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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鳥盡弓藏,兔死狗烹——12個關于功高震主的歷史教訓(1)

功高要防震主:“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今天看來,范蠡的這句話真實而形象地道出了那些強權者當皇帝、坐江山的“天機”。正所謂: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證,強權是強權者的座右銘。

★教訓10:竹籃打水一場空——里克伏劍

在歷史的長河中,有些謀臣總把小聰明當做大聰明,站在歷史的前沿陣地指手畫腳,卻不知自古成王成帝者都是過河拆橋者,他們只顧及自己的王位,一旦王位在坐,哪管你的拼死拼活。

晉獻公二十六年夏,獻公病重,臨死時,將年少的兒子奚齊托付給老臣茍息,并且任命他為宰相,主持國政,輔佐少主。

晉卿里克在先前獻公逼死太子申生,逼走公子重耳、夷吾時,為了避禍保身,一直采取中立的立場。這回獻公一死,里克無所顧忌,他與邳鄭一起,召集原屬申生、重耳、夷吾的黨羽,策劃了廢掉奚齊、擁立重耳的陰謀。他先勸說宰相茍息改變立場,但荀息執意不肯違背獻公托孤時自己立下的誓言,他便不再理會茍息,而在獻公停尸的地方殺掉奚齊。荀息下葬了獻公后,擁立奚齊的弟弟悼子為君,里克又在朝上把悼子殺死,荀息無奈只得以身殉死。

晉國的君位空出后,里克和邳鄭派屠岸夷去翟對重耳說:“現在國內形勢混亂,百姓不安,正是坐江山收民心的時候,您何不歸國呢?如您回國即位,我們為您開道。”重耳征求咎犯的意見,咎犯以為時機不成熟,重耳便拒絕屠岸夷道:“我違背父命,出逃在外;父親去世,又不能謹守孝道,侍喪亡父身邊。我怎敢回國即位!大夫還是擁立先父其他的兒子吧。”

此時,客居于梁的夷吾極想回國即位,里克派人去迎請他時,他馬上就想答應下來,但他的部下呂省、谷芮勸他道:“現在國內還有可以擁立的其他公子,但里克卻派人來國外找您,這不能不叫人懷疑。看來非得憑借秦國的勢力回國不可,否則恐怕有些危險。”夷吾采納了他們的建議,一方面派谷芮去賄賂秦國,約好如得秦國的幫助回國即位,就把晉國的河西之地送給秦國;另一方面又寫信給里克說:“如果真能即位,我就把汾陽的一百萬畝田地封給您。”于是,秦穆公便發兵護送夷吾歸國,齊桓公聽得晉國內部動亂,也率領諸侯去晉國;秦、齊諸國共送夷吾至晉后,里克等人就擁立他為君主,這就是晉惠公。

晉惠公即位后,不想實踐自己的諾言,他派邳鄭前往秦國,婉轉地說道:“當初我許諾把河西之地奉送給您,而今有幸歸國得以即位。言及土地事時,大臣們都說:‘土地是先君的,您逃亡在外,有什么權力擅自決定把土地送給秦國?’我據理力爭,但無法改變他們的意見,所以現在只好向您道歉。”至于對給里克汾陽田地之事,晉惠公壓根兒再沒提過。不僅如此,他還剝奪了里克的實權。想到重耳還在國外,惠公對已無權力的里克還是放心不下,總是擔心他會像對待奚齊、悼子那樣對自己下殺手,于是決定賜里克自殺。他仿佛有些不得已似的對里克說道:“如果沒有您的幫助,我也當不上君主。雖然如此,但您到底是殺了兩位君主和一位大夫,現在做您的君主,實在令人為難啊!”

里克憤然說道:“不廢掉舊有的勢力,您如何能夠繼承君位?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您居然說出這種話來,我俯首聽命就是。”說完便伏劍而死。

晉國老百姓都知道這件事,他們編了一首順口溜道:“壞人受了壞人的騙,到底未得他的田;騙子受了騙子的欺,終究未得他的地。得到國家的何其貪,將來難免遇大難;未得田的不警醒,禍亂跟著腳底生。”

以史為鑒:

“壞人受了壞人的騙,到底未得他的田”,不僅如此。還搭上了自己的身家性命,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里克伏劍的故事給了我們太多思索的空間。現實生活也一樣,在和人打交道的過程中,千萬不要自作聰明地去巴結討好,否則,別人一旦得勢反而會誤了自己的“卿卿性命”。

