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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輯
文化轉型中的南菁學術

人才作育與南菁書院學統

張 濤(1)

光緒二十七年(2)八月初二乙未,清政府鑒于“人才為庶政之本,作育人才,端在修明學術”,乃諭各地大小書院一律改為學堂。四個月后,長江之畔的江陰縣城,時任江蘇學政李殿林遵旨將治下開辦近二十年的南菁書院改為高等學堂,并上奏南菁學子經史、政治、天算、格致之學門徑已通,直接改習經學、史學、政學、藝學各門課程即可,無庸循序漸進,如風氣未開之地一般。奉旨報可。一切看起來仿佛煥然一新,又似乎依然如故。

大學堂里的舊教習

改書院為學堂,原是受北京大學前身——京師大學堂設立的影響。京師大學堂初設,無論師生,均以出身于國學和舊式書院者為多,在傳統學術相關科目如經學、史學之中尤其如此。所以學制雖變,而學術格局仍在。

后來在北大教授中國哲學史十六年,給顧頡剛、馮友蘭等人從伏羲講起的陳漢章,此時才入校就弟子列。陳氏回憶在大學堂讀書的經歷,曾有“太學諸經師多南菁書院弟子,講經皆宗是書,稱曰‘黃教諭說’而不名”的說法。(3)這里提到的“黃教諭”是指黃以周,所說的“是書”,即黃氏名著《禮書通故》。黃氏不但是晚清禮學巨儒,而且是近世書院的代表人物之一,他在南菁書院任院長十五年之久,陶冶風氣,培育出眾多的學者聞人。

所謂“太學諸經師多南菁書院弟子”,據今人趙統搜集,大學堂時期在此任教的南菁書院弟子有章際治、劉可毅、楊模、顧棟臣、丁福保、汪榮寶、胡玉縉、孫雄、白作霖諸家,而京師大學堂改為北京大學之后,執掌教鞭的還有田其田、孟森、夏仁虎等南菁弟子;(4)此外,曾任北京大學法科及國學研究所教授的董康,也是南菁弟子。這份名單之中,不少人至今猶鼎鼎大名,即使是一些現在看來不甚熟悉的,在當時也是頗具聲望的人物。如顧棟臣,字恒齋,號枚良,出于無錫顧氏一族,甚得兩江總督端方禮遇。他是南菁書院光緒二十年的學生,后來與蔡元培等一道出任京師大學堂譯學館的國文教員。宣統元年起,清政府游美學務處每年組織庚子賠款留美預備生考試,顧棟臣都是判卷人。后來成為經濟學家、西洋史教授的陳翰笙算是顧棟臣的小同鄉,曾去投考,可惜英文和數學卻不及格,只得落榜回家。多年后,陳翰笙卻與顧氏的小女兒結為伉儷,只是顧氏已不及見了。據陳翰笙說,他的父親陳濬(覺先、菊軒)也曾就讀于南菁書院。(5)

京師大學堂講臺上的南菁弟子雖然出身于傳統書院,卻紛紛登上新式學校的講臺,并始終能在清末民初的教育領域乃至動蕩的局勢中占據一席之地,直接原因自然與新舊交替之際教學內容的相對延續有關,同時也提醒我們,像南菁這樣的傳統書院在培育人才方面的確有其獨到之處。

南方之學,得其菁華

南菁書院是由江蘇學政黃體芳在兩江總督左宗棠的鼎力支持下于江陰創建的,時在光緒八年。先此,清政府平定太平天國運動,迎來“同治中興”,迅速決定恢復文教,以撫平戰亂帶來的災難,底定人心,全國各地迎來大規模發展書院的熱潮。左宗棠就是當時最熱衷于辦書院、育人才的大員之一,他任陜甘總督時,即在西北地區興建、修復書院幾達四十所,及綜制兩江,下車伊始即贊助黃體芳籌辦書院。

小城江陰,是江蘇學政衙門所在地,一省學政在省城之外駐節,這種情況在清代是不多見的。唯其如此,南菁書院才能在這里落地生根,發揚光大。也因有書院之設,使得江陰愈益成為“文化樞軸”“彬彬為人文淵藪”。(6)書院八年九月奠基,九年六月建成,二年后學政黃體芳卸任,繼任者為王先謙,后更有楊頤、溥良、瞿鴻等人。至于書院院長,則由張文虎、黃以周、繆荃孫、林頤山、華世芳、丁立鈞等人陸續擔任。除去上述黃以周被執教京師大學堂的南菁學人尊稱為“黃教諭”的事跡外,南菁弟子對其他諸位師長的感激、崇敬也是溢于言表,并將這種心情與對學壇風氣與文化氛圍的理解判斷結合起來,確認南菁書院在當時的地位有足多者。南菁書院能在同治以降的書院發展潮流中后來居上,成為晚清民初人才的淵藪,無疑是與總督、學政和書院各位師長的辛勤栽培分不開的。其詳情非此短篇所能展開,請以最初兩任學政為例,略述其作育人才與發展書院的事跡。

