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切聯系群眾”的馬文瑞
馬文瑞(1912—2004),陜西省米脂(今子洲)縣人。1926年加入中國共產主義青年團并開始接觸《共產黨宣言》《共產主義ABC》《唯物史觀》《馬克思主義淺說》等馬克思主義理論書刊,這為他日后開展統戰工作奠定了堅實的理論基礎。1928年,加入中國共產黨。新中國成立前,他曾先后擔任共青團綏德縣西區區委書記,安定縣北區區委書記、安定縣委書記,陜北特委委員,團特委書記兼南路特派員,陜西省委秘書長、宣傳部長,陜北西區黨委書記,陜甘寧分區黨委書記,隴東地委書記,西北局常委、組織部長等職務。新中國成立后,他先后擔任西北局副書記、勞動部部長、陜西省委第一書記,第六屆、第七屆全國政協副主席等職務。
青年扎根基層,歷經磨難,奠定統戰工作的基礎
早在大革命時期,地處陜北的綏德四師(全稱為陜西省立第四師范)就被譽為“陜北革命的搖籃”,是陜北進步青年向往的地方,經常開展一些很有聲勢的革命活動。1927年夏,馬文瑞高小畢業進入綏德四師,一進學校就被新的環境所吸引。給他們授課的大多數是共產黨員或共青團員,這個剛從大理河川走出來的農村青年,革命知識豐富了,視野擴大了,開始像那些高年級同學一樣,關注全國各地中心城市革命及統戰形勢的發展。就在馬文瑞等學生的學習興趣正高漲的時候,陜北軍閥井岳秀追隨蔣介石開始“清共”。1927年8月上旬的一天,馬文瑞和預科班的同學們正在上課,突然聽見教室外面一片亂嚷聲。有人高喊“國民黨軍隊來了”,話音剛落,就聽見了槍聲,井岳秀的旅長劉潤民已帶兵沖進校園,正在上課的學生頓時亂作一團,有的慌忙燒書,有的東躲西藏。士兵們把學校師生一律趕到操場,命令他們帶上書本接受檢查。凡發現是紅色封皮,或是帶有“革命”“共和”等字樣的,均視為有問題的書,統統沒收。馬文瑞的兩本書,也被士兵奪去,撇在了準備焚燒的書堆里。劉潤民說:“四師、榆中就是共產黨的‘巢穴’,對共產黨統統要格殺勿論。”
隨后將校長常漢三軟禁城內,三年不準出城,最后宣布解散四師,并相繼停止榆林總工會、農民協會、商民協會等學校進步組織的一切活動。各地黨、團組織遭到嚴重破壞,白色恐怖籠罩陜北各地,革命陷入低潮。不少黨、團員消沉動搖,有的甚至變節投敵。但還有部分黨、團骨干仍然秘密活動在各城鎮和窮鄉僻壤,尋找失散的黨、團員,恢復和重建各地黨、團組織。馬文瑞只好懷揣革命夢想,被迫回到周家崄高小。
土地革命初期,彭湃在廣東海豐從事農運的經驗,在陜北革命學生中很有影響,馬文瑞以彭湃為榜樣,放下學生架子,和農民打成一片,同吃一鍋飯,同抽一袋煙,不嫌臟,不怕苦,很快取得農民的信任。綏德、米脂一帶,號稱“石匠之鄉”,有許多開山鑿石修窯造屋的石匠。這些人多是無地或少地的農民,他們成群結隊,身背錘鏨,到有錢人家攬工做石活。馬文瑞發現這些人有一定的合作意識和組織紀律性,同時又受著農村地主和城鎮有錢人的雙重剝削和壓迫,所以有較高的階級覺悟和反抗精神,因此,他特別注意帶領大家到石匠中去做工作,向他們宣傳革命道理,介紹各地農運、工運、兵運情況,和他們拉家常、交朋友,馬文瑞很快成為石匠們信得過的人,然后他以石匠為骨干把附近的毛氈匠、泥瓦匠、彈棉花的、打鐵的都聯合起來,成立了手工業聯合會。他翻山穿溝、挨門逐戶地宣傳革命理論,組織群眾,不少村子成立了秘密農會……開展了富有成效的革命活動。
1928年8月,馬文瑞擔任共青團綏德縣西區區委書記。為了更好地開展工作,他剃光了頭,挽上白羊肚手巾,完全一副地道的農民打扮。他經常白天躲在偏僻的草窯或莊稼地里同各村團支部書記分析團員思想動態,安排部署工作,晚上召開團員會議,講解革命形勢,鼓舞大家斗爭士氣。他秘密地一村一村開展工作,對團員和青年農民逐個做工作。按照團章的要求把那些政治覺悟太低,對敵斗爭喪失信心的團員清理出去,培養、吸收了一批優秀青年農民加入團組織。馬文瑞在沒有上級組織領導的情況下,堅持獨立工作,把綏德西區的團組織鞏固和發展起來,得到中共綏德縣委書記白明善的肯定和重視。白明善又名白樂亭,綏德四師首屆畢業生,曾被譽為“陜北才子”,在學校期間,就擔任進步刊物《陜北青年》主編,參加領導了有名的清澗起義,曾發誓說:“陜北共產黨就是剩下我一個,我還是要干,獻身革命,死而后已。”1929年2月間,陜北特委在馬文瑞家鄉附近張家岔村柳家小店召開擴大會議,會議期間,馬文瑞結識了久聞大名的謝子長。此次會議以后,黨、團統戰工作的重點由城鎮、學校轉向了農村,綏德農村的黨、團組織很快健全并發展起來。馬文瑞經常和全縣五個團區委書記高承訓、田慶昌、崔逢吉(崔田民)、馬述寒、馬錫侯碰頭聯系,指導他們的統戰工作,全縣團組織和青年工作相當活躍,團員達三四百人,在校學生里還有一批少先隊員和兒童團員。
