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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湯一介與《儒藏》
  • 北京大學《儒藏》編纂與研究中心
  • 7255字
  • 2020-05-18 16:45:47

傳承中華文化 推進人類文明——就《儒藏》編纂答《河北學刊》主編提問

一、湯先生,您好。經過幾年的工作,您主持的《儒藏》編纂工程已經取得了顯著成就,在國內外引起了很大反響。我們知道,您出身于哲學世家,從小受到淵源深厚的家學熏陶。您是什么時候開始研究儒學的?

雖然從小因為受到家族的影響,我對中國傳統文化有一定興趣,但由于一直在新式學校接受教育,“國學”的根底實際上是很缺欠的。特別是由于我的父親主要是研究佛教和道家思想的,因此,我在青年時代也對道家和佛教思想較感興趣。只是在1983年的一個偶然機會,我到美國哈佛大學做訪問學者,才較多地接觸了儒學思想。那時,杜維明教授正在哈佛,于是,我在那里接觸到了現代新儒學。我了解到牟宗三等人的現代新儒家,他們希望把中國儒家思想同西方哲學思想結合起來。當然這也不是不可以,問題是究竟應當怎么做?他們認為,中國的內圣之學可以開發出適合中國現代政治的外王之道,我覺得,中國的內圣之學和西方的民主政治是兩個不同的系統,儒學具有自己獨特的思想。也是在1983年,世界第17屆哲學大會在加拿大的蒙特利爾召開。過去,這個哲學大會只有東方哲學討論組,不設中國哲學討論組。這一屆特別設立了討論中國哲學的圓桌會議。我也被邀請參加,在會上,我作了題為《儒學第三期發展的可能性》的發言。我認為,儒學發展的第一期是孔孟,第二是宋明理學,現在則是第三期。我在發言中提出,可以從真、善、美這三個角度來考慮儒家思想的特點。我設定了這樣三個命題,一個是表現“真”的,那就是中國的“天人合一”,討論宇宙人生的真實意義;一個是表現“善”的,那就是中國的“知行合一”,中國傳統強調“知”必須“行”,否則即為“不知”;一個是表現“美”的,那就是中國的“情景合一”,中國傳統美學一直到王國維都是講情景的關系的。所以,我在會上提出這三個命題,討論能不能從真、善、美這三方面來考慮中國儒學的第三期發展。那是中國大陸學者在20世紀50年代后首次參加世界哲學大會。我講的那幾點,在會上還是非常轟動的。自那兒以后,我開始關注儒學問題的討論,并且特別注意了儒家哲學中“和諧”思想的意義。1993年,美國學者亨廷頓提出“文明沖突論”,大概我是中國大陸用孔子“和而不同”思想批評亨廷頓的最早的一個。到20世紀末,我考慮到,中國有非常長的注釋經典的傳統。西方有詮釋學,那么,可不可以有中國的詮釋學呢?比如說,《左傳》詮釋《春秋》,那是公元前三四百年的事情了;《韓非子》詮釋老子,那是公元前兩百年前的事情;還有《易傳》詮釋《周易》,等等。那么長的詮釋經典的傳統,而且產生了那么多的詮釋著作,光《論語》的詮釋著作就有三千多種,《老子》的詮釋著作也有三千多種,但是,我們沒有一個成體系的詮釋學,沒有把中國詮釋實踐的多種經驗總結出來,提升到哲學的高度來討論。而西方的經典詮釋主要是詮釋《圣經》,他們的傳統要晚得多了,也就是一千多年吧??墒?,在19世紀末,由狄爾泰等學者帶頭,把詮釋學提升到哲學高度來討論了。今天,西方哲學的每個學科幾乎都受到詮釋學的影響。我們有沒有可能把我們的經驗很好地總結總結,借鑒一下西方的詮釋學理論,提出中國的詮釋學理論呢?你看,中國有那么多詮釋經典的古籍文獻擺在那里,無非是需要一批大思想家把它提升為哲學的理論罷了。

二、湯先生,看來您較早地關注了儒學研究,其后又從事詮釋學研究,將這二者結合起來,大概就是為您現在所從事的《儒藏》編纂工作所做的準備吧!聽說您很早之前就考慮過編纂一部規模龐大的《儒藏》,您有著怎樣的思路和想法?

