蕭子柱趴在床上,聞氏輕柔的按壓他的背部,蕭子柱舒服的瞇起眼睛,松懈了下來,說道:“我這一世,有你這一位妻子就好,我的眼里剩下誰都裝不下了。”
“趙國公來傳的旨,那就說明孟國公是對此事知情的,郭明珠這件事,源頭要怪,就怪那個散出風聲的人,好歹郭明珠是個女子,女子清譽格外重要,你既然在外也毫無避諱的說過,只要她做你的妾室,你就娶她,現在那也就只有忍下了,旬令唐知道你什么性子,存心拿這個惡心你,人左右咱們收下了,不必抗旨,夫君不喜歡她,到時候也就是好吃好喝的供著就好了,到時候進了咱們府里,還能叫她翻出什么花來嗎?”聞氏伏在蕭子柱的身上,面容貼近他的耳邊,溫柔的說道。
“還是夫人高見。”蕭子柱說道。
這信傳到郭表儀那的時候,郭表儀差一點就直接氣吐血了,但是他這個人虛偽慣了,就是心里頭有多大的不滿意,這面上也不會表露一分,等著報信的使者都走了,屋子里頭,關起門來就只有他們父女倆的時候,這才錘著桌子,大聲痛罵。
郭明珠可沒看出她爹什么臉色,就顧著自己喜歡,這回她算是如愿以償的嫁給自己喜歡的人了。
“我的傻閨女!我這就上奏陛下,把這門婚事退了,這不是在罵我郭表儀嗎!”
“爹爹,你說蕭郎會不會介意我不善女紅。”郭明珠一臉天真的望向郭表儀。
郭表儀氣的拂袖而去,這不但是天子的旨意,這還是孟國公的旨意,孟國公想叫海華公蕭氏不能成為他的屏障,可是就要犧牲他女兒的終身幸福,枉他為孟國公兢兢業業賣命十幾年,到最后自己的女兒也要被利用上。
郭明珠這邊一心撲在婚禮上,只可惜她就是一個妾室,哪有什么三書六禮,明媒正娶,左不過到了日子,穿好了衣服發飾,隨著馬車一路顛簸的往都城去了,郭表儀自知以他的能力不敢跟孟國公對著干,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如珠如寶的女兒嫁給別人做妾,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是又能如何,正所謂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只能帶著足夠豐厚的嫁妝,惟愿蕭子柱是個厚道人,不求女兒有多幸福,但求平平安安就好。
都城蕭府納妾的諸多事宜是聞氏一手操辦的,禮數樣樣不錯,萬事俱備,只等著新娘子的馬車來了。
郭表儀一路舟車勞頓的來到蕭府,馬車停在了后門,郭明珠下車時看到那個矮小的門時,不禁皺起眉頭,心里不大痛快,可是門開了,她猶豫了半天,走進去的時候,迎面看到了一位端莊秀麗的夫人,那婦人面似滿月,芙蓉之色,可謂一副十頂十的貴氣,一旁的蕭府丫鬟介紹道:“娘子,這位是咱們蕭府的主母聞氏,快來拜一拜吧。”說著便纏著她走到聞氏跟前。
聞氏氣勢不凡,郭明珠覺得壓的自己喘不過來氣,緊張的一句話沒說出來,倒是聞氏親切的稱呼她道:“妹妹一路辛苦,感恩天子叫咱們能有機緣成為了一家人,快去梳洗罷。”
郭明珠就這樣被稀里糊涂的帶了下去,沐浴更衣,整整用了一下午的時間,都準備的好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府里的丫鬟來報,說道:“娘子快些準備,老爺就要過來了。”
郭明珠一聽到這話,手里的玉簪險些沒拿住,臉紅心跳的不行,不多時,外邊就傳來了人聲,門一開,原來是白天遇到的夫人聞氏跟蕭子柱。郭明珠走上前,剛想嬌羞的行禮,卻不料他們身后沖出來幾個力大無窮好的婆子,把她按到在地,先是把嘴巴堵住了,又將她用繩子捆了起來,丟在了床前的地毯上。
蕭子柱走過去,對她嗤之以鼻,冷眼看著她,自己的手拉著聞氏的手,對著郭明珠說道:“我的床你也配爬上來,今夜你不是想伺候我嗎?那我就成全你。”
說著叫下人們都離開了,屋子里面就剩下他們三個人,蕭子柱與聞氏相視一笑,完全沒有理會郭明珠的哼唧聲,床帳薄紗一層,他們夫妻二人在里面如魚得水,過的歡暢淋漓,這靡靡之音,便只叫郭明珠聽著,可惜她嘴里喊著破布,一句話都講不出,眼睛里寫滿了憤怒,這是她新婚的第一夜,長途跋涉千里,就是為了尋這么一個人,可是這一夜,她心里的如意郎君抱著別的女人在一起歡樂,而自己就被捆綁在床前,看著他們尋歡作樂,聽著他們喘息的聲音,她突然知道為什么臨行前父親為何愁容滿面了。
蕭子柱的半個身子探出床帳,一手捏住郭明珠柔嫩的臉頰,說道:“怎樣?可舒服嗎?”
郭明珠惡狠狠的盯著他,眼中滿是淚水,蕭子柱用手扯開她嘴里的破布,說道:“你可有什么要說的?”
郭明珠當即吐了蕭子柱一臉口水,罵道:“無恥!”
蕭子柱也不惱,擦了擦臉,說道:“無恥?我覺得,你可比我無恥多了。”
“你還記得你禍害了多少個書生了嗎?”蕭子柱冷漠的說道。
郭明珠一愣,狡辯道:“都是你情我愿的事,說什么禍害!”
“你情我愿?若真是你情我愿,他們好好的一個書生,怎么會被人斬斷了東西,打發在鄉下?本有大好的前途,可是,就是因為遇見了你!”蕭子柱從床上坐起身,指著郭明珠的鼻子大罵:“就是因為你,一個一個讀書人如今只能在鄉下種田!”
“你何曾不無恥!”
郭明珠反駁道:“都是他們棄我而去,我根本就不知道這些事,你以為你隨便編個故事我就要信!”
蕭子柱冷笑,說道:“怕不是你爹,嫌貧愛富,你們父女倆狼狽為奸!”
“你胡說!”郭明珠怒喊道。
蕭子柱走到床下,一把提起郭明珠,說道:“胡不胡說不是你說了算的,今后你進了我的門,就算是你報應的開始。”
蕭子柱把郭明珠的嘴巴塞好,又上床去會了妻子聞氏,一夜新房未曾消停,那街里接訪的翌日都傳言,蕭府的新婦可真有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