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斗智護友
- 那個冬天真冷
- 背砍刀詩人
- 2770字
- 2020-07-03 06:58:10
當劉清遠和阿福走在送母親回鄉(xiāng)下的路上時,常燕已經(jīng)坐在濱海市第一招待所的所長休息室里。
王連甫一邊大驚小怪地喊著:“嫂子來了?稀客,稀客!”,一邊張羅著沏茶倒水,熱情的不得了。但常燕看得出來,他的動作做的很夸張,眼里卻有一絲驚慌不時地流露出來,那是在想極力掩飾什么的征兆。
常燕往沙發(fā)上一坐,開門見山:“老王,大家都不是外人,你也不用瞎張羅了。我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是想向你證實一件事兒?!?
王連甫也只好在常燕對面坐了下來:“有什么事你說吧。不過……呆會兒我還有一個會,革委會召開的。嘿嘿,主持會議的就是令尊,我的常叔叔大人。”
常燕哼了一聲:“你不用把話說在前頭,見事不妙就下逐客令。我不會耽誤你多長時間的,就幾句話,問完就走?!?
王連甫趕緊點頭:“那好,你問,你問。”
常燕就問:“劉清遠是不是每個星期天都要到你們招待所來?”
王連甫反問:“他每星期都到這兒來?那怎么可能?他來這兒干啥?”
常燕又哼了一聲:“這正是我想問你的。老王,我們都是老同學,也是好朋友,我希望你能說實話。我也知道你跟劉清遠的關系一直很好,但關系不是建立在互相包庇藏奸的基礎上的。我問你,劉清遠手里怎么會有你房間的鑰匙?”
王連甫一下子愣在那里了:“這……這又是誰告訴你的?”
常燕嘆了一口氣:“老王,我看你是精過了頭了。咱們兩個是誰先在這間屋里的?”
王連甫說:“是你先在這屋里的,然后讓服務員把我叫過來的。對呀!你怎么能打開這間屋的門???”
常燕伸開手,遞到王連甫面前,掌心里躺著一枚亮閃閃的鑰匙。常燕直盯著王連甫的又眼:“老王,你不會要告訴我,這把鑰匙不是你送給劉清遠的,而是他偷偷自己配的吧?你給他你房間的鑰匙是什么目的?他每星期天都到你這里來,是在干什么見不得人的丑事?我給我一個明白的交待!”
王連甫往沙發(fā)背上一靠,舒了一口氣:“原來是這點事啊,你把我緊張的夠嗆,以為第三次世界大戰(zhàn)要爆發(fā)了呢。嫂子,你先告訴我,你是怎么得到這把鑰匙的?”
常燕哼了一聲:“老王,看不出來,這幾年你可學的老練多了,甚至,有些老奸巨滑了,不再是學校里的那個毛頭小伙子了呢。”
王連甫喝了一口茶:“過獎,過獎。常燕,你也不再是當年那個千金小姐了。”
常燕竟然抿嘴一笑,但隨即又嚴肅起來:“實話告訴你吧,關于老劉每個星期天都往外跑,我心里早就有疑問。再加上接二連三地發(fā)現(xiàn)證據(jù),我再裝著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那可就是個天下第一冤鬼了。”
王連甫饒有興趣地問:“你發(fā)現(xiàn)什么證據(jù)了?就是這把鑰匙?”
常燕說:“哼,一把鑰匙算什么事?我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不是你應該知道的,就別打聽那么多了吧?!?
王連甫點點頭:“好,我不問,你接著說?!?
常燕說:“我問過阿福,為什么每到星期天就把車子交給劉清遠親自使用。劉清遠每個星期天都說省里開會啥的,借口往外跑。要是去開會,干嘛不帶上專職司機?阿福也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劉清遠去了哪里,還是不肯出賣他的鐵哥們,就是不肯說。后來我拿出了鐵證,阿福這才不嘴硬了,說大約你老王有可能知道劉清遠在干些什么。但我也想了,你跟劉清遠的關系比阿福不差,我就是這樣平白無故地來問你,你也一定替他打掩護,不肯說實話。老王,我說的不錯吧?“
王連甫說:“是啊,不錯,不錯。啊不,錯!要是他劉清遠做了對不起我們燕子的壞事,我老王第一個就不容他,堅決不打掩護。燕子,你可不能把我跟阿福等同看待啊?!?
