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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在父親的指引下(2)

諾斯克利弗成了凱恩·默多克的好朋友,他對凱恩的生活產生了最重要的影響。他們之間的關系既是朋友,又如同父子。諾斯克利弗讓凱恩擔任了聯合電報公司的倫敦分部的編輯,年薪1200英鎊,合同是三年。凱恩的工作非常出色,并且將新聞業務擴展到了印度和南非。同事們都認為他是一個雄心勃勃、熱情奔放的澳大利亞人。

到了1920年,凱恩引起了墨爾本《先驅報》和《泰晤士周報》公司總裁的注意。公司總裁給他提供了《先驅報》編輯職位,年薪為2000英鎊。諾斯克利弗敦促他的門徒接受了這一職位。

《先驅報》最初是一份早報。1869年,戴維·西姆買下了它。將其改為晚報后又賣掉了,因為他自己有一份早報,即《時代報》,這樣就等于消滅了一個競爭對手。當凱恩接手時,《先驅報》的發行量達到約10萬份,它的第一版是下午兩點半開印。第二版是四點開印,城市外面的故事通過電話傳人電話間,記者迅速將稿子念完,以節省電話費,再由電話間打印下來,然后送到編輯部,進行必要的加工、潤色,甚至重寫,最后才能交給印刷車間,排成鉛字,印刷出版。

這份報紙沒有競爭力,它的版面設計很差勁,文章缺乏特有的風格,很乏味,內容枯燥,不充實,并且不重視新聞版。有時,印刷負責人會出現在編輯部里,告訴編輯:“文章似乎沒有結束”。管理著報紙的是印刷者,而不是記者。

在凱恩·默多克到來之前,記者們被報紙行業的老板認為是沒有多大用處的,幾乎是吃閑飯的人。凱恩改變了這些。他認為,記者應當是紳士,而且他自己也試圖這樣對待他們。很快,他開始張貼公告,每天或是批評某人,或是表揚某人,讓記者們知道,他是注意他們的。

當他擔任主編后,他開始加強《先驅報》商業方面的管理,并按照諾斯克利弗的建議,開設了一個婦女專欄,建立了競爭機制。他壓縮了評論的篇幅,使文章靈活、明快。出于對墨爾本正統勢力的蔑視,他甚至進行了一次漂亮的進攻。在他就任編輯的幾個月后,在墨爾本的小科林斯大街,發現有一個年輕姑娘遭強奸后,被殘忍地殺害了。《先驅報》用很大的篇幅報道這一事件,用大標題,甚至懸賞,要求人們提供破案的線索,這一系列舉動使其發行量大增。

在凱恩·默多克的手里,《先驅報》的發行量一年內從10萬份增加到約14萬份,就連一個批評者都寫道:“確實,他干得很漂亮。”但并非每一個人都承認這一點。有人指控凱恩·默多克是一個“黃色記者”,說他把英國《每日郵報》那種方式的新聞帶進了澳大利亞。默多克對此不以為然。他在給諾斯克利弗的信中說:“我希望我做到了。”

澳大利亞新聞界的競爭一直是相當野蠻的,他使《先驅報》成為更積極地進行競爭的一份報紙。諾斯克利弗到墨爾本訪問了凱恩,在《先驅報》的董事會的成員面前,‘高度地稱贊他“為該報紙找到了賺錢的唯一途徑”。他說:“你們必須支持他,這個年輕的默多克是值得你們支持的。”

20年代末,凱恩·默多克開始擴大《先驅報》集團帝國。這個集團發行或收購了許多雜志,包括《全球體育》、《澳大利亞住房建筑》、《飛機》、《美麗的澳大利亞》和《野外生活》,等等。1925年,該集團又買下了《先驅報》的對手《太陽新聞畫報》,這份報紙也成了《先驅報》集團中最盈利的報紙。

《先驅報》集團的董事們非常高興。1926年,他們讓凱恩成為董事會成員。兩年后,他又成了執行董事長。

1929年,他讓《先驅報》集團收購了SBD電臺,因而也使《先驅報》集團成為澳大利亞第一家進入廣播事業的報紙出版商。他還引進了新式的印刷機械,出版了第一份廣播畫報。

