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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誰主浮沉(8)

  • 吳陸爭霸
  • 龍鷹凌
  • 5881字
  • 2014-02-27 11:23:33

玉況等紛紛附合。呂澍從容拜謝道:“聽君一席話,令澍如醍醐灌頂,茅塞頓開。然呂澍之于鄚妍,決非一味縱容。其手縛屬上,賣主乞命,現下又多行不義,暴行遍傳,早為人看透。無事便罷,一旦有事,其眾棄如敝屣必也。況且,吾呂澍尚存門庭之憂,故遲遲不發,也是擔心諷議呀。”

玉況點點頭道:“近來有關將軍的流言,頗有愈傳愈烈之勢,說將軍乃邊鄙之民,商賈之后,行無舉而政失德,將行謀反,不堪入耳。”

趙喜插話道:“此必鄚妍之輩所言。”

郭於頷首贊同,又勸道:“適才師兄所言,切合時宜。師弟若再遲疑不決,不免陷入鄚賊桎梏之中。今丁、焦二將不奉軍令,私調京畿,逼人太甚。若師弟不能應天順民,鏟除賊黨,則伏氏亂起必矣。”

玉況道:“此事宜早不宜遲。前次將軍稱疾,大王數召,而近來宮內平靜非常,莫說鄚賊黨羽,即便王公、臣僚也久不來參,恐事態不妙啊。依某之議,該在朝會之前解決此事。一來可殲單因余黨,二來也可樹威信于朝野,三來亦避免鄚賊等在朝會誣奏將軍、營造聲勢。”

卓羽擊掌道:“玉大人所言極是!呂將軍,請速下決斷!”

呂澍騰身站起,在廳中來回踱步。半晌方道:“此時擊賊,可乎?”

郭於道:“將軍切莫猶豫。鄚妍自以有徐棧相助,又得奔潮、望海二營制約段授,此時定當有恃無恐。況且他迷惑王上,借朝會之機遍召大小官員入京,狼子野心,躍然在目!此人不除,伏氏難安啊。”

玉況道:“我亦有此意。”

呂澍沉吟良久,以拳擊掌道:“鄚妍等驕橫不馴,早該有葬身滅族之日!吾隱而不發,待其時也。‘多行不義必自斃’,此言澍尚不敢稍怠,而鄚妍、徐棧等竟安之若素!近聞此人還招募故單因府下勇士名宋雄者,不知其居心何如?”

眾人眉頭大皺,郭於冷笑道:“還能如何,意在加害師弟罷了!”

玉況道:“不錯。將軍還須小心。前次有人行刺玉某,武功高強,某密查后乃知其名曰宋進。聞說其人有弟,亦在單府,想來必是此人了!”

卓羽怒道:“鄚妍宵小敗類,安敢如是?末將請調天關營甲士隨侍將軍,以保無虞!”

呂澍淡然一曬,道:“且看他如何行事罷!”

呂澍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將鄚妍、徐棧的假面目盡數撕開,頓令玉、卓等更加堅定了隨之平亂的決心。眾人又多在將軍府停留足足兩個時辰,至日暮西山這才各自散去。

奎城東郊。伏氏國老、諫議大夫孟喬府。

孟府筑于“輪慧寺”外,青山綠水,景致獨好。府院有兩重角樓,可北眺觀象群峰,遙對皚皚雪山,有如履仙境之感。

呂澍以平德遠弟子身份拜謁國老孟喬,時車馬塞路,觀者云集。

府中府外早有昂州士卒著部曲服色,往來巡視,聞聲而來的大小官員大抵被阻門外。

此時,呂澍正與主人在花園池邊倚欄賞魚,孟喬柱籐杖,手拈長長白須,望之宛如仙人,呂澍玄服玉帶,神色恭敬,與孟老相比,倒有一種說不出的雅趣。

孟喬忽呵呵笑道:“大將軍此來鄙府,應該不單單是為了拜會我這糟老頭子罷?”

