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讀文心雕龍手記:羅宗強文集
- 羅宗強
- 7334字
- 2020-04-10 10:12:16
釋“文之為德也大矣”
一
劉勰《文心雕龍》第一篇《原道》的第一句話,就是“文之為德也大矣”。此一句,解者紛紛,而對于此一句本義之理解,其實關系到《原道篇》論述之邏輯過程。茲將數種不同之解讀列舉如下:
釋文德為德教者:
范文瀾:“《易·小畜·大象》:‘君子以懿文德。’彥和稱文德本此。”(1)按,象傳所稱“文德”,是指德教。《小畜·象》:“風行天上,小畜。君子以懿文德。”風,教化之象,君子之德風;謂君子以美其教化于上。范注之此一說法,與《原道》論文原毫無關系。且“文之為德”與“文德”是有差別的。李曰剛已指出此一點:“蓋‘文德’與‘文之為德’有殊,‘文德’重在德字,‘文之為德’重在文字。言文為德者,觀其效,而察其所得,明斯文之體與用,大可以配天地也。”(2)李曰剛的見解是對的,“文之為德”是文作為德,而不是“文德”。
李景溁與范文瀾的理解有相似處,他沒有對此句作出注解,但譯為:“文章所表揚的真理、德操與教化之功,實在偉大啊!”(3)
釋德為功用、屬性:
斯波六郎:“文,即文章,文學;德為功德、效能之意。”(4)
錢鍾書:“《文心雕龍·原道》‘文之為德也大矣’,亦言‘文之德’,而‘德’如馬融賦‘琴德’、劉伶頌‘酒德’、《韓詩外傳》舉‘雞有五德’之‘德’,指成章后之性能功用,非指作文時之正心誠意。”(5)錢說與范說有一相同點,都是將“文之為德”理解為“文德”,不過他解“文德”為功用、屬性。
周振甫:“文之為德是用廣義的文……德指功用或屬性,如就禮樂教化說,德指功用;就形文、聲文說,德指屬性。就形文、聲文說,物都有形或聲的屬性;就情文說,又有教化的功用。文的屬性或功用是這樣遍及宇宙,所以說‘大’。”(6)
馬宏山:文之為德,“是說文的功能或作用很大”(7)。
王更生對此句未出注,而譯作“文的作用,實在是關系重大啊!”可知他釋“德”為作用(8)。
郭晉稀:“德,本指德性而言,為行文流利,故譯為作用。”(9)按,此說難通,德性屬體,作用屬用,是兩個不同的層面,不能為行文流利而通譯的。
吳林伯:“德與《論語·雍也》‘中庸之為德也’、西漢戴圣《禮記·中庸》‘鬼神之為德也’、西晉陸機《瓜賦》‘瓜之為德也’之‘德’義同。趙宋朱熹《中庸集注》:‘程子曰:“鬼神,天地之功用。”張子曰:“為德,猶言性情功效。”’程、張以‘功用’、‘功效’訓‘德’,是也。”(10)
詹锳:“德即宋儒‘體用’之謂,‘文之為德’,即文之體與用,用今日的話說,就是文之功能、意義。重在‘文’而不重在‘德’。由于‘文’之體與用大可以配天地,所以連接下文‘與天地并生’。”(11)
祖保泉:“文德,指文的本質特性和功能。”(12)
釋德為特點、意義:
牟世金:“第一句中的‘文’是泛指,包含一切廣義狹義在內。‘德’,這里指文所獨有的特點、意義。”(13)
王運熙、周鋒:“德,性質、意義。”(14)
釋德為規律:
趙仲邑:此句未出注,而譯為:“文作為規律的體現多普遍!”(15)
馮春田:“而‘德’則是‘道’在客觀事物中的具體體現,是與事物之‘理’相依的、事物自身特有的特殊規律。……總之,‘德’指的是‘道’在具體的或個別的事物中的存在,‘德’體現出‘道’在具體事物中的個性,以此使不同性質的事物彼此之間區別開來。……劉勰‘文之為德’之‘德’,就正是這個含義。”(16)
釋德為文采:
王禮卿:“《禮記·樂記》:‘德者,性之端也。’《論語》:‘道之以德。’皇疏引郭象曰:‘德者,得其性者也。’《素問·解精微論》:‘是以人有德也。’注:‘德者,道之用,人之生也。’生即性字。是文德猶言文之性也。其性即文采,亦稱文章。……而文采為萬象所溥具,與天地等量,故謂之‘大’。”(17)