★教訓11:強國愚民被腰斬——商鞅慘死

商鞅的一系列改革措施,涉及秦國社會的方方面面,當然不會是一蹴而就的。據說商鞅前后兩次大規模頒布變法的法令,一次是在公元前359年或前356年,一次是在公元前350年,前后相隔十年。而商鞅的官位也從左庶長上升為大良造。

大良造本是由貴族擔任的輔佐國君的要職,自從商鞅擔任此職后,就變成了秦國真正意義上的宰相。而與關東各國的宰相名稱相同的“相國”一職,則是在秦武王時代才正式設立的。

改革當然會遇到阻力,這些阻力主要來自于兩個方面,一是平民百姓,二是世襲貴族。平民百姓并非不愿意變更舊法,但他們更希望生活安定,不知道商鞅頒布的新法能夠持續多久,如果三天兩頭變更,朝令夕改,再好的法令也不會給百姓帶來好處,只能使他們無所適從。

為了取得百姓的信任,商鞅制定好了新法,在頒布執行前先搞了一個試驗。他找了根三丈長的大木頭立在國都雍城的南門,招募民眾,許諾說誰能把這根木頭搬去北門,就賞賜給他“十金”。當時所謂的金,并非真正的黃金,而是指銅,銅可以用來鑄錢,可以做高級器皿,更可以鑄造工具和武器,在當時的價值和后世的黃金不相上下。

商鞅所以這樣做,就是要向百姓表明,商鞅講話是算數的,不會欺騙群眾。他說要變法,那就一定會變法,法令頒布后就不會輕易修改,經過了這次試驗以后,商鞅才開始正式頒布他的改革法令。

新法頒布下去以后不久,都城中很多人都跑去商鞅那里,表示說:“這些新法太嚴苛了,對百姓來說太不方便了。”可想而知,在當時的社會形態下,居住在都城中,能夠見到高官商鞅,并且敢去發表自己意見的,不是貴族也是上層平民,而不會有普通百姓摻雜在其中。這些人的后臺是在秦國掌握權勢的世襲貴族,他們看到商鞅的態度很堅決,沒有轉還的余地,又看到秦孝公完全支持商鞅的變法措施,于是就慫恿著太子駟故意去觸犯新法,想給商鞅來個難堪。

獎勵軍功,壓抑貴族,這些措施肯定是會使貴族們跳腳的,他們很想看看碰上國君的太子,也就是未來的國君觸犯了法令,商鞅將會怎樣處置。處罰太子嗎?那是不可能的,孝公絕對不會答應;放過太子嗎?則商鞅的威信就會下降,他說的話再沒人肯信,變法也就會不了了之了。

商鞅知道此事后,毫不客氣地稟報孝公說:“新法所以不能廣為推行,是因為在上位者不肯遵守。太子是未來的國君,不能隨意處置,但可以懲罰太子身邊的人,都是因為他們沒有教育好太子,才會鬧出事來。”于是派人逮捕了太子的師傅公子虔,狠狠打了一頓板子,又捉住另一位老師公孫賈,施以“黥刑”。 所謂“黥刑”,就是在臉上刺字,一輩子也抹不去,成為永久性恥辱的標志,對于當時的貴族士大夫來說,這比殺了他更狠,讓他從此抬不起頭來。這兩個人的氏不是“公子”就是“公孫”,可見都是與秦君有血緣關系的世襲貴族,商鞅拿他們開刀,也是想要殺雞儆猴,給所有貴族們一個嚴厲的警告。

據說經過這兩件事情,既安定了百姓之心,又警告了世襲貴族,新法終于得以順利地推行下去了。新法執行了十年,史書上記載說:“秦民大悅,道不拾遺,山無盜賊,家給人足,民勇于公戰,怯于私斗,鄉邑大治。”那些最初說新法不便于民的人紛紛跑來恭賀商鞅,說:“您做得對,新法真是好東西,對老百姓和國家都太有利了。”商鞅冷笑著說:“這些都是故意搗亂的家伙。”下令把他們流放到邊遠地區去。

