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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罄竹難書

  • 演義三國之尋道
  • 孫云青
  • 7264字
  • 2020-10-24 00:14:20

華佗一行來到山腳下的村落時,正準備拿出串鈴走街串巷,吉本卻站出來對華佗說道:“師父,我與二師弟此前下山時,聞村頭有人名喚張二哥,天生體弱多病,于是就常幫他診治,后來承蒙他看得起,在我們路過村子時常贈送米糧,我等也一直心存感激。因他是個性子耿直的漢子,家中又只有靠他打理田畝,所以我擔心他不聽我言,病未痊愈就下地干活讓自己病情復(fù)發(fā),不如我們先去他家看看吧。”

樊阿也應(yīng)和道:“是啊師父,這也算略盡我們一點心意吧。”

華佗想了想,點頭道:“也好,如若他身體未愈,也算是天意注定給你一個考驗,到時就算你一試吧。”

于是,眾人行至村頭,來在了一個普通的農(nóng)戶人家,敲了敲院門,卻發(fā)現(xiàn)是個三十多歲的婦人應(yīng)門,問過之后才知道她是那張二哥的妻室,村里人都叫她張阿娘。

張阿娘本來躲在門后顯得神色凄然,但是見吉本來了,才一邊引著一行人進院子,一邊對說道:“自吉兄弟你們走后,我家漢子見自己已無大礙,于是第二天便下地干活去了,我當時還勸他多養(yǎng)一日來著,哪曾想他至晚未歸,后來我滿村打聽才知道,他是在田間耕地時被不知哪里來的軍吏們抓了壯丁,說是征調(diào)他們?nèi)ド缴辖朔耍夷菨h子天生體弱,怎經(jīng)得這般折騰,不知這挨千刀的至今是死是活啊,要是他有個三長兩短的,讓我一婦道人家怎么活啊...嗚嗚...”說著,眼泛淚光暗自抽泣著。

眾人合計之后覺得張阿娘所言非虛,東漢開元皇帝劉秀稱帝之后不久,就加強了中央的軍隊力量,反而在外廢除了執(zhí)掌地方兵權(quán)的郡國都尉,之后更是罷輕車、騎士、材官及樓船士等,實際上取消了地方的軍隊。

在和平時期,少量維持地方治安的郡縣兵,由太守令長兼管,而某些沿邊地區(qū)則復(fù)設(shè)都尉或?qū)賴嘉緞e領(lǐng)。總的來說,東漢時期地方軍隊的力量比較弱小,所以這郡縣軍吏缺人由來已久。

吉本想了想道:“張嬸可知道是何人派軍隊征調(diào)了我張二哥?”

“哦,對了。”張阿娘一聽這話才擦了擦眼淚,似乎想起什么,趕忙從屋里取出一封信交給吉本,“這是前日里有人受我漢子托付寄來的,我不識字,也不知上面說的是啥,吉兄弟你能幫我看看嗎?”

吉本看了看書信,說道:“上面說趙國和魏郡最近山匪猖獗,郡守們紛紛呈報冀州刺史,說軍營中需要擴編,是以現(xiàn)在冀州各地都在大肆征調(diào)民夫,而張二哥就是被趙國軍吏給抓到襄國縣外的大營中了。”

張阿娘聞言拽住吉本的衣袖道:“他可說了何時歸來?”

吉本搖搖頭道:“未曾說過,不過我想既然張二哥確實進了軍營,想必剿匪之后就回來了吧。”

張阿娘擔憂道:“他一個體弱多病的人,哪里經(jīng)受得了那種苦啊,萬一...”說著說著眼圈又紅了。

吉本思忖片刻,說道:“張嬸,我此次下山就是為了看望張二哥的,不如我就先往襄國大營找找他,回來再向你告知平安如何?”

