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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頭發

  • 執念盜筆
  • 兜楠
  • 17907字
  • 2020-05-29 11:09:39

水底古墓里發現一屢頭發,而且還能動,一般人都會馬上想到有鬼,幸虧中間隔著一塊石板,就算有,他也沖不過來。

沒有抓住那縷頭發,胖子似乎不甘心,拿燈去照那縫隙,想看看后面到底有什么。我膽子沒他那么大,恐怖片里關于頭發的還少嗎?就拉著雅兒離那個石板遠遠的,看胖子會有什么反應。

他湊上去看了幾眼,好象真的給他看到什么東西,疑惑的定了定神,又貼過去再看,這一次他反應很大,突然就猛的一退,像逃命一樣拼命游出去好幾米,轉身對我們拼命的搖拳頭,我一開始以為他要打我,隨即一想,靠!這不是讓我們逃命的手勢嘛。

可剛才好象沒什么事情發生啊,我反射一樣的回過頭,只看見那擋路的石頭板突然向上升了起來,一團黑色墨汁一樣的東西從底下逐漸增大的縫隙里滲了出來,我急忙拉著雅兒退幾步,以為是毒水,仔細一看,嚇的我下巴都僵掉了,那些黑色的東西,竟然都是人的頭發!

張禿趁我沒反應過來,游到我旁邊抓住雅兒的手游走了。

胖子看雅兒被張禿拉走,回來拉我,我這才醒悟過來,才慌忙逃命,這在水下面,越緊張越消耗體力,游的就越慢,我看慌亂中沒辦法把握好節奏,索性學胖子一樣蹬著墻走,雖然不雅觀,但是速度飛快,特別是腳塌實地那種感覺非常好。

我們連蹬了大概二十幾步,先到一個轉彎處,胖子一把把我們拉住,讓我們躲在拐彎后面,示意先看看情況再說。

我又把張禿手里的雅兒給拉回來,雅兒不解的看著我又看看張禿。

我們大口吸著氧氣,匆匆往后一看,好家伙,后面的墓道里全是頭發,黑漆漆一大團一大團,我看到就覺得喉嚨發緊,這要多少年沒理才能長的這么長啊!

胖子罵了一聲,拿起汽槍,對準那一團黑色的中央就射,他大概以為這槍能一下穿透過去,所以當他看到那梭鏢快速飛了六七米后突然就變成慢動作,然后一下被裹進頭發里的時候,臉都白了。

不過那梭鏢還是起了點作用,那頭發竟然好象還有意識,往后縮了一下,竟然翻滾起來,說那翻滾更像是頭發里面有什么東西要出來,我們不由警惕起來,那胖子又搭上一只梭鏢,準備走近點再給他來一下,這個時候,那頭發猛然一縮,又猛然一放,這一下子,我馬上看見從頭發的最深處,吐出來一個死人。

那人穿著和我們一樣款式的潛水服,有可能那三個中的一個。

我只看了一眼,就看到他的鼻子嘴巴里都是頭發,連兩只眼珠子里都有頭發生出來,一看就是窒息死的,現在已經給水泡的腫了起來,非常的難看,忙讓雅兒別過頭別去看。

我看了頭皮就開始發起麻來,這頭發非常邪門,還是快點走,就想拉胖子,可抬頭一看,那胖子竟然不見了,我嚇了一跳,忙轉頭,只見他已經跑去出老遠,在那里給我門揮拳頭。

我心里大罵,敢情你是自己先跑到安全的地方再來警告我們,忙拉著雅兒招呼張禿和阿寧跟上去,我看到胖子還在那里抱怨我們反應慢,立馬就給他屁股上來了一腳。

胖子被我踢的疼了,還不服氣,想沖上來揍我,阿寧和雅兒忙欄住我們,指指后面,我一看逃命要緊,這帳出去了再她娘的和他算。

這個時候。手上的氧氣記震動起來,我低頭一看,糟糕,這一路過來,已經過去將近半個小時,我們又呼吸的這么急促,氧氣的消耗是平時的幾倍,有點過量了。

我算一了還剩下的時間,情況可以說非常糟糕,如果還沒有進展,我們就必須要原路趕回去,不然氧氣就不夠用了。可是這么出去,連三叔說的耳室都沒有找到,我又有點不甘心。

這個時候,一直游在最后的張禿突然像只螃蟹一樣,拉住我們身上的背帶,手忙腳亂的竄到了最前面,一把糾住胖子,讓他停下來,我看到他直鼓眼睛,心說,這人對古墓的構造比我了解,難道竟然給他先找到了什么線索?

果然,他讓我們跟著他過去,胖子急的直跳,但他剛才表現太差,我們都不去理他,他也沒有辦法,只好氣鼓鼓的跟在我們屁股后面。

張禿苯劣的往回游了幾米,指著一塊已經有點凹陷進去的墓墻讓我們看,原來剛才胖子蹬著走的時候,一腳就把這墓壁給蹬到墻壁里去。

我一看就心中大喜,往前后比畫,這里果然是一處長回廊的末端,那三叔所說的機關十有八九就是這里了,不過這機關一開,水就會狂涌進去,三叔當年是帶著頭盔,所以沒事情,我們現在頭上只有個潛水鏡,一但被卷進急流,難保不會撞的頭破血流。

我往后看看,那頭發還沒有追過來,就想先提醒他們一身,這個時候,那個張禿不知道好歹,突然一把,把我手里雅兒給拉過去抱在懷里,就一把按了上去。我還沒反應過來,一下子大量的水泡就冒了出來。

我一看就知道遭了,實在沒有想到,這張禿闖禍的能力和胖子比起來有過之而不急,我一口她媽的沒說出去,就覺得一股巨大推力直接從我背后沖過來,把我狠狠推進了墻上的洞里。

那水流是旋轉形的,我馬上體會到三叔說的,什么是內臟都被甩到一邊了,就感覺自己被塞進了滾筒洗衣機里,那一陣攪,幾下子就暈的什么都看不清楚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等我晃晃悠悠清醒過來,感覺渾身都散了架,特別是脖子,疼的不得了,好懸沒折掉,還好呼吸嘴還咬在嘴里。

