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榆林市教育志
- 榆林市教育局
- 3149字
- 2020-11-24 15:19:10
第四節 學署、學官、學田
一、學署
清雍正九年(1731)榆林設府,榆林府紳士捐資在府城新明樓西邊修建督學行署,為榆林地區一級最早的教育領導機構。乾隆三十八年(1773)榆林知府舒其紳會同榆林知縣黃照、神木知縣方萬年、府谷知縣鄭居中、佳州知州鄭仔、懷遠知縣胡紹祖等重修督學行署,并立碑紀念。在此之前,明成化十二年(1476)榆林衛儒學學宮建成時,就在府城城隍廟西邊建起教授廨和訓導廨。
綏德、米脂、吳堡三縣在元代均有教諭署,明代綏德州改設學正訓導署(又稱儒學衙門),一直延續到清末。米脂縣于明弘治九年(1496)由提學副使楊一清在明倫堂后設訓導署。清澗儒學署,在縣治東南一百步遠的地方,明洪武六年(1373)知縣鄒宗彝修建。清康熙年間,知縣江文重修,訓導宅在明倫堂后。
府谷教諭廨、訓導廨都在縣治東,明洪武十年(1377)知縣齊翔修建。明天順年間,知縣秦纮,成化年間知縣賀昭、田璋,嘉靖年間知縣劉聯芳,萬歷年間知縣徐恒續修。清乾隆年間知縣劉度、昭麟書,武庠生鄧志敏相繼增修。道光年間裁去教諭廨,保留訓導廨。
神木訓導廨在縣治東山,明洪武十四年(1381)知縣任奉先建。明正統八年(1443)縣治遷到川口(今神木縣城址)知縣彭佐在儒學學宮內建訓導署。清順治八年(1651)東路道彭有義、知縣程啟朱,康熙六年(1667)東路道馮翊時、康熙五十四年(1715)東路道羅景,相繼捐資重修。
葭州學正廨在州治南,舊址在故城山的南面。明成化年間,副使周鼎指示知州劉毓改建在故城山的北面。弘治年間知州沈理、萬歷年間知州王汝為重修。順治九年(1652)知州戴可進、順治十六年(1659)知州武宏祖、康熙三十九年(1700)知州賀勛增修。學正住宅在明倫堂北,清乾隆年間知州祖德宏、許聯奎重修。
懷遠(今橫山)縣訓導廨建于清乾隆八年(1744),地址在縣治東。
清雍正九年定邊、靖邊分別設縣,同時設立了訓導署。
二、學官
學官為中國封建社會主管學務的官員和官辦學校的教師。明、清兩代在府學設教授一名,訓導若干;州學設學正一名,訓導若干;在縣學設教諭一人,訓導人數有多有少。據統計,明清兩代,綏德州共有學正69人,訓導59人;府谷縣有教諭43人,訓導18人。其他各縣學官只散見于舊志書。明洪熙元年(1425)陳致中曾任清澗縣教諭,明景泰年間,楊威曾任府谷縣教諭;清同治初貢生高照旭(米脂人),也曾任府谷縣教諭榆林府教授。明隆慶六年(1572)於時曾任神木縣教諭;明萬歷年間閻亮曾任神木縣教諭;清初趙巨曾任神木縣訓導,羅文景曾任神木縣教諭;清乾隆五十九年(1744)俞登瀛曾任神木縣教諭;清道光二十年(1840)薛蘭皋曾任神木縣教諭。清乾隆十四年(1749)張元臣曾任橫山縣訓導;清嘉慶二十四年(1819)張希禮曾任吳堡縣教諭;道光二十二年(1842)鄭士楷曾任吳堡縣教諭;清同治年間舉人高照旭曾任榆林府學教授;吳堡人李灼也任過榆林府學教授。
當時的學官,人稱“冷官”,除管理府、州、縣的學務外,還要給官學的生員上訓導課,每月二次。訓導的內容多是儒家學說的信條。清順治九年(1652)皇帝曾下詔書,規定了各地儒學學宮明倫堂所立臥碑的碑文,給附學生員制定了八條應遵守的規范,相當于今天的學生守則。清嘉慶二十四年(1819)吳堡知縣陳元杰在學宮明倫堂右立“曉示生員臥碑”一塊,用的就是順治皇帝準刊碑文,全文如下:
朝廷建立學校,選取生員,免其丁糧,厚以廩膳,設學院、學道、學官以教之,全要養成賢才,以供朝廷之用,諸生皆當上報國恩,下立人品,所有教修開列于后:
生員之家,父母賢智者,子當受教,父母愚魯或有非為者,子既讀書明理,當再三懇告,使父母不陷于危亡。
生員當立志學為忠臣清官,書史所載忠清事跡,務須互相講究,凡利國愛民之事,更宜留心。
生員居心忠厚正直,讀書方有實用,出仕必做良吏;若心術邪刻,讀書必無所就,為官必取禍患;行害人之事者,往往自殺其身,常宜思省。
生員不可干求官長,交往勢要,希圖進身,如果心善德全,上天知之,必加于福。