釋德為道所派生:
黃廣華:“我認為‘文之為德也’之‘德’與蘇轍的‘及其運而為德’之‘德’同訓一義,即‘德’是‘道’的運動表現形式。……那么,‘文之為德也,大矣’這句話便可以解釋為:作為‘道’的形式表現的‘文’(也即是‘有’),淵源是深遠的。”(18)
王元化:“至于《原道篇》一開頭所說的‘文之為德也大矣’,其中涉及了‘道’與‘德’的關系。我認為劉勰所說的‘道’與‘德’的關系,也同樣本之老子。韓非《解老篇》說:‘道者,萬物之所然也,萬理之所稽也。理者,成物之文也……故曰:道,理之者也。’馮友蘭對此曾作過一些解釋:‘各物皆有其所以生之理,而萬物之所生的總根源就是道。’‘道’實際上就是本體,是萬物(包括文)之所從生的本原。《管子·心術》曾這樣說:‘德者,道之舍,物德也生。德者,得也。’所謂‘德者,道之舍’意思是說‘德’是‘道’所寄寓的地方。‘道’無形無名,在什么地方顯示出來呢?只有通過萬有顯示出來。‘德者,得也’,物之得以為物,就是這個‘德’字的正解。我想,這樣來解釋‘文之為德也大矣’就通了。再根據‘道’與‘德’的關系,文之得以為文,就因為它是從‘道’中派生出來的。”(19)
張光年:“《原道篇》第一句‘文之為德也大矣’,各家解釋不同,有的譯本采取回避或含混態度。說老實話,我對這句的譯解也是頗費周折的。我注意到王元化1988年在一次學術討論會上演講,根據《管子·心術》‘德者道之舍,物德也生。德者,得也’的說法,指出:道‘只有通過萬有顯示出來,“德者,得也”,物之得以為物,就是這個“德”字的正解’。并說:‘我想,這樣來解釋“文之為德也大矣”就通了。再根據“道”與“德”的關系,文之得以為文,就是因為它是從“道”中派生出來的。’他講的有根有據,我受到啟發。還有幾位學者,將《原道》篇這頭一句,解釋為文之淵源深遠,也很有道理。我現在的解釋:文是道的體現(德),從道中派生出來,而且是與天地同時誕生的。用口頭語翻譯出來,就有了‘文的來頭大得很啊’這樣看來有些突兀的句子。”(20)
對《原道篇》開頭這一句的不同解讀還有一些,但大體就是上引那幾類。此六類不同之解讀,究竟哪一種更近于彥和的原意呢?有的解讀,同樣引《老子》,引《管子》,引《周易》,卻得出不同的結論。這實在是一個頗值得深思的問題。之所以說值得深思,不僅由于對這一句的解讀關系到《原道篇》的邏輯結構,關系到《原道篇》所原之“道”的性質,而且關系到對劉勰思想的理解,因之也就有尋根問底的必要。
二
“文之為德”的“文”,并非指文章,而是泛指文采,指道之文。在《原道篇》中“文”的演進是從道之文到人文,再具體到文章的。此一點,似無更大之分歧。問題主要在對“德”的理解上。我們來從上述六種解讀中尋求一個更切近彥和原意之答案。
將“文之為德也大矣”的“德”解讀為“文德”,并將“文德”與《易·小畜·大象》的“文德”等同起來,指稱德教。持此種解讀之研究者,往往也引《論語》“中庸之為德也”作證。《易·小畜·大象》之“文德”,與《論語》“中庸之為德”,都屬于道德范圍,而《原道》要說的是文原于道,而不是原于道德。這是兩個不同的層次。若作德教解,則首先與下一句就無法連接。“文之為德也大矣,與天地并生者,何哉?”人文怎么能與天地并生呢?彥和是說,有了天地之后,才有人文:“高卑定位,故兩儀既生矣;惟人參之,性靈所鐘,是謂三才。為五行之秀,實天地之心。心生而言立,言立而文明,自然之道也。”他論述的邏輯思路是:天地→人→言→文。此篇開章明義,是要說明天地皆有文采,此種之文采,乃是道之文。天地有文,萬物有文,人亦有文,這就是自然之道。