張阿娘一聽這話,千恩萬謝道:“吉兄弟,我代我全家老小謝謝你的大恩大德了!”說罷就要跪下去叩拜,吉本等人顧忌男女之嫌不敢去扶,紛紛避開這一大禮,不想司馬懿畢竟還沒有習(xí)慣古時候這一禮儀,趕緊上去將張阿娘扶起,看得一旁眾人直發(fā)愣。

吉本皺了皺眉,見師父在場不便多說什么,于是和樊阿一起看向了華佗,只見華佗也是面有不渝地咳嗽了一聲才說道:“仲達,不得無禮。”

司馬懿剛扶起張阿娘,聽到這聲呵斥,趕緊撓了撓頭,尷尬的笑了笑道:“張嬸,對不住啊,晚生失禮了。”說罷,趕緊站在一邊。

吉本見氣氛尷尬,于是介紹道:“張嬸,這是我?guī)煾福逍杏^木門祭酒華佗先生,此次下山正是由他帶著我?guī)孜粠煹芮皝硪娮C我出師的。”

張阿娘聞言趕緊行禮道:“不知先生駕到,失禮之處還望海涵。”

華佗一擺手道:“夫人不必多禮,是我等來得唐突了,尊夫的情況適才大致也聽明白了,請你放心,既然我們答應(yīng)了,定然要找到他的。”

“如此多謝諸位了,屋里請。”張阿娘激動不已,趕忙引路道,“幾位神醫(yī),今日天色已晚,如若不嫌棄我這兒簡陋,就在我家中住宿一宿再走吧,我這就去為大家做些飯食。”

華佗一向超脫慣了,在外風(fēng)餐露宿本沒什么,但見天色已晚,若再行趕路,只怕眾弟子要隨自己受苦,于是一時有點猶豫。

吉本作為大師兄也想著讓師父和兩位師弟食宿好些,于是勸道:“師父,雖然我亦想盡早找到張二哥,但張嬸說得也有道理,咱們今日馬不停蹄趕了一天想必都乏了,況且夜間行路多有不便,不如我們就暫住一宿,明日精神些了也可多趕些路。”

司馬懿這時也應(yīng)和道:“是啊師父,我看張嬸說得很實在,況且咱們要承了張嬸的情,她反而高興,是以就不要駁了張嬸一番美意吧。”

張阿娘聽后趕緊點頭道:“吉本兄弟和這位...這位小兄弟所言甚是,萬望華先生不要再推脫了。”

華佗瞪了司馬懿一眼:“哼,就你奸懶饞滑都沾,怎么不多和你師兄們學(xué)些正道。”

司馬懿心里暗自肺腑,就你老懟我,又不是我們逼人家的,況且?guī)熜忠矂窳税 ?

其實潛意識里,司馬懿還是帶有現(xiàn)代人務(wù)實主義精神的,所以華佗的哲學(xué)境界雖然超脫,但還是基本上慢半拍,此時經(jīng)司馬懿這么一說倒也能明白過來,于是行禮道:“既如此,我再推辭便顯得矯情了,就是麻煩夫人了。”

張阿娘一聽,華佗這話就等于是徹底答應(yīng)了自己所托,于是喜道:“先生太見外了,也別夫人夫人的,那都是官宦人家的叫法,您比我家那口子年長些,不嫌棄的話就叫弟妹吧,來來來,大家到里屋休息,我去取飯菜,鄉(xiāng)下地方粗茶淡飯,不要嫌棄啊。”

華佗點了點頭道了聲“有勞了”,發(fā)現(xiàn)如此選擇后張阿娘確實心情好了不少,人也活絡(luò)了,但隨即有感嘆這世道不公,民間疾苦,不由嘆息一聲。

第二天一早,華佗師徒四人告別了張阿娘就直奔襄國縣而去。

襄國位于五行山腳以南,處在趙國北部邊境,距離倒是不遠,華佗一行出離了中丘縣,不消兩日便趕到了襄國縣城,一番打聽之后得知大營就在城外不遠處,這樣一方面是為了更好的守衛(wèi)縣城,一方面也是為了更快的得到城中補給。

于是華佗帶領(lǐng)司馬懿等人又直接來到了襄國大營,師徒四人走到轅門外不遠,就見營盤里賭博的賭博,酗酒的酗酒,連門口的守衛(wèi)都無精打采地打著瞌睡,一片烏煙瘴氣的樣子,也正是因為這樣,四人都快進營門了才被值守發(fā)現(xiàn),攔住了去路。

那守衛(wèi)面容消瘦,華佗等人打眼一看就知道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而那他也將華佗師徒打量了一番后才不屑道:“大膽!你們是干什么的?也不看看這是什么地方就往里闖,不要命了?!”

