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是匆匆人生中的過客，你沒有理由絆住我的腳步，我卻不想讓你匆匆隨時間衰老。

“柯彥，你是不是瘋了？都給你說的這么明白了，你還要申請？”李夢飛感覺柯彥這么做有點不知恬恥。

“我的滑板都不要了，你就把這個名額讓出去吧。”何迪想想自己的滑板就這么沒了，有一丟丟的失落。

“只要李夢飛不把我的造假說出去，一切都好商量?！鄙颥|韜也表示自己已經會意了李夢飛的意思。

“我不是你們想的那個意思?！笨聫┑哪X回路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這次應該也有什么特別的看法吧，“我們班助學金是不是每個人只能拿一份？”

“是啊，一共就十二個名額。”李夢飛想看看柯彥有什么鬼點子。

“我們算一筆賬，現在一共有十四個同學申請，拋去何迪和沈瑋韜，就只有十二個了，理論上我去申請肯定可以拿的到。”柯彥的對于邏輯的分析還是挺在行。

“理論上你是可以拿到的，王小靜當初評審你的時候也沒有讓我們插手，說她自由定奪。”李夢飛想起來自己好像并不能左右柯彥的申請。

“柯彥，你是不是走了后門？”何迪聽李夢飛這么一說，有點懷疑，“說，是不是給老師送禮了？”

“你是不是傻，我申請助學金不就是為了拿到錢，哪有說用錢去換錢的說法，再說我送禮送輕了拿不出手，送重了那我還申請助學金干嘛，直接拿送禮的錢花不就得了?！笨聫楹蔚蠜]有由頭的質疑毫不客氣的進行了反駁。

“也對哦，那你是怎么得到王小靜的芳心的？”何迪壞壞的笑著，肯定是以為柯彥和王小靜有什么不可描述的交易。

“滾?！笨聫┮缓蔚蠍盒乃懒?，“那么老的女人還芳心呢？免費送都不要?！?

“小心你這話別被王小靜聽到了，不然你就要失寵了?！鄙颥|韜把柯彥比做了古代皇宮里皇后娘娘身邊的宦官了。

“別跟他一般見識，你繼續說你的想法?！崩顗麸w打斷了他們的玩笑，他還是對柯彥的想法比較感興趣。

“好，我繼續說，本來十二個名額剛剛好，如果我退出了，那我本來應該得到的這筆助學金是不是不可能平分給他們？”柯彥說到了問題的關鍵點。

“學校是根據每個班最后的具體人數分配助學金的，助學金總資金的錢數不是固定的。根本不存在你說的多出來的錢平分的說法?！崩顗麸w畢竟也是評審組的成員，這點信息他還是了如指掌，沈瑋韜和何迪還是聽不懂柯彥說的什么，在一旁聽著就好。

“如果林采薇真的有你說的那么困難，那我可以用我的名義為林采薇再申請一份，這是可以的吧？”原來這才是柯彥的最終的主意，用自己的名額給林采薇申請兩份。

“申請下來之后，你直接填林采薇的銀行卡號，到時候會統計銀行卡號，方便學校發放助學金，我可以幫你偷偷抄來林采薇的賬號?！崩顗麸w覺得自己誤會了柯彥，這個主意還不錯，幫助班里的貧困生，付出一份力也是值得的，年少的我們總是這么有愛心。

“這主意不錯吧。”柯彥覺得自己的想法應該可以付諸實踐。

“不過，為什么你要給林采薇爭??？其他同學也很困難啊？”沈瑋韜冷不丁的提出來了這個疑問。

“是啊，我怎么沒想到，為什么是林采薇？”李夢飛被沈瑋韜點醒了，心有靈犀一點通嗎？

“坐等看戲。”何迪并不關心柯彥要把這份助學金給誰，他只關心他的滑板，要另外再想辦法了。

“因為，你說的那么多同學，只有林采薇我比較熟悉吧，都是一個組?！笨聫┮膊恢罏槭裁匆o林采薇，只是一想到這個辦法就只想到了林采薇，可能是天天拌嘴太多了，導致林采薇不在的時候都不經意的在腦海里提起她。

“理由好扯淡，蘇苡默也是你們組的，怎么沒見你這么高尚？”沈瑋韜找出來柯彥理由的漏洞，語氣讓柯彥左右為難。

“我要是給蘇苡默，你肯定又要問為什么給蘇苡默，我總要選一個同學吧?！笨聫┍簧颥|韜問的一時間還真的想不出其他更好的理由。

“柯彥，你不會喜歡林采薇吧？”何迪在這一片黑暗中找到了一個出口，直直的把問題赤裸裸的扔給了柯彥，讓柯彥猝不及防，也來不及做任何的防備。

“你別瞎說?！笨聫┑恼Z氣有些低，可能是故意壓低的，裝作自己很困的樣子，“快睡覺吧，不早了。過了明天就放假了，到時候想聊再好好的聊聊?！?