凱恩注意到在美國已經出現了全國范圍的報紙“連鎖店”,他也決心在澳大利亞建立起這樣的網絡。在他的領導下,以《先驅報》為基礎的一個辛迪加,先是“接管”了西澳大利亞,然后又在阿德萊德發動了新的“戰爭”。經過殘酷的競爭,他先是買下了《記事報》,然后又“勸降”了早報《廣告商報》和晚報《阿德萊德新聞》。他成了《廣告商報》的總裁,《廣告商報》成了他的領地,他開始封侯,挑選了一個名叫勞埃德·杜馬斯的年輕人擔任主編。《廣告商報》有限公司和新聞有限公司仍處于獨立狀態,各自有自己的股東和工廠。

1933年,凱恩加入了阿德萊德新聞公司的董事會。這時,布里斯班的兩個早報也加入了這一集團。凱恩還在塔斯馬尼亞買下了很大一片森林,并開始創建澳大利亞新聞紙制造工業。這時,他已經不再僅僅是“一個諾斯克利弗的年輕人”了,他是凱恩·默多克。

整個30年代,隨著《先驅報》集團的日漸擴大,凱恩·默多克的權力和影響也在增長。1933年,他被授予爵士勛章,就在這一年,由于心臟病,他躺了好幾個月。當身體恢復后,他常常離家外出,拓展《先驅報》集團帝國。

到1935年,凱恩和《先驅報》集團在澳大利亞的65家電臺中的11家擁有股份,正如《澳大利亞全國傳記詞典》中所寫的:“無論是出于什么動機——利潤、權力或說教——凱恩·默多克促成了第一個全國性的媒體網絡。”

他還促成了原有的電報公司聯合起來,組成了一個集團,即澳大利亞聯合通訊有限公司,他擔任了該集團的總裁。后來,他又使它成為路透社的一個合伙人。

1938年,他又與悉尼的《論壇早報》一道,建立了澳大利亞新聞紙有限公司,為這個國家生產新聞紙。凱恩已經成為一個“制造國王的人。”在政治上,凱恩轉向了右翼,他喜歡稱自己是一個“革命的保守派人士”。魯伯特后來也將這個概念用于他自己。

在20年代末,他就與他的老朋友和保護者、恩人比利·休斯決裂,并轉而支持工黨領導人約瑟夫·萊昂斯。凱恩·默多克從諾斯克利弗的書里學到了另外一招,開始介紹一些政治家,通常他們都聽命于他。在萊昂斯成為“聯合澳大利亞黨”總理之后,他經常去《先驅報》的辦公室與凱恩共進午餐。萊昂斯的一個秘書問他,為什么不讓默多克先生來拜訪他,“不管怎么說,你也是總理啊!”萊昂斯回答道:“噢!我喜歡默多克。在他的辦公室,我會讓他高興,而且我去那里也沒有什么壞處。”

1931年末,萊昂斯成為工黨政府內閣總理的很大一部分原因是默多克在幕后推波助瀾。作為報答,1933年6月,默多克被授予爵士銜位,躋身貴族行列。然而,萊昂斯也并非等閑之輩,許多人都感到凱恩過高地估計了自己的影響。

到了30年代末,默多克確信必須同法西斯主義進行戰斗。由于萊昂斯是一個孤立主義者,凱恩開始尋找一個合適的人來替換他。“我把他推上來,現在我要把他趕下去。”他發誓說。幾年后,凱恩·默多克的動機再次受到檢驗。另外一位工黨政治家J.T.蘭格,曾經兩次出任新南威爾士省省長。1957年,他在悉尼的一份報紙《真理報》上撰寫文章說:“默多克有一個非常簡單的思想,需要成為澳大利亞最有權力的人。如果他能夠制造總理,然后讓總理圍著他轉悠,那么他就是‘大老板’,就這么簡單。”

凱恩爵士和費爾法克斯兩家人始終保持著良好的友誼,費爾法克斯被認為是澳大利亞新聞界的“大哲學家”。但是,凱恩也許并不那么真誠,他曾經表露過他的真實想法:“我們必須與他們在許多事情上合作,但我現在感覺受到了壓抑。”