吉本不想讓師父與這等宵小計較,于是主動上前道:“我等是營中張二哥請來的郎中,請這位大哥行個方便,讓我等進去幫他瞧瞧病。”

這守衛(wèi)顯然平日盤剝百姓已成習(xí)慣了,見華佗等人打扮尋常,卻沒有“孝敬”他的意思,于是面有不渝道:“哼哼,不方便!我怎知爾等底是不是奸細,萬一是歹人,這值守不嚴的罪過我可擔待不起。”

司馬懿前世無論是在現(xiàn)實中還是一些影視文學(xué)作品里,對這種場面早已見得多了,摸了摸自己的口袋,發(fā)現(xiàn)上山前家里給的大錢還有富裕,于是上前熟練地將一串錢不動聲色地塞到了守衛(wèi)手里,這場面若司馬懿不是現(xiàn)在這副十歲出頭的身軀的話倒也不會顯得這么詭異。

但再怎么奇怪,錢的作用是怎么也不會變的,只見那守衛(wèi)掂量了一下錢的份量,臉色明顯就是一緩,問道:“你們要找的是哪個張二哥啊?”

吉本見狀趕緊回道:“中丘縣來的,大約三四十歲的樣子。”

“哦,你們是說后衛(wèi)營的張二吧,他好像確實病了。”那守衛(wèi)回憶道。

眾人聞言均是神色一緊,就聽守衛(wèi)接著道:“不過,昨日從城里請了一批臨時征調(diào)的軍醫(yī)已經(jīng)給瞧過了,你們又是他從哪里請來的?”

“哦,他托人捎信給村里說自己病了,于是家人特請我等前來幫他醫(yī)治。”吉本回道。

守衛(wèi)見眾人背著藥箱藥壺,手里拿著串鈴,均是鈴醫(yī)打扮,于是看在錢的份上說道:“哎,軍營里有規(guī)定啊,凡外來人等未得廣平太守令諭不得進入軍營半步,看你們還算上道,就準你們一刻時間,速去速回啊!”說完,讓開了道路,示意眾人趕緊進去。

司馬懿剛道了聲謝,正準備招呼師父師兄們?nèi)霠I,不料身后突然有人一聲斷喝:“什么人?!竟敢擅闖軍營?”

眾人轉(zhuǎn)身望去,見不遠處一名軍官乘馬而來,儼然與門口的守衛(wèi)以及營里那些酒徒不同,他頭戴武官幘冠,國字臉,身上襜褕規(guī)整,玄甲明亮,背負校尉徽章,雖然只有二三十歲的年紀,但眼神卻格外凌厲,透著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

他身后士兵的氣勢仿佛就和他一個模子出來的,威嚴整肅,與大營里其他士兵盔歪甲斜敗軍之相有著鮮明對比。

門口守衛(wèi)見了他之后趕緊行禮道:“張大人!您不是外出巡視了嗎?行軍竟如此迅速啊,真是辛苦...辛苦...嘿嘿!”

說著他抬頭看見司馬懿等一眾還站在轅門當中,于是喝道:“此乃我襄國東營校尉張郃大人,你們幾個還不趕緊讓開!”

張郃并沒有買賬,而是對那守衛(wèi)斥道:“哼!我若晚些回營,只怕你違反軍紀,私自帶人入營我等都不知呢!”

說著一指司馬懿等人問道:“爾等何人?為何擅闖大營?可有太守令諭?”

“額...”那守衛(wèi)頓時滿頭大汗,“回張大人,這幾人乃是后衛(wèi)營軍吏張二托家人請來治病的郎中,未曾...未曾有太守令諭...”