1932年年初,馬文瑞奉調離開安定縣,回到陜北特委。這時,特委機關在米脂姜新莊一帶,他被任命為特委的南路特派員,負責清澗、延川、安定等地黨的工作。1932年2月初,馬文瑞代表特委到橫山、榆林視察,在視察之際仍然十分重視我黨的統戰工作。馬文瑞來到橫山縣五龍山一帶,這里有幾個支部,其中一個就是煤窯支部,內有不少黨、團員。除夕之夜,馬文瑞與煤工們一起過年。雖然沒有豐盛的年夜飯,但一番無產階級革命的道理、窮人脫離苦海的出路,這些親切而激動人心的守歲夜話,卻把大家說得心里熱乎乎的。馬文瑞也過了一個不尋常的除夕,他深深體會到了無產階級擁護革命的真實情感,體會到中國共產黨就是馬克思主義同中國工人運動相結合的產物的實際意義。
橫山視察后,馬文瑞來到反動派在陜北的統治中心榆林城。馬文瑞帶著特委的五六十塊大洋,以獄中人親屬的名義,通過秘密關系進入榆林第三監獄探望被關押在這里的黨、團員。他們擠在陰冷狹小的牢房里,晚上被臭蟲咬得睡不著覺,吃的是發霉的陳倉小米,每天兩稀一稠,老鼠糞混雜其中,散發出濃濃的酸味,就這樣還吃不飽。獄吏們還強迫他們磨面,搞“修建”,捻毛線織毛衣,為獄吏賺錢。盡管這樣,獄友們在獄中秘密建立了黨支部,與反動派進行了堅決斗爭。馬文瑞隔著鐵窗與獄中黨支部負責人王貴賓談了話,鼓勵他帶領廣大黨員和進步人士,堅持獄中斗爭,配合組織營救,并把部分銀圓交給王貴賓,要他分給大家。馬文瑞又想方設法“混入”榆林看守所,探望了被關押的曹力如、王子宜、趙耀先等。他告訴曹力如組織上正在設法營救他們,鼓勵他們堅決挺住,把余下的銀圓給了他。后來馬文瑞才得知,王貴賓在敵人酷刑逼供面前大義凜然,堅貞不屈,不向敵人吐露一句真情,于1932年3月19日遭敵人殺害。馬文瑞感到十分痛心。
馬文瑞走到哪里就把組織交代的任務帶到哪里,他又轉向南路,繼續恢復組織,聯絡基層,開展統戰工作。他先到安定的瓦窯堡、任家砭一帶活動。安定的任務完成后,他仍像往常一樣化裝成商人,順著川道往東去清澗。當他走到有土城圍著的一個大村鎮楊家園子時,突然發現城門洞前站著扛槍的敵兵。這時躲避已來不及,只有不動聲色地往前走。當他走到城門口時,站崗的士兵突然把槍口對準了他,厲聲喝問:“你是干什么的?”馬文瑞不慌不忙地回答:“我是個商人,到清澗城里去討賬。”敵兵不信,把他帶到村里去見排長,他才明白碰上了井岳秀“清剿”部隊的一個排。走進一個大窯院,敵兵叫他等著。好半天,過足大煙癮打著哈欠走到院子里的排長才開始盤問:“你是干什么的?”答:“我是個商人。”問:“到哪里去?”答:“到清澗城里要賬。”排長見他從容不迫,對答自如,穿著打扮更像商人,便放了他。離開楊家園子,馬文瑞頭也不回地走了老遠,才感到后怕。和敵人面對面的遭遇,生死安危往往是一瞬間的變化,稍有驚慌失措,就可能自我暴露,為敵所乘,以至被捕殺頭。猝然而至的險情,考驗了馬文瑞的沉著冷靜,臨危不懼。此后,馬文瑞繼續艱苦奔波,秘密串聯,先后聯系上清澗縣的地下黨領導人劉耀三、唐洪澄,又陸續與延川、綏德等縣的黨、團組織聯絡,恢復了關系。他還巡視了葭縣、吳堡等地。經過馬文瑞和眾多革命中堅分子艱苦卓絕的工作,陜北地區革命力量迅速得到恢復和發展,23個縣中,21個有了黨、團組織,貧雇農黨員占到黨員總數的80%以上,革命活動迅速在農村深入發展