我定睛一看,上下左右都是黑漆漆的,擔心的去看雅兒,好在被張禿護在懷里,沒有我那么難受。

我又去胖子他們在我的下面,看樣子也暈的不行了,特別是胖子,到現在還在轉圈子,好象在跳芭蕾舞一樣。

我看了看這井壁,是上等的汗白玉,這里用上這么好的材料,應該已經到這個墓的地宮內部了,看樣子可能已經到了三叔說的那個耳室中的泉眼里,我腳一蹬向上浮去,突然頭一暖,腦袋就此升出水面。

四周是一片漆黑,探燈光的集束性太強,只能照出一個點,我關掉探燈換成手電,把這個墓室仔仔細細看了一遍。

墓室是見棱見角的長方形,除了寶頂上面描著五十星圖之外,其他地方并沒有太多的檐楣雕飾,顯的樸實無華。

里面沒有棺床和棺槨,所以這里應該耳室之一,我找了一下,似乎沒有其他出口,只有左邊一道石門連著甬道

墓室的墻也是用非常廉價的白膏土封起來,上面本來有一些斑斑斕斕壁畫,可惜已經被水氣腐蝕的一塌糊涂,我已經無法知道上面畫的是不是禁婆的圖案。

墓室的地上放了幾遛陪葬的瓷器,只有百來個,其中還有幾個非常值錢的青花云龍大瓷缸,我同時在地板上發現了一些腳印,都是濕的腳踩在地上的塵土上留下來的,看樣子非常的新,估計是三叔的杰作。

我測定了空氣質量,讓他們陸續出水,阿寧爬了來后,首先擔心起這些腳印,問道:“這是盜墓賊留下來的嗎?”

雅兒讓張禿松開她從水里上來,打量這海底墓。

我皺了皺眉頭,也不敢肯定,因為我看見,在這些腳印中,有一個非常刺眼的赤腳印子,最離奇的是,這腳印很小,看樣子是個小孩子的,絕對不會超過三歲。

我從來沒聽說過倒斗會帶上小孩子,便招呼胖子過來看,他的閱歷比較豐富,也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情。

胖子看著也有點發懵,說道:“你先別管他是大是小,這腳印本身就不正常,你再仔細看看。”

我再次端詳,發現腳印上有黃黃的一層蠟一樣的東西,用刀刮下來一聞,不由咋舌:“這是尸蠟——”雅兒走到我旁邊聽我說尸蠟問道:“小邪哥哥尸蠟是什么?”

我說道”尸蠟一般都是浸在水中或埋在水分充足、潮濕的泥土里的尸體,所謂的蠟就是它體內的脂肪和礦物質凝結而成的。

我讓雅兒跟在我身后,順著這腳印一路看過去,發現它一直延到房間的角落里面,一個青花云龍大瓷缸的后面。心里咯噔了一下。

人說閻王好送,小鬼難纏,難不成這里有一只未成年的粽子?我對胖子說道:“你看這腳印只有過去沒回來的,會不會——。”

話才說了一半,胖子一擺手,叫我不要說話,我轉頭一看,只見那是大瓷罐,突然自己晃動了一下。

胖子輕聲說:“那東西,還在后面躲著呢。”

張禿裝備脫了一半,腰上的帶子沒脫下來,現在索性不脫了,提了氧氣瓶湊過來,問胖子道:“什么東西?”

胖子對于他對雅兒老牛吃嫩草最煩他,罵道:“粽子!”

他一楞,:“粽子?加興五芳齋粽子?”雅兒聽到沒有忍住笑了起來。

胖子搖搖頭,不理他了,我問胖子道:“你能不能確定,我從來沒見過這么小的粽子?”

胖子說:“我也確定不了,不過不管是不是粽子,我們還是得過去看看,不然就是禍害,這斗倒的心里也不舒服。”

說著就端起手里的*,向我招手,我拉著雅兒手,心說我才不去呢,搖了搖頭。

胖子嘆了口氣,只好招呼張禿過來,張禿第一次進斗,興奮異常,馬上就學著胖子的樣子走了過去,兩個人成包夾之勢,向那清花大瓷罐走過去。

“小邪哥哥我也想過去看看。”我雖然害怕,但是雅兒提出要過去看看,我也不能在妹妹面前表現的太過窩囊,也裝著樣子,拉著雅兒跟在張禿子后面,小心的探頭看著。

我們走的很慢,生怕有什么東西突然跳出來,胖子先用電筒照了照,那大瓷罐太大了,什么都看不到,又用*捅了捅,他這樣子很像是我小時候抓黃鼠狼的動作,我不由覺得好笑。

他桶了五六下,聽似乎后面沒什么東西,才壯起膽子走過去,一看就嘖了一聲,罵到:“他媽的,只有一個空的木頭箱子,害我瞎緊張。”

我們也跟了過去,我一看,是一只只有小提琴盒子大小的雙鳳雕嬰兒棺,那棺材蓋已經被打開放在一邊了,里面的白色棺底還保存的很好,但是尸體已經不見,難怪胖子會以為這只是只箱子,我說道:“這不是箱子,這是一種棺材。”

胖子一下子還不相信,但是他馬上領悟,問道:“你是說,這就是那只小粽子的棺材?”

