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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除名囚,越獄(4)

  • 穹宇遺蹤
  • 田原一君
  • 3149字
  • 2020-11-18 17:16:39

“呵!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此刻,少年覺得這個怪男人不光外貌奇怪,連想法都有些瘋狂。他雖然無法摸清楚這牢房的構造以及警戒程度,但至少清楚關押兇犯的地方必然堅不可破。況且他手無寸鐵,更沒有那些可以呼來喚去的先進裝備,又怎么可能幫這個罪大惡極的人逃逸。

再者說,既然怪男人接受了烏托邦的最高懲罰,便絕非善類,他一個初來乍到的菜鳥又為什么要摻合這種嚴重違背常規的事情呢,這不等于助紂為虐嗎?

怪男人卻不以為然。或許在他的自我認知里,他只是個被誤判的可憐蟲。

他不動聲色地開始了他的表演,企圖用聲情并茂感化少年的心,“聽著,朋友。不瞞你說,其實我每天能做的事,就是計劃一場又一場接近完美的越獄,只是我的任何想法終究會卡在孤軍無援這一個瓶口上。那些胡薩克人決不給我接近任何人的機會,甚至都不和我講話。你能想象嗎,朋友?我都不知道在這里呆了多久,不知道怎樣才算過完一天,不知道上次和人說話的日子是什么時候,甚至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可以老死在這里。

當然,要是能讓我死去就好了。并不是我不愿意嘗試,只是他們總有辦法將我救活。我早就想明白了,除名刑真正殘酷的地方在于后半生的囚禁生涯。他們要我把一切都忘卻,讓我自以為還是個不錯的人兒,然后整日抱著怨恨、憤慨、迷惑、彷徨度日。哪怕是讓我守著那些過去的滔天罪行、斑斑劣跡,都將是一種憐憫。

你真的能理解嗎,朋友?我想重新做人,讓我做什么都可以,至少不要像現在這樣活得像一團臭氣、一攤腐肉。所以請相信我,只要我能出去,我就會好好表現。每個人都應該有一次被原諒的機會,不是嗎,朋友?”

怪男人像是在用生命詮釋這段發自肺腑的感言。期間好幾次,他都恨不得跳起來煽動少年的心扉。少年也著實被他的演繹所打動。他不禁贊嘆,這世間最能表達情感的事物當數人體本身,一個潸然淚下的故事、一段悲愴婉轉的曲調都不能與這肉體的演繹相比。

“所以,你要我怎么幫你呢?”

顯然,少年已經淪陷,并默許了怪男人的想法。一個失去所有的人應當有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這便是少年對怪男人所說的話的理解。

怪男人并沒有急于表達自己的完美計劃,而是先擺弄出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之后又對少年千恩萬謝、感言涕零。一番客套話后,怪男人高談闊論,同少年分享一個他以為最無懈可擊的策劃。這簡直是他的人生中最美好的時刻。

少年聽得一愣一愣的,因為這其中很多緣由他都不能理解,畢竟他還只是個初入世的新人,自然會對很多事物感到陌生。

為了逃出去,怪男人拿出了他所有的耐心和韌性,他不厭其煩地向少年一遍遍解釋著各種名詞,又五次三番地強調著一些特定環境和少年可能遇到的麻煩。如此經過小半天,少年總算理出了頭緒,并漸漸跟進怪男人的思維步伐。

原來這間幾乎無人問津的地牢能夠感應出罪犯的生命跡象等級,就像怪男人之前說的那樣,即便他快死了,也會立刻有人把他救活。

這便成了他們逃離此處的契機,因為他們還不能確定少年的出現是刻意安排,還是審判系統出了問題。而怪男人卻打算將這疑點像往賭桌上丟籌碼似地直接拋出去。即便之后有變數,怪男人也依舊相信自己的方案不會出紕漏。

最終,怪男人吹響了“開戰的號角”,演繹出精彩的開場秀——將頭用力地幢向墻壁!

怪男人晃晃悠悠地轉過身并面向少年,他嘴角還帶著一抹詭異的微笑,身體卻不爭氣地倒了下去。短短幾秒卻動魄驚心。即便這是怪男人與少年計劃好的事情,仍讓少年感到膽戰心寒。

監獄的墻壁表面瞬間燃起一層赤紅色的啞光,仿佛身處一個巨大的熔爐,煎熬著當事人的身心。

正如怪男人所料,大概三十秒左右,三個胡薩克人從其中一面墻滲入進來,幾乎和盧比從地面上浮出的形式一模一樣。

當那幾個小人憑空出現在少年面前時,他仍舊被這種突兀的場面嚇了一跳。然而,這三個胡薩克人卻表現出比少年還驚異的神情,特別是在他們發現這個特級地牢里竟出現了另一個不明身份的新犯人。

