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家中被盜
- 神探陳漢雄:湖畔人影
- 常大利
- 4470字
- 2020-04-30 18:11:10
這夜,杜江幾乎難以入睡,眼前一直閃動著那個殺手的模樣。即使倒在床上閉上眼睛,但夢中還是出現有人在追他的情景。
天亮了,杜江非常疲倦地起床洗漱后,便又和昨天一樣沖了一碗奶粉,吃點蛋糕,便決定上班去。他想著昨夜那個殺手是否還會出現,但又想到上班路上他一路都在車中,即使遇到那個殺手也不能將他怎么樣。于是,他還是背著他那個裝著照相機和三角架的背兜,走出房間,鎖好房門,下了樓。來到車庫,開出他的白色轎車,走出了樓院。今天的保安是小劉,在向他打招呼。
轎車出了樓院,不一會便來到香荷路,路兩邊高聳的樹林,讓他想到昨夜的驚恐,右邊樹林后的那段墻內就是香荷公園,昨夜他就是在香荷公園內脫險的。車行駛著,已過了昨夜跳入公園內的那段路,他習慣地看了看倒車鏡,不覺有些吃驚,他發現有一輛紅色轎車在跟蹤他,他發現這輛紅色轎車有些眼熟,他敢認定這就是在大青山發現的那輛停在山路邊上的轎車,杜江從倒車鏡中看到這輛車的車牌,發現此車的車牌號是54236。車里一定是給他打電話的人。
他有些緊張,怕遭到不測,他加快了車速。但那輛紅色轎車在他后邊也緊緊尾隨著,速度也很快,眼看就要追上他的車了。他駛進了小街,那輛車也駛進了小街。出了小街上了大馬路,他向西行,而那輛車也跟上了他。前面路口有交警,杜江不得不減下車速,從倒車鏡中向后看,那輛紅色轎車也減了速仍跟在他的車后。穿過這個路口,杜江仍在加速,前面是十字路口,黃燈已亮,杜江沖了過去。緊接著是紅燈,還好,從倒車鏡中向后看,紅色轎車被紅燈截在路口。從車的前面看,此車中好像有兩個人,但他看不清這兩個人的模樣,也許其中就有昨夜追殺他的人。為了擺脫紅色轎車的跟蹤,杜江干脆下了大馬路,將車駛進一條小街內,決定繞道到單位。路上,他不時看看倒車鏡,再也看不到那輛紅車了,他松了一口氣。二十分鐘后,他將車開進了環保局后院。
杜江將車停在環保局后院,便從辦公樓的后門上了三樓。此時,三樓僅有的兩個辦公室來了人,走廊中很靜。打開房間門鎖,杜江走進自己的辦公室,將隨手帶的背包放在辦公桌一端,他的心還在緊張地跳著。穩定一會,他便像以往一樣,回到辦公室泡上一杯綠茶,他要盡量忘掉這兩天的事。但是,他還沒有將茶喝到嘴,桌上的電話響了。
“一定是那個要底片的人!”盡管電話一直響著,杜江并不想去接。
電話響了一陣停了,但隔了幾分鐘又響了起來,杜江想了想還是接過電話,原來是環保局長魏向東打來的。
“小杜呀,到我的辦公室來一趟。”
魏向東的辦公桌在二樓的最南端,杜江下了三樓,便來到二樓局長辦公室。敲門走進去,他發現局長室內的沙發上坐著一男一女兩名年輕的警察。
魏局長對兩名警察說:“這位就是杜江同志。”轉身又對杜江說,“這兩位是刑警大隊的江濤、白雪警官,找你了解些情況。”
杜江明白兩位警察的來意,望著他們,苦笑一下:“我沒有做違法的事,不知二位找我有什么事?”
“你不要緊張,請坐下。”江濤說。
“小江、小白同志,我回避一下,你們談吧。小杜,給二位客人泡杯茶!”魏局長說著走出辦公室。
杜江要為二位警官泡茶,江濤說:“不必了,我們不渴,還是坐下談吧!”
