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_书友最值得收藏!

第33章 遭遇

  • 昨日江湖
  • 有期
  • 3613字
  • 2020-11-01 08:18:25

北闊、桑梓和謝天民慢慢喝著酒,議論著這望風樓的幾樣熟食的味道。酒越喝越多,話也就越來越多了。

飛卿和裳兒吃玩了飯,不打擾他們三人喝酒,兩人就回到后院。飛卿侍弄了自己的香,裳兒練了功。

前院的三個人還在慢慢地喝酒,慢慢地聊。他們太享受現在的美好時光了。安穩,安寧,沒有太多的兇險;美好的菜肴,溫暖的房間,香醇的酒,最好的兄弟,還有什么比這更美好的呢。

喝到微醺時,桑梓道:“陸恒那小子這會應該在這里陪我們喝酒,他在我一定要當面問問他這些年為什么一點消息也沒有。怎么會一溜煙從并州跑到了揚州,迢迢數千里,他是怎么來的。”

謝天民道:“據陸宅的管家說,陸恒是被父親逐出家門的。逐出家門那么大的事情,怎么不和我們說?他落難的時候,怎么不來找我們兄弟?太看輕兄弟之間的感情了。我也是鬧不明白,他怎么就一路下了江南,到了揚州了呢?”

北闊細心地吃著老鵝的翅尖,聽他們在絮絮叨叨。他感覺到桑梓的話風變了,人也變了,變得沉穩了。說話也沒有之前那么天馬行空了。他甚至感覺到桑梓神情間的隱隱憂慮。還是他們的師父金不變金幫主說的對:人一旦有了牽掛,就沒有了江湖,至少江湖就不完整了。

桑梓和謝天民還在絮絮叨叨地說個沒完。北闊已經啃完了兩個老鵝的翅尖,他在看鵝頭,他該把這個鵝頭啃完吧,不能浪費了。

揚州的老鵝怎么就那么香呢。

北闊在啃著鵝頭的時候聽到桑梓道:“我現在才知道為什么有人會退出江湖,我現在才明白,我是突然明白的。”

謝天民道:“你明白的太晚了,人都是因為老了,沒有辦法再在江湖上混了,就只能退出江湖。”

桑梓道:“不全是,很多人年輕的時候就退出江湖,我知道為什么,因為他們心里有人了,有牽掛了,想回家了。”

謝天民道:“你說的也不全對,你看大哥,北闊,他心里有人了,那么多年,現在成親了,還在丐幫奔忙。”

桑梓道:“你不懂,他現在忙的不是江湖,他做的是丐幫的事情,天民你不懂,等你懂的時候你就長大了。”

北闊專心地啃著鵝頭,看著桑梓和謝天民呯呯嘭嘭地又喝起來。

是的,桑梓說的對,他現在不是江湖,是在忙著做丐幫的事情,不是在江湖上叱咤,也不是在江湖快意恩仇。他是在規規矩矩地忙著自己在丐幫的事情。

一切都已經不一樣了,自從他和飛卿成親的那一刻起,瞬間一切就不一樣了。他是一個丈夫,一個父親,一個家庭的主人。他時刻想著這個家中怎么樣才能安寧,他會想著飛卿在家里等著他,他想回家,家里不能缺了他。

謝天民聽得桑梓說他沒長大的話,不屑道:“我現在已經是大人了,十八歲那年,我就是大人了。自從跟你們一起在丐幫,我就已經是大人啦。”說著又給北闊斟滿了一杯酒,道:“老大,你也喝。這些年你照顧我們,辛苦了。”

北闊沒有說話,也沒有放下手中的鵝頭,只是用另一只油滋滋的手端起酒來,一飲而盡。他似乎不打算參加他們的討論,只想專心致志啃手里的鵝頭。

桑梓道:“我也給老大斟一杯,我什么也不說了,我先干了。”說罷,給北闊的酒斟滿,自己端起面前的酒一飲而盡。

北闊還是沒有說話,一只手拿著鵝頭,用另一只油滋滋的手端起酒又一飲而盡。

聽著桑梓和謝天民絮絮叨叨,北闊半晌來一句道:“望風樓的老鵝味道真香。”

