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州,天都。
“嘿,你們發現了嗎?最近好些仙門動作頻繁呢,也不知道是為了啥。”
“聽說是有什么寶物出世,各大門派正在準備呢。”
“哎呀,不對,我聽說啊,似乎是在找什么人。”
“找人?什么人值得各大仙門如此動作?”
“呵呵,那些事離我們太遠,還是想想今年的仙門準備怎么招人吧。”
“是啊,我也想成為一個仙家啊……”
客棧內,聽著周圍人議論紛紛的時南離面色平淡,然而心中卻已思慮起來。這找人怕就是找的他吧,不過而今他詛咒被封,卻也不必擔心,轉而關注起了那仙門招人之事,不知這個紀元的人又是如何修煉,現下必須混進去了解下他們的修煉體系,卻不知他們如何招人,且先去看看罷。
思罷,便起身離開。
且說這天都各大門派。
“什么!一點線索都未查到!你們怎么辦事的!查!再去查!”
“沒有蹤跡么,能去的地方都去了,那么,云石境,你后面到底是什么?”
“唔,既然來了,你總會自己跳出來的,且看這局勢如何更迭。”
但凡大門大派,其間都在為當日那幾道驚雷而上下求索,卻始終不得其果,正值開山招徒之際,此事便隱入暗地而查。
而天都上,各個門派的招徒也如火如荼的進行著。
“十年期滿,今我仙山大開此門!廣收門徒!”
時南離輾轉于各個門派之外,已大致了解這各個仙門的招人條件了,大同小異,只不過標準不同罷了。
修道不過是先天與后天罷了,天賦異稟之人自然是修先天,但這世界,天賦之人總不會到處都是,遂資質平庸之人則是修后天,也不過更加艱苦罷了,然則,修道本就與天相爭,與歲月相奪,豈有容易之理?最重要的,不過還是那顆道心。
天都西邊,云雷宗。
這流云宗乃是天都西方最大的幾個一流門派之一,其宗門兩大真決流云訣、雷霆決,使天下修士莫不向往。流云訣習之可行如流云之縹緲,繞敵于方寸之間,大成時可積流云之威,攝敵千里。而雷霆決則是則是以云生雷,降罰諸敵,與流云訣相共而成,合之威力奇大無匹。
而此時的云雷宗外,早已是人流涌動了,不知有多少人前來測試,以期得入仙門。
時南離站在人潮之中,頗為無奈,沒想到仙門招徒,聲勢竟然如此浩大。他原本想隨意加入一個門派了事,但而今他必須得修九州之法,這根基得打好,所以他還是決定進入這一流門派。
此時他向這云雷宗看去,只見這山門乃是由灰白色的石頭構成,其上流動著莫名的氣息。而在廣闊的山門之上,是三個石刻大字——云雷宗。山門之后,則是綿延而上的石階。
而在這山門之前,十八名弟子分列兩排,各自站在山門一邊。而山門之口,有著一位鶴發童顏的老者以及一位著白色弟子服的青年,此外還有一人居于案臺之后。
“各位!今我云雷宗大開宗門,廣收門徒!大家需先進此陣以驗心性!合格者明日正式測驗!”
只見此時那著白色弟子服的青年正朗聲說道,聲音雖并不洪亮,但卻傳到了每一個人的耳中,這就是仙家手段了。
便見那青年旁邊,正有一大陣構建而成,正擋在山門之前,陣內云霧繚繞,看不清切。
而那青年再次說道:
“這是一個幻陣!陣中所現皆是你心底之事!能檢驗你們的心性是否堅定!如此才有修仙的資格,現在,開始吧!”
周圍眾人皆分批向著那大陣而去,那大陣占地極少,卻容納了如此多的人,當真讓人匪夷所思。
便見那第一批人皆全部進入了此陣,眾人則在陣外等著。
只等了片刻,便見一黑衣少年從陣中走出,狂發不羈,眸子冷淡。
站在陣旁的一位老者面帶笑意的看著這少年,連連點頭,似是對其極為滿意。
少年并不看眾人,徑直走到旁邊登記了名姓。隨后便排眾而走。
約莫又過了一刻鐘,才有人陸陸續續的出來,當先一人卻是一白衣公子,一臉笑意,對著眾人點了點頭,便走到了一旁。
而后又有人陸陸續續的出來,卻是不多。
兩個時辰過去,陣中再無人出來,那位老者示意關閉大陣,卻見仍有九成人未過。老者淡淡的說了句,“你們回去吧,仙門不適合你們”。
陣中未過的人皆沮喪無比,垂頭喪氣地走了,有些卻還留著想看一看熱鬧。
“下一批!”最開始說話的那個青年朗聲而道。
于是又是一批人進入了大陣,而時南離站在人群中,對那陣中之事頗為好奇,他們三眼族自身強大,遂他們不依靠外物,這陣勢,他們也不甚了解,他倒是好奇那陣是怎么評定眾人心性的。
卻見這一次也是未過多久就出現了一個少女,羞花之貌,眉眼含笑,俏皮無比。她燦爛地笑著,興奮地去登記了名字。而在她之后,緊跟著出來了一個衣著樸素的青年,身材壯實,氣息沉穩。
而后卻許久不見人出來,只寥寥過了一些,卻是比第一批的人還少。
老者臉色有些不好看,揮了揮手,便開始了下一批。
時南離正好跟著眾人進入了陣中。
一陣奪目光芒傳來,卻見前方出現了一巨大深淵,深不見底,而在巨淵上方的天空中則是漂浮著一座朦朧的巨大道宮,他周身已無其他人的身影。
卻見那道宮傳來一股威壓,如一座大山般壓在時南離身上,使得其身體承受著莫大的壓力。而那天空中也憑空響起了一道威嚴無比的聲音:
“逆族!妄想反叛天道!當真不知死活!若臣服與我!今日便饒你性命!否則,便在這這萬重威壓下化為塵埃吧!”