張郃聞言怒道:“混賬!沒有太守令諭怎可輕易放外人入營,萬一釀成大禍,你擔待得起嗎?!”

守衛(wèi)聞言冷汗直冒,回道:“唯,在...在下這就趕走他們,還望張大人高...高抬貴手!”

張郃哼了一聲,斥道:“汝乃西營軍士,我且不便罰你,待你家校尉知情后再來處置吧!”說罷一揚馬鞭,帶著一隊士卒入了大營。

守衛(wèi)見張郃遠去,暗自擦了一把汗,對司馬懿等不耐道:“都是你們幾個非得進去!害得老子受罰,還不快滾!”

吉本見師父受辱,帶有怒色,正欲上前理論,華佗卻將他攔住道:“適才那校尉說得不錯,我等入營反而非正當途經(jīng)...唉,要是軍中多一些張郃這樣的軍吏,何至于像現(xiàn)在這般不堪。”

司馬懿前世見慣了某些單位門口的保全仗勢欺人的嘴臉,倒也冷靜地夠快,反過來安慰道:“師父說得沒錯,師兄你惱也無用,為今之計還是盡快去一趟廣平,找那廣平太守取得令諭才是。”

吉本也不是個魯莽之人,此時情緒稍平之后便也知司馬懿所言不錯,只好點了點頭不再言語,隨眾人一路往東趕往廣平縣。

到了廣平已是晚間,城門因宵禁而關(guān)閉,華佗等人只好找了間逆旅投宿。

用飯間,因為幾人耳聰目明,所以時不時聽見其他投宿的客人在飯桌上小聲議論廣平太守徐圖的事跡。

路人甲看了看四周,小聲對同桌的路人乙說道:“哎,你聽說了嗎?徐太守最近因為鬧山匪的事情整日心神不寧,近日間竟然臥床不起,不理政事了。”

路人乙喝了口酒道:“嗨,他呀,臥床不起倒是好事,從他上任起干過一件為百姓謀福的好事嗎?比起上一任,盤剝咱們的手段那更是花樣百出啊,現(xiàn)在種地的吃不上飯,行商的回不了本,這日子真是沒法過了。”

路人甲趕緊捂住路人乙的嘴,慌張道:“你小聲點!讓別人聽了去,傳到太守府上,你我可都得腦袋啊!”

路人乙扒開路人甲捂在自己嘴上的手,然后撇了撇嘴,端起酒杯道:“不說了不說了,來來來,吃酒!”

這邊華佗師徒四人圍坐在桌邊,互相換了換眼神,樊阿小聲道:“唉,看來要尋這太守救人怕是沒那么容易啊。”

華佗和吉本聞言均是皺了皺眉,沉默不語。

司馬懿小聲寬慰道:“二師兄莫要如此悲觀,說來說去咱這是在幫他,既然他如此缺人,就更要愛惜士卒性命才是。”

吉本不忿道:“我觀今日那營中氣象,這冀州并不是缺人,而是缺少能打仗的軍吏。”

“好了,都少說兩句,明日進城面見太守之后見機行事吧。”華佗打斷眾人道,隨即神色又是一黯,“有的事情還是要順勢而為,我等只需盡力,不違心中之道便是。”

一夜無話,天一亮師徒四人就候在城門外,待城門一開,四人就直徑來到了太守府門前,華佗也不啰嗦,直接向守衛(wèi)說明來意,遞了拜帖和祭酒令,隨后就帶著司馬懿等幾位徒弟立在府門前等候。

那太守想來一是聽過華佗名頭,二是有祭酒令作為憑證,沒過多久便有一名二十多歲的青年從府內(nèi)迎了出來。

那青年見了華佗先是一禮道:“晚生徐才,太守之子,家父特遣我先來拜見先生,不知先生光臨敝府,有失遠迎,萬望贖罪。”

華佗回禮道:“原來是徐公子,我等一介江湖人,倒是有勞公子親自相迎了,實不敢當。”

這青年明顯也是聽說過華佗大名,很是恭敬,應(yīng)答得體,一點也不像官宦府上的紈绔子弟那般目中無人。

當徐才知道華佗等人來意之后便直接回道:“先生不辭辛勞,特此遠來,真是醫(yī)者仁心,只是家父近來抱恙,不便示于外人,所以還請先生委屈一下,與家父屋內(nèi)隔屏敘話。”

華佗故作不知道:“哦?太守竟然抱恙,我等真是來得唐突了,那為何太守這幾日一直抱病在身?難道至今沒有請郎瞧過?”