王先謙以國子監祭酒接任江蘇學政,即發《勸學瑣言》一本,勸勉江南士子以《爾雅》《說文》《文選》《水經注》四種撰為集注;復建南菁書局,發起編纂《皇清經解續編》和《南菁書院叢書》,收錄眾多清代學術著作,而其中頗有南菁師生著作入選,這應是王氏提攜南菁之舉,《續經解》至今猶有《南菁書院經解》的異稱;又實行雙院長制,令諸生聞道多途,學力日增。所刊諸書皆為治學要籍,風行域內,南菁書院遂迎來全盛時代。宣統三年七月,王先謙七十生辰,門人繆荃孫為之撰壽序,又云:“江蘇三歲,使車再周,文學之士,選拔殆盡。南菁書院初創,先生為集巨款,增學額,弦歌鼓舞,蒸蒸日上,至今禮學館所共推、江蘇通志局所首選,皆南菁之門人。嗚呼,盛矣!”(7)

黃體芳雖然在書院的時間未滿三年,但他作為創始人篳路藍縷、經營書院的功績并未為后人忘懷,有人甚至發出“海內樹風節,莫如瑞安黃”的慨嘆。(8)南菁弟子曹元弼對黃體芳的追憶,則褒揚得更為切實:“先師瑞安黃公漱蘭先生督學江蘇,以經史實學、經濟氣節教士,建南菁書院于江陰,以造就人才。大江南北英儒瞻聞之士、鴻筆麗藻之客,蔚然并臻。”(9)其中“經史實學、經濟氣節”八字,確實點明了黃體芳培養人才的思想要旨,就在于兼采漢宋之學。黃體芳離開江陰之前,范當世代之作《南菁書院記》一文,解釋書院名稱的由來時說:

取朱子《子游祠堂記》所謂“南方之學,得其菁華”者,命之曰“南菁書院”,使來學者不忘其初;而祫祀漢儒鄭君及朱子于后堂,使各學其性之所近而不限以一先生之言。禮致訓詁詞章兼通之儒以為之師,而征求各行省官刻書籍以庋乎其中。于是既敕既周,檄下諸郡,各以其異等諸生四面來至,日有讀書行事之記,月有通經博古之課,每歲一甄別而進退之,以至于今三年矣。(10)

此文經黃體芳修改后,勒石存于書院內,應該代表了黃氏本人的意見。南菁之意,最早見于《北史·儒林傳》“南人簡約,得其英華;北學深蕪,窮其枝葉”一語,朱子《平江府常熟縣學吳公祠記》引之,而謂子游敏于聞道,已開南方學統,黃體芳給書院命名之意在此,而無衡量南北學術異同之意在。曹元弼所說“經史實學”即與“訓詁詞章兼通之儒”相對應,而“經濟氣節”則觀《書院記》下文“人才之興,無非謂國家者”“充其本原,而強乎其不可變之道,以待無窮之變”可見。書院奉祀漢儒鄭玄與宋儒朱子木主,黃體芳又撰藏書樓長聯有謂:“東西漢,南北宋,儒林文苑集大成于二先生,宣圣室中人,吾黨未容分兩派;十三經,廿四史,諸子百家萃總目之萬余種,文宗江上閣,斯樓應許附千秋。”其鄭重申明的,仍是漢宋并重,讀書與氣節相砥礪。至于后人流傳,將“文苑”二字訛為“道學”,似是無形中突出朱子所致,倒也與左宗棠《南菁書院題額跋尾》推重程朱暗合。而黃以周后來作《南菁書院講學記》,以為子游獨得圣人博文約禮之正傳,鄭朱兩家又皆歸于“禮”字,在院講學特重《三禮》,遂將南菁學人引領至一新境界。

修書兼議禮,甘冒天下之大不韙

黃以周最精《三禮》,南菁不少弟子隨之問業,《南菁講舍文集》《南菁文鈔二集》中諸生研禮之作頗多。有幾位極得院長黃以周禮學之傳,如張錫恭著《喪服鄭氏學》,曹元忠著《禮議》,曹元弼著《禮經校釋》《禮經學》,林頤山《經述》、錢同壽《待烹生文集》說禮之文亦精。

