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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情事敗露

  • 那個冬天真冷
  • 背砍刀詩人
  • 2702字
  • 2020-07-02 08:53:17

從山上回來的第六天,劉清遠的母親就回到鄉(xiāng)下去了。孫子劉遨六歲了,到了上學的年齡,用不著天天看著了。最主要的是,家里的老伴身體也一直不好,這么長時間沒有人照顧,也不知道過的怎么樣了。

這幾年老爺子只來過城里兒子家兩三趟,每次都是想把老婆子接回鄉(xiāng)下的,但每次看到孫子,又不提這事,最后一個人坐長途汽車回去。

劉清遠本來每次都是極力勸老爹留下,跟母親一起在城里住的,但老爹死活不干,說不習慣爬樓,不心習慣城里的生活。老爺子喜歡抽旱煙,抽起來滿屋子都是嗆人的煙霧,常燕每每皺起眉頭,雖然嘴里不說什么,但那臉色老爺子是看的很清楚的。

在農(nóng)村老家,抽完一袋旱煙,隨便找個地方就能把煙灰磕掉了,在鞋底上、門檻上、杌子腿上啪啪一磕,就宣告灰飛煙滅,但在城里不行,老爺子找不到磕煙灰的地方。有一次老爺子吸完一鍋煙后找不著地方磕灰,兒媳婦常燕見他在客廳里提著煙袋轉(zhuǎn)圈,就找出劉清遠用的玻璃煙灰缸讓公公用。老爺子用他的銅煙窩往上一磕,煙灰缸碎成四片。看著常燕默不作聲地收拾玻璃殘片,老爺子一聲也沒吭,但心里網(wǎng)著一個疙瘩,吃完午飯也沒有多坐,急忙燎火地回鄉(xiāng)下老家去了。

從那以后,老爺子再也沒有到城里來過,只在家里掐著指頭算著孫子長大上學的日子,好等著老婆子脫開手,快點回到鄉(xiāng)下來,老兩口還像以前那樣平靜地過熱乎乎的莊稼人日子。雖然老兩口也經(jīng)常因為飯多了湯少了菜咸了地閑磕牙,但那種日子過的愜意??!

于是,終于算計著孫子該到上學的年齡了,老爺子肚里憋了好幾年的疙瘩才算終于解開。這個禮拜天的一大早,老爺子就把銅煙袋插在腰里,沿著河堤走了五里路來到王莊,找到從城里回鄉(xiāng)下歇假的王連甫。王連甫見劉老爹上門,又是讓座又是倒茶,又讓老婆做幾個菜燙壺好酒,一家人好一頓忙活。劉老爺子水也不喝飯也不吃,只摞下一句話:“你給清遠帶個信,讓他娘快點回家來。告訴他說,再過三天不回來,他爹就要死了?!闭f完這句話就走出王莊,又沿著河堤走回家去了。

星期一接到王連甫帶來的口信,劉清遠知道老爹的倔脾氣犯了,沒有辦法,只好和阿福開著小轎車把親娘送回老家。阿福不經(jīng)?;丶?,把車子停在劉家門前的胡同里,就回自己家去看老婆孩子去了。

劉清遠帶回一些鹵肉罐頭,跟老爹爺兒兩個中午喝了兩盅。酒菜很豐盛,父子們卻找不到什么共同的話題可講,一頓飯吃的很郁悶。直到阿福吃罷飯趕過來了,劉清遠離開自家院子,要上車回城里的當口,老爺子才崩出一番話:“兒子,我看你那個媳婦洋氣的很,跟咱們不是一路人哩。我知道你娶她是沖著他那個當主任的爹,可咱們這小門小戶的莊稼人,可不能靦著臉強行著往上巴結(jié)哩。你呢,在城里過了這些年,身上那股莊稼人的氣兒也看不見了,也跟著洋氣起來了。我看啊,你們不一定能平平安安地過一輩子哩。你都快三十歲了,還是大學生,我也教育不了你了。腳上的泡自己走的,以后的路你自己當心吧。別的不說,孫子是我們劉家的,你不要老是讓他跟著他媽近,自己在一邊躲清閑。時間長了,他跟他媽一條心,你就雞飛蛋打了哩。”

聽了老爺子這無邊無際的一大堆話,劉清遠顯然很吃驚,但細細咂摸一下,還真是意味無窮啊。劉清遠抓著爹娘的手,說:“你們的身體只要硬硬啷啷地,我在城里也就放心了。我以后會經(jīng)?;丶襾砜茨銈兊模膊挥门苓@么遠讓連甫捎信了。爹的話我記在心里了呢,我跟常燕沒事,好著呢?!本妥叱鲈鹤?,上了轎車。阿福早就發(fā)動了車子,沖大門喊一聲:“大爺大娘,我們走了,你們也回屋歇著吧,別再往外送了?!睆暮镩_出車來。