“不知你們要問何事?”杜江試探著問。
“杜江同志,我們正在調查紅風公司總經理馬原失蹤案。經過我們調查,上周六在大青山月光湖邊發現了馬原的尸體,經現場勘查認定他是被謀殺的。此現場是一個移尸拋尸現場。山林管理人員發現在有人向月光湖拋尸的當天上午,即兩天前的星期六,你開著你的白色桑塔納轎車去了大青山,并在月光湖附近出現過。這起案件我們現在還不能說與你有關,但你有重大嫌疑,或者說你也許知情。請你將星期六你所知道和看見的情況如實地向我們說明。”
“什么,我有殺人的嫌疑?我是去了大青山,但我什么也沒看見呀!”杜江感到有些委屈。
“那我們問你,你去大青山干什么?”江濤問。
“我是一名攝影愛好者,也是省攝影協會的會員,到那是為了拍作品去了。”杜江說。
“這也許是事實。因在找你之前,可以說我們對你已做了一番調查,你們局領導對你的評價很好,說你多年工作一直是很努力的,事業心很強,又很有才華,并在攝影上創作出很多好的作品,曾獲過各級的大獎。但在有人向月光湖拋尸時,你也許正在湖的附近,從我們的調查中看,你與馬原是認識的,但不至成為殺害他的參與者。我們希望你將星期六看到和聽到的情況如實地反映給我們,這也是配合和支持我們的工作。”江濤仍在對杜江做工作。
杜江在思考,但一想到昨夜遭到的追殺和接到的恐嚇電話,他就不敢說出所看到的情況了。好久,他說道:“警官同志,我是去了大青山,拍了幾張山中的風景照,可正要繼續拍下去時,天卻下起雨來,我見雨不能停,便冒著雨回小城了。在山中,我除了看到山中的風景,沒有發現任何人,也沒有看到其他景象。”
杜江有很多顧慮,甚至在山路中發現停在路邊的紅色轎車的事他都不說了。
“你去過月光湖附近吧?”
“我只是爬到最近的一座山中,照些山中風光,本想去拍月光湖,但天下雨了,我只好取消這個計劃,根本就沒有去月光湖。”
“那好,你能將那天拍照的照片或底片借給我們看看嗎?”江濤說。
“警官同志,不怕你笑話,那天我是照了幾次。可到家一看,不知怎么的,我的膠卷沒裝好,原來是卡在齒輪上,膠卷在跑空,膠卷在盒中沒有轉動,挨了雨澆,還沒拍好照,算是白去了一趟大青山。”
“一個攝影高手竟能出現這樣的事?”
“警官同志,我那相機是一個老相機,雖說是日本尼康的,但使用幾年了,走卷齒輪那天不知怎么會出了毛病。這種現象,別的相機也常出現。有的相機即使是新的,也容易出現滑卷現象。”
“如果真是這樣,我們也不難為你了。但愿你在山中什么也沒看到。如果你真的看到了,不向我們反映,一是包庇犯罪,二也會給自己帶來危險的。你好好考慮一下。”
杜江思慮一下,仍然說:“兩位警官,我說的是實話,真的什么也沒看到。”
“但愿你說的是實話。那我再問你,你去大青山的路上遇上什么人或者車沒有?”
“進入山區之后,既沒有遇到人也沒有遇到車。”
“回來的路上呢?”
“也是什么也沒有遇到了,當時下雨了,我急著趕路。”
“你從小城去大青山是什么時間,回來又是什么時間?”
“去時是早晨五點多鐘,出城路上走了一個小時左右,在山中也就一個多小時吧,回到小城大約十點來鐘。”
“路上沒遇到車和行人?”
“進入山里沒發現車和人。但在出小城和進小城那一段路有些車和人,都是正常行駛的或過路的,我沒有注意呀。”
“你路過途中的加油站發現了什么?”
“因只看前面的路,沒有注意加油站的情況。”
“你認識馬原吧?”
“認識,曾到他們公司拍過照,他們公司的辦公室主任郭凱和我是好朋友。”
“這些我們從郭凱那已了解到了。關于馬原的死你聽到什么或見到什么了?”
“沒有,我什么也不知道。真的是這樣,真的。”
“既然是這樣,我們先問你這些。”江濤站起身來。
“杜江同志,我們的話我想你是聽明白了,希望你能認真地考慮一下,想起什么事隨時可以找我們。這是我的名片,上面是我和江警官的電話,下面的是我們重案隊隊長陳漢雄的電話號碼,你還可以直接和他通話。”女警官白雪說著從拿的包中找出一張名片遞給杜江,她是一位英姿颯爽而又美麗的年輕警官,大約也就在二十六七歲。
“好的。如果沒什么事,我可以走了吧?”杜江站起身來。
杜江走出了魏局長的辦公室。這一天,杜江整天都在辦公室,并沒有什么工作外的電話。他想去金太陽彩擴洗印社,但想到早晨被一輛紅車跟蹤的事,他又有些害怕。等盧森科長回來編個理由,一起去吧。因盧森這天上午在小城政府開一個宣傳工作會議,否則他會到杜江的辦公室來的,也許會向他要昨天上午在清源化工廠拍的照片。
這天上午,他好像生了病,頭腦發脹,渾身無力。中午本應到食堂去吃午飯,他都沒有去。抽屜中有一包方便面,這是有一天他加夜班時買多了剩下的,他泡了杯水就算是午餐了。
他剛吃完方便面,宣傳科科長盧森走了進來:“小杜,中午怎么沒去食堂吃飯?”