。許多村莊開辟為“赤色村莊”,有些地方的黨組織像安定的任家砭、米脂的姜新莊、清澗的小岔子、神木的賈家溝、葭縣的南坬、吳堡的樊家圪坨等,在陜北游擊戰爭尚未開展之前,實際上已經成為紅色堡壘和中心區域,為以后統戰工作的順利開展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為了發展壯大革命武裝力量,馬文瑞同志奉命只身赴“三邊”地區國民黨部隊中開展兵運工作。1934年2月,馬文瑞來到三邊開始了新的工作,這里是楊虎城新編的谷蓮舫警備騎兵旅的駐扎地。谷旅中,陜北特委曾派進去不少同志做地下工作,其中大部分是安定人,因而馬文瑞認識,有些還是他直接領導過的。馬文瑞與旅部的辛樹榮、楊公輔都很熟,便以他們朋友的身份來找二人,以請求他們幫忙找事做為名,住了下來。他找到打入谷旅的薛毓瑞、師法直、王治岐、張宗孝、楊彩彬、薛振昌、姬振元、李登瀛、趙福祥等十多位同志,原陜北特委書記楊國棟也在谷部,任該旅參謀主任,這時他已脫黨,但也還同情革命。他還在定邊高小找到隱蔽在該校任教的葭縣黨員杜嗣堯、苗從式、張宜高和高希陳等地方同志。異地相見,十分親熱,大家歡迎馬文瑞代表特委來領導,共同搞好兵運工作。馬文瑞在該部中成立了兩個黨支部,并指定薛毓瑞、王治岐和師法直三人,分別負責該旅下屬三個團的工作。
勇挑重擔,親力親為,化解民族統戰問題
隴東,指甘肅隴山以東地區。這里西北靠寧夏,東北沿子午嶺南下與陜北和關中接界,是典型的黃土高原地帶。隴東也是劉志丹、謝子長早期活動的紅色區域之一。隴東高原,尤其慶陽以北與陜北交界的地方,方圓幾百里的斷壁殘垣,林草叢生,遠離國民黨統治中心,群眾時有反抗地方豪紳的自發斗爭,具有開展統戰工作的群眾基礎。
1937年10月,馬文瑞由陜北西分區區委書記調任陜甘寧分區黨委書記。受陜甘寧邊區黨委委托,原陜甘寧省委書記李富春給馬文瑞介紹了陜甘寧分區的情況,并叮嚀馬文瑞:“陜甘寧分區遠離中央,完全依靠獨立工作,許多問題不可能隨時向上級請示匯報,要憑工作經驗獨立決斷。你肩頭的擔子不輕。”
馬文瑞清楚,這次調任隴東是一場新的考驗。在這之前他長期在陜北老區工作,現在要到一個大部分是新區且面對統一戰線新形勢的地區,比起老區情況要復雜得多。馬文瑞深知重擔在肩,但他堅信,只要牢牢掌握好政策,緊緊團結依靠廣大干部和群眾,一定能克服重重困難。長期的陜北老區工作實踐鍛煉了他獨立決斷的能力,又有中央到陜北后所直接受到的教育和提高,對搞好隴東的工作,鞏固陜甘寧邊區的西大門,他是充滿信心的。
1937年11月,馬文瑞和妻子孫銘以及隨行的警衛員,從延安啟程西行到隴東。延安距隴東原陜甘寧省委所在地曲子鎮有四百多公里的路程。當時主要的交通工具是騎乘牲口,一走就得五六天。他們經保安,朝西南過洛河,進入隴東華池、環縣,再向南抵達曲子鎮,找到原陜甘寧省委機關,見到代理書記劉景范,組織部部長李景膺,宣傳部部長李華生,秘書長王善德,蘇維埃主席馬錫五,副主席朱開銓,軍事部部長王世泰等,大多是老相識,感到十分親切,順利地交接了工作。
初到隴東,擺在馬文瑞面前的形勢和任務嚴峻而艱巨。從外部環境看,戰爭的灰燼未冷,國統區和解放區之間政治上的矛盾,隨時可能轉化為軍事上的摩擦和反摩擦、經濟上的封鎖和反封鎖,和平、民主、抗戰的新局面,必須在斗爭中去鞏固。從分區內部看,六個縣中的三個是新區,黨的組織和政權都是自上而下建立的,沒有進行深入細致的宣傳和發動工作;加之當地匪患未除,形勢不穩,一些群眾對于民主政權能否鞏固持懷疑態度。農業生產雖有以“糧倉”著稱的董志原,但土地高度集中在地主、富農手中,生產力遭到很大破壞,農村經濟瀕臨破產。到處充斥文盲、迷信和封建陋習。
面對重重困難,馬文瑞認為要干好工作,打開局面,首先要從加強黨的組織、提高黨的戰斗力入手。而當時隴東黨組織的現狀卻不容樂觀。馬文瑞深知,要使黨組織更堅強、更有戰斗力,必須加強對黨員和干部的教育和整頓,而思想上的轉變和提高尤為關鍵。
在1939年8月第二次分區黨代會上,馬文瑞專門主持討論了鞏固黨、鞏固邊區和開展統一戰線的教育等重要問題,提出對新區的基層組織進行思想和組織整頓,對老區則提出發展與鞏固并重的方針,以全面加強黨組織的戰斗力。在馬文瑞要求下,分委和各縣都舉行了兩期以上的區、鄉干部訓練班,在進行政策教育的同時,對區、鄉干部進行了審查,召開區和鄉支部黨員大會,改選區委和各鄉黨支部,清理了新區一部分靠不住的黨員和干部。到1939年年底,新區黨的基層組織的純潔性和核心作用提高了,老區的黨員由2000多人增加到6000多人,加上新區黨員1000多,全分區黨員達到7000多人。同時各鄉建立了農民協會,清理了自衛軍組織。對于廣大干部,采取編寫教材、辦訓練班、辦分區黨校以及召開各種會議等方式,進行了普遍的政策教育和作風教育,懲處了貪污腐化、違法亂紀人員。除此之外,分委提出了干部地方化的口號,調區級外來干部做其他工作,提拔和培養當地干部擔任區委書記職務。