村頭的大柳樹下站著一大群人,幾乎占了全村人的一小半,都目送著黑色小轎車,眼里放射出近乎崇拜的光芒。劉清遠搖下車窗,緩緩地穿過人胡同向前開著,嘴里“叔叔、大爺、三嬸”地打著招呼,一邊從車上拿出香煙,整包整包地往車子外面遞。鄉(xiāng)親們躬著腰誠惶誠恐地接過煙,臉上堆著笑,嘴里嘖嘖地贊嘆著,直勾勾的目光把轎車送到村外的河堤,直到看不見影兒了,還不肯收回來。

車子在土道上巔簸著行進,劉清遠仰坐在副駕駛室里,瞇著眼一聲不吭,似是睡著了,又像是陷入沉思。阿福跟著沉默了半天,終于忍不住開口了:“劉哥?”

劉清遠“嗯”了一聲,眼睛依然瞇著。

阿福說:“劉哥?!?

劉清遠說:“有什么事,你說么?!毖劬€是瞇著。

阿福說:“那個顧阿炎……”

劉清遠把眼睛睜開了:“阿炎怎么了?”

阿福斟酌著詞句:“那個顧阿炎,你……你還是跟她斷了吧。”

劉清遠問:“為啥?”

阿福說:“劉哥,我對不起你。我怕是瞞不住了哩。”

劉清遠的眼睛瞪大了:“什么意思?阿福你有什么事瞞著我,這么吞吞吐吐的?”

阿福說:“嫂子……嫂子她找過我談話了?!?

劉清遠心里咯登了一下:“她找你談啥?”

阿福嘆了一口氣:“劉哥,你做事太大意了,被嫂子發(fā)現(xiàn)了呢。”

劉清遠一把抓住阿福的肩膀:“什么被你嫂子發(fā)現(xiàn)了?你都告訴了她些啥?”

阿福的肩膀一仄歪,方向盤轉(zhuǎn)了半個圈,車子向河里沖去,虧得他及時猛地往回一扳,前車輪壓上一塊磚頭,跳了起來,這才回到路的中間。劉清遠松開手,又仰坐回去,再問一句:“她發(fā)現(xiàn)了啥?”

阿福不答,反問劉清遠:“劉哥,你是不是放在后備箱里一塊白毛巾?那毛巾上還有血,那是怎么回事?”

劉清遠啊了一聲:“你怎么知道?你清洗后備箱了?“

阿福搖了搖頭:“要是我發(fā)現(xiàn)的,那就沒什么事兒了。劉哥,你還記得上星期二咱們上琴山老王家吃飯的事吧?”

劉清遠說:“記得。你說簡短點。”

阿福說:“嫂子去后備箱里拿包,把那塊毛巾帶了出來??伤敃r沒有吱聲,回頭就找了我,問我是怎么回事。我知道那塊毛巾不是我的,所以當時沒能回答上來。后來她緊著催問,我想這事可能很嚴重,就把事攬到自己身上,說是我有一次不小心割破了手,那塊毛巾是用來包手的,不經(jīng)意就放在了后備箱里當抹布用的?!?

劉清遠點頭:“你說的很好啊?!?

阿福嘆了口氣:“那你是小看嫂子了。她說我放屁,睜眼說瞎話。她說包過手再想用來當抹布的東西,不可能這么新,一次也沒用過,也不可能疊的這么仔細,還放在后備箱的最里面角落里,那分明是精心藏好,怕別人發(fā)現(xiàn)的。還有,用來裹傷口的毛巾,上面的血跡肯定是一大片,而不是那么一小片一小片的。她說,她說……”

劉清遠忙問:“她說什么?”

阿福說:“她說,那樣的血跡只有兩種可能,要么是女人的經(jīng)血,要么就是女人頭一次的落紅。而女人是不會拿這么一大塊毛巾來當月經(jīng)帶的,那就……那就只能是落紅?!?

劉清遠盯著阿福的嘴,似乎那里面說出來的話就像是常燕當面說出的一樣,自己只覺的后脊梁骨上一絲絲地往外冒涼氣。

阿福接著說:“嫂子逼我說實話,讓我交待你這段時間跟哪個女人有來往。我說我不知道,她就說我再不說,她就去告訴她爸爸,把我攆回鄉(xiāng)下老家去種地,還要打成反革命。”

劉清遠問:“那你就說出了顧阿炎,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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