呂澍神色一肅,長揖道:“弟子此來進謁,決無他意。孟老國之長者,師尊平素最仰,弟子能得拜謁,三生有幸!”

孟喬拈須大笑,一無衰老跡象,令人很難相信他年過八旬。“平公能得徒弟如是,該當欣慰啊!呂公子,老夫還要很冒昧地請教你一個問題啊。”

呂澍欠身道:“不敢。孟老但問無妨。”

孟喬興味盎然地看著水面上的魚兒游躍,慢慢步入水心亭中。“呂公子年少有為,又乃伏氏上公,為何要處處示弱于人呢?上任數月,奸佞當道而一無建樹,政失人和,究竟是何用意呢?”

呂澍臉色一紅,恭敬道:“孟老教訓得是,弟子愚笨,總以為德政教化可使丑惡滌蕩,兇頑回首,卻不曾想惡之所以為惡,兇之所以為兇,是其心不正也。心不正則不泯,德被恩澤在他們看來不過視同兒戲一般。”

孟喬緩緩點頭,道:“治國大事,豈能妄測。徐棧盤踞已久,根深蒂固,又甚能迷惑大王,你若輕忽,必遭災劫。”

呂澍長揖道:“多謝孟老進言。聽聞孟老久已不理政事,但此際大廈將傾,除奸佞復明政之任頗艱,不知孟老可否為天下黎民而出乎?”

孟喬呵呵笑道:“呂公子果然是有心之人哪!不過老夫老矣,行將就木,這治國安邦的重任,該是汝等放手去做了!平公之徒單融,治才第一,何不請救汝師呢?”

呂澍恍然道:“多謝孟老指點,弟子知曉了。”

得到了國老孟喬的表態,呂澍更是信心倍增。此刻,無論是在政治上、軍事上,還是在其他的方面,他都已經做好了討伐殲滅徐鄚黨羽的準備。一場宮廷內外的較量和斗爭,勢不可免。

(第八節

文州。奔潮營帥帳。

徐棧舊屬侍中關茂、散騎侍郎齊堃密至,已于焦百帳中私語大半個時辰。

稍頃,又聞說衛尉丞胡畢急馳營中,眾人慌忙到帳外迎接。

胡畢乃鄚妍同鄉,交誼情厚,非同他人。鄚妍升官之日,便上表請征胡為長史,漸升到六百石的官職之上。其為人奸酸刻薄,好大喜功,故雖職位遠在其上的焦百,也不敢絲毫怠慢。

在甲士的攙扶下,胡畢翻身下馬,徑將馬鞭拋于從人。眼光掃去,眉頭一皺道:“原來關大人也在這里,胡某恐怕來得不是時候吧?”

胡畢與關茂曾有私怨,然此際徐棧勢衰,故后者也不得不裝出一副欣然的樣子道:“哪里,胡大人見怪,實是小弟上次招呼未周。徐相說了,見到胡大人一定要好好賠禮,要小弟近日再邀大人到府小聚,還請大人不吝賞光!”

胡畢悻悻地道:“算啦算啦,一點點小事何足掛齒。胡某此來是奉鄚大人之命知會二營,情況緊迫,禮數未周,還請各位海涵。”

眾人客氣一番。焦百呵呵笑著上前牽住他手,道:“胡大人近來氣色不錯,想必有齊人之福啊!來來來,帳中敘話。”

胡畢淡淡笑道:“什么時候再與焦兄賞花飲樂,才真是福氣呢。”

焦百恍然大悟,一拍額頭道:“瞧為兄什么記性!近聞騰霄閣新納一女,乃是故齊國人,姿麗無雙,什么時候為兄作東,此次老弟定須盡興再走。”

胡畢大喜,笑道:“就這么定了!”

