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這里就是你們暫時的居所了,明早我會領你們去演武場測驗天賦,今日你們就早些睡下吧,切記不得在宗門內隨意走動!”
眾人跟著張驍來到了宗門的偏位,只見前方是一片裝飾的非常簡潔房屋,雖簡潔,但卻恰到好處,而這房屋后面則是一片樹林。
張驍說完便走了開去,而眾人也紛紛進入房屋,選擇著自己的居所,粗略看去,大概只幾百人。
時南離獨自向著比較偏的一處房屋中走去,而魏臨天在他進去不久后,進了他旁邊的一間屋子。
入夜,時南離靜坐在這木床上,思索著該如何去尋這原樹,幾個紀元過去,也不知而今這原樹如何了。族人們堅持不了多久了,時間刻不容緩啊。
正思著,忽聽得一聲怪異響動于屋外響起,他馬上起身而去,欲探個究竟。
卻見一黑影穿過前方的樹林,不仔細看,只以為是一陣風吹過,時南離緊隨其后,追了出去。
而在時南離才奔出去時,他旁邊的房門也開了,同樣竄出一道影子,向著前方的時南離而去。
月色下,前方一道黑影不停穿梭于叢林之間,迅若疾風。時南離靜靜地跟在其后,不置一言。
便見這黑影似有所覺,陡然加速,轉瞬便不見身影,時南離停于此處,借著月色,只見那草被之上,竟有滴滴血跡,更有一點殘衣碎屑。
而就在時南離停下不久,他身后追來的那個人也現身此處。
“看來南離兄你也察覺到了。”
卻見這壯碩的青年一臉嚴肅,不復白天的溫和,正是那魏臨天。
“魏兄可曾知曉些什么?”
時南離靜靜地問道。
魏臨天沉沉說道:
“來這云雷宗前,我也隱約間聽聞過其他地方晚上也有一黑影出沒,而第二天必會消失一人,卻不知是不是這黑影。不過,這地上的衣屑卻不知是誰的,倘若是那黑影的,那可就有意思了,怕是就離我們不遠。”
時南離點了點頭,這魏臨天雖身材壯實,人看起來也很樸素,但而今看來,也不是個簡單角色,他沉默了會說道:
“這宗門內,看來不怎么太平了啊。”
魏臨天點了點頭說道:
“今夜無果,便只能回去了,這黑影遲早還會動手的。”
說罷,便轉身走了。
這夜,更于平靜,只有著無邊的慘白月色和似來若去的微風,這黑暗中,似乎醞釀著什么。
翌日,張驍便帶領著眾人來到了演武場。
只見這演武場廣闊無比,方方正正,占地約莫有數萬畝。皆以青石鋪地而成。這演武場中更有數十座演武臺矗立,而這演武場后方則是一處廣闊大殿,上書云雷殿三字。
而此時這演武場上正有著數千人在做著早修,張驍則徑直帶著眾人去往了那云雷殿。
“宗主,各位長老,弟子張驍帶眾人前來測驗天賦。”
張驍站在大殿外恭恭敬敬地說道。
“進來吧!”
大殿中傳來一聲縹緲的聲音,如流云一般從天邊而來。
張驍隨即便帶著眾人進入大殿。
只見這大殿有四根玉石柱鼎立四方,支撐著這大殿。四周墻壁之上繪刻著云雷之象,觀看久了便見這壁上云雷似乎有生命一般,在不停蠕動。再一轉眼,便又都不動了,當真奇妙無比。
此時這大殿中正站著十數位氣象卓絕之輩。當中一人乃是一中年人,面相無奇,卻頗有威嚴,身著紫色長衫,背負雙手。正平淡地望著眾人。
而其余十數位,有男有女,有老者也有中年,其中一位正是昨日在宗門外的那名老者。此時這十數位長老或笑顏或威嚴地看著眾人。
而此時的張驍,早已退居一旁。
便見昨日宗門外的那位老者抬手間便揮出一片光芒,向著眾人而去。
這光芒瞬間便籠罩住了這數百人,只見這數百人同樣也爆發出了一陣光芒,只是大多光芒顯得很平淡。只有幾道光芒顯得特別耀眼。
老者欣慰地看著這幾人。而那十數位長老也討論開了。
“天源體,天生玄關通暢,這女娃子不簡單啊。”
“神王體!大成后可比圣人啊。”
“純元之體!天生玄關同源,比他人強出數倍啊!”
……
長老們面帶笑意,溫和地看著剛才光芒最盛的幾人,正是昨天最先從陣里出來的幾人。果然是天賦絕倫之輩。
長老們一一地看過去,除開這幾人外,其他人中卻也有不少天賦不錯的人,雖比之這幾位差了很多,但也值得栽培。
但漸漸地,長老們發現了不對勁,所有人不管光芒黯淡還是耀眼,總是有光芒的,但其中一人身上卻無任何光芒。長老們大驚不已。急忙將他叫了出來。
時南離淡然地排眾而出,但其心底卻也頗為疑惑為何他身上毫無任何變化,那籠罩過來的光芒如泥牛入海般消失在他體內,一點波瀾都沒驚起。
長老們紛紛出手,各種光芒接踵而至,但都毫無波瀾。眾長老嘖嘖稱奇,此種現象當真奇特,不管天賦如何,他們發出的光芒都能激起玄關之內的反應。天賦之人能反射出種種虛象。而就算平庸之輩,也能散發出黯淡的光芒。
而當中的那名中年人此時也眉頭微蹙,神情凝重地來到了時南離身邊,探出手來試探。
卻見他閉著眼睛試探了好一會,臉上突然愣了一下,隨即便恢復了淡然,就連之前的凝重也不在了。
而周圍的長老也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紛紛停止了討論。
“各位長老,誠如你們所想,若無意外,這當是封元之體!”