另外一個偉大的王朝是帕克家族。1939年,弗蘭克·帕克,聯合出版公司的老板,出現了財政困難。他的《每日電訊報》虧損,而《澳大利亞婦女周刊》還不能填補它。帕克開始同凱恩·默多克談判,準備將它出售給《論壇報》集團。費爾法克斯一家人對于讓凱恩擴張到悉尼很是緊張,他們決定補貼帕克。當時,帕克需要的是將《每日電訊報》的價格提高兩個便士,而《悉尼論壇早報》并不需要這樣的價格。但為了支持帕克,費爾法克斯在1942年2月同意他的報紙也同時提價,純粹是為了阻止凱恩。魯伯特后來說,他父親教他的第一件事就是:“永遠也不要相信任何一個悉尼報紙老板。”

1940年夏,他接受了一個奇怪的任命:鑒于他在加里波利事件中所起的作用,他成為首席新聞檢察官,在羅伯特·蒙澤斯的戰時政府中擔任情報官。他立刻把時間用于制作新聞公報,在這個國家所有的全國性和商業性電臺播放。當時,各報紙已經有自愿的檢查員。現在,凱恩公布了一項國家安全規定,無論在什么時候,只要他認為必要,就可以強迫一家報紙刊登他發表的聲明,并且必須按他的要求做。這樣一來,凱恩·默多克便不可避免地樹敵了。

除《先驅報》集團控制的報紙外,幾乎每一家報紙都憤怒地抗議。

它們聲稱,政府正在試圖壟斷報業。《悉尼論壇報》指控情報部門獨裁。隨后,一些規定被修改了。幾個月后,凱恩辭掉了這一職務,并回到了《先驅報》。他的敵人給凱恩畫了一副畫像,把凱恩畫得如同一個趨炎附勢的勢利小人,幾乎是充滿奴性,崇拜像諾斯克利弗這樣的獨裁者。

魯伯特·默多克的幸福童年

1931年3月11日,午夜,墨爾本埃文赫斯特私人醫院,一個嬰兒的哭聲打破了黑夜的沉寂。等待在產房外的凱恩爵士一聽到哭聲,就急不可待地想去看孩子。當護士告訴他生了一個男孩時,凱恩欣喜不已。3月14日,《時代報》頭版刊出了這則廣告,凱恩的這個尚未取名的兒子首次上報,從此與報紙結下了不解之緣。他襲用父親和外公的名字,得名為凱恩·魯伯特·默多克。使人一聽就知道是凱恩爵士和外祖父魯伯特·格林兩家的后代。但人們為避免與其父混為一談,一般稱他為魯伯特·默多克。

因為魯伯特·默多克是家里唯一的男孩,凱恩·默多克從小就對他寄予了很高的期望。魯伯特·默多克在參加達沃斯世界經濟論壇時說:“我從小跟在父親的身邊長大。”

從早年開始,年輕的魯伯特清醒地認識到:隨著他父親在報業的成就與日俱增,父親的權力、榮譽也隨之自然增長。當他出現時,絕對讓人感到一種緊張的氣氛。凱恩爵士經常帶他的兒子到弗林德爾大街《論壇報》的辦公室去玩,魯伯特每次都很興奮。新報紙散發著濃濃的油墨氣味,印刷機發出隆隆的響聲,整個報社的氣氛高度緊張。小魯伯特隨意地走動,總能發現新奇的事情。小魯伯特置身其中,感覺非常非常的好,簡直是妙不可言。凱恩要花費許多氣力,才能勸說他回家。每次回家,魯伯特都會向他的姐妹們炫耀他的經歷,眉飛色舞地描述報社的情景,并充滿向往地說:“出版商的生活是全世界最好的生活。只要小孩子接觸它、了解它,無疑都會被它所吸引。”引得他的姐妹們經常抱怨父親偏愛他,纏著父親也要去報社玩。

一到周末,魯伯特喜歡躺在他父親的床上,看他父親認真地讀報紙,做標記,評出好的和壞的文章。在他日后的報業生涯中,他學習父親的好習慣,也喜歡做標記。幾十年以后,魯伯特女兒的朋友尼古拉斯·柯瑞奇在他自己寫的一本名叫《操縱言論自由的人——紙老虎》書中,一開始就談到他第一次去魯伯特家的經歷。那是一個早晨,尼古拉斯被魯伯特的女兒請到家吃早餐,魯伯特坐在飯桌的另一端,翻看著相當大的一沓周日版的報紙。魯伯特突然問尼古拉斯:“你看過今天的報紙了嗎?”尼古拉斯點點頭。魯伯特繼續問。“你認為今天報上最有意思的三則報道是什么?最無聊的三則報道是什么?”就此可以看出魯伯特的看報習慣。