入帳坐定,焦百拐彎末角地提起“公事”。胡畢捶著膝蓋,打著哈哈道:“鄚大人命胡某前來,實因那逆賊呂澍所起,而近來朝廷上下情形似有不妙,故而前來焦大人處知會一聲。大人怕也聽說了,呂賊竟稱病在家,公然不應詔命,現鄚大人正欲討旨劾他。”

眾人緘默不語,都露出擔憂神色。焦百不放心地道:“呂賊閉門不出,是不是得到了什么風聲?”

胡畢未置可否地搖搖頭。齊堃道:“呂澍老奸巨滑,手段非常,萬萬不可小覷。此次事不機密,焦將軍、丁將軍率部屯文州,天下皆知,他呂澍安能不起疑心乎?”

胡畢冷笑道:“齊大人是一朝被蛇咬,三年怕草繩啊。別人懼他,我胡某是從來不把此人放在眼里的!”

齊堃哼道:“胡大人若知呂澍本事,也不敢出此大言。”

胡畢大怒,道:“齊堃,你敢笑我?!”

焦百見氣氛不對,忙打圓場道:“胡大人齊大人,我等為朝廷辦事,此際該一心對敵才是,怎么卻在自家爭執起來?依我看,呂賊稱病不朝,雖有圖謀,卻也是害怕的。我與丁大人合兵數萬,屯駐文州,雖他大將軍令亦不遵從,明眼人都知道是在與他為難。”

關茂附合道:“是啊,此番奉大王密旨前來討賊,雖有風聲,但也不必因而驚慌。呂澍親隨不過五千昂州兵罷了,有焦大人一營在此,他便不敢放肆。”

焦百得意地笑道:“不錯。如今我兵勢強盛,呂賊亦不得不遣其將兵別屯奎西,以防不測,此時京畿空虛,而徐棧、姜率等必然以為我等呼應。那時呂賊空有智計,恐怕也不免身首異處的命運啊!”

胡畢輕哼一聲道:“呂賊想稱病以延時日,真是癡人說夢。鄚大人想請焦大人、丁大人二部從速圍城,以兵迫之,待他入宮之時,便是他葬身之日!”

吳歷三百五十八年春正月。朔望。

大將軍府。

門下軍校來報:“宮中內史林軾要面見將軍,有王詔!”

呂澍揮揮手,道:“轟出去!”

一邊段授露出擔心的神色,道:“主公,大王數次召會,詞鋒嚴厲,怕會有什么不利之事吧?”

呂澍淡淡笑道:“此鄚妍徐棧之奸謀也,大王尚未及冠,哪里懂得這里面許多微妙呢?我等還須耐心,靜待其時啊!”

轉眼望去,不由得露出會意的笑容,“段兄入府多日,想必是已經等得不耐煩了吧?”

段授赧顏道:“末將不敢。主公調遣兵馬如行云流水,算無遺策,此時鄚妍等尚不知矣!未將受命以來,甘之如飴,又豈敢顯絲毫憊怠呢?”

呂澍哈哈笑道:“段授也學會如此奉承了!”

早在呂澍推行“還奴為民”政策之前,他就已在族中多次釋放奴隸。段授原是師夫人以財貨向三姓貴族交換而來的,其父母被呂澍釋放后,乃感恩戴德,甘為死效。呂澍不以其卑微,慧眼獨具,拔之為將軍,如今此事早已在昂州遍傳。

當下又提起昂州軍開赴奎西之事。段授小心地道:“如今主公身居城中,如臨險地,鄚妍等餓狼環伺,萬一出現意料,手邊無兵可支,那卻怎生是好?”