功用屬性說之難以解通,在于前提是將此一句之“文”,理解為文章、文學。在此一前提之下,才有將“德”解為屬性、功能之可能。錢鍾書先生甚至將之具體化到寫作上,稱“指成章后之性能功用,非指作文時之正心誠意”。而彥和此處所論,乃是廣義之“文”,指一切文采,如天地山川動植皆有文,彼等之“文”,皆原于道;人亦有文,人文當然也原于道。彥和之本意,乃在于尋索一切“文”之原,非直指文章、文學而言。從一切之文,到文章、文學,還有一個從廣義到狹義的論述過程。戶田浩曉對此一點有明快、精辟的分析。他在引了《原道篇》“夫玄黃色雜”到“聲發則文生”一大段文字之后說:
根據這段話,我們即可明了:“道”,是作為天地自然理法的道,“文”是“道”的顯現,從日月星辰、山川動植,到林籟泉石之響,全部是作為這一“道”所顯現的“文”,即道之文。且人參之天地,開始成為天、地、三才,則人文生焉。在這其間,無識開始朝有心展開,心生而言立,作為人言之文,即言之文就產生了。這一“言之文”,即為文章,乃至為文學。至此,“道”也從天地自然理法的道,向圣人大道之道轉化。(21)
戶田浩曉把從“自然理法的道”到“圣人大道之道”的轉化、從道之文到人之文的轉化說清楚了。持屬性功能說者之錯誤,就在于將結果當成了開始,沒有看到這個轉化的過程。
持特點、意義說的牟世金先生是看到“文”的泛指的性質了,但是把“德”解為特點、意義,仍然與上一說一樣,將結果當成開始。意義是價值判斷,而文原是所從來。他將此句譯成“文的意義是很重大的。它和天地一起開始,為什么這樣說呢?”(22)劉勰說有天地就有文,是說文和天地并生,接著說“此蓋道之文也”,是說有道就有文,文和道不可分,文是道的表現,而不是意義之所在。
上述諸說中,最值得注意的是后三說。此三說共同的特點都是看到了文是道的表現,看到了“文之為德”的“德”與“道”的關系是體與用的關系。“道”是體,“德”是用。只不過“規律”說把此種體用關系上升為規律,是否符合于劉勰的原意頗可懷疑。這里有一個認識差距的問題。劉勰只是說文作為道的表現,如此而已。現代人以現代思維的能力,把它上升為“規律”,那只是現代人的認識,似乎缺乏歷史實感。說得最為清楚的是王元化先生,他從“道”與“德”的關系切入,“道”無形無名,借萬物以顯現,這就是“德”,文之得以為文,就因為它是從道中派生出來的。王先生的這一解讀,如果再加上對于“大”字的釋義,《原道篇》開頭這一句與全篇的含意就可以合乎邏輯地貫通了。“大”有遍義,指范圍之廣大。這樣,“文之為德也大矣,與天地并生者,何哉?”就可譯為:“文作為道的表現是很普遍的,有天地就有文,為什么這么說呢?”下面接上天地萬物之文,人之文,文無所不在,因道無所不在故。一切之文,均為道之文,文原于道,這就是原道的本意。
附帶說幾句。張光年先生從王元化先生對“德”的解讀,引而申之,將此一句譯為:“文的來頭大得很啊,何以說它與天地同時誕生呢?”這樣一翻譯,就偏離“德”的本意了。“德”為“道”的表現,無關“來頭”之大小。張先生是誤解王先生的原意了。
三
對《原道篇》開頭這一句的解讀,也涉及對劉勰的“道”的理解問題。關于原道的道,是道家之道,還是儒家的道,還是佛家的道,還是雜家的道,海內外有過種種之解讀,各說各話。這其中既涉及對《原道篇》的解讀,亦涉及對劉勰思想之不同理解,涉及思想史發展之復雜現象。
有研究者已指出,《原道篇》“其中辭句意念,根源于《周易》經傳者很多,本于《系辭》上下傳者,尤其不少”(23)。作者還列表說明《原道》與《周易·系辭》意義相近之文句,并進一步說明:
《文心雕龍》的主導思想,來自《周易》,特別是《系辭》;而《周易》經傳的思想,本來就相當龐雜,再加上文字圓熟,后人容易隨意為說,而不容易準確解說。到了劉勰的時代,佛道流行,“道”的內涵,就更形復雜。
《系辭》作年,或在戰國中期(24)。《原道》之文句,確有不少與《系辭》相近,如“日月疊璧,以垂麗天之象”與《系辭》“懸象著明莫大乎日月”之類。但是,《原道》之基本理念,似非斷自《系辭》所能了決。我們從《文心雕龍》中的《諸子》、《史傳》諸篇,可知彥和涉獵十分廣泛。他的原道的思想,正是他廣泛涉獵之后所形成,很難說定于任何一家。