我對編纂一套“儒藏”書籍的想法由來已久,大概在1990年,我就想著手這項工作。我想,中國始終沒有把從上古起就相當完備的儒家思想文化的典籍文獻匯編為一個體系,這是一件十分令人遺憾的事,這不僅與儒家在中國文化中的主流地位極不相稱,而且也不能適應中國及世界對于儒家文化研究的迫切需要。但由于種種原因,我的這些想法一直未能付諸實施。2002年,我感覺這一工作不能再拖延下去了,于是,就有了一個編纂《儒藏》的提議。2003年,教育部確定了一個編纂“儒藏”的項目:《〈儒藏〉編纂與研究》,北京大學爭取到了這個項目。但是,這項工作到2004年才正式提上日程。北京大學要我負責主持這一項目,當時我已經七十六歲了。為什么我到了晚年還要接受這么大的一項工作呢?我想,七十六歲這樣年齡的人,再想去創造哲學體系是很難的。思想受到年齡的限制,思維不會那么活躍了。所以,我想把儒家的資料整理出來,供大家在以后的研究中使用。

其實,在中國古代,很早就有一些有識之士從事儒家經典的整理工作,出現了如唐代的《五經正義》、宋代的《十三經》、明朝的《四書大全》、清代的《皇清經解》及《十三經注疏》等各種形式的儒家經典匯編。這些匯編,實際上都體現了我們今天所稱之“儒藏”的精華部分,只是還不夠全面和系統。在明、清兩代,曹學佺、周永年、劉音等人曾提出編纂《儒藏》的設想,并提出“儒藏說”和“廣儒藏說”,但均未能實現。清代編纂的《四庫全書》,包含了三千多種儒學典籍文獻,20世紀80年代,我國影印了《四庫全書》,并整理編纂了《四庫全書存目》、《續四庫全書》,等等,這部分資料實際上匯集了相當豐富的儒學典籍。但它們都不是經過系統整理的儒家典籍的大文庫,因此很不便于閱讀。更何況都是影印本,難以利用電腦來進行檢索。所以,我們要在系統整理儒家典籍的基礎上,用標點式的排印本,加上校勘記來編纂《儒藏》。有了??庇洠瑒e人就可以判斷文章中的對或錯。以前,我們寫書要一條一條地去查,需要耗費大量精力。如果把《儒藏》作出來,大家讀起來就很方便了,檢索起來也很方便,最重要的是可以上電腦和互聯網,節約大量的時間。

三、季羨林先生對《儒藏》的編纂工作極為關心,聽說季先生給您寫過三封信,而且經常詢問編纂的情況,季老在信中都表達了一些怎樣的思想?

季先生是《儒藏》精華編的首席總編纂,這幾年他雖然一直住在醫院里,但對《儒藏》的編纂十分關心。在《儒藏》工程的籌備期間,2002年11月23日,季先生在給我的信中說:“(1)從人力上來講,北大有能力完成這一艱巨任務,但我認為,倘能與有關真正對國學有研究的機關、大學,甚至個人合作,這樣編出來的更帶有普遍意義,能成為中國學術界甚至世界學術界公認的有價值著作。(2)書目編成后,盡量用不同的形式征求各方面意見。(3)書成后出版形式有兩途:一是影印,一是標點重排。前者可見原書形象,有利收藏;后者便于利用。”其后,在2007年5月,季先生又向我們提出:“《儒藏》的好壞,全在質量,要盡量減少錯誤,寧可慢一點,也要保證質量。在《儒藏》編纂過程中,要樹立良好學風,必須扎實地工作,細致地工作,負責任地工作?!奔玖w林先生認為,儒藏工程決不能趕時間,作出一本是一本。質量才是這套《儒藏》傳世的根本。

四、湯先生,從《儒藏》編纂的實際情況來看,您和您的團隊很好地落實了季羨林先生的意見。通過各種報道我們了解到,目前,《儒藏》的編纂工作進展順利,取得了較好的成果,請您詳細介紹一下這些成果都有哪些特點。

