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鮮的懷疑主義者把宿舊的懷疑主義者都懷疑進去了。
像愛默生那樣是多么脆嫩的懷疑主義者啊。Transcendentalism其實是一種推諉。
“結結實實的懷疑主義者”這頂枯葉綴成的桂冠,是否奉給蒙田,尚未決定。
蘇格拉底,不予置評。
寧可讓這頂桂冠懸浮在空中,宛如一只小飛碟。
蒙田臨終時,找神父來寢室,什么,還不是做彌撒。
蘇格拉底到最后,說了一句千古流傳的不良警句,托朋友還個愿心,欠神一只雞。
此二史實(彌撒、還愿),都是西方“懷疑世家”列傳中的傷心敗筆。
隨俗,無限大度,以徇順來作成脫略,能算是瀟灑嗎。
真奇怪,什么事都有節操可言,達節、守節、失節,一個懷疑主義者的晚年的失節之悲哀,悲哀在他從前所作的“懷疑”都被人懷疑了。
敗筆決不能再改為神來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