呂澍微笑道:“汝駐于城中,鄚妍顧及自身安危,故遲遲未敢輕動,今吾命昂州部別屯城外,是誘敵也。至于城中,自有玉況安排,汝不必擔心。”

段授張口欲言,卻又復沉默。呂澍見了,不經意地道:“汝是在擔玉況的心思?吾料此人將來必吾腹心也,就象段兄一般。吾之所以如此看重此人,除了此人之才,其誠摯穩重,也是他人少有的。”

段授慚愧道:“末將妄忖。”

呂澍起身拍了拍他的肩頭,笑道:“段兄不必自責,汝對吾之忠心,吾是深知的。”

段授稱謝后,無事退出。此時將晚,陰霾蒙蒙,空中蘊蕩著一絲不祥的氣氛。雖已在府中布置了精勇巡察,段授仍感不安,稍事休息,便又緊趕著往書房而去。

呂澍之書房在院左,一條游廊穿越花徑,行過遍植果木的實粟園,曲折通往前屋。花徑左右,野草叢竹,脈脈待春。段授來到屋前,屈身窗下,方輕喚道:“主公——”

忽地,背后傳來一陣勁風。段授本能地側身彎倒,恰好躲開致命的一擊!他一回頭,便見一條黑影手握四尺短刀,由屋檐蕩下,見不成功,手刀又復兇狠斫來。段授暴叫,仰面躺倒在地,只聽噗地一聲響,身旁窗欞硬生生被劈成兩段!

“刺客,有刺客!”

那人兩刀皆不見效,微微一怔,隨后瞪視段授,眼睛慢慢發紅。“段授!納命來!”一刀劈下。

段授虎吼一聲,閃身避開,急旋坐而起,挺拳擊出!那人 未料此著,刀勢頓滯,被段授打中腕口。

兩人盡皆暴叫。那人挺刀欲落,而段授推架欲上,各自使出吃奶的氣力,卻是不分軒轅。稍頃,那人見庭院中人影憧憧,漸有燈光,呼喝聲亦不停傳來,心不自安。奮力拔刀,將段授帶了個趔趄,做勢欲劈,身影卻刻不容緩地退向灌木叢中。

段授急叫道:“截住他,不可放他跑了!”然力氣消竭,噗地坐倒,只是大口喘息不止。

那人身手驚人,短刀揮處,血光飛迸,力戰十數名甲士而不顯遜色。

片刻,只見他短刀脫手,頓有一士卒慘嘶而亡。那人身形急竄,向院墻奔去。

段授勉力起身,搶過一甲士長矛。眼見那人連跳帶躍地爬上墻頭,深深吸了口氣,奮力將矛擲出!

那人聞聽風聲,待要避讓已是不及。那長矛宛如離弦之箭一般,已至身后,頓時穿心而過!那刺客發出一聲巨吼,轟然落下,眾軍士圍上前去,只見那矛身仍抖顫不止,發出輕微嗡嗡之聲。

段授招呼手下搜索府院,更吩咐掌燈,這才親自到書房中問安。出乎意料的是,呂澍竟不在房內!

段授大喝“將軍”,待要派人分頭急尋之時,忽見廊下有人匆匆趕來,卻正是呂澍!段授氣力消竭,噗地跪倒,顫聲道:“末將該死,放進了刺客,累主公受驚了!”

呂澍急步走來攙他,一面關切地道:“澍何驚之有?將軍可有負傷么?”

段授眼眶一紅,趕緊垂首道:“不曾。末將該死!”

呂澍沉聲道:“沒有負傷就好。方才吾獨在后園靜思,聞聽有變,便趕緊來了。將軍可知是何人欲對吾不利?”

段授命從人將那人尸首抬來,觀詳半天,段授忽然悟道:“此人必那宋雄罷!方才交手之際,他報出末將名姓,仿有所恨。此人本領決不在其兄之下!”

宋雄兄宋進,為單因派遣謀刺玉況,為段授所殺,故而為宋雄深怨。此番宋雄伏于檐上,原是奉命行刺呂澍的,但一見段授,勾起舊恨,不免自曝行藏,最終反為人殺。

呂澍問明情形,笑道:“此人徒有力氣,不過一蠻夫爾。不過吾真是得將軍之便,才能從容除去此賊啊。將軍救命之恩,澍沒齒不忘。”

段授重又跪倒,道:“主公之于末將,恩同再造,末將性命早已任憑主公差遣。如今主公說出這番話來,是要折殺末將了!末將怎敢領受!”

