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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豎子成名(5)

項伯看到旗幟排列,營壘整潔,隊伍井然有序,心中尋思:“劉邦的確非同小可!范增曾說他將來必然大富小貴,看他軍營布置,此言不虛。”夏侯嬰忙上前回答:“我尋哨遇一男子,不知姓名,自稱子房舊友,匹馬只身,未帶兵器,不敢擅入,專侯臺旨。”那名健將又進去報告。張良正與劉邦在內(nèi)屋議事,忽聽報告:“子房先生故友在外,急欲求見!”張良急出一看,見是項伯,急忙邀入中軍外屋,命士卒獻茶。項伯令張良摒去士卒,立即將項羽明日準備攻打劉邦之事告知,帶著張良就要起身,說:“不跟著我走,恐怕玉石俱焚。”張良留住項伯說:“沛公從韓王那里借我隨軍作為謀士,而今沛公遇到如此緊急之事,一走了之,太無情義。我應(yīng)該先去告訴沛公。”張良急入內(nèi)室告訴劉邦。劉邦大驚失色,忙說:“這到底該怎么對付呢?”張良問:“誰給沛公出此下計?”劉邦不肯說出樊噲,隨口說:“有小人對我說:‘派兵守關(guān),不納諸侯,秦國故地可以稱王而治。’所以,我聽了。”張良說:“沛公細想,你的兵馬能夠抵敵項王的兵馬嗎?”劉邦默然,說:“本來就遠遠不如!這事到底應(yīng)該如何辦呢?”張良說:“沛公和我一起去見項伯,請項伯轉(zhuǎn)呈項王說你不敢背叛。”劉邦說:“先生怎么與項伯有如此深厚的交情?”“我在漸江的時候,項伯殺人,我想方設(shè)法救活了他,所以今天遇到此等急事,他特地來告訴我!”“他與你哪一個年長?”“項伯比我長。”劉邦說:“先生替我請他進來,我以兄長之禮去接待他。”張良又囑劉邦如此如此,劉邦立即心領(lǐng)神會。張良出見項伯,說:“請兄見沛公一面,沛公有苦衷欲告。”項伯說:“我這次來此,專為子房您,何必又見沛公?”張良說:“沛公是一位忠厚長者,不可不見一面。”再三懇請。項伯同張子房入見劉邦。劉邦整衣迎接,延之上坐,項伯倍說項羽嗔怪之意。劉邦置酒款待,祝酒為壽,約為婚姻。彼此猜疑之意漸消。劉邦經(jīng)過一番感情醞釀,才說:“我自從入關(guān)以來,秋毫不敢有所犯,登記百姓戶籍,封庫鎖倉,日夜盼望項將軍到來。我之所以派遣將領(lǐng)據(jù)守關(guān)隘,是為了防備秦國余黨和其他盜賊,專候?qū)④娙腙P(guān),哪里說得上反呢?希望您把我的這些苦衷告訴項將軍,說我劉邦不敢忘記他的大恩大德。”項伯答應(yīng),準備辭去,囑劉邦說:“明日早來鴻門拜見項將軍,消釋前嫌。沛公所言,我定替轉(zhuǎn)告,料想項將軍不會怪罪。”張良叫夏侯嬰派軍卒送項伯回新豐鴻門。項伯回到軍中,立即去見項羽。項羽問:“叔父深夜到來,有何要事?”項伯說:“我有故友,本是韓國公子。當年我殺人之后,全仗他得以活命。如今劉邦從韓王那里借他為隨軍謀士,恐怕兩家交兵,此人難保活命。所以剛?cè)ネf說,叫他回避,順便了解劉邦入關(guān)之情。張良對我說,劉邦先入關(guān)中,并無毫厘他意,遣將守關(guān),只是為了防備秦國余黨而已,不是為了拒楚。一應(yīng)寶物、美女、糧食,盡都封鎖不敢擅動,秦王子嬰也不敢擅自處置,就是為了專等你到來。我想,如果不是劉邦率先入關(guān),我們又怎么能夠兵不血刃,輕易入關(guān)呢?這是劉邦的大功。如今他有大功,而聽信小人之言,反要加害,恐怕于理不順。他明日要親來軍中謝罪,將軍可以從容相待,這樣才不失天下大義。”