謝天民道:“這獅子頭也不錯啊,來嘗嘗。”說罷給北闊夾了一個獅子頭到碗里。又道,“這肴肉也不錯啊,來一塊。”又夾了一塊肴肉放進北闊的碗里。

桑梓道:“還有這白雞也不錯。”

謝天民道:“對對,那個竹葉雞也很好。”說著,謝天民又夾了一塊給北闊。

這個美好的夜晚,溫暖的房間里絮絮叨叨,外面正是深冬的夜晚,月移風動,天高云淡。遠處偶爾傳來幾聲狗叫。

北院的飯廳內還在喝酒,還在絮絮叨叨,還在細細地品著望風樓的菜肴。飛卿還在香房里侍弄她的香,裳兒在院子里練功。北院不遠的屋脊上,似乎有衣袂在飄動了一下。

沒有人注意到北院不遠處屋脊上的黑影和剛才被風吹動了一下的衣袂。

也沒有人注意到一個黑衣人已經到了北院的大門口,輕輕地扣了扣門上的銅環。

裳兒剛好聽見了門環扣動的聲音,她叫道:“娘親,大門外有人來了。”

飛卿擦了擦手道:“這么晚了,會是誰呢。”說著往大門口走去。

裳兒一蹦一跳地走在飛卿的前面。飛卿道:“練完功啦?”

裳兒道:“可以了娘親。等會再練一次也可以。”

飛卿道:“我的裳兒最乖。”

到了前廳外,李裳道:“娘親,你就在這里等著,我去開門。”飛卿在她不遠的地方立住了,看著裳兒像只小鳥一樣去開門。

裳兒在大門邊上問道:“誰啊?”

只聽得門外壓低的聲音道:“是我。”

裳兒歡喜地回頭和飛卿輕聲道:“娘親,是漂亮哥哥。”

飛卿也壓低聲音道:“裳兒快給哥哥開門。”

裳兒剛剛開了一條門縫,林輝就擠進來了。不遠處看著的飛卿忍不住笑了。擠進門這個動作真的像小時候的輝兒。

林輝遮住了臉,可是裳兒還是認得他,關了門,拉著林輝的手道:“快進屋吧哥哥。”

林輝微微地笑了,任著裳兒的小手拉著他的大手。

飛卿去了餐廳告訴北闊林輝來的事情。北闊雖然微醺,但還是很清醒地道:“這位客人身份特殊,我們三人不便過去見面。阿卿你看看他的傷,若是他覺得見面沒問題,那我們就過去見一見。”

飛卿想想也是,北闊說的有道理,先看看林輝的意思吧。

李裳帶著林輝穿過前院的門廳,往后院的廳堂走來。邊走邊道:“我爹地的兄弟來了,家里來了兩位叔叔,正在餐廳喝酒。哥哥可吃了晚飯?”

林輝輕聲道:“我已經吃了晚飯了。”

李裳道:“那我們直接到后院的廳堂吧,哥哥的傷可好些了?”

林輝道:“好多了,今日過來是想請你娘親再幫哥哥包扎一下。”

李裳道:“娘親等著哥哥來檢查傷口呢。以后哥哥來了就像到了自己家里一樣,不必……”

剛剛出了前院的廳門,走進后院沒幾步,李裳的話還沒有說完,只聽林輝道:“小心。”話語間將李裳護在胸前,右手一揚,只聽叮叮當當數聲,有暗器被擊落的聲音。

李裳雖只有十來歲,武功早已頗見功力,也頗有膽識。她在林輝的臂間一滑,順勢一滾,已經到了一旁。她此時不想妨礙林輝御敵。李裳在順勢一滾的瞬間,她的右手一揚,腕間的飛針已經分上中下三路呼嘯而出。