呂澍扶他起來,笑道:“將軍忠勇,得汝何幸矣!”

命令將宋雄尸首抬去藏匿起來,吩咐不得將風聲透露出去。

段授不解地道:“宋雄謀刺主公,罪大惡極,其分明是受了鄚妍的指使,此番主公該當揮師討伐……”

呂澍擺擺手,輕輕道:“吾閉門不出,鄚妍已亂了手腳,故有此敗著。若他知曉宋雄死訊,必然猜測到是將軍在吾左右,而不在奎西營中,那還不打草驚蛇么?吾等越是無事一般,他就越是不能忍耐。吾欲待其動手,再后發制人。”

段授若有所思地道:“主公是想……”

呂澍冷笑道:“今吾與徐鄚之間的爭斗,朝野觀注,若乍然斬此二人,尚不名正言順,且其朋黨更無法一網打盡,日后必重滋生。目下鄚妍仗其軍勢,又有圣命,哪還會有所顧忌?必傾盡全力欲滅吾等,孰忠孰奸,不言自明。澍不借此顯些手段,難道還真的要忍辱負重么!”

奎城內宮觀象殿。夜。

觀象殿以山而名,可稱獨一無二。相傳伏氏祖哀王單義戰勝歸來,路過觀象山,不禁為其氣勢所傾倒,命在宮中夯筑山形,并在其側起一殿,名“觀象殿”,朝夕可眺山影。如今所筑山形不存,獨觀象殿仍修葺完好。每臨戰時,大王便于此殿中行令、備戰,以作軍事。

殿外戍防,乃衛尉之殿中軍負責,現由玉況親隨虎賁中郎將蔣毅統帥,其亦是令徐棧、鄚妍十分頭疼之人。

蔣毅字子堅,祖上乃吳朝上將軍司馬蔣文,秩比二千石;其祖父蔣校,西部都尉;其父蔣式,鎮西將軍、耒陽侯,皆是名臣。蔣毅秉承祖志,入驍騎將軍卓羽麾下,初拜掌旗司馬,后因軍功遷左長史、參軍、都尉、校尉,后為衛尉辟為門下掾,征拜虎賁中郎將。

從觀象殿往南,有長興、德陽、祈安諸殿,出宮外大道,即是屬衛尉部控制的南城門。近伏王下旨朝會,命關閉數門,只余東門出入,故而宮內城內消息,皆靠蔣毅遣精勇由南門秘出,報告玉況。

德陽、祈安諸殿,是姜率之內宮衛士軍防地,來往出入,盤查愈緊,如今兩軍間矛盾與摩擦,已不是秘密。

而殿中執夜,則屬宦人差使,其執一殿巡視者稱佐,統領稱司。一般大殿殿佐有三十到四十人,中殿二十到三十人,小殿十到二十人。觀象殿雖于伏氏尤為至要,在建筑規模上卻屬小殿,故只有殿司一、殿佐十一人。

如今,正有密語聲從殿中司房中傳來。

一無毛宦者輕聲地道:“王大人,此事小的很難作主,小的身家性命,都在這殿中,若被大王知曉,那小的……”

另外那被稱做“王大人”的哼了一聲道:“前次你犯下過錯,原該杖斃,是我一力保全,如今需要你辦些小小的事情,難道你還要推托不成?”

宦者剛欲發話,那人又擺擺手,道:“不錯,此事的確棘手,但我家大人說了,無論如何,兩日之日必將此物奉還。”從腰襟旁取下一個沉重的褡褳,放在榻上,“此乃黃金百兩,是我家大人命我帶給兄弟的。宮內盤查嚴密,無法挾帶,事成之后,還另有黃金三十斤以作兄弟的酬勞。”

宦者雙眼一亮,右手不由自主地探上那個褡褳,“只是……只是小的不知,你家大人要此虎符究竟何用?若是謀反,可叫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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