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韓信之死
- 娥姁傳
- 周虹
- 2112字
- 2020-10-31 23:30:00
第156章:韓信之死
娥姁以太子劉盈的口氣,寫了一封親筆信。
呂釋之帶著這封信,還有重金出發了。
在呂釋之去找商山四皓期間,日子一天天的流逝。轉眼間,已經過去了幾個月。這幾個月里,娥姁過得甚是煎熬。想起廢嫡之事,她心里就坐臥不安。那種不知何時就會被廢的焦慮,讓她坐立不安。
她之所以焦慮,還有另外一個原因。
太想念審食其,想得吃不下睡不著。可她越想念審食其,想要見到這個男人時,卻發現審食其卻好像故意避著她一樣。除非她下懿旨傳召,審食其很少踏進長樂宮的大門,更別說投桃報李,回應她的一腔愛意了。
想念這個男人時,娥姁也有點恨他。想多很,恨就有多深。愛恨交錯,心似油煎一般。
這一日,娥姁到花園里散心。
幾個宮女內監在眉飛色舞地議論著什么,一陣風吹來,他們說的話,都飄到了娥姁的耳朵里。
“你們聽說沒,皇上打了勝仗,要班師回京了。”
“你聽誰說的?”
“這還用說,肯定是從戚夫人宮里傳出來的。”
“嗯,好像是戚夫人宮里的一個宮女說的。”
幾個宮女瞧見娥姁帶著侍從過來,慌忙閉上嘴,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磕頭參拜,一時間,大氣不敢出,生怕呼吸聲過大,成為出頭的椽子,大禍臨頭。
娥姁心知這事兒有貓膩,也懶得理這些嚼舌的宮女,自顧自帶著侍從繼續游園。
劉季寫來的每一封軍報,她都親自過了目。
皇上有沒有大捷,近日會不會班師回京,她這個皇后雖然不受寵,卻還是知道的。如今,宮里流傳出皇上班師的消息,必定是有人故意散布出來的煙幕彈。
這個人是誰,娥姁心里明鏡似的。
如果她猜得沒錯,一定是審食其把留言散布出去的。他這么做的目的,怕是已經替她下好了誅殺韓信的決心。既然這個局,他已經替她布好了,她似乎沒有繼續猶豫下去的理由。
正當娥姁猶豫要不要讓石榴去傳審食其時,審食其攙扶著日漸虛弱的劉湍來園子透氣。娥姁給劉湍請了安,審食其也畢恭畢敬地跟娥姁請安。
娥姁用詢問的目光看了他一眼,審食其以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在她耳邊說道,“局已經布好了,該請君入甕了把。”
娥姁點點頭,,“既如此,就請蕭何丞相入宮一趟把。”
審食其躬身一揖,“既如此,臣這就去蕭大人府上走一趟,來個請君入甕。”
娥姁嘆息了一聲,“看來,也只能這樣了。”
審食其攜著劉湍走了。
娥姁也無心再游園,徑直回了長樂宮。
她瞧瞧這個偌大的宮殿,不由自主地嘆息了一聲。
說心里話,她既盼著韓信來長樂宮,又不愿意他來。如果韓信來了,她娥姁就能順利地完成劉季交給她的任務。她兒子如果能繼承大漢基業,也就無須再為朝堂一側臥著一直打盹的老虎憂心忡忡。即便這樣,她還是不希望韓信來,因為她不想讓自己雙手粘上鮮血,尤其是不想沾染一個為大漢基業流過血的功臣的血。
遺憾的是,韓信來了。
當他應蕭何之請,來未央宮赴皇上凱旋而歸的慶功宴。等見到未央宮一個人影也沒有時,才發現自己上當了。韓信被審食其押到了長樂宮,見到了娥姁。他噗通一聲跪在娥姁腳下,拽著娥姁的鳳袍,哭訴道,“娘娘,您一定要相信臣,臣自從入漢營以來,從來都沒有生過一絲一毫的反叛之心。”
娥姁苦笑一下,“淮陰侯有沒有反叛之心,孤家不知道,孤家只知道,你活在這個世界上,就會有人不安。孤家也不想你死,可是,孤家也無可奈何啊!”瞧瞧審食其,吩咐,“把淮陰侯帶到鐘室去,勞煩辟陽侯送他一程吧。記住,不能見天,不能見地,不能見鐵器……”
審食其應了一聲,把韓信帶了下去。
韓信一邊被拖著走,一邊破口大罵,“劉邦,你個小人。我韓信替你打了天下,你坐穩了江山,卻非要置我韓某人于死地。你無恥,你小人。我韓信詛咒你,詛咒你死在亂軍之中,再也回不到長安來。”
在罵聲中,韓信被拖了下去。
娥姁心中糾結到極點,倚在軟榻處,閉目等消息。
半個時辰后,審食其再度進了長樂宮,他躬身一揖,恭恭敬敬地回稟,“娘娘,事兒已經辦妥了。臣按照娘娘的吩咐,不見天,不見地,不見鐵器。”
娥姁睜開眼,不敢置信地看向審食其,見他臉上有血跡,不由得一陣反胃。等情緒平穩后,方才詢問道,“你是如何做到的?”
審食其如實回稟,“臣把他裝到麻袋里,懸吊在房梁下,可謂是上不見天下不見地,用竹子削成利器,穿插進他的身體,可謂是不見鐵器。”
娥姁吃驚地看著審食其,眼里閃過一抹恐懼之色,“辟陽侯,好深的心計。”
審食其躬身,“臣的心機,只替娘娘分憂解愁,絕對不會用來對付娘娘。”
劉季出征前,把解決韓信的任務,交給了娥姁,且還不想違背誓言,一定要不見天不見地不見鐵器,才能送韓信上路。他知道,娥姁一向心善,恐怕完不成劉季交給她的任務。沒辦法,這事兒只能他審食其想辦法了。他苦思冥想了幾個月,終于想出了這么一個法子。一個不違背誓言,還能替娥姁分憂解愁的辦法,才開始布局請君入甕。
娥姁嘆息了一聲,幽然道,“孤家知道,辟陽侯不會對付孤家和太子。”頓了一下,又感慨道,“從今天起,在沛縣老臣心里,孤家再也不是那個善良賢惠的季嫂了。他們一定覺得,孤家是一個心狠手辣的女人,手上沾染功臣血的惡魔。”
審食其見娥姁落寞難過,柔聲安撫,“這事兒,是臣做的,與娘娘無干!”
娥姁苦笑一下,“世人都知道,你辟陽侯是我娥姁的家臣。你做的,跟我做的,有什么區別?再說了,世人都會這么想,沒有我這個皇后的命令,你辟陽侯敢這么做嗎?”搖搖頭,“算了,事已至此,多思無益。他們愛怎么說,就怎么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