我點點頭,又仔細看了看,發現棺身上被打了幾個洞,有一道黑色的痕跡從洞里一直到地上,看樣子曾經有什么液體從這洞里流出來過,這情景,好象爺爺的筆記上曾經提到過。

胖子用手電仔細的里里外外著了一遍,可惜的嘆了口氣:“看這棺材的規格,就知道這小孩子身上肯定有不少好東西,可惜不知道尸體到哪里去了,不然壓幾下,說不定還能壓出幾顆珠子來。

我點點頭,夭折或者陪葬的孩子,棺材里的東西總是很多,而且大多數都帶在身上,特別是陪葬童子的肚子里,經常有防腐珠,都是些價值連成的東西。

我們幾個人四處找了一下,想看看尸體到什么地方去了,可是前前后后都翻了一遍,連塊渣都沒有,看樣子可能被那些盜墓者連著一塊盜出去了。

胖子不甘心,還想去翻那棺材,我覺得不妥當,拉住他說:“這棺材和別的棺材不一樣,絕對不是單純放死人,還是不要碰了。”

胖子笑道:“尸體都沒了,怕他個熊,你還怕這棺材跳起來咬我?我這不是想給小可愛看能不能摸副鐲子嗎?”

我罵道:“死胖子你想摸名器別拿雅兒說事。”

雅兒也說道:“胖子哥哥我不要鐲子。”

那阿寧說道:“我們來這里的目的不是倒冥器出去,還是快點到主墓室去,別浪費時間,速戰速決。”“對胖子哥哥我們是來找三叔的。”

胖子自知理虧,也沒辦法。我們回去把潛水器械先整理好。

那胖子背起背包,突然看了看我,嘴巴動動,欲言又止,好象有話想說,又有點不好意思說,我嘆了口氣,罵道:“**的有話就說行不,什么事?”

胖子說到:“你們說,那小粽子,會不會爬到邊上的大瓷罐里了?”

我看了看那大瓷罐,心中一動,還真的有這個可能。

胖子有點臉紅,說:“我剛才聽到那罐子的聲音,好象是從罐子里面發出來的。

我想粽子又不是老鼠,怎么可能自己往罐子里鉆,以為聽錯了,現在只是隨便提提,我可沒別的意思啊。”

我知道他是還惦記著尸體身上的寶貝,就想諷刺他幾句,這個時候,那只大瓷罐,突然咯噠一聲翻倒在地上,我一呆,心說不會被他說中了吧。

五個人全部都不說話,緊張的看著那罐子,那罐子先是在原地轉了幾個圈,然后竟然咕嚕咕嚕地向我們滾了過來。

我剛才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那棺材上,沒仔細看這瓷罐,忙急急退了幾步,那罐子晃晃悠悠滾了幾下,就改變方向朝俑道的石門滾去,最后“鐺”當一聲撞到門框上,停了下來。

我們幾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覺得莫名奇妙,難道真的給胖子說中,里面有只粽子?

我們楞了半刻,不敢輕易上前,胖子壓低聲音,說道:“各位,這罐子果然有點邪門啊。要不咱們先下手為強,給他來幾梭鏢?”

我當然不贊成,輕聲說道:“千萬別,先搞清楚到底是什么再說!”

我這樣說,一來是我已經看出,這元明時候的清花大瓷罐,絕對是個珍品,這樣的大小,世界上已經不多見了,恐怕是砸一個少一個。

二來,不知道里面到底有什么古怪,如果真的是胖子說的粽子,那免不了又要開打,我剛才在水下消耗太多力氣,絕對跑不動了。

但是我們現在是在十幾米深的水下古墓里,這空氣不知道能維持多少時間,如果僵持下去對我們沒有任何好處。這一進一退很難抉擇,我這人一向沒什么主意,急的滿頭是汗。

這時胖子看我猶豫不決,說道:“咱們也不能肯定里面就是只粽子,這地方通著海,說不定是什么螃蟹龍蝦爬進去了,犯不著在這里自己嚇自己,還是過去看看再說。”

阿寧搖搖頭:“我們的主要目的還是進主墓室,不要在路上浪費這種時間,我看我們還是能避則避,看看其他地方還有沒有什么出路。”

我一聽這也是個辦法,馬上又將這耳室左左右右仔細檢查了一遍,可惜這地方一目了然的,再沒有第二道門,也沒有可以供我們鉆的洞。

胖子有點熬不下去,說道:“事到如今,要不就是把這罐子搬開,要不就是回去,沒別的路走,不過我和你們說在前面,既然已經到了這里了,被個罐子嚇回去,我王胖子肯定不干!”

我看了看阿寧的表情,也十分的堅決,張禿子還搞不清楚到底什么事情,索性一句話都不說,他們三個人一齊看著我。雅兒也看著我,好象在征求我的意見。

我心里還是沒個清晰的決定,心說如果是貿然沖過去,當然不太妥當,但是胖子說的也有道理,這古墓里的東西,很多就是自己嚇自己。

我看著阿寧那種眼神,不由心里一軟,說:“那行,走一步算一步,如果相安無事就算了,要是它老三老四的,我們四只梭子槍在手上,用槍也不怕它!雅兒還不會用槍”

胖子拍拍我,表示鼓勵,我拿出了*,打開保險對準那罐子,拉著雅兒對她說道:”別怕有哥哥在。”

胖子打頭陣,我們五個人小心翼翼的貼著那門的邊往里走去。

我并不是非常的害怕,只是覺得有點緊張,身上又穿著潛水服,汗都透不出去,難受的要命,也不知道雅兒害不害怕?