為了減輕貧雇農的負擔,促進生產力的恢復和發展,并有利于團結地主和社會各階層共同抗日,黨中央和邊區政府制定了新的土地政策和法令,對農村的階級關系和土地關系做了調整,把內戰時期沒收地主階級的土地政策改為減租減息政策。
然而現實狀況是,隴東土地高度集中,抗戰前大量土地集中在地主手中。慶陽的土地大部分被馮翊清、李子良、韓少文等“八大家”地主所占有。僅李子良一家占地7萬多畝,牛羊1000頭,封建地租高達百分之七十,放賬加五加八的利息,每年收租四五千石。進入抗戰時期,隴東新區土地仍很集中。鎮原縣地主人口占總數12.4%,土地卻占37.98%;佃戶人口占21.49%,自耕地僅占0.61%;地主平均占有土地250.65畝,佃戶只有0.28畝,平均佃地38.89畝,平均每戶地主要剝削5個佃戶。
馬文瑞和專員馬錫五等隴東黨政領導人,根據黨中央和邊區政府的土地法令,規定在沒有分配過土地的地區,停止沒收地主土地,保證地主的土地所有權和債主的債權,“租佃及債權債務雙方,須遵照政府法令實行減租減息,交租交息”;在土地已分配過的地區,保證所有農民的土地私有權,頒發土地所有權證。歡迎地主回來抗日,凡返回的地主,政府從原區、鄉分配給和農民同樣多的土地和房屋,其合法權益受政府保護。同時,在政治上恢復了地主、富農和資本家的公民權。在馬文瑞的正確領導和組織實施下,1943年成為自1937年隴東分區開展減租以來取得成績最大的一年。影響所及,隴東靠近鎮原的一些國統區的佃戶也跑來找鎮原縣政府要求為他們那里減租。對于隴東的減租減息運動,馬文瑞曾有這樣的評述:隴東是最早實行減租減息政策的地區之一,1937年到1943年,雖然未能徹底實行,但這個時期政策的宣傳和試行,對于糾正當時一些“左”的錯誤做法,增進各階級團結抗日,以至于對接著而來的休養民力、發展生產還是起著呼應和促進作用的。它的勝利不僅減輕了農民的負擔,而且提高了廣大貧雇農的政治地位和思想覺悟,增強了他們發展生產的主動性。這是在新區開始把農民和共產黨密切聯系起來的第一個重要紐帶,對抗日民主政權的鞏固,對以人力、物力上支持長期抗戰,乃至對解放戰爭時期土地改革的影響,都是具有重要作用的。
馬文瑞爭取回民武裝抗日,進一步彰顯了他超常的統戰智慧和才能。甘肅是中國回族人民聚居地區之一。在隴東地區也有一些回民,主要住在鎮原三岔區,少部分散居在曲子、環縣等地。1941年統計約350多戶、1500多人。國民黨對少數民族歷來采取大漢族主義政策,污蔑、歧視甚至武力鎮壓,制造了很深的民族矛盾。中國共產黨尊重回民的民族信仰和習慣,提出動員包括回族在內的一切少數民族共同抗日的主張。
隴東特委和專署對于回民同胞,按照黨的民族政策,政治上實行民族平等,尊重他們的自治權利,保護他們的信仰自由和風俗習慣,為他們建立了清真寺,辦起了伊斯蘭小學。1941年6月鎮原第一次選舉時,成立了三岔回民鄉、回協支會,選舉了鄉參議會、鄉政府和出席縣參議會的議員。對從事農業的回民分配土地,發給籽種,婦女參加紡織的,解決紡車,發放貸款。對遷移到環縣、曲子的回民,幫助他們解決住處、口糧和土地等問題。特委和縣委在征糧、貸款等方面都給予特殊照顧。1942年隴東專署規定:回民征糧起征標準為7斗,即每人平均糧食產量在7斗以下者免征。一系列政治上的尊重,經濟上的扶持,政策上的優惠,增強了黨與回民、回民與漢民之間的親密關系,形成團結抗日的新氣象。隴東黨政軍民用事實回擊了國民黨、馬鴻逵等攻擊共產黨“滅回”“滅教”的謊言。
在隴東對回民影響最大的是中國共產黨和政府對回民騎兵團的熱誠接待和耐心幫助。