從前述繆荃孫所撰王先謙壽序中可以知道,南菁弟子不但在京師大學堂執掌教鞭,還有不少人進入到禮學館等相關機構。光緒末年,清政府由禮部設立“禮學館”,原意為賡續乾隆《大清通禮》之盛,略事修補,后乃將舉凡國家、人民一切禮儀制度囊括進來,大加編訂,欲通行全國,以為法則。林、張、曹、錢與同為南菁出身的胡玉縉、丁傳靖率皆入館。開設禮學館是傳統中國制禮的尾聲,也是近代一系列國家制禮活動的序曲。連未入京的曹元弼,也備列顧問。可見繆荃孫說南菁門人為“禮學館所共推”,洵非虛語。南菁學人群體投身修禮活動之中,庶幾不負黃以周栽培之恩,也彰顯出書院弟子承繼古學、希圖用世的文化立場。

本來,張錫恭是抱著“纂修之職,是修書而非議禮”的態度從事纂修的,但于禮所當議者,認為也不能無所事事,后來終于忍不住肩負起“息邪說、放淫辭之責”,認為“凡陽托憲政、陰背綱常以塞禮教之路者,禮館當辭而辟之,纂修者之職也”。(11)曹元忠更深有感于當時“禮教陵夷,邪說蜂起,裂冠毀冕,拔本塞源,有岌岌不可終日之勢”,認為“惟禮可以已之”,乃“正言力辨,援據古今,申明大義,以合乎天則民彝之正”。(12)胡玉縉還作有《辨鄭注明堂位天子謂周公之謬》一篇,據葉景葵說系針對攝政王載灃而發。(13)禮學本是踐履之學,諸人在研討禮學的同時,絕不曾忘情時事,他們確實盡到了議禮之臣應盡的責任。漢末鄭玄從學于馬融,北宋楊時出程顥之門,遂有“道東”“道南”之說。而這些南菁弟子在京師禮學館貢獻所學,黃以周倘若在世,便可自慰“吾道北矣”了。

這一禮學館本擬大張旗鼓,妥善完成制禮工作,然而開館未久,武昌革命爆發,清王朝倒臺,禮學館壽終正寢。《清史稿·禮志》記“德宗季葉,設禮學館,博選耆儒,將有所綴述。……未及編訂,而政變作矣”,(14)即綜括出了禮學館的短暫歷程。近代中國國家制禮活動屢起屢躓,即導源于此。在激烈震蕩的20世紀,古老的禮學日漸等同于“吃人的禮教”,禮學館之所作所為顯得那么不合時宜。難怪曹元忠會以“君子之所為,眾人固不識也”自勵,發出了“我禮學館諸臣甘冒天下之大不韙”“何必為其匈匈而輟行耶”的呼聲。(15)

辛亥以后,張、曹等人矢志偕隱,閉門絕世,做起了遺老。曾幾何時,袁世凱又開禮制館,像曹元弼就峻拒之而已。(16)正如吳飛評價南菁學人時所說,“南菁諸公雖然總希望能通經致用,卻并未做好充分的準備”。(17)他們不是不想以禮學經世致用,只是他們有自己的堅守,黃體芳主張的“強乎其不可變之道,以待無窮之變”的姿態,在這些南菁弟子身上得到了充分體現。

而令人尤感興味的是,在禮學館的張、曹等人為禮教鼓與呼的同時,同是南菁書院弟子的汪榮寶與董康卻參與了法律館引進外國法律的活動。南菁花開兩枝,足見清季五光十色的思想傾向不能不投影到書院之中。

三吳才藪

南菁書院所培養的人才以經學、禮學之士最為學者所稱道,其實,南菁弟子在清末民初政、教、文、商甚至軍事領域的作用均不可小覷。這無疑也與書院訓練生徒的導向有密切關聯。

就書院課藝而言,經學、古學自是主要內容,而數學、兵制、陣法乃至時務等題目亦在課士之列。發表在《南菁札記》與《南菁文鈔三集》中的數學論著比比皆是。書院主講算學的教師華世芳原是書院弟子,后任院長,他是近代數學大家華蘅芳之弟。崔朝慶創辦《數學雜志》,他的弟子楊冰也堪稱我國近代數學研究的先驅。前文提到的顧棟臣,不但在大學堂擔任國文教習,還充任過法政學堂的算學教習,在游美學務處是數學卷的判卷人,可見其在數學方面也頗具造詣,他曾發起算學研究會,有《算草》《算學講義》等著作。丹徒學子何國恂還有算學課藝刊登在《南洋七日報》上,此后便一直從事這方面的教學研究,曾翻譯過日本原村龍太郎的《測量教科書》,并主編了《寧省師范學堂算學課藝初編》。

