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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棺中白骨

你兒子生前是否會經(jīng)常去那聚豐樓?

這個我們也不清楚,他是不用讀書的時候就來幫我看著茶鋪子,不過那聚豐樓的掌柜的經(jīng)常到我攤子上買些糕點。

哪個掌柜?

女的!

經(jīng)常照顧你的生意嗎?

嗯嗯...

“一開始只是幾天買些,后來每天都會光顧我的鋪子,我知道她是在可憐我這個失去兒子的人,”賣茶伯嘆息道。

.................

一盆冷水潑在身上,晚娘沒了之前的囂張氣焰更多的是忍著疼痛的低吟...

高金鐸知道這是個嘴硬的用刑自然不行,眉毛上挑似乎想到了什么,拿起放在桌子上的香囊說道:“晚娘,你可有至親之人或者是在乎的人?”

哼...,晚娘并沒有回答只是冷笑了一聲。

既然沒有我就將隔壁那兩個賣茶的夫婦給解決了,高金鐸接著說道。

不明白高大人說些什么?晚娘終于說話了。

高金鐸意識到果然這是個突破口,雖她沒有說任何其他的話,但是聽到賣茶伯晚娘的眼神似乎多了一分關(guān)心,心里暗想著果然這個香囊是有來歷的。

你們錦衣衛(wèi)十三酷刑連劉余那個小人都配,怎么高大人覺得我不配,還是高大人也會憐香惜玉?晚娘冷笑道。

“你沒聽過在錦衣衛(wèi)的酷刑里求生容易求死難嗎?”

接著又說道:“晚娘你覺得這個此物可好?”高金鐸拿著香囊走到晚娘身邊把玩著。

晚娘看著高金鐸手中的香囊說道:“大人喜歡拿去便是!”

高大人!

大人,一個錦衣衛(wèi)貼在高金鐸耳邊說了一番話...

隨后高金鐸便高聲說道:“去將那人的墳刨了,將尸骨帶到此處!”

隔壁的趙陌秋和陸松自然也聽到了,都跑過來一臉差異的看著他。

高大人,你這是要刨誰的墳?陸松上前問道。

李顯遼啊!

趙陌秋隨即問道:“你怎么知道李顯遼的?”

錦衣衛(wèi)想要打聽一個人自然會查的明明白白的,在趙姑娘將隔壁那兩個人帶到聚豐樓我就已經(jīng)讓探子去查了,這才知道原來那個賣茶伯的兒子死于一年前,方才我又聽到那夫婦倆一口咬定說他兒子是被冤枉的,張知府說要給他們申冤不是?說著朝一直沒有吭聲的張定天看著。

這張定天此人圓滑的很,能賣錦衣衛(wèi)一個人情自然不會錯過,立馬連著點頭笑著說道:“是是是!”

“不過刨墳是不是不太厚道了啊!”

“陸百戶的確是體恤那隔壁牢房的兩位啊!這樣,既然刨人家兒子的墳自然得經(jīng)過死者父母的同意了,張知府你去幫忙問下隔壁的兩位如果能給他兒子翻案他們是否愿意開棺驗尸?”

“好...”

趙陌秋雖覺得刨墳不是一個好手段,但是自己心中一直有個疑問,得看了那尸體才能確定,所以對于錦衣衛(wèi)去刨墳這件事也沒阻攔,自然也不會多問什么。

一旁的陸松倒是覺得趙陌秋有些反常便問道:“你怎么不問高大人為何要刨墳啊?”

“大人自有他的高見,”趙陌秋笑著說道。

陸松只得自言自語道:“你們二位在賣什么關(guān)子啊!”

張定天從隔壁牢房跑過來向高金鐸做了一個點頭的動作,在場的人都沒有去問張知府用了什么法子或者應(yīng)允那夫婦兩個什么,只要死者父母同意那就好辦。

不過那賣茶伯如若不同意錦衣衛(wèi)也是會用自己的手段去刨墳,這個只是做給別人看的罷了。

身后的晚娘突然大笑道:“刨墳的事你們都能做的出來,明日便是中元節(jié)就不怕惡鬼索命嗎?”