徐才聞言后神色有些不自然道:“這個...并非如此,只是先前家父服了幾位郎中的藥之后依舊不見好轉(zhuǎn),適逢先生駕臨,不如請您親自去看看吧。”

華佗笑道:“也好,我等自當客隨主便,請公子帶路吧。”

徐才道了聲“請”之后,便引領(lǐng)華佗師徒來到了內(nèi)院的太守臥房,此時府上下人早已布置好一張大屏風(fēng)放在了徐圖床前。

華佗進入房間之后,便坐在了屏風(fēng)前,而吉本等弟子則侍立于身后。

徐才進屋之后便直接走到屏風(fēng)側(cè)面,朝著里面拜道:“父親,五行觀華祭酒到。”

只聽屏風(fēng)后傳出一道虛弱的聲音:“哦...是華祭酒到了,得見先生一面,真是難得啊。”

華佗笑了笑回道:“呵呵,在下本是一介江湖鈴醫(yī),行走四方,常常居無定所,倒是懶散慣了,太守莫要見怪。”

“嗯...”徐圖明顯沉吟了一下,然后又不急不緩道,“先生來意我已知曉,只是...現(xiàn)下賤體有恙,實在無力操持軍政之事,而先生所求者又事關(guān)軍機…唉,總得待我病愈之后方可查有所實,賜下令諭給先生啊,否則...就算我信先生,刺史大人卻未必呀,若刺史大人降罪下來,那可...”說罷又咳嗽了兩聲。

吉本聞言心中大怒,這徐圖明顯是尋機推脫,沒有半點誠意,更可氣的是他只顧自己仕途,竟一點也不顧他人生死。

他正欲發(fā)作,就被華佗伸手一欄,搖頭示意了一下,隨后回道:“徐太守所言非虛,只不過在下可解大人后顧之憂,不知大人愿聽否?”

“哦?...咳咳”徐圖明顯有些激動,但很快就掩飾了下去,正了正語氣說道,“愿聞先生高見。”

華佗聞言回道:“很簡單,在下盡快讓大人康復(fù),之后請您火速詳查,若情況屬實,還請大人賜下令諭,準我等救人。”

徐圖見目的已達,和聲道:“呵呵呵,如此便有勞先生了,事不宜遲,還請先生近前來為我斷脈吧。”

華佗起身回頭看了看吉本,吉本會意地點了點頭,于是華佗又轉(zhuǎn)過來擺手道:“不必了,方才在下聽聞大人說話之氣息音調(diào),已知病理所在,只是此間略有局促,不便在下思量適合的治療辦法,還請大人準許我等到外面靜思。”

徐圖意外的“哦?”了一聲,應(yīng)該是看了看屏風(fēng)旁的徐才,只見徐才點了點頭之后,徐圖這才緩緩道:“既如此...讓先生費神思量了,才兒,帶先生到外面研究吧。”

于是徐才又帶領(lǐng)華佗師徒出了房間,司馬懿見徐才一直跟著也不離開,又看了看兩位師兄和師父,見他們神色自若,并不覺得有何不妥,于是也就沒說什么。

眾人來到院中后,華佗對徐才道:“公子,方才在下走了幾步之后頓覺豁然開朗,心中已有了醫(yī)治之法。”

徐才驚訝道:“先生只聽聞家父說話氣息語調(diào),又在短短幾步功夫里就想出了醫(yī)治之法,真是令晚生大開眼界啊,晚生愿聞其詳。”

華佗捋了捋胡子,笑道:“不過…觀我這大徒弟吉本樣子,他似乎也想出來了,不如讓他試講一下,我來評判,若說得對,便由他來告訴公子如何?”