生員當愛身忍性,凡有司衙不可輕入,即有切己之事,只許家人代告,不許他人詞訟;他人也不許牽連生員作證。為學當尊重先生,若講說皆須誠心聽受,如有未明,從容再問,勿行辯難;為師亦當盡心教訓,勿致怠惰。
軍民一切利病,不許生員上書陳言。如有一言建白,以違制論,黜革治罪。
生員不許糾黨多人,立盟結社,把持官府,武斷鄉曲。所作文字,不許妄行刊刻,違者聽提調官治罪。
三、學田
廢科舉之前,各地官辦學校的學官都領朝廷的俸祿(據道光八年(1828)《清澗縣志》記載“支訓導俸薪銀四十兩”);在官學中就讀的廩膳生員也由府庫給以補貼;至于教育設施,官府只在修建時撥給一定數量的銀兩,這些就是國家支出的教育經費。官學聘用教師,修繕校舍,以及會課、會考及其他經費,多由地方官紳捐資,或由民眾集資來解決。學田(又稱官地),就是當時官府用來解決教育經費的主要形式,即由官府撥款(比如草價款、鹽稅款等)或由官紳捐資購置田地,以地租收入作為教育經費。類似的還有學店,即用店鋪的收入作為教育經費。還有地方集資銀兩貸給商號,用利息來補充教育經費。如此等等,不一而足。
明萬歷元年(1573),延綏巡撫及榆林道等地方官員為靖邊所儒學置學田、學店,解決經費。清光緒元年(1875),靖邊知縣孔廣晉領府庫銀1000兩,用400兩重修新城書院,600兩撥給合泰油房生息,解決學院經費。
萬歷三十六年(1608)6月,延綏巡撫涂宗浚用原任大同總兵姜顯祚資助的草價銀子500兩,除100兩用于修建凌霄塔外,其余400兩在教場(武學演示廳,在原飛機場)以西購置學田48畝多,在南門外駝房官地建學店44間,將每年所得租金存入衛庫,用作榆林衛學經費。他在《榆林學田記》中說:“凡士之有志于學,而會講、會文之費,量數給焉?!?/p>
乾隆四十九年(1784),綏德知州吳忠誥用紳士捐銀置學田800余坰,用地租作為書院、義學師生的津貼費用。同治初,知州成定康、胡元照分別捐銀500兩,錢50貫;紳士馬次韓倡議民眾捐錢600緡(1緡為1000文),知州俞兆圭等捐2581緡;米脂紳士高維岳捐銀500兩,分別存入綏德文興當、吳堡興隆當,用利息作為出貢應試生員的賓興(地方官設宴招待興舉之士)、公車(入京應試者享受的旅途補助金)費用。
清康熙二十四年(1685),府谷知縣徐恒,曾“以魚價為延師之資”;清乾隆二十三年(1758),府谷知縣張克明為榮河書院捐置膏火;三十四年(1769),知縣鄭居中又勸士民為書院捐置膏火。到了嘉慶二十四年(1819),知縣何紹衣再次勸捐,得錢72200余文,連同舊捐本銀700兩,每年共收息錢285900文,用作書院修補及膏火費用。
清康熙年間,米脂縣18家紳士因應試卷子價高,曾聯名上書,請求減價,但終未獲準。直到雍正元年(1723),經陜西巡撫題奏,才有結果:“每試卷一本準給紋銀三分?!鼻宓拦馕迥辏?825)王知縣又“捐置卷資,發商生息”。
清乾隆十一年(1746),安邊堡(今屬定邊縣)義學,以大興號租賃的九間鋪房的租錢作為日常費用。
清乾隆十二年(1747),懷遠知縣蘇其照“復捐俸金置田四百余畝,為書院公費之資,且出脩金延師掌教,李子(李希天)、雷子(雷兆祥)又欣然助之”。
清澗“書院學田在縣東五十里陳家溝,地五十二尋半;縣東七十里棗嘴河地十六尋,縣西十里陽灣地四尋,縣南四十五里賀家灣地四十尋,縣西北九十里箍連山地九尋,縣西十里劉家川地一尋,縣東九十里無義地三尋”(道光八年《清澗縣志》)。
清道光九年(1829),吳堡知縣劉涵綱勸捐2090貫,用90貫整修興文書院,2000貫“發商生息”作書院經費。貢生薛瑾給書院捐學田地16尋,監生張仲魁給書院捐學田地9尋,每年收租錢330余貫(《陜西通志》)。
清道光二十一年(1841),榆林城內有府學田45畝;神木有學田3坰,年租9斗;佳縣有學田403畝(《榆林府志》)。這一年神木知縣王致云及邑紳薛廣文等“倡廉捐俸”,解決了興文書院的經費,并為此寫下了《捐置興文書院修脯膏火記》。
佳縣“學田,在州南螅蜊峪,計地四百零三畝,歲納租銀八兩,充貧士費”。(民國二十二年《佳縣縣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