“索命,錦衣衛(wèi)天天干的都是要命的差事,連黑白無常都不敢輕易來索命,但凡查案錦衣衛(wèi)向來不在乎用的手段是什么,高金鐸說著將手上的香囊放到趙陌秋手上。

“趙姑娘,有人送過你香囊嗎?”

趙陌秋一臉差詫異地看著遞過來的香囊,隨即說道:“此等物件只有喜歡的人才會送吧!高大人,小女子的家人沒有教可以隨意接受別人送貼身之物呢!”

“是啊!趙小姐是容國府的千金,哪里會看上此等俗物,”晚娘冷笑道。

不過你這香囊上這個遼字的女工不像一個女子做的,倒像是哪個男子為取悅心愛之人所做。

咦,剛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這反面還有兩句詩呢!--憶君心似西江水,日夜東來無歇時。

趙陌秋走到晚娘跟前說道:“如此深厚的思念之情,恐這個人對你是十分重要的吧!”

我覺得這中香囊應(yīng)該是有兩個,不知道擁有另一個的是否就是晚娘在乎的人呢?

晚娘沒有答話默默地閉上眼...

不一會兒高金鐸的下屬進來告知那李顯遼的棺材已經(jīng)抬回來了,問怎么處置!

高金鐸說道:“陸百戶你先將犯人看好!”

隨后對張知府說道:“張大人還請你今日坐堂審訊啊!”

張定天揖手道:“那是自然,這是本官的職責...”

連同賣茶老伯夫婦一同上了府衙公堂,整個堂上除了之前負責這個案子的判官和張知府外皆是錦衣衛(wèi)的人。

“判官,一年前這個案子是你負責審理的,現(xiàn)在死者的父母口口聲聲告訴本官說他兒子李顯遼是被冤枉的,你如何看啊?”張定天終于拿出作為知府的樣子了。

“回大人,確是下官審理的,當時死者也是供認不諱,是他跟下官求情自己飲鴆而去我便同意了的,這也是下官從事多年碰到的第一個奇怪的事,當時只考慮他是讀書人可能只是想死得體面些。”

張定天問道:“就這樣?”

“不會的,我兒子怎么會是中毒死的呢?給他下葬的時候并沒有看出他是喝毒酒死的啊!”一旁的賣茶伯急忙解釋道。

判官和張定天并沒有理會他說的,因為這都不是他們所關(guān)心的,這兩人在意的是旁聽的高金鐸,見這位錦衣衛(wèi)鎮(zhèn)撫使沒有發(fā)話自然也不會理會。

“大人,的確是飲毒酒死的,當時刑獄里的司獄和獄卒都可以作證,后來仵作驗了尸確定人死透了才去告知他父母將尸體領(lǐng)回去的。”

“那他服的何種毒?”

“這個下官不是很清楚,仵作知道...,可是仵作已經(jīng)死了!”判官低下頭說道。

高金鐸顯然覺得這一問一答的是在浪費錦衣衛(wèi)辦案時間,便打斷堂上張知府和判官的話說道:“不妨先開了棺驗了尸不就知道了嗎?”

“也好,那就依高大人所說,來人開棺!”

一小會兒兩三個衙吏便將棺材撬開了...

高金鐸立即起身道:“趙姑娘!”

趙陌秋很自然的將帕子系在自己臉上上前查看,在自己面前的只剩一副骨架,外面的衣物都腐爛的差不多了。

李大叔,這是你兒子死前穿的衣物嗎?

賣茶伯聽到趙陌秋喊自己李大叔,瞬間不敢回應(yīng),立馬上前看棺中兒子的尸體,定了一下說道:“是的!”

你確定嗎?

“確定,這是我和他娘在他下葬的時候給他換上的干凈衣裳,才一年自然不會記錯的。

“嗯嗯,”李顯遼的母親也點著頭。

那你們再看看這個人是你們兒子嗎?

“下葬的時候我們都是在的,身上穿的也是遼兒的衣物自然不會錯啊!”

