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大俠,你怎么又在玩躲貓貓了,躲貓貓很好玩嗎?”張野自從成功激發出殺氣之后與虎嘯的感應越加機密,虎嘯幾乎成為了他身體的一部分,憑借虎嘯他可以很輕松地感覺到周圍任何活物。
喬飛黑著臉從陰影里走出來,“今晚東林寨有個喜事要辦,防御很松懈,你要不要去殺人?”
張野立馬打起了精神,“去,為什么不去?”
喬飛冷冷地打斷道,“你可要想清楚,四百人的山寨,三個煉氣高手,五個煉體者(喬飛在張野的影響下放棄了體術者這個帶有貶義的詞語,雖然張野一直讓他很無語,但他從不懷疑張野的能力),你覺得你可以全身而退?”
“你可以嗎?”
喬飛略有自傲地說:“我當然可以,我可是名震——”
“名震天下的第一跑路高手,你都行,我會不行?”
“你,去就去,到時萬一你被圍住了,可別指望我出來救你。”喬飛氣沖沖地說。
張野轉過頭,“哎,喬大俠,我救過你三次了,你還沒報過一次恩呢!”
“我可從來沒有要求你去救我的。”看來跟張野呆了這么長時間,喬飛的思辨能力有所長進了。
張野像是從不認識一般仔細地看了喬飛一會兒,“沒道理啊,一向仁義無雙的喬大俠也學會耍賴皮了,看來這個世界真的要毀滅了。”
“哼,世界毀滅了,你這種人也死不了。”
張野理所當然地說:“那當然,我可是以建立新世界為畢生志向的最積極的年輕人。”
喬飛嗤笑道,“建立新世界,好志向啊,我可是第一次聽你說你的志向,果然不凡,但我很好奇,你到底打算從哪里做起啊?”
張野一本正經地說:“從這里做起,如果你愿意,你將成為我的第一員大將。”
“我——”喬飛正打算夸張地大笑,突然看到張野的臉前所未有的嚴肅,對,嚴肅,也許用嚴肅二字形容一個年僅十六歲的少年不合適,但在喬飛的記憶里,他沒法用第二個字來形容聯邦締造者張野在十六歲時說的那句話。
張野已經轉身向前走,“或許你現在覺得我說出來的這番話很離奇,但當你三十年后再回首這一刻時,希望你可以對自己說一句,我從沒有后悔過我的選擇,一個男人,整天想著行俠仗義,你覺得很靠譜嗎?”
喬飛反問道,“那你覺得什么靠譜?”
張野微微點點頭,斟酌了一番說道,“戰爭。”
“戰爭?哪里有戰爭?”喬飛不可思議地問道。
“戰爭馬上就會到來,而且是一場足以席卷整個新月大陸的戰爭!”張野神秘莫測地笑道,這就是他為什么要急著從魔武學院畢業的一個原因,張野不希望在殘酷的戰爭開始時他的心中還留著畏懼,而且張野更想成為一個理解張野的人,而不僅僅是執行計劃的人,所以,張野計劃立即畢業加入軍隊,尋找機會磨練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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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掉幾個暗哨之后,張野對喬飛說道,“我負責正面強攻吸引火力,你偷偷潛入進去把新郎官逮住,你的情報總沒錯吧?新郎官是寨主的寶貝兒子。”
“是,可是,你不覺得你的計劃太簡單點了吧?”
“當然,我這只是第一步。”
喬飛高興地說:“那第二步怎么走?”
“第二步就是,你挾持新郎逼寨中的三個煉氣高手一個接一個和我決斗,然后我將他們依次殺掉。”
“然后呢?”
“然后就開殺了,你不會覺得殺一些小嘍啰還有壓力?”
“不過,三個煉氣者,就憑你一個人?”
“當然,走了,行不行試過再說。”張野朗聲一笑,提著虎嘯向燈火輝煌的東林寨飛奔而去,喬飛看著張野無所畏懼的身影一陣唏噓,也許有的人天生就該是領導者,因為他們即使面對看似無法戰勝的力量時也可以一往無前,那就讓老子也跟著熱血一次吧,四百人的山寨又有什么了不起的,還不就多幾個大好頭顱。
東林寨聚義廳正舉行著一場盛大的婚禮,太子爺為新娘專門將以前的五個姨太太都休了,這讓人很好奇,新娘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物?不過很遺憾,新娘披著紅蓋頭,新娘是半個月前搶回來的,剛抓住時就被太子爺看上了,回來時隨行的山賊們都有些傻了,別人問起那女子到底長什么樣,他們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各執一詞,有的說那臉蛋真水靈,有的說那身段真勾人,有的的放你娘的狗屁,那屁股最爽,有的神秘兮兮地說,你們都沒注意到她的奶-子,我看到了,呵呵!