早于《周易》的當然是《老子》。上已言及,“文之為德也大矣”之理念,來源于老子對道的理解。《老子》講天地萬物原于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道生一,道就是一,二是天地,有了天地,就有第三者,有了第三者,就有萬物。道生一這個模式,也就是老子說的:“天下萬物生于有,有生于無。”一是有,是最初的物質形態,是從“無”開始的。“無”不是說空無所有,而是說明它在出現之前沒有出現,如此而已。所以他又說:“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獨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為天下母。吾不知其名,字之曰道,強為之名曰大。”道無形而生成萬物,這是文原于道思想的最早來源。《管子·心術》上也有類似思想:“虛無無形謂之道,化育萬物謂之德”;“以無為之謂道,舍之之謂德。”“德”為“道”之舍。劉勰“文之為德”說當然也與《管子》有關。他在《諸子篇》中說過:“管、晏屬篇,事核而言練。”《管子》書他是看過的。以后的道家,都有類似的思想,如《文子·上德》:“天道為文,地道為理……天覆萬物,施其德而養之。”《諸子篇》:“情辨以澤,《文子》擅其能。”《文子》他也是讀過的。他接受無形之道化育萬物的思想,才提出來文原于道。
但是,《老子》與《管子》、《文子》,并沒有神道設教的思想,而彥和卻受到神道設教思想的影響,《原道》:“人文之元,肇自太極。幽贊神明,《易》象惟先。”他于是把人文之產生,與河圖、洛書聯系起來,《原道》:
爰自風姓,暨于孔氏,玄圣創典,素王述訓,莫不原道心以鋪張,研神理而設教,取象乎河洛,問數乎蓍龜,觀天文以極變,察人文以成化。然后能經緯區宇,彌綸彝憲,發揮事業,彪炳辭義。
此種思想,來自《周易·觀卦·彖辭》:“圣人以神道設教,而天下服矣。”又,《系辭上》:
探賾索隱,鉤深致遠,以定天下之吉兇,成天下之亹亹者,莫大乎蓍龜。是故,天生神物,圣人則之。天地變化,圣人效之。天垂象,見吉兇,圣人象之。河出圖,洛出書,圣人則之。
這是說,圣人法天地以成教化。后來,儒家把道與圣人聯系起來,惟圣人能感知天道,秉天道以設教。《禮記·禮器》第十:“天道至教,圣人至德。”《禮記·中庸》:
天命之謂性,率性之謂道,修道之謂教。道也者,不可須臾離也。大哉!圣人之道洋洋乎,發育萬物,峻極于天。
陸賈《新語·道基》:
故知天者仰觀天文,知地者俯察地理。跂行喘息,蜎飛蠕動之類,水生陸行,根著葉長之屬,為寧其心而安其性,蓋天地相承,氣感相應而成者也。于是圣人乃仰觀天文,俯察地理,圖畫乾坤,以定人道……于是百官立,王道乃生。(25)
孔安國:“古者伏羲氏之王天下也,始畫八卦,造書契,以代結繩之政,由是文籍生焉。”(26)翼奉:“臣聞之于師曰:天地設位,懸日月,布星辰,分陰陽,定四時,列五行,以觀圣人,名之曰道。圣人見道,然后知王治之象,故畫州土,建君臣,立律歷,陳成敗,以視賢者,名之曰經。賢者見經,然后知人道之務,則《詩》、《書》、《易》、《春秋》、《禮》、《樂》是也。”(27)
桓譚《新論·閔友》:
揚雄作《玄》書,以為玄者,天也,道也,言圣賢著法作事,皆引天道以為本統,而因附屬萬類。(28)
應玚《文質論》:
蓋皇穹肇載,陰陽初分,日月運其光,列宿曜于文,百谷麗于上,芳華茂于春。是以圣人合德天地,稟氣淳靈,仰觀象于玄表,俯察式于群形,窮神知化,萬物是經。故否泰易趍,道無攸一,二征代序,有文有質。(29)
丁儀《刑禮論》:
天垂象,圣人則之。(30)