當然,守舊勢力是不會就此罷休的,大約在公元前342年前后,公子虔再次跳了出來,違犯新法。這次商鞅更不會輕饒他,將其處以“劓刑”,也就是割掉了他的鼻子。

商鞅伐魏

商鞅身為秦國的宰相,雖然居如此高位,他也并不因此把自己排除在新法之外,他必須建立軍功,這樣才能使自己的地位更為穩固,也使反對他的人無話可說,沒碴可找。他是公元前356年就任大良造的,三年以后,爆發了“桂陵之戰”,齊將田忌、孫臏大敗魏將龐涓,楚國也趁機派景舍進攻魏國,占領了大片土地。于是商鞅對秦孝公說:“時機到了,咱們應該立刻出兵伐魏。”

商鞅的建議是:“秦國和魏國距離很近,土地相連,乃是心腹大患,終不是秦國滅亡魏國,就是魏國滅亡秦國。為什么呢?魏國的都城在安邑(在今山西省夏縣西北),與秦國隔著黃河相望,東面是開闊的平原它力量強大了就可以渡河攻秦,力量薄弱的時候也可以進攻東方諸

趙良這樣說,大概當時商鞅因為大權在握而變得非常驕傲(雖然他和趙良的對話倒是挺恭敬的),認為秦國的政務都必須我說了算,認為我的權柄和地位無可搖撼,所以趙良說他無法長壽,滿招損,謙受益,這樣下去,遲早會招來禍患。可是趙良下面的話就有點不像樣了,他說:“公子虔閉門不出已經八年了,公子賈等人也對你滿懷怨恨。《詩經》上說:‘得人者興,失人者崩’。你的統治根本就不得人心啊!想想看,每當你出門的時候,后面都必須跟隨十輛副車,上面裝著武器,用力氣大、武藝高的人陪伴你乘車,這些條件不具備,你都不敢出門。《書經》上說:‘恃德者昌,恃力者亡。’你這種狀況危如晨露,隨時都可能消逝,怎可期望長壽呢?你不如把封地還給國君,自己隱居起來,同時勸說秦君提拔人才,養老愛孤,教育百姓尊敬父兄,尊重有德行的人,這樣你才可能生存下去。你現在貪圖於商之地的富庶,貪圖高官顯爵,導致百姓人人怨恨,一旦秦君不在了,你還可能長保富貴嗎?”

趙良分明是和貴族們一鼻孑出氣,他認為商鞅打擊舊貴族勢力,懲罰公子虔、公孫賈他們就是“失人”,認為連百姓都會怨恨商鞅。傳統史家也都認為商鞅改革速度太快了,手段太嚴苛了,應該對原本支撐秦國的舊貴族作一定妥協,如果這樣,他就不會落個最終被車裂于市的下場。

這種想法其實是很不合乎時宜的。改革必然會觸怒既得利益者,不管你改快,改慢,做多大程度的妥協,這些既得利益者都不會放過你,在他們看來,一切遵循舊法,毫無變更才是最好的政治。所謂改革速度不應過快,那是為怕引起社會的動蕩,引發百姓的疑惑,而不是一定要向舊貴族做妥協,做讓步。從史料記載來看,商鞅在秦國的改革并沒有引起什么社會動蕩,百姓們又怎會痛恨他呢?

事實上商鞅變法最大的弊端不在于損害了舊貴族的利益,而在于這利益損害得還不夠,不在于處舊貴族以重刑,而在于沒把他們都殺干凈。商鞅很快就會因為自己的心慈手軟而嘗到惡果的。

趙良最后提出的建議完全是個餿主意,商鞅如果交出權力,真的去隱居了,舊貴族即日就會發起反撲,他連秦國都城都逃不出去就會被殺,根本不可能安享天年。歷來的政治斗爭都是如此,像范蠡、張良之類功成身退的例子所以被千古傳唱,就因為實在太罕見了,并非是個人就能學樣的。后來還有人勸曹操放權去隱居,被曹操一口回絕了,曹操說:“我就怕自己離開軍隊會被人所害。一方面為了子孫考慮,一方面我若失敗則國家就危險了,因此不能為了貪慕高士的虛名而招來實際的禍患!”