三個胡薩克人的表情堪稱神同步,皆張大嘴呆傻地看著少年,仿佛這里最不該突然出現的是少年,而不是這三位“援兵”。

少年感到極不自在,仿佛自己正赤身站在他們面前,這比方才怪男人打量他的時候還要令他難堪。

“呃,你們還不救人嗎?”少年試圖打破僵局。

三個胡薩克人像是根本沒聽見少年說的話,仍舊一臉懵懂地戳在原地。許久,他們竟轉身肩搭著肩抱在一起,小聲議論起來。

少年完全不懂這些小人的世界,他們可以做出同樣的表情,可以都裝作沒聽見其他聲音,甚至連抱團商量這一舉動都可以做到整齊劃一,仿佛其他兩個胡薩克人只是其中一個的影子。

由于這些小人說話的聲音太多細小,且在少年打算靠近的時候,他們又齊刷刷地轉頭斜視少年,讓他完全無法前提獲知他們討論的結果。他只能祈求那結果同怪男人的猜測如出一撤。

“你不該在這里!”未見其面,先聞其聲。三個胡薩克人轉過身,分別站在剛才的位置上。他們每一個都將手背在后面,表現出一種不同尋常的嚴肅。

“你不屬于這里!”最左邊的一個胡薩克人說道。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身體不自覺地向前傾,仿佛自己方才說出那句話帶著極為沉重的分量。

于是,位于中央的胡薩克人也開口說話了,“你好,朋友。我叫小叮當,以及我的同伴芙佩、魯爾特,我們都是這里的特殊醫護人員。至于您怎么稱呼?”

“不好意思,我還沒想起我的名字,我是剛被帶回來的新人,想必你們應該知道——”

沒等少年做完自我介紹,以及更詳盡的描述。三個胡薩克人便立刻惶恐不安,企圖再度抱在一起商量對策。

少年有點被搞毛了。這下,他總算明白怪男人讓他不要對胡薩克人有禮貌是什么意思了。他們的確擁有最死板且最低效的辦事節奏。

“不,別討論了,真的!快看他,馬上就要死了呀!就算你們做一萬次討論,也不可能討論出什么的,不是嗎?因為你們的工作守則根本就沒教你們該如何應付我,所以趕快把我交給你們的掌司大人吧!”

當然,這些話自然是怪男人較少年說的,要不他根本不會知道胡薩克人全都靠一本工作守則辦事,且他們的管事人被稱作掌司。

而且,根據怪男人的分析,胡薩克人極其缺乏思考,完全不能靈活對付一些變動,一旦某件事在工作手冊上沒有記錄,他們將失去恪守教規的奉公態度,變得左右搖擺不定。但這一缺陷,貌似只能在未明人身上起作用,畢竟E都市的任何一條規定對未明人來說都是開放性的。

本打算再次商討的胡薩克人停止動作,步調一致地看向倒在地上的囚犯,又緩慢將目光轉移到少年身上,露出一種不言而喻的神情。而這神情似乎帶著幾分挑釁,像是在對少年說著:哼,瞧你干的好事!

“好,我明白了。那我就帶你一起離開,然后去掌司大人那里。”小叮當做出了同其他幾個小人不同的神情。他的眼睛像狐貍那樣瞇成一條縫,臉頰上的肌肉略微抽動著。

“雖然在沒有危及生命的情況下,犯人并不能被帶出監獄。”魯爾特緊接道。

接著是芙佩,“但我們也不能把新人留在特級牢房里。”

除了音色差異外,他們的思想仿佛連在一起,讓少年誤以為他們其實是一個連體胡薩克人。

于是,魯爾特不由分說地甩出腕表的控物環,并讓芙佩簡單為其處理傷口,便帶著少年一同離開這間牢房。

再次回到那邊漆黑中,少年竟少了一些膽怯。根據怪男人的描述,少年得知這幻境其實在被一套審判系統控制。根據每個人在幻境中做出的反應,結合該犯人被簽署的派遣書,系統會合理分配進入幻境的犯人,并把他們送入合適的房間以便審判。

一路上,三個胡薩克人問了少年很多問題。有些是關于少年的身世,有些是關于他與重犯的接觸過程,還有一些則是關于少年都不知道的未明人。

少年并不知道為什么怪男人以及胡薩克人會那么在意未明人,更不明白為什么自己竟成了他們口中的未明人。在胡薩克人說話的字里行間,少年察覺出這些小人貌似壽命很長,幾乎可以上達五百多歲。

他們常用“幾百年前”開場,仿佛見證了很多普通人無法經歷的過去。更讓少年感到驚奇的是,在他們的描述,怪男人已經在特級牢房里關了一個世紀之久,甚至在烏托邦建立的初期,這個男人就已經被判了重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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