按照編纂計劃,編纂工程先要編出一套《儒藏》精華編,大概560部書,約2億字,編成350冊。然后,我們要作《儒藏》大全本,大概收5000種書,10億字。在合作單位及專家學者的共同努力下,在廣泛吸收對《儒藏》樣書意見和建議的基礎上,《儒藏》精華編去年已由北京大學出版社正式出版四冊,一共包括18種著作。其中,第104和109冊收入經部四書類“中庸”之屬和“論語”之屬著作6種(其中1種存目);第220冊收入文集2種;第281冊收入出土文獻類著作10種,所收文獻均為在中國學術思想史上占據重要地位的儒學著作,并分別代表《儒藏》工程對“傳世文獻類”古籍和“出土文獻類”古籍的整理狀況,出版發行后反映不錯。2008年,我們將分兩批出版《儒藏》精華編20冊。如果能加大經費和人力的投入,以后每年可出版50冊或更多一些。

五、湯先生,北京大學作為中國的最高學府之一,擁有眾多各方面的高層次專家學者,具有非常豐富的治學經驗,在《儒藏》的編纂過程中,你們采取了怎樣的工作方式,積累了怎樣的實踐經驗?

我們主持的這部《儒藏》,基本上沿襲了中國的傳統分類法,即四部分類的傳統,也就是按照經、史、子、集的框架進行架構。根據目前的情況看,《儒藏》具有以下幾個方面的特點:首先,北京大學圖書館儒學部分的藏書相當豐富,版本質量也相當不錯,可以給“精華編”部分的編纂提供60%~70%的版本。同時,我們也同國內外其他機構的圖書、藏書機構如中國國家圖書館、上海圖書館、中國社會科學院圖書館等保持著相當好的關系,為版本和目錄的選定提供了相當大的便利。其次,我們的編纂堅持一種開放的姿態,也就是說,在依托北京大學現有學術資源的基礎上,更多地跟各大學和研究機構,包括韓國、日本、越南的學術機構合作,形成一種強強聯合的模式。就合作單位而言,我們合作的對象都是國內該領域研究的代表性機構,比如,山東大學的文史哲研究院、周易研究中心,南開大學、清華大學、吉林大學,等等。這樣的一種協作,有利于在較短時間內匯集各單位的學術中堅力量,有效地保障編纂的質量,保證編纂的權威性。在“精華編”編纂之后,《儒藏》“大全本”的編纂將邀請更多的單位參與,以便實現學術資源的高效整合。再者,我們有著相當嚴謹、審慎的工作態度,從體系的設計、版本的選定,再到???、審定,都要反復討論、數次修訂。以這次出版的樣書為例,僅皇侃的《論語義疏》,《儒藏》編纂中心至少校訂了四次,出版社校訂了三次,又專門請專家校訂了一次,到出版時至少要經過八次校訂。只有這樣才能保證編纂的質量。

六、湯先生,您和您的團隊所編纂的這部《儒藏》,就其所收文獻的廣泛性、成書形式的現代性等方面,可以說是前無古人的一項工作。其中,在所收文獻的范圍及版本的多樣性來說,更是這部新編儒學經典亮點。湯先生,請您具體談談這方面的情況。

由于各種原因,國內相當部分的儒學珍本、孤本或是遺失或是毀壞,對此,我們做了積極的應對工作,其中一個措施就是尋求海外的存本。像此次《論語》樣書的編纂,就用了日本保存而國內流失的資料,一本正平版《論語集解》,一本皇侃的《論語義疏》。其他相關方面工作我們還會繼續推進,但由于一些具體的問題,如版權等方面的問題,暫時還有一些難題需要進一步解決。另外,隨著重大考古發現,新發掘出土的典籍,對于豐富這部《儒藏》的全面性和系統性,有著相當重要的意義。比如,長沙馬王堆出土和郭店、上博竹簡等一系列古籍,尤其是在《周易》的版本方面,極大地豐富了研究和考證對象。所以,我們定會對馬王堆、郭店、上博等新的考古發現所出土的儒家典籍資料特別關注。

七、湯先生,我們知道,編纂如此規模的大型叢書,是一項非常艱巨的工作,您感覺在《儒藏》的編纂過程中所遇到的最大困難是什么,您領導的團隊又是怎樣克服的?

