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鴉篇(6)
書名: 四大不空作者名: 席上有酒本章字數(shù): 2255字更新時間: 2020-05-11 10:54:59
硫巖峰,火云宮。
這里也都是女人,紅衣服的女人。
而且都很漂亮。
蕭六已經(jīng)爬到了宮門口。
氣喘吁吁,大汗淋漓。
因為這里比寒雪峰更熱。
他就坐在火云宮的門前石階上,擦著汗。
赤羽已經(jīng)趴在了地上,奄奄一息。
她的羽翼都已經(jīng)濕透。
她轉(zhuǎn)過頭,看到了宮里面有很多女人,漂亮女人。
最漂亮的那個,已經(jīng)走到了切近。
蕭六的身后。
“你好像很熱?”
“我不熱,你熱。”
“我一直很熱。”
她當然熱,要不然也不會只穿一件褻衣,一抹薄紗。
她很漂亮,眼睛里有些熱氣,熱的都能融化一個人,嘴唇很紅,紅的都比過熔巖池的巖漿。
巖漿很熱,被巖漿烤過的山更熱,能融化一切生命。
卻融化不了她的玉足。
她赤裸著嬌嫩的玉足,修長白皙的雙腿在薄紗下若隱若現(xiàn),可愛俏皮的玉趾不停撥弄著躺在地上的赤羽。
赤羽已經(jīng)化作成火鴉,靚麗的黑羽都化作了赤紅的火焰。
卻未再她的足上留下一絲痕跡。
她就像是火焰的精靈。
“你為什么不敢看我?”她柔聲細語,聲音中充滿了誘惑。
“我不能看,我是來借東西的,不是來賠東西的。”蕭六氣已經(jīng)喘勻了,卻不顧赤羽來回滾動的樣子。
“不是每一個看我的男人都賠東西。”女人不是白看的,總要付出代價。
“一眼秋水傷離別,這句話可不是虛名,離別的不只是有心,還有生命。”蕭六知道,火云的眼睛就像秋水,充滿著魅惑,卻是更充滿著危險。
“敢爬上我的硫巖峰,卻沒想到也是個沒膽的男人。”
“有膽的男人,不一定敢爬。”
“那么敢爬山的男人肯定也敢借,你敢借的東西,肯定也敢拿。”
“我要借的,我卻不敢拿。”
“敢借為何不敢拿。”
“因為我要借的,世上也只有火云宮主敢碰。”
“你要借地魂火?”
“是地魂火。”
“地魂火已和我融為一體,我就是地魂火,地魂火就是我,所以,你要借的是我?”
“所以我才不敢拿,所以也只有你敢碰。”
蕭六不敢碰的,不是火,是人,是漂亮的女人。
“你要去忘城?”火云收回了玉趾,赤羽已經(jīng)一動不動。
“不錯。”
“要殺金忘情?”
“要殺。”
“那你知道不知道,那里已經(jīng)是天羅地網(wǎng),刀槍火海?”
“不知道。”
“那你知道不知道,自從你殺了古文通,一戰(zhàn)成名,而且你身上還有往死山的大秘密,現(xiàn)在因為你,坤州已經(jīng)群雄盡動?”