戊戌變法時期,南菁課藝發生了不小的變化,在《南菁文鈔三集》中,可見《禁黃金出口議》《外國理財不主節流而主暢流論》《西國聽訟用律師論》《問五口通商以來局凡幾變》《論普法之戰》《論美禁華工事》《論日本變法》等名目。據此已可窺見時代風氣對書院課業與人才培養的影響。

改制以后的南菁書院,陸續啟用了高等學堂、公立學校、私立學校、省立第九中學等名稱,直到今天的江蘇省南菁高級中學。而其作育人才的傳統,歷久彌新。南菁高中畢業的史學家王伊同說得好:“南菁之名書院也,裁十六年耳。其后兩變:曰學堂,曰學校。論品類,則有公立、私立之殊。論學制,又有三年、六年、文科、農科、文理科之別。然而南菁之名,固屹然不稍撼。”(18)我們翻看20世紀30年代的校刊《南菁學生》,內容豐富,涉及領域眾多,很多篇目置于今日學術期刊中亦無愧色,如《中國農村經濟的崩潰及其救濟方法》《文藝與復興中國民族及世界革命》《分子運動說》《我國礦產綱要》《文賦研究》《論多數的權威》等,很能體現南菁學子風貌。1931年第6期還刊有一篇化學領域的譯文《重要有機化合物之一瞥》,譯者是1926年入理科班就讀的陳國符,這時只有十六歲,后來他寫出了享譽學界的《道藏源流考》。1935年,從前在黃以周門下“尤為高第弟子,若七十子之有顏、閔焉”(19)的唐文治為了對這些后學表示鼓勵,給《南菁學生》題了四個大字:“三吳才藪。”

南菁書院隨著時代的前進不斷變遷,她的弟子們卻垂垂老矣。題辭后六年,1941年元旦,唐文治組織時在上海的書院校友在紹耕廬舉行了一次聚會。有十一人到會,年紀最長的唐文治七十二歲,最小的莊慶祥也已六十二歲,其余朱香晚、雷瑨、丁福保、蔡松如、吳增元、單鎮、金松岑、錢崇威、蔣維喬率皆七旬上下,合計共七百六十歲了。

欲兼學堂書院兩者之長

唐文治為南菁學子題辭時,正在主持一手創辦的無錫國專,謀求在現代教育體制中繼承育才傳道的書院傳統。而早在南菁書院改為學堂之際,沈曾植已對曾任院長、后改總教習的丁立鈞表達了南菁書院本以經義自存、設學堂不必改書院的私見。(20)20世紀的歷史洪流是廢書院而興學校,一些有識之士對此并不以為然。

光緒二十三年,梁啟超因黃遵憲之介,就聘長沙時務學堂,在回復陳三立、熊希齡的信中,道出了他的辦學主張:“超之意,欲兼學堂、書院兩者之長,兼學西文者為內課,用學堂之法教之;專學中學、不學西文者為外課,用書院之法引之。”可知自那時起,即便是激進變法者也會承認,書院仍有其不可替代的功用,要與新式學堂并舉,乃能收到育才造士之效。這一主張不知是否在湘中形成一種風氣,到了1923年4月,青年毛澤東發起湖南自修大學,在《創立宣言》中就聲稱“書院和學校各有其可毀,也各有其可譽”。因此,他在船山學社創設的這所自修大學便要采古代書院與現代學校二者之長。

20世紀20年代,胡適有多篇文字或演講牽涉書院問題,其中一篇《書院制史略》講道:“書院之廢,實在是吾中國一大不幸事。一千年來學者自動的研究精神,將不復現于今日了。”(21)1924年,清華校長曹云祥籌建研究院,“特請胡適之代為設計,胡氏略仿昔日書院及英國大學制,為研究院繪一藍圖,其特點,如置導師數人(不稱教授),常川住院,主講國學重要科目,指導研究生專題研究,并共同治院;置特別講師,講授專門學科。后來研究院的規章,大致即本此藍圖”,(22)仿佛在現代大學中辟出一塊類似書院的“樂園”。