月光闖過玻璃窗戶照射到宿舍的地板上，顯得有點涼，何迪的呼嚕聲已經在那此起彼伏了，柯彥把手墊在腦袋下面，沒有翻來覆去，就直勾勾的盯著天花板，在腦海中不斷地回想剛剛何迪和沈瑋韜說的話。

‘為什么我就非要給林采薇呢？不不是我非要給，是我壓根就沒想到給其他同學。林采薇，想想她也挺好看的，瘦瘦的身材，高挑的個子，雖然有點漢子的氣息，其實應該是她偽裝出的堅強的樣子吧。林采薇身上的味道挺香的，是她的體香嗎？’柯彥在腦海里跟自己說著話，聽者也只有柯彥一個人，‘柯彥，你不會真的喜歡林采薇吧？’

感情，就是這么說不清，不知不覺的喜歡，不知不覺的討厭，也是不知不覺的不知道自己是喜歡還是不喜歡。年少那個人，喜歡了好多年，時過境遷，才知道不僅僅是喜歡，明白過來的時候，已經不再是當年。

“林采薇，放假你要做什么？”最后一天課了，明天就是七天長假，再見面就要是七天之后。

“回家，在我舒服的床上大字躺啊?！绷植赊辈恢罏槭裁纯聫┩蝗粏栠@個，可能是就是想找個聊天話題而已吧。

“我能去組成那一豎嗎？這樣就是困字了?！绷午髟谝贿叢粦押靡獾男χ?，臉上的表情看起來想要占林采薇的便宜。

“你怎么這么猥瑣。”蘇苡默知道廖琪只是嘴上說說而已。

“你知道猥瑣什么意思嗎，你就說我?！绷午魇钦娴牡谝淮谓佑|這個詞語。

“給，自己查。”林采薇把桌子上的新華字典扔給廖琪，但是卻沒有生氣，可能早就已經習慣了廖琪這不正經的樣子了。

“你是想說我舉止扭捏、拘束、不自然，還是體貌、氣質不佳？”廖琪把新華字典翻到猥瑣一詞的解釋的那一頁。

“我看你，不僅僅是舉止猥瑣，氣質也猥瑣，像流氓那樣的猥瑣?！笨聫┲懒午骺隙ㄖ捞K苡默說的猥瑣是什么意思，就不好不去把他那假裝懵懂的面具摘了下來。

“喂，你到底是幫誰的?！绷午鲉蕷獾陌炎值溥€回去，沒人支持他，那玩著還有什么意思。

“你放假要干嘛？”林采薇反問柯彥。

“我應該是在家里看看書，預習預習，或者復習吧，也沒有其他什么娛樂活動。”柯彥的生活就是這樣無聊，和大牙不在同一個生活節奏上，就一個人湊活著過活，書倒是成了柯彥最好的伴侶。

“都放假了，還看什么書，讓我們這些學渣情何以堪？”我們總是喜歡從自己的角度來看別人的事情，廖琪的假期肯定是豐富啊，有女朋友陪著，肯定理解不了柯彥這種單身狗的假期生活。

“不愧是學霸，你的世界我們真的理解不了?！碧K苡默也不算是學渣，也不是學霸，成績平平就像她的性格一樣。

“躺著多好，學習那么累?！绷植赊鄙炝藗€懶腰，好像后面真有一張床，下一秒就要躺下去了。

“你就想著睡覺，就沒有點追求。”現在幾個人里也就只有柯彥對林采薇的基本情況有所了解，對林采薇說話也沒有之前那么的沖，像是溫柔了一些。

“誰說我只會睡覺，我還要吃零食，看小說。更重要的是要翻身?！绷植赊碧兆碓谒胂笾械募倨谏罾?，其實她也就是說說而已，真實的啥樣的怎么可能告訴柯彥。

“你的生活和豬沒什么差別了?！?