搞這樣一個大工程,財力支持是關鍵。教育部允諾提供500萬元資金,自2004年起每年撥100萬元。北京大學依據教育部資金投入情況等額配備,也就是說,教育部對此項工作投入多少,北京大學就會投入多少。同時,北京大學出版社每年也提供100萬元,總共500萬元。除此之外,國家社會科學基金在2004年也給了80萬元的課題專項投入,這是當年全國最大的一筆社會科學研究資助經費。《儒藏》精華編的經費預算為3936.7萬元,所以,目前我們還有兩千多萬元的缺口。對此,我們除繼續向教育部和北京大學申請追加經費外,還將努力通過各種渠道籌措資金。

再一個困難就是人力問題。投入編纂的人數的多寡和素質的高低,直接關系到編纂的進度和質量。由于這個項目涉及文史哲、圖書館、考古等多方面的專業知識,能干這個活的人并不多?,F在做《儒藏》已經有些晚了,中華書局在新中國成立后整理出版了《二十四史》,那批老先生許多已經故去,剩下的沒有多少了,再過十年八年,幾乎就全沒有了。而一些中青年學者的古文功底,現在還難以完全承擔起這樣的工作,可以說,現在中國學術界中的古籍整理領域面臨著人才斷層的問題。本來,我們在古籍整理方面的專業人才就比較缺,現在比起以前顧頡剛等老一輩學者作《二十四史》標點本的時候條件要差得多。我想,要是我們作出來的《儒藏》錯漏很多,那就沒有作的意義了。所以說,需要有更多的責任心強、工作扎實的人投入到這項工作中來,通過多番校對的方法減少錯漏。應當說,現在作《儒藏》帶有搶救性質,一方面要搶救這些老專家的學識;另一方面也要搶救書,還要培養新的人才。為了保證《儒藏》編纂工作的順利完成和后繼有人,在大專院校招收相關專業的研究生非常必要。目前,從全國范圍內說,對中國傳統文化具有較深入的研究,并能用于儒家經典校點工作的專家學者,數量并不很多,估計大約只有幾百人,而且相當多的人年事已高,不可能長期從事《儒藏》的編纂工作。在這種情況下,我們必須培養一批能夠從事中國傳統文化研究和整理的力量。為此,我們曾建議,由有條件的高等學校招收一批碩士和博士研究生,其中的碩士研究生可實行碩博連讀。他們可以一邊參與《儒藏》的編纂工作,一邊系統學習儒家思想和儒家典籍。博士生可選擇一儒學研究題目作為博士論文的選題。同一地區的高等學校還可以實行聯合培養。花十年八年的時間培養出一批青年學者,這樣一來,不僅可以充實編纂《儒藏》的力量,而且可以為國家培養一批能推動中國文化研究,并使中國文化走向世界的新生力量。目前,“北京大學《儒藏》編纂中心”已招收了四屆博士生共二十人,今年開始有博士生畢業了。當然,由于我們指導博士生的力量不足,在如何培養的問題上還有許多有待改善的地方。

八、湯先生,我們知道,您的夢想就希望讓《儒藏》成為全世界最權威的范本。這是一件功在當代、利在千秋的事業,請您具體談談《儒藏》編纂的意義。

儒家思想文化是中華文化的主體,從經典體系來看,儒家以傳承“六經”為己任,以“六經”為代表的中國古代文化正是通過和依賴儒家的世代努力而傳承至今,深刻地影響著中華民族的哲學、政治、法律、經濟、宗教、倫理、文學、藝術、醫藥等方面,并對東亞文明也有著廣泛的影響。編纂《儒藏》有兩大重要意義:一是從歷史的角度看,歷史上有《佛藏》、《道藏》,但是沒有《儒藏》,中國文化的主要構成號稱“儒釋道”三家,佛家的典籍通過《佛藏》保存下來了,道家的典籍通過《道藏》保存下來了,而儒家卻沒有一個完整的大文庫,這未免是一個很大的遺憾。二是從現實的角度看,編纂《儒藏》,一個方面是可以很好地保存歷史文獻,古代曾有大型的叢書編纂如《四庫全書》、《永樂大典》,雖然有一些已經散佚了,但是,三代典籍通過它們更多地保存了下來,我們今天進行整理,還要很大程度上借助于它們;另一個方面是在保存歷史文獻的同時,進而把傳統文化中的優秀思想保存下來,這是更重要的方面;再一方面是希望做成儒學經典的范本。我們知道,日本出版的佛藏《大正藏》是印有校勘記的斷句本,現在世界上研究佛教的學者大多用《大正藏》,因此,我們編的《儒藏》以校點排印本的形式出版,就是希望以后人們從事研究都使用這個版本。