就在我們胖子幾乎能看到罐子里是什么東西的時候,突然一聲骨碌,那罐子竟然打了個轉,我一下血全部沖上大腦,緊緊拉著雅兒幾乎要開槍了。

那胖子機靈的連退兩步,做了個讓我們不要動的手勢,只看那瓷管突然又滾動起來,這次它是直接一個弧線,咕嚕骨碌滾進了黑漆漆的甬道。

胖子罵了一聲,馬上跟進去,里面是一片漆黑,我用電筒一照,只見這是一條漢白玉磚修的直甬,非常的簡潔,里面什么東西都沒有,只有在地上的兩邊有兩條燈溝。

里面是每隔1米的燈座,在俑道的另一頭,有一扇玉門,而左右兩面也各有一扇略小的,一共是三個,都敞開著,看樣子已經有人進去過來,這而那罐子,已經停在了左邊那個小門中間,不動了。

我這次是真的覺得有點詭異了,這罐子的舉動,好象是在給我們帶路一樣,就差沒說一句followme了。

這肯定是一種有意識的行為,難不成,這罐子里的東西,不是粽子,是個鬼?我把我想法說給胖子聽:點道理,說道:“你這一說還真有點這個意思,我剛才也覺得,這東西滾著這么溜,簡直就和一保齡球一樣。”

我心里苦笑,胖子又說道:“既然都到了這個地步,我們也別在這里猶豫來猶豫去,就一路跟過去,看他是什么目的,反正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

眾人點頭,胖子拍拍我說:“這光禿禿的石板子路一般都有陷阱,吳老弟你看看,這地方有沒有什么問題?”

我自知責無旁貸,點點頭,就用手電照了照地面,這俑道底上都是小塊的石頭板,很可能裝了強駑機關,我想既然三叔到過這個地方,如果有機關,也有可能已經被破壞或者引發掉了

但是萬一沒有,就比較麻煩,我提醒了他們一下,整了整背包對胖子說道:“胖子,雅兒交給你照顧。”

胖子拍著胸部保證說:“好嘞,小可愛你放心交給胖爺。”

“小邪哥哥你小心點。”我對雅兒點點頭,第一個往前走要躲避機關,最好就是趴著貼著墻壁,但是這俑道的兩邊是兩條燈渠,里面黑忽忽的不知道有什么東西,說不定碰到了更麻煩,我們只能沿著渠邊走。

我讓他們要非常的注意腳下的感覺,但其實連我自己也沒什么頭緒,這一腳放下去,放多重,放的多快,都是有講究的,這些東西確實需要經驗,我是一點都沒有,所以我越走就越覺得慌起來。

就這樣忐忑不安的走了十幾步,我身上都是個冷汗,后面那幾個看我這么緊張,也慌起來,那胖子說道:“看樣子這趟雷的工作還真不是這么好做,小同志,你要是太累,咱們就歇歇?”

我也沒工夫和他抬杠,說:“別吵,我要是一分心,很可能會踩錯掉,我警告你啊,別來干擾我。你給我照顧好雅兒就成了”

話還沒說完,突然腳下一振,我回頭一看,只見阿寧腳下一塊石板已經陷了下去,正一臉驚慌的看著我。

我哀嘆一聲,心說完了,怎么就怎么倒霉,這下子要被射成刺猬了,也不知道胖子能不能照顧好雅兒,就聽到一聲呼嘯,一支弩箭已經貼著她的耳朵就飛了過去。

我還沒反應過來,第二支箭也到了,直射她的胸口。

這真是電光火石,那阿寧眼神一變,閃電般的轉身甩手,凌空一把就把那箭給握住了,那動作幾乎就是在幾分之一秒內,我甚至連她的影子都沒看清楚。

我看她的身手,大吃了一驚,可是情況不容細想,只感覺到腳下一連串振動,忙大叫:“貓下去,還有暗弩!

我對胖子大叫:“胖子,照顧好雅兒。”話音剛落,又是十幾道白光射來,我忙低頭躲過一支,這個時候,我突然看見那遠處的罐子里,爬出來一只滿身白毛的東西,迅速的鉆進了左邊的石門里。

我剛想叫,突然胸口一痛,低頭一看,靠!胸口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中了兩箭,看樣子還插進去二三寸。

我看到那箭頭幾乎全部沒進我的體內,胸口一陣巨痛,心里慌的一塌糊涂,還不肯相信,我還這么年輕,連女人的手也沒摸過。要是雅兒也和我一樣,難到我們就這樣死在一座不知名的墳墓里了?

如果死在這個地方,恐怕幾百年后都沒人給我收尸。這樣的下場,未免也太慘了一點。

箭像下雨一樣射來,不知道到底是用什么東西發射的,速度太快了,根本沒辦法躲,胖子用他的背包當盾牌,一下子沖到我們面前,幫我擋著了幾箭說道:“小吳,小可愛,被禿子搶走了。”

我忙回頭,身后沒有張禿和雅兒的身影,難道他們二個已經到前面了?

我又看到胖子的背,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只見他背上密密麻麻已經插了十幾只,就像一只插滿了香的香爐一樣,看樣子也肯定掛定了,不過不知道為什么,他好象一點也不疼的樣子。

我想起以前經常看到小說里描述人被箭射成刺猬,都沒實際見到,現在總算是看到了,還是在這種情況下,不由心里暗罵,這個時候,突然就有人抓住了我的衣服,硬拽著我往那前走。

我大驚失色,回頭一看,竟然是那個阿寧,我看她眼神冷的可怕,心里覺的不妙,忙用力一甩,她見我想逃,毫不留情的一膝蓋頂在我后腰上,這一下比胸口那兩箭還疼,我全身一軟,一時間疼的用不上力氣,人就軟了下來。

她拎著我二話不說就往那中間的大玉門走去。我被當成擋箭牌,一下子肩膀,肚子,胸口又各中了一箭,疼的我幾乎暈了過去。

人說最毒婦人心,我還真沒信過,沒想到女人真的這么狠毒,剛才還是那種害怕的小女人的樣子,誰知道一轉眼就可以那我當人肉盾牌,去擋箭雨。

我當然不會這么偉大,用盡全身的力氣一扭,那女人力氣并不大,我一下就掙脫了她,身子一歪倒在那燈渠里。那女人看失去掩護,馬上一個翻身,一下子躲過十幾箭,回頭狠狠瞪了我一眼。

我心說他娘的你還有臉來瞪我!大叫一聲撲過去拉她,她朝我冷笑一聲,一個就地打滾翻到墻邊,然后高高跳起,在墻上一蹬,閃電般翻到了安全的區域,整個動作在電光火石之見完成,十分的干凈利索。

我看她一箭都沒中,氣的拍了一下地,她轉過頭看了看我,突然輕藐給我做了個飛吻,然后打起手電,扭著屁股走進了中間那個玉門。

我氣的吐血,也無可奈何,只好翻到那條燈渠里,只聽著頭上的箭嗖嗖的飛過去,撞在甬道墻上發出金屬的撞擊聲,這陣箭雨足足射了5分多種才停了下來。

雨箭停了,雅兒跑過來伸出手,“小邪哥哥,你怎么樣?”