聚義廳一片喜氣,雖然無緣看到絕世美人一面,但山賊們也沒有多少遺憾,專業龍套們從來有一個最大的優點,永遠知道自己是龍套,不該自己說話時從不搶主角的戲,今天酒肉管飽,還不用守夜,八百年沒遇到的好事,還有什么課遺憾的。正在一群人其樂融融的時刻,轟隆一聲,雙開的紅木門突然炸得四分五裂,一個少年,一把長槍,長發隨風飛舞,門口的逆光效果使他的的身體陰影的周圍帶著一圈絢爛的光芒,宛如天神降世。
有人已經問出了口,“你是誰?來這里找死嗎?”
“我是來殺人的!”
“哈哈,來東林寨殺人,我看你是活膩了,兄弟們,剁了他!”
張野大聲狂笑揮舞虎嘯沖殺進去,張野殺人講究高效,所過之處都是無頭尸身,大多數尸體還來不及倒下去,瘋狂地噴射著鮮血——據說將人砍頭血液可噴出十米高,大致就是這樣一個場景,一個渾身灑滿鮮血的身影,背景被噴射的鮮血染成了深紅色。
聚義廳二百多人一下子竟然被張野一人的氣勢壓住了,一個像是頭領的人大聲喊道,“快去準備弓箭,射死他個王八羔子。”
弓箭?這下要麻煩了,以一敵百時張野最怕的不是對方人數的優勢,煉體者強大的身體素質使張野根本不用擔心體力不支,但對方一旦使用弓箭就麻煩了,張野畢竟沒有煉氣者那樣的真氣護體,在密集的弓箭下很有可能喪命。喬飛呢?他有沒有抓住新郎,張野相信喬飛不會拋開自己不管,雖然他一直對騎士精神不以為然,但不可否認這些騎士是很重承諾的男人。
“所有人住手!”
聽到喬飛熟悉的聲音,張野的心中頓時輕松萬分,喬飛身著一身夜行衣鬼魅一般地站在寨主兒子身后,用一把小匕首貼著寨主兒子的脖子叫道,“新郎官在我手上,我們來談談,好不好?”
寨主點頭示意,他下手的一個人朗聲道,“閣下要怎么談?是不是先對闖入我們東林寨這件事做出一個解釋?”
“解釋?”張野笑道,“你要什么解釋?我想殺人,這個解釋合不合理?”
“好,很合理,那不知閣下有談什么條件?”
張野長槍一指,“你們三人來挑戰我,誰可以打過我,我們就放過新郎,然后大家各憑功夫,怎樣?”
“我們如果有人打敗了你,你不守諾言怎么辦?”另一個人上前問道。
“好像現在主動權在我手中,你有什么資格和我談條件?”張野譏諷道。
“你!”
寨主再次發話,“老三,你上去和他先試兩招。”
“是,大哥。”之前說話那人拔刀走上前來,向張野做出一個請的動作。
張野沒有理會立即發起攻擊,槍法講究一個先機,得到先機就勝利了一半,何況張野現在已經領悟到了殺氣的作用,破除真氣護體并不是什么不可實現的事情,老三感覺張野來勢太猛想現行避讓待其三鼓而竭之時再反擊,但他驚恐地發現張野的槍法似乎永遠沒有衰竭的趨勢,竟能一直無窮無盡地攻擊,他是一個煉體者,但煉體者也不能擁有這樣的體力吧,那桿槍從他格擋的力度來估計至少一百五十斤之上,怎么可能一直這么快地攻擊?難道他已經達到破體境界?不可能,看他的年齡不過十五六歲,怎么可能在十八歲之前達到破體境界?
老三越打越心驚,甚至開始懷疑他能不能等得到張野氣衰力竭的時候,或許不到那個時候他已經死在了這套極為剛猛的槍法之下,于是,他做出了一個艱難的決定——反擊,在長槍的攻勢正猛的時候反擊從來被認為是一種自尋死路的行為,因為槍之強就強在一鼓作氣,槍法第一波攻擊的攻擊力是所有兵器之中威力最大的,最好的反擊是在槍法每次完整攻擊的間隔之中,這個道理老三知道,但他感覺自己根本撐不到張野的這次攻擊結束。老三心一橫對著虎嘯架起鋼刀,他選擇在槍的攻勢中格擋還有一個原因,對手不可能是一個已經體會到暗勁的人,如果他只能使用明勁,那么加持著真氣的鋼刀絕對抵擋得住槍的一次猛攻。
但是老三錯了,張野雖然沒有體會到暗勁,但張野能夠利用殺氣破真氣護體,就在老三信心滿滿地用鋼刀擋住槍尖的去路,鋼刀沒有任何征兆地斷成了兩段,烏黑的槍頭突破鋼刀的阻攔閃電般向老三刺來,老三面對絕境爆發出驚人的反應力,一個后滾翻了出去,但是,這樣就可以躲過張野的破魂槍法嗎?喬飛清楚地知道,老三已經必死無疑!