此外,《儒藏》還將搜集未收入上述各書的儒家著述文獻,使我們擁有一部比較完備的儒家思想文化著述的總匯。這不僅可以使我們可以更系統、更全面地了解儒家文化對于中華民族生存發展的重要意義,也是使中華文化走向世界,使全世界人文社會科學研究得以利用中國文化資料檢證人文社會科學理論的一項非常重要的基礎建設。為了實現這一目標,讓現代學術界使用起來更為方便,排印校點本顯然要優于影印本,而且排印本還很容易發展為電子版,這也是現代學人所需要的。

中國古代文明是“軸心時代”的幾大文明之一,而儒家是軸心期中華思想文化的重要部分,歷史學家早已指出,“軸心時代”的思想文化傳統經過兩千多年的發展,已成為人類文明的共同財富,人類社會一直靠“軸心時代”所創造的一切來生存,而人類歷史上的每一次新的飛躍,無一不是通過對軸心時期思想的傳承和發揚來實現的。在踏入21世紀之后,世界思想界開始了對“新的軸心時代”的呼喚,這就要求我們更加重視對先秦以來中華思想智慧的溫習與發掘,以形成影響世界文化發展的新局面。我想,我們編纂《儒藏》的目的,同編纂《佛藏》、《道藏》一樣,都是旨在把中國思想文化的典籍經過系統整理,以便收藏、保存和利用,以達到弘揚和發展中華思想文化的目的。有了這樣一套經過精心整理的儒家思想文化大文庫,將為人們提供研究儒家思想的可信的資料。但是,我們并不認為儒家思想文化都能夠適應現代人類社會的現實,更不認為它能夠解決當今人類社會存在的種種復雜問題。當然,面對當前人類社會存在著的各種極為復雜的矛盾,儒家思想文化能夠為解決或部分解決其中的某些問題提供一些有意義的思想資源。因為,中華民族有著長達五六千年不間斷的歷史文化傳統,作為我們這個民族主流的儒家思想文化,蘊涵著豐富的有利于解決當前人類社會各種問題的思想文化資源。而擁有一部儒家思想文化的典籍大文庫,對研究和了解它的價值無疑是十分必要的。

當然,對于任何古代偉大思想家的思想,我們都必須予以分析和鑒別,并給予現代的詮釋,以適應現代人類社會合理、健康發展的要求。我們還要再重復地說明,編纂《儒藏》是為了給人們研究儒家思想文化提供比較完整、系統和可靠的資料,以便更好地利用人類文明的這一份寶貴的遺產,為人類社會得以“和平共處”、“共同發展”、“相互尊重”、“相互理解”以及人類的和諧安寧作出應有的貢獻。司馬遷說:“居今之世,志古之道,所以自鏡者,未必盡同?!苯梃b古之圣賢的智慧以利于今日人類社會的合理、健康發展無疑是非常重要的。

今天,中華民族正處于偉大的民族復興的前夜,重新回顧我們這個民族文化的源頭及不斷發展的歷史,必將對中華文化的偉大復興發揮重要的作用,為了系統地、全面地、深入地研究儒家思想的方方面面,把儒家經典及其在各時代的注疏,以及歷代儒家學者的著述和體現儒家思想文化的各種文獻,編輯成《儒藏》這樣一部儒家思想文化大文庫,供世人閱讀和研究,對當今和后世無疑都具有重大的意義。

《河北學刊》2008年3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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