我看雅兒身上沒有中箭,對她搖搖頭,去看胖子,已經被射成了一個箭球,正搖搖晃晃似乎要倒下去?

我拉住雅兒的手爬上來,去扶他,沒想到他擺了擺手,“小吳,我看這些個箭有點不對勁,怎么插進去這么深都不覺的很疼你給我拔幾根下來看看。”

我也覺得有點不對勁,怎么這箭傷沒想象的重,我呼吸還是很順暢,不過我也沒死過,不到中箭射死是什么感覺。

胖子叫著要我拔幾根,我還真沒這個膽子,在他面前遲疑了個半天也下不去手。

這個時候張禿也走過來突然說了一聲:“放心,沒事的。

我和胖子同時一愣,這張禿子的聲音怎么變了,而且還這么熟悉,只見他突然把身子一挺,就聽咯噠一聲,他的身高竟然長起來好幾公分。

接著,他又向前伸出手,同樣一發力,又是噠一聲,那手也突然長出去幾寸。

我看的下巴幾乎都要掉下來了,心說這不是縮骨嗎?我只從我爺爺的筆記上看到過,這是古時候倒斗的基本功之一,在通過一些非常狹小的縫隙,比如說冥殿的梁孔,或者地下的虛位,都要用到這工夫。

我一直沒想通他的原理,所以一直當是個笑話,現在如果不是親眼見到,真不會相信會有這么神奇的工夫存在。

(最近幾年還聽說洛陽盜墓村里有一些人還在用這功夫,他們把盜洞打的非常小,縮骨進去,警察路過看到,都以為是黃鼠狼洞。

后來知道了這個是盜洞,也沒辦法下去抓人,因為等挖通了,里面的人早挖了另外一條跑掉了。可惜這功夫非常難練,就算從小練奇,如果不是全身的骨骼配合,也很難有成。)

他長出了一口氣,抓住自己的耳后一拉,又撕下來一張人皮面具,露出了他原來的臉孔。

我,我一看,幾乎傻了,那人皮面具里面,竟然是悶油瓶!我呆了一下,突然就起了無名業火,這小子也太能裝了,簡直都能當影帝了,我還真的一點都沒發現。

怪不得雅兒不討厭他,還對他非常好,我還一直讓雅兒遠離張禿,原來雅兒早都知道張禿是悶油瓶?

回想起我當著他面說:“說他想老牛吃嫩草……“雅兒,雅兒,你真是哥哥的親妹妹,有你這樣坑哥哥的?”

悶油瓶甩了甩胳臂,似乎很久沒活動了一樣,胖子也看的說不出話來,好久才一把拉住,說:“小哥,你這是啥意思啊?你這不存心消遣我們嗎?”

胖子又轉頭看雅兒,看雅兒一副想笑拼命忍住不能笑的表情,“小可愛,你老實交代你是不是早都知道張禿是小哥?”

胖子又想起在船上說悶油瓶老牛吃草,還處處擠兌他。“小可愛你忒不夠意思,知道張禿是小哥不告訴我們。”心里有點不舒服。

雅兒一直想笑拼命忍住,突然被我們三人同時看著,尷尬的咳一聲說道:“因為我喜歡小哥,所以我知道老張是小哥。”

胖子和我聽著雅兒的回答,二人對望一眼,一臉懵。

胖子說道:“這他媽的什么邏輯,因為我和小吳不喜歡小哥,所以不知道是小哥?”雅兒點頭。

“不是小可愛,你知道張禿是小哥,你為啥不告訴我和小吳,難到小可愛你是故意看我和小吳出丑?”

“不是的胖子哥哥,你先別生氣,聽我解釋。我本來想找個機會告訴你老張是小哥,阿寧一直在,我就想找個機會在告訴你們,誰知道還沒有來得及告訴你們,阿寧踩中機關,我真不是有意瞞著你們。

我和胖子聽著雅兒的解釋,在心里一想也是,“阿寧那個臭娘們真不是個東西。”

胖子這才不氣,“小可愛,胖爺原諒你,不許有下次。”

“恩,胖子哥哥,絕對沒有下次。”

悶油瓶看著對話的我們沒有說話,拍了拍胖子,讓他坐下,抓住他背上一根箭的箭頭部分,用力一擰,就輕松拔了下來,我湊過去一看,那胖子身上只有一個淺淺的紅印子,并沒有受傷。

我驚訝的同時,心中也大喜,隱約感覺自己可能不用死了,忙學著悶油瓶的樣子,去拔身上的箭,這東西一點也不難,我一子就自己拔出來一只,一看就明白了,原來這箭的箭頭做的很巧妙,只要一撞上東西,銳利的頭部就會縮進去,然后從箭頭部翻出幾只抓子一樣的鐵鉤子,死死的咬住你的肉,雅兒也過來幫我拔身上的箭,扒完又去幫胖子

悶油瓶看了看滿地的箭簇,輕聲說:“剛才那一腳,那個女人是故意踩的,看來她不僅對自己的身手很自信,還想把我們全部干掉。”

我想起她剛才的飛吻,擺明了是在嘲笑我,氣的都咬出牙血來了,果然是漂亮的女人都不可信,這虧我以后絕對不會再吃了,也不能讓雅兒和她接近。

胖子的背上幾乎都是破皮,他咧著嘴巴,說:“幸好他媽的這里的箭都是蓮花頭,要不然還真給她得逞了,想胖爺我一世英名,如果死的時候被射成個刺猬,還不給人笑死。”

我看了看這奇怪的箭,問他們道:“為什么這里的箭都用是這個箭頭的?這有什么用意嗎?”