柯彥在班里除了林采薇，蘇苡默和廖琪之外，還有一個能說得上話的同學，算的上是半個朋友。半個朋友的意思就是只能在學習的方面有許多的交集，在生活方面兩人的共同點也就相當于是普通的同學而已。

“柯彥，這題你幫我看看怎么做?！睕]錯，就是因為柯彥的數學成績好，所以才有了李萌這半個朋友。

“這道題，我感覺有點吃力啊。要不我們一起去問問老師？”柯彥把自己積攢了好幾天的難題拿出來，準備和李萌一起去辦公室。

“等我一下，我自己再看看。”李萌之所以經常來問柯彥，主要原因就是不怎么想去辦公室，學生多多少少都會對老師有點恐懼。

“怕什么，我跟你一起去，走吧走吧?！弊约荷瞄L的科目的老師柯彥可是絲毫不恐懼的，每次李萌都是被柯彥這樣給忽悠過去的，長時間在教室里自習，柯彥也很悶，就想要去辦公室透透氣，換換環境，即使就一會。

“行吧，走吧?！崩蠲纫彩擒浶哪c，有人慫恿一會也就跟著走了。

“你也是鹿城的嗎？”柯彥很久之前就想問這個問題。

“是啊，鹿城宏中的。”李萌的注意力主要是在他的題目上。

“好巧，我也是。我是十七班的？你呢？”班里雖然沒有同一個班的初中同學，但是有個校友也是很令人開心的。

“真的啊，我是七班的，我們班主任是陳老師。”李萌聽到柯彥也是宏中的，就也來了興趣。

“是叫英語嗎？是陳如云嗎？”柯彥好像知道七班的班主任。

“你怎么知道？”李萌有點驚訝，雖然學校就那么大，但是七班和十七班距離還挺遠的。

“因為她是我們班的英語老師啊。兩年的噩夢啊?！泵棵刻岬接⒄Z都讓柯彥頭大，陳如云做了柯彥兩年的英語老師，支配了柯彥整整兩年對英語的恐懼。

“這么巧，我們英語老師常講有個班英語讓她頭疼，原來說的就是你們啊?！崩蠲认肫饋黻惾缭粕险n經常拿來對比的一個班。

“這，好尷尬?！笨聫┎缓靡馑嫉男α诵?。

辦公室就在門口了，數學老師在辦公室里正在批改導學案。班主任王小靜在旁邊忙著開學的一些手續的辦理。

“老師好，這有幾個題目不太懂，能幫我看看嗎？”每次這時候都是柯彥先問老師，為李萌先熱熱身，當個敢死隊。

“李萌，你這個團員的材料有點問題。”王小靜看李萌在旁邊暫時沒什么事，剛好要去教室找他，這下不用去了，自己送上門了。

“你的團員檔案的申請書要去初中畢業學校拿，你有空回去一趟吧。”王小靜手里的事情太多了，也沒有空和李萌多說，“正好我們學校提前放了一天假，你們初中畢業學校應該還是正常上課。”五中因為是剛剛掛牌的學校，所有的制度都好隨性，為了方便同學們回家，所以就提前了一天放假，最后也就是放了八天假。不好的事是，放假前一天的晚自習還是要繼續上，放假最后一天的晚自習也是要來的，正好方便剛開學的同學回去原畢業學校處理一些事情。

“好。”柯彥這時候已經把題目問完了。李萌趕緊趁熱打鐵接上來。

“老師?！笨聫┮姲嘀魅卧谵k公室，想問問班主任一些關于助學金的事情，“那個助學金沒有戶口地蓋章行不行啊？”

“這個好像不行。明天正好有空，行政單位應該還正常上班。”王小靜把手里的活停下來，給柯彥耐心的解釋，因為數學老師和王小靜的辦公室是在同一間，所有的老師估計在辦公室都會說一些學生的八卦，柯彥的那點優秀的事跡早就傳到了王老師的耳朵里，自然就把柯彥定位在好學生的行列，對待好學生自然就是另一種態度。

“手續齊全的話，你肯定能申請得到的，我們班本來有十四個申請的，但是只有十二個名額，后面有兩個找我放棄了，所以你肯定可以的?！蓖跣§o的聲音壓低了一度，還好辦公室里人不多，空調的聲音也很吵，靠的不近根本聽不到。

“謝謝老師?！笨聫┰缇椭懒俗约嚎隙梢阅玫竭@份助學金，只能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笑，以表示對老師的尊重。

