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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尼安德特人和羅德西亞人

在第四冰河時代最寒冷的時期,也就是距今大約5萬至6萬年以前,地球上居住著一種與人類異常相似的動物。由于與人類過于相似,所以直到幾年以前,這種動物的遺骨還被當成人類的骨頭。它們的頭蓋骨和其他骨骼全都被我們發現了,并且還發現了一大堆它們制作和使用過的工具。它們已經學會了生火,并且懂得居住在山洞中防御嚴寒,或許它們還學會了把剝下來的獸皮穿在身上保暖。跟我們一樣,它們也習慣用右手勞動。

即便如此,人類學家們仍然不承認它們是真正的人類,認為它們只不過是和我們屬于同一屬中的不同種類而已。它們的模樣與我們現代人還是很不一樣的,下顎很厚并且突出,前額低平,眉骨向上隆起,拇指不像人類那樣與其他手指相對,尤其是脖子非常奇特,無法向后扭轉,也無法仰望天空。它們走路時應該是低垂著頭的,額頭向前低傾。它們無頷的腭骨跟海德堡人的腭骨非常相似,與人類存在明顯的差異。它們的牙齒也跟我們人類的牙齒完全不同,它們臼齒的結構要比人類的更復雜。注意,是更復雜而不是更簡單。它們的臼齒不像我們人類的臼齒那樣有長長的牙根,它們也沒有人類所特有的犬齒。它們頭蓋骨的容積與人類不相上下,不過它們的后腦要比我們的大,而且前腦也比我們的更低。當然,在智商方面,它們完全不如我們。它們并不是人類一脈相承的祖先,不論思想上還是生理上,它們完全屬于另一譜系。

由于這些早已滅絕的人種的頭骨與其他骨骼是在尼安德特被發掘的,所以就把這種奇特的人種命名為尼安德特人。或許它們已經在歐洲生息了很長時間。

那時候地球上的氣候與地貌,與現今的大為不同。比如歐洲地區就被冰雪完全覆蓋,從南部的泰晤士河一直到德國和俄國中部地區全是一派冰天雪地的景象;英國與法國之間還沒有出現海峽;而地中海和紅海都是巨大的山谷,只有在某些低洼處分布著一連串湖泊;一個巨大的內海,從今天黑海的位置開始,穿過俄國南部直達中亞;雖然實際上西班牙和整個歐洲并沒有被冰雪完全覆蓋,但當時的氣候并沒有比拉布拉多半島好到哪里去,甚至還要惡劣不少。從北非再往南走,氣候才變得溫暖。那時候,在長著耐寒植物的歐洲南部大草原上,經常能發現長毛象、披毛犀、大野牛和馴鹿這些動物的蹤影,顯然,它們是為了生存下去才追逐水草豐美的地區進行遷徙,它們在春天向北方前行,秋天又回到南方,漂泊不定。

與動物們一樣,尼安德特人也是這樣生活的,它們漂泊著不斷遷居,尋覓著食物:小動物、野果子和植物根莖。根據推測,它們是素食者,因為從它們平整細密的牙齒來看,它們主要嚼食嫩樹枝和根莖。但是,我們又從它們居住過的洞穴里發現了巨型動物的長骨,這些骨頭無一例外全被砸碎,里面的骨髓被吸得一干二凈。可是它們制造的武器根本不能與巨獸對搏;想必它們是在趁野獸艱難渡河時,利用有利的時機對它們進行攻擊的,甚至有可能設置陷阱來捕捉野獸。它們也有可能是跟蹤獸群,捕食那些在野獸格斗中的死傷者,或者依靠那時還沒滅絕的劍齒虎,坐享其成。根據推測,冰河時期的氣候惡劣,長期吃素食無法生存,于是它們不得不開始襲擊野獸了。

直到現在,我們仍然無法弄清楚尼安德特人的外貌。也許它們渾身長毛,與人的模樣完全不同。甚至它們能不能直立行走都還是個疑問。為了支撐身體,它們很可能手足并用。它們多半可能獨行,或者是和小家族群一起行動。從它們腭骨的結構可以判定它們說著一種我們無法理解的語言。

在數千年的時間里,在歐洲出現的最高等動物或許就是尼安德特人。直到距今約3~3.5萬年的時候,隨著氣溫逐漸溫暖,一種更聰明、懂得更多、會說話、可以協同合作的同類物種出現了,他們從南方來到了尼安德特人的地盤,并且把它們從洞穴里驅逐出去,與它們競爭著同樣的食物。或許就是他們發起了殘酷的戰爭,并且滅絕了尼安德特人。

于是尼安德特人就這樣被這些來自南方或東方(由于我們至今也無法確定他們的發源地)的占領者滅絕了。這些人種與我們有著同樣的血液和皮膚,他們就是最早的智人。從解剖學角度看,他們的頭蓋骨、拇指、頸項、牙齒與我們的完全一樣。在克羅馬農洞穴和格里馬第洞穴里,我們發現了一些碎骨,這是迄今為止人們發現的最早的智人遺骸。

在巖石記錄中,人類就這樣橫空出世了,而人類的歷史也從此開始了。

那時的地球,氣候問題雖然依舊十分嚴峻,不過卻日益趨近于我們今天的氣候,變得越來越好了。在歐洲,冰河時代的冰川開始消退。在法國與西班牙,隨著植被日漸繁茂,馴鹿逐漸被馬匹替代。而南歐也鮮有猛犸的蹤跡,最后它們全都遷徙到北方去了。

我們始終無法確定現代人類祖先的發源地。不過在1921年的夏天,在非洲南部的布羅肯希爾地區發現了一個極為有趣的頭蓋骨和一些碎骨片。根據它們的特征推斷,這些遺骸應該是介于尼安德特人與人類之間的第三種人。他們的腦部與尼安德特人正好相反,前大后小,頭骨與人類一樣完全直立于脊椎骨上面。與人類相近的還有牙齒和骨骼。不過臉型倒是很像類人猿,突出的眉骨非常明顯,頭骨中部隆起,這種動物實際上已經是智人了,只是長著與尼安德特人一樣類人猿的臉型。這種羅德西亞人比尼安德特人更接近人類。

羅德西亞人的頭蓋骨,或許是繼尼安德特人之后第二種關于亞人類系列的發現。這些亞人類在地球上生存了很長時間,從冰河時代開始一直延續到智人(他們共同的后代,或許也是他們共同的埋葬者)出現。羅德西亞人的頭蓋骨或許并不十分古遠,但是他們生活的大致年代直至本書出版時,都沒有一個準確的結果。這種亞人類動物直到近代還生活在非洲南部的某些地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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