悶油瓶說:“我也不知道,但是一看你中箭就發現這是蓮花箭,我想不起其他理由,或許是這墓室的主人想放我們一馬,讓我們知難而退。”

我覺得奇怪,這有點說不通,不過現在也不是討論這個時候,那女的已經進了主墓室,不能讓這個三八這么輕易拿了東西逃走,想著就想沖進去,悶油瓶子抓住我,搖了搖頭,說:“剛才那只罐子鬼要我們先進左邊這個墓室,肯定是有原因,我們還是按照步驟來。

現在在人家的地盤上,不要亂跑。”我一急,要是那女人等一下出來,直接跑了,也不知道去哪里追她。

“小邪哥哥,你就聽小哥的”。雅兒勸我。

胖子也說道:“不怕,我們先回去把潛水的東西都藏起來,他娘的,看她能不能一口氣憋到外面去!”

關鍵時刻還是胖子腦子活,我心說自己怎么沒想到呢,馬上點頭,四個人快步跑回那個耳室,我用手電一照剛才放東西的地方,一看就傻了,那地方什么都沒有——我們的氧氣瓶竟然都不見了!

我們四個人都呆住了,我們這一來一回也就是五分鐘左右,任憑誰也不可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將我們的裝備統統搬走,而且從耳室到俑道,只有一條路,這些東西能搬到哪里去?

四個人對視一眼,臉色都不好看,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胖子這個時候也害怕起來,說:“難道這里還不只一只粽子?”

我擺擺手,現在不是討論粽子的時候,這粽子我們尚且可以拼命,沒有潛水設備,我們怎么通過那幾十米長的海底墓道,這問題非常的嚴重,弄不好我們幾個都要困死在這水底的墓穴里。

我問胖子:“剛最后一個脫下裝備的是你,你過來放的時候有沒有挪過地方?”

胖子說道:“當然沒有!這10個鋼瓶份量這么重,我吃飽了撐的搬來搬去。”

我心想也是,那個時候我們都在場,要是誰把這些東西挪了地方,肯定能知道,而且這東西的確很重,要想一口氣全部搬掉幾乎是不現實的。

我們在那里發了一會呆,胖子見干想也不是辦法,就提議四處去找找,說就算是有鬼來搬東西,也必然會留下什么線索。

我心想也是,就跑去把一只只瓷罐搬開,看看是不是給藏在后面了,這其實有點自欺欺人,這么丁點大的地方,如果有什么東西,一眼就能看到,但是那個時候只能死馬當活馬醫。

我們找的非常細致,足找了五六分鐘,我越找覺得越不對勁,又不知道問題出在什么地方,只覺得這里所有的東西都有一種說不出的古怪。最后還是胖子發現了,他突然大罵了一聲:“娘的!這里根本不是剛才我們呆的地方麻!”

我轉頭過去一看,只見他的手電照在角落里,我記憶里那里本來是什么都沒有,現在竟然有一根石柱,一邊嵌在墻壁里,另一邊露在外面,上面雕了很多的珍禽異獸,這是與剛才完全不同的一種墓室結構。

我們馬上再看其他三個角落,果然,四個角落都有一樣的變化,我腦門上開始冒汗,這不僅僅不符合常理,簡直是匪夷所思啊。

我看向悶油瓶,他點了點頭說:“他說的對,這里似乎是另一個房間,那邊角落里的那只嬰兒棺材也不見了,陪葬品的擺設也非常不同,而且,你看頂上——”

我抬頭一看,嚇了一大跳,只見寶頂浮雕上的陰陽星圖竟然變成了兩條互相纏繞的巨蛇,盤繞在整個圓梁上,刻的栩栩如生,好象就要撲下來咬我一樣,我看的心里發悚,忙低下頭說道:“這是怎么一回事情,難道我們進錯門了?”

胖子說道:“怎么可能,這里明擺著是自古華山一條路,這地方又大,我們從這里去了那破道,在破道里被射成刺猬又跑回到這里來,沒錯啊!他娘的這樣都能錯我王字倒過來寫?”

我這個時候已經意識到,有可能我們也碰上了三叔二十年前遇到的事情,不過眼下的情景又和他敘述的有點不同,不知道這里面生了什么變故。

當時三叔并未脫下身上的潛水設備,才能夠僥幸從這泉眼里逃出去,而我進來的時候,明明知道可能會發生這種事情,竟然一點都沒有做防備,我想到這里,不由有點自責。

胖子已經被搞的有點懵了,問我道:“你們南派不是對古墓里的機關很熟悉嗎?這樣的事情你以前見過沒?”

我當然是沒見到過,嘆了口氣:“這里也沒外人,我就實話和你們說了吧,我和雅兒這還是第二次進斗,不要說什么巧石機關了,我連這些瓶瓶罐罐的名字都叫不利索,你們也別指望我,更別指望雅兒。”

胖子聽了還不信,說道:“小同志你可別嚇唬我啊,我還真指望你們能看出個門道來呢

胖子還不死心問雅兒:“小可愛你在,你三叔身邊那么多年,你總該聽你三叔給你講過這些事。”

“胖子哥哥,我三叔從來不跟我講關于古墓的事情,我還沒有小邪哥哥懂的多。”

我苦笑了一聲,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對他說:“現在這情況這么離奇,就算我和雅兒真的是精于此道,估計也沒有辦法,你看這幾分鐘的工夫,什么機關能把一個房間里的陳設全部都變掉,連房子的結構都改了?這是不可能做到的,肯定有別的原因。”

悶油瓶淡淡的點點頭,表示同意,胖子撓撓頭說:“那不是機關是什么?難道是法術?”