每到夏天,默多克一家總要去海灘野餐。孩子們在沙灘上玩樂,伊麗莎白則曬曬太陽,準備食物。凱恩爵士的心臟不舒服時,他就坐在一個黑色的椅子上,用帽子遮住眼睛;感覺良好時,他和孩子們有說有笑地一起去釣魚。但是,當他和妻子在一起時,總是有一絲拘謹。

1938年,凱恩爵士買了一大批羊和一個牧場。牧場是面積約兩千英畝的河邊平地,后面有14000公頃的巖石小山崗。這是一個典型的牧場,總讓人想起歷史上大得難以形容的草原,澳大利亞的叢林土匪在草原帳篷的火堆邊兜圈。魯伯特和海倫聽這些故事總是聽得入迷。

“我喜歡它。”他回憶說,“它使我對澳大利亞的鄉間有一種神奇和不朽的感覺。”

魯伯特和海倫整天忙于騎馬或是捕捉兔子和水鼠。魯伯特將這些動物的毛皮賣掉。水鼠皮最值錢,但也最難捉。他們小心翼翼地從倒下的樹上過了河,尋找水鼠的洞穴,輕輕地安放好用線編織的套子,拿出一小塊肉,放上一些茴香。準備工作完成后,兩人靜靜地躲藏在附近。香味把水鼠吸引出來,而肉則使水鼠落人事先下好的套子里,當然不是百發百中。一看到水鼠落網,他們立即出現,從套中取出水鼠,再剝水鼠皮。如果說捉水鼠是最難的,剝皮則是最不好玩的,魯伯特總是叫海倫干這活。他拿皮去集市上賣,每張皮賣6個便士。盡管海倫不得不干臟活,盡管她是姐姐,魯伯特每張皮仍只給她1便士。

在克魯登,小魯伯特也經營肥料和兔子生意。他在牧場一帶捉一些兔子,然后到附近海灘去賣,在那兒有一些船屋。海倫和她的小姐妹又一次像可憐的奴仆一樣被支使去編織裝肥料和兔子的口袋。他將口袋拿到那些老婦人處,她們非常喜歡他,每次總能賣到好價錢。魯伯特總是象征性地給三個姐妹一點點錢,賺來的大部分錢被魯伯特拿到學校去賭博了。海倫曾說過:“魯伯特的生活是從兔子和肥料開始的。”

除了這種小生意外,魯伯特的母親說,她認為魯伯特是“一個普通的小孩”,比較順從、聽話,充滿想象力。他喜歡真實的東西,喜歡那種能親手操作的玩具。“他不愿花費時間去聽虛構的事情、神話傳說和類似的故事,他喜歡與現實聯系起來。”海倫也同意:“他不喜歡演戲的游戲。”他母親還注意到他的另一個性格:不能忍受待在家里。對于海倫來說,他是一個非常溫和的小孩,但他又是“一只孤獨行走的小貓”。

父親的期望

1941年,10歲的魯伯特被送到寄宿學校基隆語法學校。關于這一段經歷,將在下一章中介紹。

1950年,從基隆語法學校畢業后,魯伯特在他父親凱恩爵士的安排下,到墨爾本《論壇報》做了一個星期的見習記者,專跑警察局和法院。

他的第一篇見報的稿件,是一則關于法庭聽審的消息。隨后,他和他的一個朋友到警察局作了幾個月的調查工作。在此期間,凱恩爵士在英國的朋友受凱恩的委托,幫助魯伯特·默多克在牛津大學的伍斯特學院爭取到了一個入學名額,凱恩爵士和他的妻子伊麗莎白得知后,兩人都感到很高興。凱恩爵士希望他的兒子魯伯特·默多克去牛津接受系統的高等教育,對外面的世界多些了解,學成歸來后投身于報業,繼承自己的事業,開創新的報業生涯。

在這段時期,凱恩自己的權力、政治和資本逐漸開始走下坡路,此時的凱恩爵士已經度過了他的65歲生日。20多年來,他經常犯心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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