聚居在寧夏西吉、海原、固原等縣的回族農民,因不堪國民黨政府的蹂躪,于1939年初喊出“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打倒欺回滅教的國民黨政府”“反蔣抗日,尋找民族出路”等口號,先后聚集4萬多人,發動三次武裝起義,攻打隆德、固原、化平(今涇源)、張家川等地。但都因缺乏堅強的領導和政治軍事斗爭經驗,在國民黨當局的武力鎮壓和政治欺騙下,一一歸于失敗。1941年6月僅剩230余騎的起義軍,在團長馬思義的率領下,沖破重圍,進入隴東環縣廟兒掌,尋找立足之地并渴望庇護。中共中央西北局、邊區政府和八路軍留守處指示隴東特委、專署和三八五旅要爭取這一支回民武裝。馬文瑞經反復考慮,決定派特委統戰部副部長朱敏,以隴東地區黨政軍和邊區黨政軍代表的名義,前往環縣,做爭取這支回民武裝的工作。馬文瑞認為,這支僅剩的回民起義部隊九死一生,余悸猶在,雖然來到邊區,但對共產黨并不十分了解,顧慮甚多,要盡量給予關心愛護,讓他們看到我們的誠意。朱敏是1928年入黨的老黨員,曾經輾轉華北、華東和西北八個省市做地下交通員,1938年來到隴東任合水縣委書記,后又調任特委統戰部副部長,是一位有豐富統戰工作經驗的干部。受命之時,朱敏自信地表示,一定完成任務,不負組織重托。
朱敏來到環縣,和縣委書記劉昌漢一起趕到廟兒掌,在回民部隊駐地和馬思義等見了面,對他們表示熱烈歡迎,并明確表示同情和支持他們的起義行動。開始,起義軍的旅長馬國璠和團長馬思義,對邊區黨政軍的誠意半信半疑,害怕解除他們的武裝,準備把部隊再拉出去和國民黨決一死戰。針對他們的顧慮,朱敏明確表示:愿去愿留,悉聽尊便,去后再來仍然歡迎。同時誠懇地和他們一起分析去留的利害關系,勸他們暫時還是保存實力為上,不宜輕言冒險死拼,只要留下這個火種,駐在邊區訓練提高,壯大實力,等將來機會成熟再去報仇也不為遲。一番真誠懇切、肝膽相照的肺腑之言,打動了兩位領導人的心弦,他們當即決定部隊留下,到合水縣駐扎。
特委和合水縣委對這支部隊的生活物資供應、軍械補充、軍事技術訓練、思想政治教育等,無不給予周到的安排和幫助。1941年7月,毛澤東、朱德還在延安接見了正副團長馬思義、馬智寬等人,給予親切慰問和鼓勵嘉勉。此后,他們中不少人因思念家鄉親人,要求返回原籍看看。特委信守諾言,同意他們回去。特委統戰部部長段德彰在他們臨走前的座談會上再次表示:“你們要回去看看,我們歡送;遇到危險回來,我們仍然歡迎。”并給他們送了路費。為了預防不測,特委領導成員誠懇地說服他們把老弱病殘留下。1942年1月,當他們回到家鄉時,果然又遭到國民黨的殘酷剿殺,而且很多人的家屬慘遭殺絕。回家的回民起義軍成員,除一部分在國民黨高壓下嘩變投敵外,隨馬思義回來的先后有80多人。嚴酷的事實,使這支部隊的大多數成員看清了自己的生路和希望,下定決心堅決跟共產黨走,成為黨的一支戰斗力量。在建設邊區、保衛邊區中壯大成長。馬思義本人后來入了黨,新中國成立后曾擔任寧夏回族自治區軍區副司令員。
馬文瑞一向十分重視隴東的統戰工作。他經常提醒大家,隴東處在反摩擦的第一線,潛藏著各種敵對分子和落后勢力,如果不把大多數人團結好,不把中間勢力爭取過來,我們就不能孤立敵對分子,會陷自己于孤立之中。在隴東不僅有統戰區和解放區的大量統戰任務,而且有國統區的艱巨統戰工作。統一戰線的政策和策略,在隴東是具有生命線意義的大事。
膽大心細,改革創新,開創群眾滿意的統戰局面
解放戰爭期間,馬文瑞同志隨軍轉戰陜北,他在戰爭中不忘統戰工作,堅持大量發展黨員。馬文瑞在戎馬倥傯的前線,商請西北局書記習仲勛同意,于1947年5月21日以習、馬兩人的名義,專門給后方主持工作的副書記馬明方發了一封電報,強調其迫切性和重要性,電文曰:“邊區農村黨員,數年來很少發展,甚至未發展。以致黨員多為年老的,后起的積極青年被拒在黨門之外,支部工作顯得很弱……”馬明方接到電報后,認為習仲勛、馬文瑞提出的建議非常及時、重要,迅速在6月17日做出《西北局關于發展黨員的決定》,決定在年內發展黨員4.6萬人左右,爭取黨員人數占到總人口的5%至6%
。在西北局《決定》的號召鼓舞下,一大批英勇參戰、踴躍支前、努力生產的青年積極分子和先進人物加入了黨的隊伍,給黨增添了生氣和活力,有力地推動統戰工作向前發展。