只有圣人能體道,道通過圣人以垂訓,這樣天道就成為人道。人道的表述,就是“經”。在思想的發展過程中,儒、道互相滲透,道家的無形無名的“道”,與儒家的道德的“道”,就溝通了,作為天地萬物本原的道,也就成了道德的道。荀悅《申鑒·政體第一》:
夫道之本,仁義而已矣。五典以經之,群籍以緯之,詠之歌之,弦之舞之……立天之道,曰陰與陽;立地之道,曰柔與剛;立人之道,曰仁與義。(31)
天道、地道、人道,三位一體了。從天道到人道,《原道篇》的結尾歸結兩句話:“故知道沿圣以垂文,圣因文而明道。”
這樣,我們就可以看到,《原道篇》的道,是從老子、到《易》、到儒道融通的道,說明著劉勰所接受的思想影響的復雜性。而此種之復雜性,與他廣泛的涉獵有關,與諸家思想在發展過程中相互滲透也有關系。
(1) 范文瀾《文心雕龍注》頁6,人民文學出版社1958年版。
(2) 李曰剛《文心雕龍斠詮》頁20,臺灣“國立編譯館”中華叢書編審委員會1982年版。
(3) 李景溁《文心雕龍新解》,臺灣翰林出版社1968年版。
(4) 斯波六郎《〈文心雕龍〉札記》,引自王元化編《日本研究〈文心雕龍〉論文集》,齊魯書社1983年版。
(5) 錢鍾書《管錐編》第四冊,頁1505—1506,中華書局1979年版。
(6) 周振甫《文心雕龍注釋》頁3,人民文學出版社1981年版。
(7) 馬宏山《文心雕龍散論》頁151,新疆人民出版社1982年版。
(8) 王更生《文心雕龍讀本》頁11,臺灣文史哲出版社1981年版。
(9) 郭晉稀《文心雕龍注譯》頁2,甘肅人民出版社1982年版。
(10) 吳林伯《文心雕龍義疏》頁12—13,武漢大學出版社2002年版。
(11) 詹锳《文心雕龍義證》頁2,上海古籍出版社1989年版。
(12) 祖保泉《文心雕龍解說》頁2,安徽教育出版社1993年版。
(13) 陸侃如、牟世金《文心雕龍譯注》上冊頁2,齊魯書社1981年版。
(14) 王運熙、周鋒《文心雕龍譯注》頁3,上海古籍出版社1998年版。
(15) 趙仲邑《文心雕龍譯注》頁21,廣西人民出版社1982年版。
(16) 馮春田《文心雕龍釋義》頁3—4,山東教育出版社1986年版。
(17) 王禮卿《文心雕龍通解》頁11,臺灣黎明文化事業股份有限公司1986年版。
(18) 黃廣華《“文之為德也,大矣”辨釋》,《古代文學理論研究》第十三輯,頁168—169,上海古籍出版社1988年版。
(19) 王元化《文心雕龍講疏》頁332,廣西師范大學出版社2004年版。
(20) 張光年《駢體語譯文心雕龍》頁53—54,上海書店出版社2001年版。
(21) 戶田浩曉著、曹旭譯《文心雕龍研究》頁44,上海古籍出版社1992年版。
(22) 陸侃如、牟世金《文心雕龍譯注》上冊,頁4。
(23) 陳耀南《周易系辭與文心原道》,見其《文心雕龍論集》,香港現代教育研究社1989年版。
(24) 朱伯昆認為《莊子》中關于太極的說法,當是《系辭》中所說“太極”之來源;又說,《系辭》中的概念、命題、術語,反映了戰國中期以后哲學和學術思想發展的情況,不會早于莊子、商鞅和《管子·內業》。見其《易學哲學史》上冊,頁49,北京大學出版社1986年版。
(25) 王利器《新語校注》頁7—9,中華書局1986年版。
(26) 嚴可均輯《全上古三代秦漢三國六朝文·全漢文》卷十三,頁195,中華書局1958年版。
(27) 同上書卷四十四,頁367。
(28) 嚴可均輯《全上古三代秦漢三國六朝文·全后漢文》卷十五,頁551。
(29) 同上書卷四十二,頁701。
(30) 同上書卷九十四,頁980。
(31) 荀悅《申鑒》卷一,文淵閣四庫全書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