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章
謂之“所由”者,蒙上“所以”來,其實即指意是那所為之從來處。故曰:“意之所以從來,不是意又有所從來也。”聘侯說猶混,再詳。
細玩《語類》“為善必有意以主之”,而為善之意有從為己來者,有從為人來者,“由”字似當如此看。舊說非是,再詳。
胡圣基(103)曰:“所由不善固是偽,所安不在是亦是偽。兩節俱以誠、偽分。”
按:此說于《注》“亦”字極有體貼。又云“第三節非以安、勉分天下。有勉強為善,而其心安于是者,豈可謂之非君子乎?”
按:此語卻不是。玩《語類》三節自可以安、勉分,但安、勉與二節“為己為人”總歸于誠、偽耳。若勉強為善,而心安于是者,此自是“安”。又有勉強為善,而心不安于是者,此便是“勉”。“安”字中本包有“勉強”意,但又有一種與“安”字對之“勉強”耳。胡說看兩種為一種了,故誤。蓋此“安勉”與“安而行之”“勉強而行之”之“安勉”不同也。
三節論大意自可以安、勉分,但語勢卻只是就“所安”一邊言。其“在是、不在是”,《翼注》說得明。
“所由”只一時之意,“所安”則平素之情。
三節以事為意思性情分貼,確不可易。
“所安”謂其順適便安處也。朱子云“心肯意肯”,俗云“安心樂意”,是此“安”字之意。
黃勉齋似與朱子“事雖惡,而心本善”一條相背,俟再詳訂。
末節不重人不能廋(104),只重我使人不能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