卻見那中年人悠悠而道。
周圍長老點了點頭,說道:
“如此跡象來看,應當是封元之體無疑,只是可惜了這么一個好苗子。”
“是啊,這么一個好苗子,其心性如此堅韌,卻是一廢體,當真可惜啊。”
“唉,怎地偏偏就成了封元之體?”
……
時南離依舊站在場中,但面色也有了些許變化。他不知道他們所說的封元之體是什么。但從這些長老們的態度來看,怕不是什么好事。
“宗主,還有各位長老,這封元之體是什么啊?”
卻見那少女洛霏雨突然跳出來好奇的問道,她也是剛才光芒最耀眼的幾人之一。正是元陰之體。
長老們看了她一眼,也沒在意她在大殿上的隨意。隨即便悠悠說道:
“封元之體,自古罕見,便是上個紀元也僅此一例,而這個紀元更是聞所未聞。相傳其玄關不可破,命元不可出。而修道之人,當先需要的便是破玄關,化玄海,從沒有人聽說過封元之體化出了玄海,除了肉身比常人強橫許多外,其整個玄關之處都是封印的,怕是無緣仙道了。”
“啊,不能修煉么?”
洛霏雨驚奇的說道。
長老們只是點了點頭,隨即便不再說話。
而時南離也不免錯愕了一下,他無法修煉?他們三眼一族天生強大,怎么會無法修煉。如今他原眼被封,本族功法也無法修煉,這可如何是好?
“諸位長老,你們各自挑選弟子,至于其他的人,天賦差的歸入外門弟子,天賦稍微好點的便做內門弟子吧。至于那個封元之體,愿意留下便做個打雜的吧。”
卻見那中年人說了這句話后,便帶著昨日最先出來的那個黑衣少年走了,正是那個神王體。
其他長老也各自帶著選好的弟子向著殿外走去,而其他人也隨著張驍走了個七七八八,各自去往了內門弟子處和外門弟子處。只有時南離無人問津。眾人都認為他完了,這輩子也不可能翻身了,也沒什么結交之意。
而那魏臨天走之前只是深深地看了時南離一眼,隨即對著他點了點頭便隨著長老走了。
洛霏雨只是眼巴巴地望著時南離,似是有些留戀,又似是有些可惜,也不舍地走了。
忽地,時南離感覺到了一陣危險的目光,他轉頭看去,卻見是一不認識的人,也不是那幾個天賦絕倫之輩,只是很普通的人,只是,為何從他那一瞥的目光中覺察到了危險?
搖了搖頭,時南離臉上已經重歸淡然。他是堅決不信他是無法修煉的,只不過是此種修法不合適而已。他也不在意,徑自一人走了開去。至于打雜,他便先借打雜之名觀看下他們的修行之法。
走出大殿,才走了沒多久,便覺來往的眾人皆偷偷的望著他。而他們口中的話雖輕聲,卻也傳入了時南離耳中。
“看,他就是那個不能修煉的廢物。”
“就是他啊,昨天看他是最先出來的幾人,還以為是天賦絕倫之輩呢,哪曾想是個廢物。”
“你看他還故作深沉呢!”
……
時南離聽著這些話也不是多在意。現實總會給這些人一記響亮的耳光的。思及此處,他便對著眾人燦爛一笑,露出了雪白的牙齒,隨后不理會眾人的驚愕,面色又恢復淡然,默默地走了開去。
而眾人也莫不議論紛紛。
“他那笑是什么意思啊,廢物一個還能笑?”
“他會不會是得知自己不能修煉而精神不正常了啊。”
“哈哈,肯定是,昨天那么矚目的他,轉眼就成了廢物,肯定受了很大的打擊。”
……
走至了打雜之處,這的人似是被提醒過了,便分給了他一份打掃演武場的活兒。他也不在意,默默地領過腰牌和門派服飾后便隨著一人去往了他的居所。
跟著那人來到了一處很偏僻的地方,一座很小的木屋矗立著。木屋后方就是一片山林了。隱約間還聽得到溪水的聲音。
只見那人把時南離帶到此地后,便瞥了他一眼。懶散的說道:
“喏,這就是你以后住的地方了,明早別忘了去演武場打掃。”
說罷,這人便徑自走了,完全不正眼看一下時南離。
時南離靜靜地看著眼前的木屋,心緒扶搖。他雖對這些人的態度不是太在意,但他心中難免有不憤,他當要這些人知道,他們的認知,是多么的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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