項羽說:“依照叔父之言,劉邦好像沒有大罪。如果興師動眾,恐被諸侯恥笑。”范增說:“我勸將軍消滅劉邦,是因為劉邦入關(guān)以來,約法三章,企圖收買民心,他的志向是要奪取天下。如果不趁早剿除,恐生后患。老將軍被張良說詞欺瞞,不可全信。望將軍思之。”項伯說:“先生要殺劉邦,還怕沒有妙計?何必采取軍事行動,遭到天下諸侯咒罵!”項羽說:“叔父言之有理,先生再當定計。”范增說:“我有三計,可殺劉邦,望將軍取舍。”項羽說:“愿聞其詳。”范增回答:“第一計:派人請劉邦到鴻門赴宴,未入席時,將軍就責問他入關(guān)之罪,他

不能回答,立即斬首,這是上計;第二計:如果將軍不便自己動手,可以埋伏二百名刀斧手,劉邦入席以后,我舉所佩玉為號,項王喚出伏兵殺之,這是中計;如果二計不成,可派一人斟酒,把劉邦灌醉,劉邦是個酒徒,酒后必然失禮,趁機殺之,此為下計。如果項王依此三計,劉邦必死無疑。”項羽說:“三條計策都用,我看劉邦如何逃過殺身之禍!”項羽傳令大小將校,都做好充分準備,專候劉邦自投羅網(wǎng)。再說項伯走后,劉邦急叫張良、酈食其、陸賈、蕭何等人計議。劉邦說:“明天去項羽軍中之事,的確生死難料。不去,項羽派兵攻打,勢難抵敵;如去,又怕進入陷阱,恐怕難保性命。諸位認為該如何是好?”蕭何說:“項羽兵多將廣,難以抗衡,不如修書一封,派一個能言善辯之人,將關(guān)中所有財物全部送給項羽,只求一郡,再修整兵戎,等候時機。”酈食其說:“我愿下書,游說項羽。”陸賈也表示愿隨酈食其同行。張良說:“諸公之言,恐非上策。昔日伍子胥保護平王赴臨潼,會見諸侯,受到天下人尊敬。藺相如使秦,最后完璧歸趙,天下人稱贊不已。目前雖然實力不比項羽,但是也不能害怕到如此地步,這樣在天下諸侯的面前就失了威信。我雖然不才,愿隨沛公去赴明日之會,定使范增無法用其謀,項羽無法施其勇,保證無事而回。他日若為天下之王,也可名正言順。”劉邦說:“全仗先生神機妙算,看來只好親自到虎穴里去走一遭了。”第二天早晨,劉邦帶著張良、樊噲、紀信、夏侯嬰等人和百余輕騎,一路惶恐不安地前往鴻門。不時,劉邦又把張良叫到面前說:“我今天此行十分憂慮,唯恐不測。先生何以處之?”張良說:“沛公放心,我自有辦法。沛公盡管記住昨日應(yīng)答之語,照此回答,自然平安無事!”距離鴻門尚有5里之遙,早見一支軍馬到來。為首將領(lǐng)英布大呼:“我奉魯公之命,迎接沛公!”雙方下馬施禮,繼續(xù)前進。劉邦、張良等人一起到軍營大門,陳平出門迎接,立在道旁。劉邦正準備進去,只見軍中甲士林立,金鼓大作。沛公不敢前行,對張良說:“魯公營內(nèi),戒備森嚴,全無平日氣氛,不可入內(nèi)。”