1946年10月底至11月上旬,陜甘寧邊區政府召開第三屆第二次會議,會后,西北局和邊區政府立即組織三個征購土地工作團分赴綏德、慶陽、米脂進行試點。馬文瑞領導綏德黃家川村的土改試點。這個村的土改工作試點,是1947年冬在馬文瑞的直接領導下進行的。黃家川村全村有75戶、333口人。全村有地主3戶、24口人,人均占地一坰6畝(此地一坰合8畝);31戶貧雇農、113口人,人均占地一坰7畝;5戶富裕中農、32口人,人均占地兩坰4畝;36戶中農、164口人,人均占地兩坰零半畝。從人均占地來看,差別不大,而且地主戶人均占地最少。經過核查,馬文瑞發現,全村人均占地雖然差距很小,但由于土地質量高低肥瘦差別很大,所以人均糧食產量懸殊,地主所占好地多,按歉收年估計,人均產糧9斗8升,而貧雇農大部分都是壞地,人均產糧6斗4升,只有地主人均的三分之二。馬文瑞機動靈活地決定在黃家川村實行“抽多補少”“抽肥補瘦”的方針,土地改革共用了21天(其中調查登記土地9天,醞釀分配7天,公布、修正、補齊5天)。經過抽補后,地主人均占地兩坰,人均產糧6斗7升4合;富裕中農人均占地兩坰零半畝,人均產糧6斗7升6合;中農人均占地兩坰一畝,人均產糧7斗;貧雇農和老弱病殘、孤寡老人人均占地兩坰零半畝,產糧7斗6升。自此,全村每戶都有了好地,并且把原來的小塊零星地合成了大塊。貧雇農和大部分中農表示滿意,說:“這次土改真正徹底了,公平了,滿意了!”生產情緒高漲。有7戶農民合買了2頭耕牛,表示要好好生產,支援前線。顯然,馬文瑞通過土改又一次豐富了自己的統戰工作經驗。
馬文瑞在開展統戰工作過程中,迎來了一位特殊的對象,他就是美國友人歐文·恩格斯特(中文名陽早)。1946年陽早以“奶牛專家”的身份進入聯合國救濟總署,來到上海。于1946年10月輾轉來到延安,到陜甘寧邊區建設廳下屬的光華農場畜牧組負責飼養奶牛。他工作勤懇,業務精湛,深受中國同志稱贊。國民黨軍隊向陜甘寧邊區發動重點進攻時,陽早懷著對敵人的憤恨,和農場職工一起依依不舍地告別了延安,趕著六十多頭奶牛,在陜北轉戰了五個多月,受盡了艱難困苦。為了保護國家財產,他曾幾次跳下冰冷的水中趕牛過河。后來根據上級指示,安全轉移到黃河東岸的晉綏。延安光復后才趕著奶牛回到延安。可以說,他經受了戰爭的考驗。經過兩年多的鍛煉和體驗,這位表現突出的美國友人鄭重地提出加入中國共產黨的請求。邊區建設廳副廳長惠中權和康迪作為他的入黨介紹人,建設廳黨組織和黨員一致通過陽早入黨。新黨員的材料報到西北局組織部后,馬文瑞表示同意。消息傳到中央組織部,中組部具體管理此事的同志就“一個美國國籍的人,中國共產黨接受他入黨是否妥當”向西北局組織部發函提出質疑。馬文瑞指示西北局組織部有關同志向中組部陳述理由并做了說明,陽早才得以批準入黨。馬文瑞把國際友人陽早成功納入統戰工作之中,這極好地說明了他開展統戰工作的能力強、水平高。
不忘初心,堅守統戰,傾注工青婦群眾團體工作
1950年8月上旬,馬文瑞從北京回到西安,很快處理了離開西北局期間自己分管工作中的大部分問題。這時赴蘇參觀的情況還記憶猶新,特別是蘇聯婦女的社會地位及婦女工作情況使他感觸很深,他想通過學習蘇聯的經驗把婦女工作及工會青年團的工作促進一下。10月5日,適逢“陜西省首屆婦女代表大會”在西安召開,馬文瑞應邀出席并講話。他借機把在蘇聯看到和學習到的有關婦女工作的情況做了介紹。他說,在社會主義的蘇聯,婦女和男子在政治、經濟地位等方面都做到了一律平等,同樣享受著當家做主的權利,他列舉了大量事實說明蘇聯婦女在社會各方面與男子的平等地位。他說,不論在火車上、旅館里、商店中、工廠中、集體農莊中還是在黨政機關、部隊、學校,婦女都和男子同樣地工作或學習。由于蘇聯在衛國戰爭中男性遭到更大的犧牲,加之某些部門職業的特殊性,許多單位的女性數量甚至超過男性。如莫斯科國營三三紡織廠,廠長、黨委書記都是女性,科長、車間主任、支部書記絕大多數都是女同志,許多集體農莊或農場都是女工多于男工。在黨和政府的高級領導機關中,婦女同樣可以擔任要職,如烏茲別克斯坦共和國就有一位女同志擔任部長會議副主席,有16位女性擔任各部的正副部長。婦女在受教育方面更為突出,同男子一樣享受教育的權利。婦女的文化程度普遍很高,如只有600萬人口的烏茲別克斯坦共和國,僅1950年一年從大專以上學校畢業的女學生就將達6000多人。與會代表聽了后感到歡欣鼓舞,因為新中國成立初期人們普遍認為蘇聯的今天就是中國的明天,同時聯想中國婦女的現狀感到責任重大,任務艱巨。