“這...”徐才有些尷尬,他怕質(zhì)疑之后對華佗不敬。

其實這次父親徐圖設(shè)計賺華佗來診治自己的病本就因為看上了他的名聲上,此時若惹惱了華佗,他父子二人自己又不懂病理,所示被華佗故意留上一手就太不明智了,于是索性道:“既然是先生高徒,定然得先生之真?zhèn)鳎€請吉兄為我父診斷。”

吉本心里暗笑,這話聽著似乎是恭維自己也恭維師父,實際上透著那么一股拿自己和師父名聲敲磚釘腳的意思。

于是他也不客氣,直接道:“太守所患之癥與一般的病癥有所不同,乃因有淤血在他的腹中,當激怒他后使他吐出淤血方可無恙,否則恐有性命之憂,還請公子將太守平時所做之過錯均告知與在下,在下這就寫信斥責一番請他面讀,他一激動,這事就成了。”

此話一出,徐才明顯一愣,一時竟不知說什么好,無助地看了看華佗。

只華佗這邊卻毫無異議,不過除了他和吉本兩人之外,樊阿和司馬懿早已把臉轉(zhuǎn)過去,肩膀一抖一抖的強忍著笑。

其實以他們師徒四人的本事,剛才在房內(nèi)都已聽出徐圖的病因病理,只是沒想到吉本居然拿出這么一個“絕妙”的主意,雖然還有其他異曲同工的辦法,但怎奈私人都覺得這太守心計太深,又惹怒了個性情剛直的大師兄,是以包括華佗在內(nèi),對此都沒有反對。

徐才見華佗來了個默認,于是懇求道:“華先生,此法即便有效,但晚生怎敢就此稟明父親,這豈不是大不敬啊。”

華佗點點頭,未置可否,他平日里雖然江湖經(jīng)驗豐富,但都是用以自保的,至于算計他人這些事情他就不那么在行了。

司馬懿見這么大快人心的事情怎可半途而廢,腦中一個念想馬上閃過,于是趕緊走到華佗耳邊說了幾句。

華佗聞言細細思量了一番,才對司馬懿瞪眼道:“平日里不見你多用功,這上面倒是就你鬼主意多!”

司馬懿不好意思地嘿嘿笑著,心想看來師父已認可了自己的計策,同時證明他其實也對這徐圖討厭到了極致。

只見這時,華佗眼中難得閃過一絲狡黠,很快又佯裝同情道:“公子所慮者在下明白,這樣吧,此地人多眼雜,請公子附耳過來我教你如何稟明太守。”

徐才畢竟年輕,聽華佗這話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想也不想地趕緊上前恭聽。

只見華佗在他耳邊輕聲言語了幾句,徐才聽完后猶豫道:“這…萬一事后家父得知真相,晚生被責怪不打緊,但先生豈不危矣?”

華佗見魚已上鉤,于是回道:“我等師徒四人留下這書信便要趕往襄國大營了,接下來太守如若動怒了,那么其中之關(guān)鍵就在乎于公子所為了,請您好自為之啊。”

徐才思忖良久,咬了咬牙,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道:“也罷,只要能讓父親病愈,縱使晚生挨幾頓訓(xùn)斥又怎樣,煩勞吉神醫(yī)和華先生隨我來,其余兩位高徒就請到偏廳奉茶等候消息吧。”徐才知道家丑不可外揚之理,這等有虧于自己父親之事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樊阿和司馬懿見華佗點頭同意之后,便告辭暫別。

過了約有一個時辰,華佗和吉本才從徐才的書房中出來,徐才得了手書之后便告辭離去。

吉本望著徐才往他父親臥房走去的背影,不由感嘆道:“一個時辰才大致寫完這徐太守的‘光輝歷史’,其作孽之多,真可謂罄竹難書啊。”

旁邊的華佗也揉了揉寫字寫得發(fā)酸的手,不禁也點頭“嗯”了一聲…

見諸事準備已畢,華佗招呼吉本道:“走,咱們叫上你二師弟和四師弟盡快離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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