時南離聞聽此言,雙眉倒豎,眸子里是無盡的瘋狂,而其身周,也突兀縈繞著一股肅殺無比的氣息,以此來相抗這萬重威壓。而他則是冷笑一聲,帶著無比的狂傲說道:
“天道?嘿!當日你滅我先祖,欲毀滅我族,今世我必定推翻你!”
話語無比的堅定,也無比的冷冽。
而那深淵中此時也響起一股邪魅無比的聲音,帶著無盡的誘惑說道:
“悠悠眾生,難逃一死,我賜你永恒的生命,助你征伐天道!”
這聲音忽遠忽近,蠱惑著人向那深淵望去。
時南離依舊是那冷冽的眸子,他冷冷地看向深淵,冷哼道:
“我三眼一族何須借助外力!什么魑魅魍魎也敢來蠱惑我!”
而此時天上的那座道宮里傳來一聲冷哼,威壓也更加的沉重。而那深淵里的聲音也更加的蠱惑。不停搖動著時南離的心。
“呵!區區幻象何足道哉!他日我必一一征伐!”
卻見時南離一聲冷叱!其氣勢忽地沖天破地。那道宮和那深淵也消失不見,而后光芒閃過,再睜開眼時,發現已經出了陣。
時南離向前望去,便見一女子似乎也是才出陣,向他這里望來,此外再無他人。
這女子容顏姣好,但卻氣韻天生,一襲白裙,眸眼清冽,只覺其似乎不為凡塵人,似乎是天上客。
時南離平淡著看了眼女子,微微點了點頭,便欲向著登記名姓處而去。
而其身后一陣光芒輕起,卻是又出來一個邪魅的青年,面容俊朗,神情頗邪。
此時這青年正以某種莫名的眼神望著時南離和那女子,時南離不作理會,登記了名字便走到剛才幾名最先出來的人旁邊站著,他想看看,還有多少心性恐怖之人。
而他則在想著那幻陣中遇到的天道宮和那個深淵,這幻陣乃是呈他心底之事。這天道宮應是天道所在,與其相對,碰見倒也說得過去。只是那深淵是什么存在,他從未聽聞過,聽其口氣,似乎與天道是對立的一方。卻不知這深淵是憑空虛構的還是我命里所遇。
而時南離未想多久,剛才最快出陣的那個俏皮的少女便笑著站到了他面前,盈盈而說道:
“大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啊,我叫洛霏雨,嘻嘻。”
時南離收起思緒,抬起頭看了她一眼,卻見其眼睛當真是水潤無比,惹人憐愛。但他初來至此,不宜表露太多,遂淡淡地說道:
“時南離。”
卻見那少女俏皮地眨了眨眼,撇撇嘴說道:
“時哥哥你太沒人情味了,還是魏哥哥好。”
隨即笑著看向了那個和她一起出來的樸素青年。
而時南離也看了過去,卻見那青年微微點了點頭,輕聲說道:
“魏臨天。”
時南離也點了點頭,隨即轉回目光。
而那洛霏雨眼珠一轉,又柔聲問道:
“時哥哥,你是何方人士呢?”
“元南城。”
“哦,那不是在天都南方么,嘻嘻,你怎么跑西方來了?”
時南離看了她一眼,并未作答。
少女也不介意,只是在那自顧自的笑著,說著。如同一朵始終明媚著的花。
自時南離之后的幾批人,也出現不少心性恐怖之輩,卻是一面容溫和的青年和一個冷漠的女子。至于其他的,則是優劣不一。
只見那老者擺了擺手,場面瞬間安靜,他環顧了一下四周,朗聲說道:
“這次我們云雷宗的篩選就此結束!合格者明日卯時于宗門內進行天賦測驗!”頓了頓,他又繼續說道:
“而其余的失敗者,你們與仙門無緣,就盡早散去吧。”
說完,老者對著那最開始說話的青年揮了揮手,便轉身走進了宗門。
而那青年對著老者作了一揖,輕輕點了下頭,便向著時南離這邊走來。
只見他微微一笑,輕聲說道:
“各位師弟師妹好,我是你們的師兄——張驍。今日便由我來安排你們的居所,各位跟我來吧。”
說完,便對著眾人點了點頭,轉身向著宗門走去,而眾人也急忙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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