雖然李裳年紀小,但是她借力發力的能力已經不弱。

林輝將整個身形擋在李裳的面前。此時他想飛身追去,但顧忌李裳獨自在院子里,怕她受到傷害。就在這猶豫的一瞬間,北院的人已經出動。

前院客廳喝酒的人雖然聽不到扣門和正常的腳步聲,但是對金石相撞擊的聲音非常敏感。只見北闊已經滑出門外,桑梓緊隨其后。

謝天民已經隨飛卿已經從后門滑出,幾乎在一瞬間飛卿已經滑到李裳身邊。謝天民也已經到了后院檐下的暗影處。

林輝見飛卿已經到了李裳身邊,身形頓起,彈出院外,向不遠的屋脊上飛掠過去。就在林輝掠出院外的瞬間,他的北后又是幾點寒光。

謝天民身形一旋,暗器已經脫手。又聽得叮叮當當數聲,偷襲林輝的幾枚暗器被擊落。

北闊也已經掠上屋脊,伏在飛檐上。只見北院四周突然閃現七八個黑點。他知道,北院被團團圍住了。林輝飛掠出去,意圖突破一個缺口。

桑梓已經斜掠到北院門樓的院墻上,而謝天民已經掠到后院的屋脊上,三人成三角形伏在院墻和屋檐的陰影里。三人還好,只是微醺,被冬夜的寒風一吹,瞬間清醒了許多。只不過三人這種蟄伏毫無意義,因為他們身上有濃重的酒味,任何一個江湖的一流高手都能通過氣味準確地找到他們的位置。可是很明顯,同樣蟄伏在暗影里的黑衣人似乎無暇顧及他們。

這難道是和上一次在丐幫的黑衣人是同一伙人?玄甲軍士有一次遭遇了黑衣人?

飛卿早已帶著裳兒在地上翻滾過來,進了后院的廳堂。飛卿拉著裳兒的小手,卻發現裳兒鎮定自若,無半點的害怕,靜靜地聽著外面的動靜。這一刻,飛卿感覺到北闊的話是正確的,裳兒的前途不可限量,小小年紀遇事如此冷靜,還能為了不連累別人做出反擊和隱蔽。飛卿沒想到裳兒的暗器發的如此之好。

裳兒輕輕地將小手從飛卿手中抽出,小手放在腰間,裳兒的腰與飛卿一樣,纏著一柄軟劍。飛卿整個人都繃緊了。她不知道外面是什么人,這些人意欲何為。她身邊有小小的裳兒,讓她分心,讓她不能和她的哥哥和桑梓謝天民一起放手一搏。她不知道這一戰到底結局會如何。

突然間飛卿聽到空氣中有些微的機弩箭的聲音。北闊靜靜地看著北院外圍的黑點,他知道,林輝過來不是一個人來的。至少帶了三個人。三個人的機弩箭似乎是同時發出,弩箭發出的聲音互相干擾,讓人不明確到底機弩箭從何而來,要射向何處。

林輝已經抵達最近的那個黑衣人,兩人在電光火石間已經交上手。明顯埋伏的黑衣人武功不弱,殺氣很重,但是林輝更顯凌厲,更顯殺氣奪人。

北闊沒有動,桑梓和謝天民都沒有動。他們都在等伏在四周屋脊上黑衣人先動,他們好一招致命。很顯然,蟄伏在屋脊的黑衣人也沒有動。

不過既然今晚狹路相逢,沒有一場惡戰是不可能的了,因為身著黑衣的玄甲軍人是不可能就這么放過他們的。很明顯,這伙黑衣人跟蹤的是林輝,伏擊的也是林輝。只是黑衣人的數量多過了玄甲軍士,林輝帶來的玄甲軍只有三人,加上他也不過四人,而黑衣人看起來不下八人。

果然,另一名玄甲軍身形鵲起,在屋脊上飛奔往林輝惡斗的方向去了,只要這個玄甲軍士一到林輝的身邊,那個和林輝惡戰的黑衣人必定會在一招內斃命。

主站蜘蛛池模板: 阳山县| 莎车县| 南昌县| 邵阳市| 邢台市| 衡山县| 甘谷县| 江西省| 治多县| 呼和浩特市| 岑溪市| 中方县| 乳山市| 大悟县| 敦化市| 汾西县| 从化市| 阆中市| 秦安县| 永康市| 洞头县| 山丹县| 古田县| 崇信县| 阳泉市| 武定县| 广宁县| 德惠市| 澳门| 筠连县| 休宁县| 绵阳市| 丰宁| 绥化市| 舞阳县| 东乌| 洛南县| 康保县| 鄂托克前旗| 平乡县| 福贡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