馬文瑞認為學習蘇聯婦女工作的經驗,不能只停留在會議或一般號召上,要做扎實細致的工作。他在組織工作會議或其他會議上,一有機會就要講一講婦女工作問題。他要求各級黨委一定要提高認識,把這件事情擺在重要的議事日程上。首先要建立健全婦女工作的組織機構。凡沒有建立婦女工作機構的地區,一定要按黨政工作機構的設置限期建立起來。已經建立但人員編制不夠或兼職人員兼而不管的,都要重新調整和充實。其次要深刻認識我國婦女的現狀和解放的程度,結合實際做出計劃安排,逐步開展并不斷提高。第三,各級婦聯組織,要圍繞黨的中心任務積極開展婦女工作。
馬文瑞對兒童事業也非常關懷。他說,兒童是祖國的未來,我們的事業是千秋萬代的,建設社會主義以至共產主義是長期的,是幾代甚至十幾代人的事情,培養教育好下一代的接班人不僅是解決婦女特殊問題的需要,也是我們的事業后繼有人的根本大計。他用在蘇聯參觀訪問看到的事實教育大家重視兒童工作。蘇聯僅在1949年的一年中政府就撥款1.6億盧布津貼婦女和兒童。而在我們西北地區,即使在大城市里幼兒園和保育院也是鳳毛麟角。
馬文瑞關心支持青年團和工會的工作。他在一次接見西北各省(區)的團干部會上說,你們一定要圍繞黨的中心工作,根據青年的特點,發揮他們的突擊作用、模范帶頭作用,做青年群眾的榜樣,當好黨聯系廣大青年的紐帶。馬文瑞認為,工人階級不僅是我們進行革命的領導階級,也是進行建設的領導階級。工會是工人階級的群眾性組織,是黨委領導下的一個重要群眾團體,是對工人群眾進行共產主義教育的大學校。團結工會的工作很重要。
由于馬文瑞對西北地區的工青婦群眾團體的工作思想指導方針正確,工作方法得當,采取的措施有力,所以群眾團體的工作發展較快。到1951年年底,各級都建立健全了組織機構,成立了相應的工作委員會,落實了人員編制。即使是最基層的或較小的單位,也有專職或兼職干事。僅以工會干部的發展為例,建國時全西北地區只有460名干部,1951年10月已達到1536名,超過了原來干部的三倍多。西安市工會一年來提拔、培養起來的干部就占了工會干部總數的37%。各個群眾團體組織,根據自己的工作重點,緊密地配合了黨的統戰工作。
心守正義,主持公道,為陜西省冤假錯案平反
十一屆三中全會后,馬文瑞不再具體負責統戰工作。但由于長期從事統戰工作,為他積累了很多工作經驗,在落實改革開放黨的政策的過程中,依然兼顧了許多統戰工作。
1979年1月16日,馬文瑞乘621航班到達西安,就任陜西省委第一書記。陜西是“文化大革命”中的重災區,僅武斗就死了數千人,干部被打死逼死也有上千人,老干部被打倒的多,“四人幫”制造的冤假錯案多,干部群眾思想混亂,社會秩序混亂。粉碎“四人幫”以后,由于當時的中共陜西省委主要負責人繼續執行“左”的一套,堅持“兩個凡是”的錯誤,不積極清理“文化大革命”中的問題,不深入揭批“四人幫”的罪行,致使陜西工作徘徊不前,干部群眾意見很大。
對于這種復雜困難的局面,馬文瑞在去陜之前,也時有所聞:一是陜西的一些熟人到北京后,常到他那里反映些情況,或發泄一些不滿情緒;二是中央召開陜西工作匯報會議以及陜西傳達匯報會議紀要批示的會議簡報都送給他看,使他知道了當時陜西問題的癥結。所以,馬文瑞對剛上任要抓的工作,心里已經大致有了譜。后來他在《回憶錄》中寫道:“當時,全國的大勢是根據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精神,把黨的工作重心由搞政治運動轉入經濟建設。根據陜西的實際情況,我覺得首先一步要進行撥亂反正,不對‘文化大革命’遺留的種種問題清理清算,不創造一個安定團結的政治局面,經濟建設就無法順利進行。”
臨赴陜上任前夕,馬文瑞分別拜會了鄧小平、華國鋒、徐向前等中央領導,征詢他們對陜西工作的意見。鄧小平說,陜西原負責人政治傾向還不正,他們過去執行的是“文化大革命”一套錯誤東西,造成了損失,粉碎“四人幫”后,仍然沒有認真地清理清算;王任重到省委工作不久,還沒有來得及進行有關工作;你去了,應把撥亂反正當作大事來抓。談到其他工作時,鄧小平提了兩條:一是恢復老政策中行之有效的辦法,如按勞分配呀,集市貿易呀,搞些副業呀,自留地也允許搞,可有些小自由;一是整頓基層領導班子。他還特別講到陜西旅游資源豐富,要重視“搞旅游”的問題,說搞旅游就要整修旅館,整修公路,發展餐飲服務業等,這樣不光是旅游本身,而是帶動其他許多行業都發展起來了。他最后強調:要結合當地的實際情況去搞,要把陜西當成一個小國家那樣搞,因地制宜。鄧小平這些懇切的指示,使馬文瑞的工作思路更加清晰,從而大大堅定了他到陜后做好工作的決心和信心。