“好...,高大人,”趙陌秋看著高金鐸手上戴著的手套不客氣說道。

高金鐸也是很自覺的脫下手套遞給趙陌秋...

趙陌秋小心翼翼的翻看著棺材里的只剩一身白骨的尸體,用手掀開白骨的衣物似乎在尋找什么東西,查看了一番突然鄒起眉頭說道:“李大叔你確定這是兒子的尸體?”

“這只剩一副白骨了我也只是看著這些衣物辨識,老伴兒你來看看吧!”賣茶伯叫來一直畏縮在身后的婦人。

“幾位大人,看著這些衣物的確是我兒子的!”

趙陌秋又問道:“你們在葬他的時候是否有放什么東西進去?”

有!

什么?

他平時喜歡的那些書籍,還有一些衣物。

趙陌秋看了看棺材里的東西,的確都還在的。

還有其他的嗎?比如你兒子隨身帶的東西!

賣茶伯夫婦兩人開始回想著...

“不著急,兩位慢慢想著,”趙陌秋安慰道。

判官大人,前面你說這棺中躺著的李顯遼是中毒死的對嗎?

是啊!

“你且看這里,”趙陌秋指著白骨的喉部及腹部。

“怎么會這樣?”判官看了一眼立馬露出一副驚慌的表情。

“怎么了?”在場的眾人紛紛都是一臉疑惑。

趙陌秋答道:“兩位大人,此人中毒應(yīng)該是不太可能了,一般中毒的人喉部和腹部不可能都如正常人一樣,即使化成白骨也是會出現(xiàn)發(fā)黑的癥狀;另外,我要告訴各位的是這具尸體有很大的可能性不是李顯遼。

“不可能,我們當時親手給遼兒下葬的,”賣茶伯說道。

“對了,趙姑娘,我想起來遼兒在死的時候身上掛著一個香囊,你看棺中還有嗎?”

“香囊?”高金鐸和趙陌秋異口同聲地問道。

“是的,那是遼兒平時隨身經(jīng)常帶著的東西,所以在他死后我們也將此物一起放在了棺中,”賣茶伯肯定道。

趙陌秋起身說道:“可是現(xiàn)在棺中并沒有此物,這是為什么?”

“為何?”坐在案桌上的張知府走過來詢問道。

“因為現(xiàn)在棺材中的白骨并不是你們所說的那個人,即使衣物都在但也絕不可能是!”趙陌秋非常肯定的眼神對高金鐸說道。

趙姑娘,你為何這么肯定這不是李顯遼,可否講的詳細些?

因為這副白骨根本就是個女子的尸骨,難道李大叔的兒子死了還能變成女的不成?

這么說吧,現(xiàn)在你們看到的棺中白骨年紀應(yīng)該在三十有五左右,死了至少三年以上,另外她的口內(nèi)的只有二十九顆牙齒。

“遼兒口內(nèi)有三十二顆牙齒,”婦人連忙說道。

張定天說道:“也許腐化了呢?”

不會!

為何?

人體最堅硬的部位便是牙齒,其他部位的骨頭都沒腐化何況牙齒呢,至少得十年以上才有這個可能。

“那你怎么就能斷定這是一具女子的白骨?”

高大人,您請看這個位置,趙陌秋指著尸體恥骨的地方說道:“這個位置張開的角度偏大,有九成的可能是一位已經(jīng)成過親生產(chǎn)過的女子。”

那個趙...

知府大人,你是想問什么是恥骨?

嗯嗯...

恥骨就是人體盆骨的一部分,準確的說就是女子生產(chǎn)時會暫時開合的部位,所以一般女子的恥骨開合程度是比男子要大的;另外最重要的一點...

趙陌秋脫下手套放回高金鐸手中說道:“正常人死后如果是土埋形成白骨至少兩三年,放在一個密閉的地方可能會更久一些,但是李顯遼死后放在棺材里才一年根本不可能是一副白骨。”

那你怎么確定這具尸體的年紀的呢?

骨頭咯,這個講了你們也是不明白的,現(xiàn)在可以斷定的是此人絕對不是李顯遼...

“會不會弄錯了啊?”