“或許不只是坤州。”
“那你怎么會認為我會跟你去?我還不想死。”
“你會去的,因為你會得到天魂火。”
地魂火是地上的魂,天魂火是天上的魂,天地合一,就是道。
“你有天魂火?”玉足已經(jīng)來到身后,輕紗觸碰了蕭六的道袍。
都是口子的道袍。
“有。”
風云動,天下知。
赤羽終于飛了起來,飛得很快。
比以前還快,快了很多。
她突然想起那粉嫩剔透的玉趾。
那個女人好漂亮,比自己以前還漂亮,自己身為女人看了都心動。
她看了看在后邊慢慢走著的兩人。
走的真慢。
走的比爬山更慢。
因為蕭六已經(jīng)走不動了,他每走一步,都費很大力氣,破碎的道袍都已經(jīng)被汗水濕透。
火云就在他身后跟著,他慢她就慢,也不問,也不說。
只是已經(jīng)有好幾波前來阻攔的人,或者不是人。
火云秀眉輕蹙,下唇微咬,似有些擔心。
看來前面的忘城已經(jīng)不是天羅地網(wǎng),已經(jīng)是人山人海了。
而且不只是人,還有妖魔。
比如前面的這個妖魔。
這是個修煉有成的妖魔,火云只能看到他身上妖氣沖天,卻看不出真身。
他身材魁梧,膚色黝黑,高鼻闊口,眼似銅鈴。
他身穿墨黑甲,手持斬月刀,立在路上,煞氣逼人。
蕭六好像沒看到一樣,還在往前走,越來越慢。
火云美眸輕挑,邪魅的一笑,眼神就像那汪秋水,甚是動人。
“黑熊神將?”
“你認識我?”妖魔的聲音就像打雷。
“雖然我沒看出你的真身,卻看出了你的墨黑甲,斬月刀。”
有時候看人不一定要看長什么樣子。
“火云宮主果然見識非凡,但本神將找的不是火云宮主,還請宮主不要插手。”
“你不找本宮,本宮也不找你,要找我也是找白冠鷹王。”
“鷹王就在忘城,宮主隨時可去。”
“我會去的,不過要帶著他去。”
“他也要去,不過是本神將帶著去。”
“哦?有什么區(qū)別?”
“因為這是鷹王的令。”
“你倒是聽話。”
“鷹王座下,莫敢不尊令。”
“鷹王座下,也都不怕死?”
“鷹王座下,都不怕死,也不會死。”
“擋在本宮面前的,沒有不死的。”
“宮主果真要插手?”
“在你之前已經(jīng)來了不少,也死了不少。”
黑熊神將不說話了,他不想跟火云動手,因為打不過。
火云也不想跟他動手,因為他身后有白冠鷹王,很棘手。
也許已經(jīng)不用動手。
蕭六已經(jīng)走到了黑熊神將面前,雖然走的慢,也已經(jīng)走到。
“黑熊神將?”
“不錯,正是本神將。”
眼前的這個人很痛苦,痛苦的發(fā)抖,他真的來自往死山?
“三百年前,黑風山下百余村鎮(zhèn),一夜間化為白骨,凌霄劍客秋晉南上門理論,卻被活活吸成人干,并遭到報復,凌霄劍派上下幾百人俱被生吞,寸草未留,是你所為?”
“哼,區(qū)區(qū)小事,你倒是記得清楚。”
“你該死。”
“很多人都說過這句話,最后死的卻是他們。”
“我不是他們,我說你死,你就會死。”
“你自己已經(jīng)寸步難行,怎么讓我死?”
“說你會死的是我,讓你死的不是我。”
“是誰?”
“是一把劍。”
“什么劍?”
“想讓你死的,當然是凌霄劍。”
“笑話,凌霄劍還在我洞府生銹腐爛,就像凌霄派的那些碎骨,也像你現(xiàn)在奄奄一息的樣子。”
蕭六已經(jīng)奄奄一息,站立不穩(wěn)。
“你說的凌霄劍,是凌霄派的劍,我說的凌霄劍,來自真正的凌霄。”
話音一落,風又起,起的鋒利。
鋒利的能切斷萬物。
包括天上的凌霄。
凌霄破碎,一道白光從天而來,來的快,來的疾,來的鋒利。
來的快,黑熊神將剛舉起斬月刀,白光就到了切近。
來的疾,斬月刀正昂起氣勢,涌起滔天妖氣,就被白光切了過去。
來的鋒利,被切過去的,不只是斬月刀,還有堅硬的墨黑甲,還有強硬的黑熊神將。
白光已逝,斷裂的刀,破碎的甲,已經(jīng)兩段的黑熊尸身。
就像黑熊神將洞府里那堆破碎的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