張良胸有成竹地說:“沛公既然到此,進則有理,退則無路。退后一步,必然中計。沛公暫時稍候片刻,讓我先進去看看。”張良緩步徐行,丁公、雍齒兩將把守軍門,不放張良入內(nèi)。張良說:“請報告魯公,有沛公借士張良求見。”丁公進入軍中見項羽說:“門外有沛公借士張良求見。”項羽說:“什么叫借士?”范增說:“張良是韓國人,五代為韓國臣下,見多識廣。如今跟著沛公為謀士,這人此來必是游說。魯公先殺此人,如去沛公一臂。”項伯聽說此言,急忙說:“不能如此!魯公剛進入關(guān)內(nèi),正要收買人心,人才云集,才能成為霸主。為何無故殺害賢人?張良與我關(guān)系甚厚,如果魯公喜愛,我可以勸說。”項羽吩咐丁公召見張良。張良來到軍中,看到項羽全身披掛,如臨大敵,手握劍把,似乎隨時都會一躍而起。張良認為,首先應(yīng)該叫項羽去掉這些武勇,解除這些裝備。張良說:“我曾經(jīng)聽說古代明君治理天下,耀德不揚兵;善于治理天下的圣人,重德不用兵。如今魯公在鴻門接見諸侯將領(lǐng),這的確是一件義舉。我原來以為,這里一定絲竹管弦、笑語歡聲、猜拳行令、盡醉而歸。未料想我來到這里,甲兵林立、刀劍森森、金鼓震天、殺氣騰騰。這種情境,令人不寒而栗,人各思歸。魯公巨鹿破釜沉舟,九戰(zhàn)章邯,勇冠三軍,天下聞名。哪個不知道?哪個不害怕?魯公不用示強而自強,不用稱勇而自勇,哪里用得著這樣大張聲勢來顯示魯公之威?各路諸侯都在外面,看到魯公全無賓主之禮,所以害怕不敢前進。借士張良冒死入營,特請魯公三思。”張良古今齊說,褒貶共用,把項羽說得無言以對。項羽認為張良言之有理,令甲士盡皆退去,金鼓停,武器去,更換官服,請各位賓客進營。下令各位將領(lǐng)只準帶文臣或武將一名,作為侍候答應(yīng)。張良出外,跟著劉邦重新進營。劉邦不敢以往日兄弟相稱,急忙趨步階下,鞠躬再拜,說:“劉邦謹候魯公麾下!”項羽厲聲問曰:“你有三罪,知道嗎?”劉邦說:“我只不過沛縣治下一個亭長,偶爾之間被眾人推為首領(lǐng),率兵伐秦,幸而投到魯公麾下,凡是有所進取,全靠魯公指揮,哪里膽敢妄為?”項羽說:“你招降秦王子嬰,又將他釋放,只知道自行其是,而不知楚懷王之命,這是第一罪;你為了收買人心,私改秦法,這是第二罪;遣將守關(guān),阻止諸侯之兵,這是第三罪。你犯有如此罪過,怎么還說不知,還要我來提醒你?”劉邦再三叩首,說:“容我一言,說明心曲。秦王子嬰,心悸投降,如果我擅自殺死,是自作主張;而今暫令官吏看管,專等魯公發(fā)落,不敢釋放。秦法苛刻,多年危害天下人民,百姓如處水深火熱之中,日日盼望拯救,秦法多存一日,百姓受罪一日;我急于更改秦法,正是為了宣揚魯公之德,百姓都說:‘前部入關(guān)者就能撫愛百姓,而主帥到來,更能撫愛百姓!’派兵把守關(guān)口,不是為了阻擋諸侯,更不敢阻擋魯公,只是為防備秦國余黨,不可不防也。我劉邦實在是無意中進入關(guān)中,今天與魯公相會于此,實乃劉邦大幸。如今有小人造謠生事,令魯公與劉邦有隙!”項羽個性剛直,一生最怕弱者,最喜奉承,最恨強者,所以聽了劉邦的一席話,全無殺戮劉邦之心。信口說:“不是我要責怪你,只因你帳下曹無傷這樣說,所以知道你有此三罪,否則怎么會到此地步。”走下座位,親扶劉邦入座,命設(shè)酒招待。項羽,項伯坐在西面,坐了主席;范增坐在南面,坐了陪席;劉邦坐在北面,坐了客席;張良站在劉邦一側(cè)東向,作為一位侍者。大家一面飲酒,一面說些閑話。