我聽他一提到這個,倒也想起來,說:“怎么說呢,也有這個可能,我以前聽過一個故事,說是一個倒斗的進了一個古墓,發現里面富麗堂皇,像一個宮殿一樣,里面竟然還有一個人在喝酒,那人看他過來,不僅請他喝酒,還送了條腰帶給他。

他和那人喝了好幾杯,就醉倒在古墓里了,醒過來一看,自己倒在一個破敗的棺材邊上,那腰帶是一條蛇。不是和我們現在的情況有點像?”

胖子說道:“像個屁,那他他娘的至少還有酒喝,我們只有水,怎么和人家比。”

我一聽也是,這個時候,我有點猶豫要不要把三叔的事情告訴他們,主要是這事情沒頭沒尾的,說出來有可能會牽涉到悶油瓶,我也能看出來雅兒喜歡悶油瓶,我也不知道他的立場是什么,萬一一句說的不對,麻煩更大,想來想去,我打定注意,說一半瞞一半。

那胖子還在那里唉聲嘆氣,我讓他們坐下來。

我就把一些關于三叔的事情,挑了一些說了出來,胖子不停的插嘴,我實在說不下去,只好越說越簡短,最后胖子竟然大罵:“臭小子,**的知道這么多都不說,簡直可惡,你看現在可好,弄了個半死不活的境地!”悶油瓶聽的入神,這個時候一把抓住我,問:“三叔昏迷的時候說了什么?你再說一遍!”

我看他表情這么嚴肅,結巴道:“他,他說的是‘電梯’。”

悶油瓶哦了一聲,突然一笑,說:“原來是這么一回事情——”他起身走到俑道石門處,摸了摸門框,說:“這的確是一個機關,而且還十分的簡單,只能騙騙小孩子,所以你三叔二十年前看不出來,二十年后就能發現。”

胖子看他似乎知道了什么,說道:“小哥,你知道了就快說,別賣關子了,我他娘的急死了!”

悶油瓶說道:“我舉一個例子,你一聽就明白,如果有兩層樓房,每層有一個房間,你從二樓的房間走出來,這個時候,我在這一樓的底下再蓋一層,等你回來的時候,二樓的房間已經在三樓了,而一樓的房間變成了二樓。”

這個例子其實舉的不好,胖子聽的莫名奇妙,伸出兩個手指,在那里琢磨:“一二,二一,一二一,他娘的什么一二三的,越說我越糊涂!”

我是一下子就聽明白了,三叔所說的電梯竟然是這個意思,看樣子他剛發現這個秘密的時候,腦子里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這個詞語,我感嘆的同時心里不由一震,這真是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而且這么一個結構并不復雜,確實只能算是騙騙小孩子的把戲。雅兒也聽懂了,點點頭。

我看胖子實在沒辦法聽懂,又和他解釋了一遍,他這才明白,突然興致索然,說道:“原來如此,他娘的還真是簡單,我還以為有更大的玄機在里面,原來不過如此。”

我心里暗說慚愧,我本來就是學建筑的,這個機關完全是建筑學的范疇,我竟然一點也沒有發覺,真的應該檢討一下。看來凡事還得往簡單處想才是道理。

悶油瓶的表情并沒有輕松起來,他仔細檢查了門框后,又走過去看泉眼里的水,看他的舉動,似乎還有什么沒有想通,我問他道:“怎么,還有問題?”

他點點頭,說道:“三叔說的經過,和我們的經歷,有一個很大的矛盾,不知道你有沒有發覺。”

我疑惑的看著他,其實我也覺得他剛才提出的說法,有點不妥當的地方,但是我又想不到是哪里,悶油瓶說:“三叔是躺在這個房間里,并沒有走出俑道,無論房間再怎么升降,他看到仍舊應該是這個房間,怎么可能會變化呢~”

我心里一亮,的確是這樣,他又說道:“而且,古墓中的耳室,從來是左右對稱的,不可能只有一間。按道理,我們的對面,應該還有一個房間才對。”

我們走進俑道,拿起手電照了一下,對面只有一面汗白玉的磚墻,并沒有什么門,悶油瓶耳朵貼在墻上,兩只手指按住磚縫,一點一點的摸過去,摸了有十幾分鐘,走過來搖了搖頭,看樣子是塊貨真價實的磚頭墻。

胖子等的不耐煩了,打了個哈欠說道:“也別管什么耳室了,他娘的出去的路還沒有找到呢,就算知道了是怎么一回事情,還不是照樣死?”

胖子說的很有道理,我嘆了口氣,心想著三叔怎么兩次都能逃出來,他到底是用什么方法的,他第二次出來的時候身上也沒有潛水設備,難道他是硬生生從古墓里閉氣游出來的?

他所經歷的事情當中,必然還有一些什么我不知道的,可這老油條就是不說,三叔啊三叔,你可知道你幾句輕描淡寫的扯蛋,可能就要把你的侄子和女兒給害死在這十幾米深的海底了。

他們兩個都不出聲,似乎是在思考這整個事情,雅兒也坐在一邊發呆。我心里也盤算了一下,其實要從古墓里出去,無非是幾條道路,一是原路返回,這當然是不可能的。

除非我們的肺活量能和海豚一樣,這第二就是找到當初工匠們留下的秘密通道,這在旱斗是事備功半的辦法,但是在海斗里,恐怕也不現實,因為沉船葬海底墓是整個在船上修好之后再沉入海底的,就算用通道,也必然是通到海里,這水就成了隔絕陰陽最便利的媒介。

第三,就是最笨的招數——直接挖出去。我抬頭看看寶頂,只看見累累磚頭,不由長嘆一口氣,看樣子就算能挖的動,也是個巨大的工程.