常燕冷笑了一下:“不替他打掩護?在你們男人心里,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向來是哥們第一,友情愛情親情感情甚至奸情,永遠是前者居上!”
王連甫大搖其頭:“友情固然重要,其他情也同樣重要,除了奸情?!?
常燕不再理他,接著自己原來的話題說下去:“于是,我就趁劉清遠睡熟的時候,翻查了他放在衣帽間的衣服和皮包。不可否認,劉清遠是個很細心的人,過多的臟證倒沒有帶回家里來。不過,我還是在他的鑰匙串上發(fā)現(xiàn)了這把鑰匙。我們家的鑰匙和他辦公室里的鑰匙我都見過,就這一把是新的,我從來沒有見過的。再聯(lián)系到阿福說你大約知道劉清遠行跡的話,我就抱著試一試的心情,一大早就來到你的招待所,先試了你的辦公室,再試你的休息室,終于打開了房間。老王,你現(xiàn)在還有什么話說?”
王連甫嘆了口氣:“服了。我沒有話說了。這是我房間的鑰匙,是我給老劉的?!?
常燕趕著問了一句:“你為什么給他鑰匙?干什么用?”
王連甫嘆了一口氣:“古人云,沒有不透風的墻。另云,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這可真是至理名言也。事到如此,我也就顧不得鐵哥們的情面了。常燕,實話告訴你吧,老劉給我要這個房間的鑰匙很久了,我都一直沒有答應他。后來他就對我死磨硬泡,還說了一大堆什么關乎他前程的話,我就只有幫他一把,把鑰匙給他了?!?
常燕冷笑一聲:“胡說八道!做這種丑事,跟前程能掛上什么關系?”
王連甫搓了搓牙花子:“男人么,這也算不得什么丑事,充其量也不過是不太光明正大罷了。常燕,別為這件小事傷神了,老劉這樣做,也算值得理解?!?
常燕暴怒:“算不得什么丑事?值得理解?如果搞破鞋也算不得丑事,也值得理解的話,那你們這些男人還能做出什么不可理解的事來?老王,我算認識你了?!?
王連甫一臉的震憾:“你說什么?搞破鞋?你扯到哪兒去啦?劉哥要我房間的鑰匙,不過是為了每個星期天到這里陪有關領導打打麻將,變相地往上邊送點錢罷了。為了自己的前程發(fā)展,這也算不得什么吧,怎么跟搞破鞋扯到一塊去啦?”
常燕盯了王連甫一會兒,忽然流下淚來,接著就淚雨滂沱,泣不成聲起來。
王連甫慌了手腳,到處找毛巾要遞給常燕擦臉,卻怎么也找不著。王連甫趕忙倒水,卻不小心倒在自己手上,燙得跳了起來,嘴里說著:“嫂子嫂子,常燕常燕,我的好嫂子,好妹妹。有什么事你盡管說,千萬不要這樣哈。這要是讓別人聽到了或看見,還以為我怎么著你了呢。你說這叫什么事?。 ?
常燕好不容易止住了淚水,恨恨地說:“王連甫,我沒有看錯你,劉清遠也沒有交錯你這個朋友。都到這個地步了,你還在拼命給他打掩護。打麻將?虧你能想出這個理由來呀!在你來之前,我找遍了整個房間,沒有見到麻將牌的影子,倒是發(fā)現(xiàn)了這個!王連甫,你對這個怎么解釋?”說著從自己的包里拿出幾件東西,扔在王連甫身邊的床沿上。王連甫低頭看去,見是一只搪瓷缸,里面放著兩支牙刷,一管牙膏;還有一枚粉紅色的發(fā)夾,一個透明的小塑料袋,里面放著幾根又黑又長又細的頭發(fā)。
王連甫愣了:“這……這是怎么回事?”
常燕低聲吼道:“你問我?問問你自己吧。你的屋子里怎么會有兩套牙具?怎么會有女人的發(fā)夾和頭發(fā)?如果你再替劉清遠打掩護,那只能說明你在這屋子里搞破鞋。好,我呆會兒就跟你一起去會場,讓你把這事當面向我爸爸說清楚,向革委會的領導們講明白!”
正在這時,房門被敲響了。王連甫遇了特赦一般,高聲說:“進來!”屋門被打開一半,一張俏麗的臉出現(xiàn)在門口。王連甫嚇了一大跳:“什么事?”那張臉一紅,輕輕地說:“所長,我……我的東西忘在這屋里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