“科長,我有些累,不愿意下樓了。這不泡包方便面,不是一樣嗎?”杜江說。
“是不是病了?”
“沒有。”
“昨天上午我看你臉色就不好,要不我陪你到醫院檢查一下,可別生病呀!否則,你妻子沒在家,在我的手下得了病,等我弟妹回來我也不好交代。”
“沒事,科長,我真的沒事。你忙著吧。”
“你休息一會吧。還有,昨天咱們去清源化工廠拍的照片能不能洗出來?”
“也許洗出來了吧。不過我真的有些暈,科長,下午要是沒事,你和我一起去金太陽取照片吧。”
“行,但這是賣一個搭一個。如果有時間,我還是陪你去醫院吧。”
“好,下午再定。”
科長走后,杜江倒在辦公室內的床上睡了起來,他睡著了。直到下午兩點多鐘,盧森叫他,他才醒。
他們一起去了金太陽彩擴洗印社,是杜江開的車。但無論是來和回去,都沒有發現任何車跟蹤他。盧森要陪他去醫院,他說已沒什么事了,現在清醒多了。犟不過杜江,盧森只好又和他回到單位,杜江要整理和挑選一下照片,還要寫說明。而盧森早已寫好一份關于清源化工廠在排污方面取得的好成績的簡報,現在要寫一篇報道文章,和照片搭配,他們還可以給報社投稿。
下班時間到了,杜江感到很疲倦地走出辦公室,從局辦公樓的后門來到后院,發現天下起了雨。他打開停在后院的轎車車門,鉆進車內,啟動車駛出環保局后院的大門。
馬路上的車很多,雨越下越大,天空還有雷聲,這是一場雷陣雨。杜江開著車,打開雨刷器,隨著眾多的車行駛在馬路上。現在是下班時間,路上的行車數量再次達到一個高峰。由于下雨,街上的行人很少。杜江的車在寬敞的大馬路上行駛了二十幾分鐘,拐進小街,小街的路上車輛很少,杜江可以加快些速度了。想到早晨有人跟蹤的情況,他不免有些擔心。
一路上他不時看看倒車鏡,并沒有發現有人跟蹤他。然而,就在他的車開到香荷公園路時,發現路邊上停著一輛紅色轎車,副駕的車窗開著,他看到一個中年男子正從車窗口看著他,這個人好像昨夜追殺他的那個中等身材的男子。避開是不可能了,他裝作沒看見,加快速度,一直將車開到他家居住的樓庭院。在駛過這段路時,他發現這輛車并沒有跟蹤他,難道是自己又看錯了,還是多慮了?可那輛車停在路邊干什么?
雨越下越大,杜江將車停入車庫內,頂著雨跑到樓道內,步履踉蹌地上了樓梯。到了家門口,他用鑰匙打開房門,但是奇怪的是他記得早晨上班時是將防盜門的中間保險鎖上好了的,可現在發現卻是開著的,難道是早晨匆忙中忘記了鎖中間的門鎖?門被打開了,望著室內的一片狼藉,他不覺大吃一驚,家中被盜了。
他顧不上看室內到底丟了什么,最擔心的是沙發中的膠卷,還好,沙發已被移動,但膠卷還在里邊。室內雖被翻得亂七八糟,但什么也沒丟。他想,這一定是跟蹤他的人來了,來找他的膠卷,但他們沒有找到。他全面檢查了一下,發現墻上妻子畫的畫被碰掉,南臥室被翻得較為嚴重,但書柜中幾件較為值錢的玉雕、墻上一幅張大千真跡山水畫卻沒有被盜走。他沒往家中放現金,當然不用擔心。
此時,杜江想到,這伙殺人者的手段很高明,白天能開門進來,在夜晚也是一樣。因為他們沒有找到膠卷,也不會就此善罷甘休,他感到恐懼。他再也不能沉默了,此時必須得到警察的保護。于是,他拿出上午女警官白雪給他的那張名片,驚慌中他撥打了陳漢雄的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