知府大人,不會的,衣物都是對的,棺材也不會有錯,之前我在仵作的棺材鋪子見過和這個一模一樣的棺材,趙陌秋非常肯定的回答道。

“的確是我兒子的棺材,里面的東西也是的,那些都是我親手放進去的,可是這為什么就不是遼兒了呢?那我兒子的去了哪里,”婦人便開始哭泣起來。

“好了,這里不是你哭的地方,”張定天立馬阻止了...

趙陌秋上前拍著婦人的肩膀說道:“李嬸,你再想想你兒子死后的頭七你們是否有去到過墳上燒紙錢,那時候是否有注意到是什么不一樣嗎?”

婦人抽泣著答道:“沒有,只是我經(jīng)常夢到我家遼兒,拉著我的手就好像他還在我身邊一樣,就在前不久在夢里跟我說他要去應(yīng)天府貢院參加會試了,考完他就要成親了...”

賣茶伯連忙解釋道:“就因為她做了這個夢才聽了那命婆的胡說八道,所以才得罪姑娘你的。”

“二位看下這個東西可否眼熟?”趙陌秋將之前晚娘的那個香囊拿出來給賣茶伯夫婦看。

這個跟遼兒生前一直放在身上的物件很像,只不過他的那個上面刺的字不一樣。

刺的什么字?

“月!那背面還有兩行詩詞,我不太認識幾個字,只是覺得那是一句古人寫的東西,”賣茶伯答道。

月,難道是晚娘的小名?

婦人說道:“這女工的確是出自一個人的手!”

李嬸你確定嗎?

“是的,我一個婦道人家雖識不得幾個字,但是女工還是可以拿出手的,自然能記得這個香囊和之前遼兒的那個是一個人做的;再者就是這香囊是用杭州絲綢做的,用的線也不是一般人家用的起的,我那時以為是遼兒哪個同窗好友送的,因為他認識這安陸府里一些有錢人家的公子,所以我也沒太在意。”

“杭州絲綢!”趙陌秋和高金鐸對視了一眼。

高金鐸似乎也想到了什么便立即說道:“二位今天就到這里吧,你們兒子的尸體去了那里張知府會查清楚的,到時候再通知你們。”

看著賣茶伯夫婦兩個離開趙陌秋說道:“從種種跡象來看,這個李顯遼有很大的可能并沒有死...”

張定天問道:“趙姑娘為何斷定他沒有死呢?”

“因為一個人如果活著離開父母身邊那么他親人是會時刻牽掛的,自然做起一些事來家人便會成為羈絆,只有讓身邊的以為自己死了,那么就可以毫無顧忌的去做一些事,自己的親人也不會受連累,對嗎?”

趙陌秋對高金鐸拱手道:“不愧是高鎮(zhèn)撫使!”

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撬開晚娘的嘴,突破口便是這個李顯遼,可是要怎么才能讓晚娘自己說出這背后的人呢?

張定天突然說道:“高大人,如果想知道李顯遼是不是真的沒有死,我有一個辦法!”

張知府請講!

“如果那李顯遼如高大人所說沒有死那他的父母便是他的弱點,我們不妨就拿他的家人來做誘餌,這幾日他一定還會再去自己家中;另外現(xiàn)在那犯人在刑獄里待著,如果他真的是同伙必定會來營救,不妨我們放話出去兩日后將那晚娘凌遲處死,反正凌遲一時半會兒也死不了對吧...”

高金鐸拍著張定天肩膀說道:“的確是個好辦法,既然這樣那就請張知府派人監(jiān)視那李顯遼的家中,安排人在安陸府人多的地方貼出告示。”

“好嘞,我這就派人去,”張定天終于在高金鐸面前揚眉吐氣了一次,差一點忘了自己這個正四品官員的身份,高興的倒像個下屬得到賞識一般。

大人,這個棺材怎么辦...

埋回去便是!

趙陌秋對高金鐸的下屬說道:“幾位大人記得路上買些紙錢燒了,順便念叨幾句。”

你不是不信這些的嗎?

趙陌秋笑著答道:“死者為大,死者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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