1979年3月1日,馬文瑞在統戰口復查糾正“三案”匯報會上說,統戰工作有它的特殊性,統戰口復查糾正冤假錯案不僅能體現黨的實事求是的精神,正本清源,而且由于統戰對象多方面的社會關系,在海內外可能產生積極的影響,能夠最大限度地團結各方面的力量,完成祖國統一大業,共同搞好四個現代化的建設。經過艱苦細致的工作,陜西全省平反冤假錯案19萬多起,恢復了1170人的黨籍、4765人的公職,糾正了“反右傾”運動錯誤處理的2900人、“四清”運動錯誤處理的8691人的問題,對錯劃為右派分子的8100多人全部進行了改正,給“四清”“文革”中錯劃為地主、富農的6萬多農戶改正了成分,給長期勞動守法的11.3萬名地主、富農摘了帽子,把1.5萬名小商販和手工業者從資產階級工商業者中區分出來。對省、地、縣三級領導班子也進行了清查,據1979年8月統計,查出“文革”中有嚴重問題的147人,其中省級廳局干部52人,地市級9人,縣(區)級86人。
1983年5月25日,馬文瑞應約為《新時期黨的建設的光輝文獻》一書撰寫文章,在研究如何起草時,他對辦公室的同志說,在革命轉折關頭整頓黨的組織,統一全黨思想,對于迎接新的戰斗、新的任務,爭取勝利,有著十分重要的意義。
1983年10月11日,中共第十二屆二中全會做出了《中共中央關于整黨的決定》,提出了這次整黨的基本方針、任務、政策和方法。整黨的任務是,統一思想,整頓作風,加強紀律,純潔組織。在這次整黨的任務中,統一思想是前提,是基礎。統一思想,就是要統一到四項基本原則和十一屆三中全會以來黨的路線上來。
據省黨志記載:“1983年,省委制定了與民主黨派一季度一次的協商會議制度。”1984年3月22日,馬文瑞主持召開各民主黨派、工商聯、臺聯等單位參加的黨外人士座談會,廣泛征求對省委整黨的意見。馬文瑞說,省委是全省各項工作的領導核心,黨風正不正,工作好不好,事關重大,我們決心同黨外朋友攜起手來,為振興陜西共同努力。3月24日,他召集離退休老干部座談會,動員老同志積極參加省委整黨。會上,他強調開展批評,他說,不搞好批評與自我批評,這次整黨的一切目的都達不到。省級各部門和老干部,特別是民主黨派人士都本著實事求是的精神和認真負責的態度,幫助省委整黨。他們就如何進一步解放思想,使全省改革開放的步子邁得更大一些,更快一些,繼承和發揚延安精神,調動黨外人士建設社會主義的積極性,加強智力投資,防止知識分子外流等問題,共提出了300多條意見和建議。馬文瑞對大家的意見和建議,尤其是各民主黨派的朋友們誠懇幫助省委搞好整黨的態度,深表感謝。對有條件能改正的意見和建議表示立即研究,進行整改。
1988年春,政協換屆,馬文瑞再次當選為七屆全國政協副主席,不久,又兼任全國政協法制委員會主任。
在工作中,馬文瑞十分重視團結民主人士,注意充分發揮他們的作用。林亨元是民盟中央常委,李文杰是無黨派人士,都是老法律專家;巫昌禎是法學女教授,婦女界的代表。在法制委員會召開的各種會議上,他總是讓他們暢所欲言,認真聽取他們的意見;出去調查,讓他們各自帶領調查組,獨當一面。他們寫出了調查報告,他親自審閱,或主持會議討論,提出修改意見。他也關心他們的身體健康。林亨元、李文杰年歲大了,但工作積極性很高,馬文瑞常關照他們說:年歲大了,工作要量力而行,要注意保重身體。李文杰家搬上海,還常捎話來問候馬文瑞。幾年的工作,他們結下了深厚的友誼。
1984年9月9日,時任中共中央總書記的胡耀邦在一次談話中,對馬文瑞幾年來工作的評價是“有起色的,有成績的”。
毛澤東對馬文瑞同志的題詞是:“密切聯系群眾”。
馬氏家族乃精英,文韜武略建功勛,
瑞香芬芳浩氣存,永垂千秋啟后人。
從這首至今在榆林人民中間廣為傳頌的“藏頭詩”可以看出,馬文瑞在陜北人民心中的重要地位和巨大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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