所以商鞅聽了趙良那番話,只是冷冷一笑,并沒有按照趙良所說的去做。應該說,商鞅其后的身遭慘禍,確實是由其本人性格及所施行的法令而導致的,但和趙良所言,根本不是一碼事。

悲劇收場

公元前338年。秦孝公死了,太子駟繼位,就是秦惠文王。商鞅的后臺突然之間倒塌。公子虔之流立刻就跳了出來,指使人誣告商鞅謀反,惠文王本來就不喜歡商鞅,而且自己以前犯罪差點就落在商鞅手上,全靠兩個師傅幫忙頂罪才全身而退,因此他立刻下詔逮捕商鞅。

商鞅預先得到了消息,匆忙逃出成陽,跑到函谷關口。此時天色已黑,他打算先寄宿一宿,明天一早就出關去,逃往別國,沒想到旅店主人因為不認識他,所以不肯收留,說:“按照商君所訂的法令,如果我收留了沒有通行證明的客人,是要連坐被判刑的。”據說商鞅仰天長嘆:“呀,沒有想到我所訂立的秦法竟然還有如此弊端!”

這則小故事記載在《史記》中,行文的筆法正說明司馬遷并不喜歡商鞅,他在其后的“太史公日”中就說:“商君,其天資刻薄人也。”其實旅店主人就算認識商鞅,也未必敢于收留他,因為商鞅所訂立的秦法是無私的,一切都由國法所規定,不因人的身份地位高下而有所區別,按照法律,即便商鞅沒有遭到秦惠文王的追捕,他不攜帶通行證明,照樣哪里都不能住。而商鞅最后慨嘆秦法的弊端,恐怕只是在哀傷自己的命運不濟。認法不認人,又有何弊端可言?

況且,商鞅雖然沒有住進旅店,照樣還是出了函谷關,說他沒有攜帶通行證明,恐怕不確,這個故事很可能是后人編造出來的。總之,商鞅離開秦國,想要逃到魏國去,但魏人早就對他恨之入骨,堅持不肯接納。商鞅想要通過魏國跑到別國去,魏國人認為:“商君是秦國的罪犯,現在秦國正強盛,他們的罪犯經過魏國逃亡,是會觸怒秦人的。”于是把商鞅又趕回了秦國。

商鞅沒有辦法,只好逃回自己的封地於商,召集部屬,發兵去攻打鄭國。至于他是想殺開一條血路,跑到別國去呢,還是想占據鄭國以自立,那就沒有人知道了。

沒有國君的命令,擅自發兵攻打他國,這其實就是新法中所明令禁止的“私斗”。商鞅自己破壞了新法,被迫展開“私斗”,立刻就被舊貴族抓住了把柄,惠文王正式發兵進攻商鞅的軍隊,在鄭國境內的澠池交了一仗,商鞅兵敗被殺。即便如此,舊貴族們還覺得不夠解恨,于是就把商鞅的尸體載運回來,在成陽施以車裂之刑。惠文王宣告說:“這是一個教訓,看以后誰還敢像商鞅一般謀反作亂!”

其實商鞅根本沒有謀反,他既沒有割據於商,抵抗秦軍,也沒有攻陷任何秦國的城池,只是拉著隊伍想殺到外國去,保自己一條活命而已。

商鞅在秦孝公的支持下變革秦法,使得秦國日益富強.惠文王雖然殺了商鞅,也并沒有把法令再改變回來,此后的秦國就沿著商鞅所設定的道路逐步走向富強。這說明,要說秦人皆恨商鞅,那是不對的,痛恨商鞅的只是公子虔等舊貴族而已。然而商鞅極大地損害了舊貴族的利益,甚至殘害公子虔、公孫賈等人的肉體,卻依舊饒過他們一命,除惡不盡,這才會反受所害。照理說,他應該想到一朝天子一朝臣,一旦孝公去世,太子駟登基,很可能聽信公子虔等人的讒言謀害自己,別人且不去說,這些圍繞在太子身邊的舊貴族,必須盡數鏟除,才能保證自己的人身安全和新法的不被傾覆呀!

以史為鑒:

商鞅的新法固然有強國的一面,卻也有愚民的一面,老百姓從此就被限定在“耕”、“戰”這兩個字上,除了種地和打仗,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管,只要老老實實在新法的條條框框里生存而非生活就行了。在這種情況下,統治階級再鬧什么紛爭,誰死誰活,和老百姓全都沒有關系,所以商鞅之死,秦人并不哀傷,這對于商鞅本人來說,就更增添了濃厚的悲劇色彩。商鞅之死,雖是悲劇,卻也是活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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