范增見第一計不成,發(fā)覺項羽全無殺害劉邦之意,埋伏的200武士自然更不敢動,于是按照預(yù)先的約定,把所佩玉向項羽示意多次,項羽見劉邦謙遜柔和,對自己畢恭畢敬,便不聽范增的再三提示,默然不應(yīng)。范增見到第二計又失敗,不得不采用下策。范增叫陳平斟酒,以目示意,陳平自然會意。陳平向前勸酒。他細看沛公,高鼻龍相,相貌大貴,心下尋思:“沛公非常人也,他日定有大貴,若順從范增意圖,恐怕背逆天意。”陳平斟酒,倒入項羽杯中多,倒入劉邦杯中少。劉邦也會其意,雖然有些酒意,全然不失些許小禮。范增見到三策都已失敗,心中自嘆:“今日不殺劉邦,他日必成大患!”范增一計不成又生一計,避席而出,準備去尋找一個武將借舞劍之機殺死劉邦。范增出門,正好看到楚將項莊,他是項羽族人。范增把項莊叫到人少之處,附耳低聲對項莊說:“魯公為人性剛但心不忍。今日的鴻門宴,專門就是為了誅殺劉邦而設(shè),但是我舉佩再三,魯公全不理睬。如果今天放走了劉邦,將來絕無如此良機。你可進入席前,請求舞劍為樂,乘機殺死劉邦。否則,將來我們大家都會成為劉邦的俘虜。”項莊待范增入座之后,大步走到項羽、劉邦席前,叩禮說:“軍中之樂不足觀,我請求舞劍,給魯公助酒。”項羽隨口說:“好吧!”項莊拔劍起舞,其意常在沛公。張良見項莊企圖借舞劍擊殺沛公,急忙用眼睛示意項伯。項伯知張良之意,出席拔劍說:“舞劍須對舞才好看,劍鋒交錯,奪目爭輝,足可如諸位之意。”項羽也隨口說聲“好”。項伯仗劍,與項莊對舞,時時用身子像羽翼一樣護住劉邦,項莊無法擊殺劉邦。范增深恨項伯。張良看到情況危急,忙出席欲去軍門喚樊噲。丁公、雍齒攔住張良:“先生欲往何處?”張良說:“欲出取玉璽。”陳平跟在后面,已知其意,便高聲說:“魯公性急,快放子房先生出去!”丁公等人只得放行。張良急忙找到樊噲說:“如今項莊舞劍,其意在于擊殺沛公。事情很急,將軍快去救沛公,奮不顧身,勇不惜命。”又細囑需如此如此。樊噲開步欲行,張良忙說:“等我進去之后,你再闖進營去。”樊噲見張良已進軍中,忙來到門口大呼:“鴻門大宴,我為隨從,怎么無份?我要見魯公討些酒飯充饑!”樊噲帶劍擁盾而入。丁公等人見了樊噲進來,企圖阻擋,但是怎抵樊噲神力,推倒守門眾兵士,一下子直入軍中,披帷而立,頭發(fā)上指,目眥盡裂。項羽忙問:“壯士何人?”張良答:“沛公驂乘樊噲!”項羽又問:“來此何干?”樊噲說:“聽說魯公舉行滅秦大宴,無論大小,都有酒食,但是我從早到午,尚未用餐。腹中饑渴,實在難忍,特來告求魯公賜飲。”

項羽命左右賜酒一大杯,樊噲一飲而盡,項羽又命賜一豬腿,樊噲用劍切而食之。項羽說:“壯士,能夠再喝酒嗎?”“我死都不懼,一杯酒何足道哉?”項羽說:“你準備為誰死?”樊噲說:“秦王有虎狼之心,殺人恐怕不多,刑人唯恐不夠,因此天下百姓盡皆反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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