從書院到學堂,再到現代大學,名稱既改,形式亦大變,而書院精神嗣有余響,并未輕易消散。人們甚至期望,書院真像學者所說的那樣,“在‘改制’中獲得了永生”。(23)在對現代教育體制深切反思的今天,重提書院文化應該并不是一點道理都沒有的。今日“南菁書院與近世學術研討會”在江陰南菁高級中學美麗的新校區舉辦,我聆聽著演講者的高論,并拜讀與會者的大作,耳邊竟回響起《南菁學生》1946年復刊時音聲瑯瑯的發刊詞:

溯我南菁中學,……廣廈宏開,人文薈萃,東南文化學術,斯實為之樞紐,為之源泉。歷史所負之使命,既如是其重且鉅,凡我教于斯、學于斯、弦歌諷誦于斯者,久當開拓心胸,旁搜遠紹,人一己百,人十己千,發獨得之奧秘,樹率先之風聲,方能追蹤時代,丕揚文化,相期無負于古人……(24)

刪節版刊載于2015年11月20日
《文匯報·文匯學人》第10—11版


(1) 作者單位:上海社會科學院信息研究所。

(2) 鑒于本書涉及的時間范圍較窄,為避免繁縟,除必要處,舊式紀年均不再標公歷時間。——編者注

(3) 說見陳漢章,《禮書通故識語序》,載《陳漢章全集》第2冊,浙江古籍出版社2014年,第41頁。

(4) 參見趙統,《南菁書院志》,上海書店出版社2015年。

(5) 參見陳翰笙,《四個時代的我:陳翰笙回憶錄》,中國文史出版社2012年,第2頁;孫小禮,《我與北大往事三則》,載謝冕、胡的清編《老北大的故事》,江蘇文藝出版社2012年,第20—21頁。

(6) 柳詒徵,《江蘇書院志初稿》,載《江蘇省立國學圖書館第四年刊》,1931年。

(7) 見王先謙,《葵園自定年譜》卷下“宣統三年辛亥七十歲”條,《清王葵園先生先謙自定年譜》,臺北商務印書館1978年,第40頁b。

(8) 李詳,《游南菁書院敬懷黃漱蘭先生》,載《學制齋詩鈔》卷一,《李審言文集》,江蘇古籍出版社1989年,第1172頁。

(9) 曹元弼,《純儒張聞遠徵君傳》,載張錫恭《茹荼軒續集》卷端,《清代詩文集匯編》第786冊,第143頁。

(10) 范當世,《范伯子詩文選集》,浙江古籍出版社2006年,第269—271頁。

(11) 張錫恭,《修禮芻議一》《修禮芻議三》,載《茹荼軒文集》卷二,《清代詩文集匯編》第786冊,第15、19頁。

(12) 曹元弼,《誥受通議大夫內閣侍讀學士君直從兄家傳》,載曹元忠《箋經室遺集》卷端,《清代詩文集匯編》第790冊,第436頁。

(13) 見葉景葵,《卷盦札記》,載顧廷龍編《葉景葵雜著》,上海古籍出版社1986年,第186頁。

(14) 趙爾巽,《禮志》,《清史稿》卷八二,中華書局1977年,第2484頁。

(15) 曹元忠,《救護日月禮議下》,《禮議》卷下,《求恕齋叢書》本,第14頁a—16頁a。

(16) 王大隆,《吳縣曹先生行狀》,載卞孝萱、唐文權編《民國人物碑傳集》,團結出版社1995年,第522—526頁。

(17) 吳飛,《斯樓應許附千秋》,載《讀書》2015年第8期。

(18) 王伊同,《南菁書院志序》,載趙統《南菁書院志》卷端,上海書店出版社2014年。

(19) 見孫雄,《清故翰林院編修章君琴若墓表(甲子)》,載《舊京文存》卷八,《近代中國史料叢刊初編》第547冊,第9頁a。

(20) 許全勝整理,《沈曾植與丁立鈞書札》第4、22函,載《歷史文獻》第16輯,上海古籍出版社2012年,第137、147頁。

(21) 以上引文未出注者,皆見陳谷嘉、鄧洪波主編《中國書院史資料》,浙江教育出版社1998年。

(22) 藍文徵,《清華大學國學研究院始末》,載馬強才編《藍文徵文存》,江蘇人民出版社2012年,第266—267頁。

(23) 鄧洪波,《中國書院史》(增訂版),武漢大學出版社2012年,第612頁。

(24) 《發刊詞》,載《南菁學生》復第1期,1946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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