這一番苦戰,老三一路躲閃,張野一路追殺,兩人離寨主和老二的座位已經非常近了,喬飛看著張野的強力一擊,心中突然一跳,不好,圍魏救趙!果然,老二一躍而起斬向了張野的后心,張野已經覺察到老二的攻擊,但他沒有收回虎嘯,他決心先將老三斬殺當場,右手長槍攻勢未停,左手迎向了鋼刀,張野的心中抱著即使折掉一只手也要先殺一人的決心。
但張野可以用一只手換取老三的性命嗎?老二是個比老三更強一線的煉氣者,加持著真氣的鋼刀可以憑借一只手擋住嗎?也許后果是一命換一命,老三此時已經絕望啊,大呼救命,老二心中一凜,他的計策是借這個機會將張野劫持然后換回老大的兒子,但沒想到這個少年竟然如此彪悍,完全不理會他的攻擊,可是此時已經騎虎難下,索性化虛招為實將張野格殺,喬飛看到對方竟然無視約定心中大怒準備將匕首捅入新郎的脖子,老大冷眼旁觀覺察這兩個人乃是悍不畏死之徒心中關切自己兒子的性命,連忙大呼,“各位且慢!”
喬飛住手,老二收手但劍勢已經不受他控制,可是張野置若罔聞用虎嘯將老三刺了個對穿,老二看到老三慘死的一幕痛不欲生,他們三兄弟一起打天下十幾年情同手足,怎料今日老三竟然遭此橫禍,憤怒使他失去了理智,再次全力向張野刺去,雖然老二這一番猶豫已經慢了幾分,但張野根本沒有時間轉身相向,依然用左手迎向了鋼刀,這次或許只會傷到一只手而已,因為他已經沒有了后顧之憂只要擋住這一刀就能保住性命。
所有人的眼睛聚集到張野的左手上,喬飛也沒有再用新郎要挾,張野這次肯定要受重傷,很有可能廢掉左手,他們只有用寨主的兒子做人質才有可能逃出生天。真氣加持的鋼刀和肉掌相碰,“鐺”,竟然發出一種金屬相撞的聲音,怎么可能?眾人驚異之下重新凝視張野的手,還是一雙普通的手,并沒有戴什么防護,不對,黑氣,張野的左手上竟然凝聚著一種可見的黑氣,黑氣從指尖延伸成利爪將鋼刀緊緊握住。
“崩”地一聲,鋼刀被張野徒手折斷了,老二被這一幕震驚地說不出話來,突然老大喊道,“老二小心!”
憑著兩人多年的信任,老二立即全力向后飛去,他清楚地看到烏黑的槍尖從自己胸前劃過,帶起一道血箭。
老二摔出去將主位上的供桌砸塌了,不過他很快站起來,低頭一看自己的胸膛,健壯的胸肌被完全割成了兩半,森森白骨可見,要不是老大及時提醒,估計他已經被劈成兩半了。
老大一躍而出護在老二身前,張野收槍而立冷笑道,“你們很守承諾嘛!”
老二怒道,“我們兄弟一死一傷,你難道還不滿意?”
張野笑道,“滿意?我怎么滿意?沒有把你也殺了讓我很不滿意!”
老二還欲再說,老大用眼色制止老二,心中對老二這種不顧大體很是不滿,老二太重兄弟情了,始終是難成大器,老大和緩地對張野說道,“這一場比試算我們兄弟輸了。”
張野點點頭,“承讓!”
老二心中怒道,你的武功連大哥的一半都不到,還敢這樣大言不慚地說承讓,一時氣血上涌竟然昏迷過去,老大連忙制住老二的穴位將血止住,交由其他人送去后堂醫治。待處理完這些,老大才后頭看著張野,心中不免對張野身處險地卻如此鎮定的表現大加贊賞,真是一個少年英雄,淡笑道,
“請問少俠還有何見教?”
張野還未開口,突然一個悅耳的聲音驚叫道,“天哥,你來救我了,快帶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