“對了，你的團員檔案資料也少了一份。要回原畢業學校拿?！笨磥韴F員檔案的缺失還真不是一個兩個。

“柯彥，你也要回學校拿檔案啊?！崩蠲鹊念}目有點簡單，柯彥其實可以解得出來，只不過不想來辦公室透透氣而已。

“是啊，要不明天我們一起回去，順道就回學校拿拿檔案了。”柯彥好不容易找了個可以一起活動的理由，怎么能放過。

“行，正好回學校一趟。”李萌也想一起回學校看看，已經很久沒有回學校，甚至有些想念。

宏中的構造有點小，一眼就能看透所有的教學樓，看起來甚至有一些的擁擠。學校后面是鹿城一中的操場，所以兩個學校是緊緊挨著的。宏中的校長也是前鹿城一中的校長，所以兩個學校共用同一個操場，說是共用其實也就是宏中借用了鹿城一中的操場，這中間有什么不可見人的交易，我們也不清楚。

“你們十七班班主任是在另一層吧？”兩人一起回到了宏中，依舊是熟悉的環境，只不過所有的教室都已經換了一批新的面孔，不熟悉也不知道。

“好像是的，你先辦你的。我等會?！笨聫┧械氖虑槎伎梢酝讌f，等李萌一會兒，柯彥也是毫不在意。

拿個團員申請書，還是沒有太大的問題，對于回來的畢業生，學校的老師也是很熱情。柯彥和李萌從五中回來學校都已經是中午十一點了，快到了正常上課的放學時間，在放學之前兩人就搞定了事情。

“你的回家也從這邊？”柯彥見李萌出了校門沒有和他說再見，而是同時往左拐。

“我家就在那個紅綠燈直走就到了?！崩蠲戎噶酥盖懊?，紅綠燈還是沒有變，只不過多加了一些攝像頭。

“那我們一起走吧?！彼械臅r候，都是一畢業學校就裝修，柯彥的初中母校，則是一畢業就開始修路。門口的路坑坑洼洼的，到處都是施工的設施，所以不怎么好走，背后的宏中已經放學了，稀稀拉拉已經走出來一些學生。

“同學，能過來一下嗎？找你有點事情?！蓖蝗挥腥嗽诒澈笈牧伺目聫┑募绨?，一個看起來有點痞痞的同學攔住了柯彥，還算是有禮貌。

“行，李萌你在這等我一會。”柯彥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這位不速之客帶到了一個沒有人的巷子里，巷子里很狹窄，也很陰暗，從巷口并看不到柯彥被帶到的位置，與其說是帶過來，不如說是押過來，那不認識的同學一直拉著柯彥的手臂，好像防著點他跑了。

巷子里已經有三個同學在等著了，一看就是宏中剛放學的學生，三個陌生的面孔讓柯彥越發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

突然，一直跟在柯彥身后的同學拿著書本狠狠地拍了柯彥后腦勺一下，面前的三個陌生人也開始動手，拳打腳踢的，柯彥趕緊把手抬起來護住腦袋。

“你們干什么？”柯彥沒有還手，被這突如其來的傷害感覺莫名其妙，只是發生的呵斥，語氣只是聲調高了些，也沒有反擊的意思。

“你自己做了什么你自己清楚。”把柯彥帶過來的那位應該是他們領頭的，其他幾個同學見柯彥沒有反抗的意思，意思的打了兩下就停手了，只不過這個領頭的卻邊說打，也是不痛不癢的，隨后就是拿著書頂著柯彥的胸口。

“我怎么知道？我剛從市里回來?！笨聫┌芽诖锏尿T車車票拿出來，給他們看。

“你自己做了什么，心里清楚，不然我們也不會來找你?！鳖I頭的又對著柯彥的胸口打了一下，力道也不是很重，另外三個同學在旁邊應和著，也沒人去看柯彥的車票。

“我真的不知道。你們給我說說。我真的剛從市里回來?！笨聫┑穆曇粲痔岣吡艘欢?，依舊是沒有選擇反抗，他知道依靠拳頭是解決不來問題的。

“你自己想想?！边@時候小弟開始說話了，依舊是沒有說為什么要揍柯彥。

“我都說了，我不知道。我剛從市里回來，之前都在市里上學?！笨聫┓瓉砀踩ゾ瓦@么一句話，心里想著他們可能是搞錯了吧。

“走吧。”領頭的示意他的小弟們要走了，“以后給我小心點?！弊咧斑€不忘給柯彥來一腳，這一腳確實是有點疼。

柯彥看著他們往巷子深處走去，突然想起來了周茂。

“怎么了？這么久?！崩蠲仍谕饷娴鹊挠悬c著急了，顯得有點不耐煩，但是依舊是保持著和藹可親的面容。

“沒事，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