我試著自己來設計這個海底墓,看看如果按照最簡單的建筑原理,這寶頂之上會好是什么東西。

現在可以肯定的是,光是磚頭肯定是無法形成氣密結構,在磚縫里必然有密封有的白膏土,上面應該還有木板子上多道火漆做隔水密封層,然后最上面再上膏土。

想到這里,我突然靈光一閃,已經有了一個很大膽的計劃,我興奮的對他們說道:“其實我們也不用怕,我估計我們離海面也就十幾米,這個墓室為了容納這個電梯的機關,必然要造的非常的高,墓頂離海底也不會太遠,實在不行,可以直接挖上去,這海斗上面的水并不是很深,如果在退潮的時候做,我估計只要上面的沙子不塌下來,還是有機會出去的。”

胖子揮揮手,懶洋洋的說道:“我們進來的時候也沒帶什么工具,上面都是整塊的石磚,用什么挖,用手嗎?”

我說道:“這你就不懂了,沉船葬海底墓,大部份的磚頭都是空心的,能壓不能砸,我們只要能找幾個金屬的東西,用力敲幾下,肯定能搞出個洞來。”

胖子一聽,整個人一振,說道:“哎——這辦法聽上去興許能行,我們也別他娘的倒什么斗了,直接翻點工具出來,這墓這么大,那主墓室里肯定有賠葬的銅器。”

這人就是這樣,如果自己死定了,就什么事情都不想去做,但一知道還有一線希望,全身的智慧都會調動起來。我腦子轉的飛快,一下子心里就有了一個這個洞打法的腹稿。

我在大學里是學建筑的,這東西我太熟悉了,仔細一推敲,所有的方面都符合條件,只要這洞能在退潮的這幾十分鐘內完成,逃出去的可能行很大!這時候悶油瓶說道:“離退潮還有很長時間,這里的空氣不知道能不能撐到那個時候,一切還要看天意。”

胖子跳起來,說道:“他娘的蛋的,那就管他退潮還是不退潮的,先找家伙鑿開來再說,這么悶死太憋屈了,我寧可找只粽子痛痛快塊的被咬死!”

我本來想告訴他,如果在沒有退潮的時候挖穿,頭頂上的水起碼有2米深,這水一下子沖進來,不要說爬出去了,這墓室這么大點空前全部灌滿大概也只要幾分鐘。不過我看他興致這么高昂,不想打擊他。

我們四個振作精神,整理一下東西,!我拉著雅兒的手就往俑道走去,剛出那甬道的石門,四個人同時一愣,胖子罵到:“這地方他娘的也太邪門了。”

在我們面前,本來還是那一堵磚墻的地方,竟然出現了一個門。我用手電一照,就照到那門里面,有一只巨大的金絲楠木棺。

鑒于對于這個墓室上下雙層結構的推斷,這里出現一個門我已經不覺得奇怪了,必然是剛才我們談話的時候,這一邊的房間也發生了上下偏移,雖然還不知道這墓主人這樣設計的用意,但是我也不會再次慌張。

倒是里面這是棺材,嚇了我一大跳,這金絲楠木是上上等的棺材料子,幾千年以來,棺材的大小都是起決于木料的大小,這棺材的個頭巨大,看樣子實際用來做棺材的楠木原木,恐怕和明長陵里那32根用來做巨柱的金絲楠木差不多粗細。這東西可能比等身的一塊白銀還要值錢。

可是這樣貴重的棺材,怎么會放在耳室里這么古怪,如果這樣貴重的棺材都只能放在耳室里,那主墓室里最起碼是只金棺才行,我感覺到越來越莫名奇妙,這墓室的主人,毫無規矩可言,不僅把這里的風水位置全部打亂,而且到處設下極其機巧的陷阱,卻又不取人性命。不知道到底想干什么。

倒斗的看到棺材免不了會手癢,特別是這么氣勢磅礴的一只,里面必然會有不少好東西,我看到胖子看的眼睛都直了,笑道:“怎么,看到棺材就連命也不要了,要不先進去撈幾件出來?”

我這是諷刺他,誰知道他沒聽出來,一本正經的說道:“你胖爺我覺悟高,現在我們的主要任務是找工具來把這狗日的墓頂搞穿掉,你別給我開小差,等我們弄來了家伙,再回來撈幾樣也不遲!”

雅兒第一次見胖子見到名器沒有心動,忍不住笑出來。悶油瓶聽到對雅兒輕聲說:“吳雅,跟在你哥哥身后。”嗯,小哥。

我一聽他吹鼻子上眼了,也覺得好笑,說到:“等你回來,鬼知道這門還在不在。說不定又翻下去了。”

胖子還是想這明器的,一聽覺得有道理,不由為難起來,這個時候,悶油瓶突然對我們擺了擺手,輕聲說:“別說話。”

我們看他表情嚴肅,忙捂住嘴巴,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他拔出*,輕聲說道:“這不是一般的棺材,這是養尸棺。”

我一聽沒聽明白,疑惑的望向他,可他根本不想多解釋,一貓腰就走進了放棺材的耳室,胖子本來還想維持自己覺悟高的形象,一看悶油瓶老實不客氣就奔那棺材去了,馬上恢復自己覺悟低的本性,急忙跟了進去。

我一看甬道里一片漆黑和雅兒二人呆在外面太恐怖了,不敢怠慢,也拉著雅兒跑了進去。

這斗室和我們來的那間一摸一樣,寶頂上是兩條巨蟒浮雕,中間一個泉眼,只是沒有那些瓷器陪葬,只有一只巨大的棺材離墻三尺放著。

悶油瓶抽出軍刀,直接插進棺材縫里,慢慢的劃起來,似乎在找什么機關,胖子以為他要開棺材了,大叫:“慢點慢點,看你這小哥平時這么老實,怎么看見棺材就像不要命一樣,”說著就拿出個蠟燭跑到角落里想點。

我一看拉著雅兒的手氣的大罵:“他媽的我們就這么點空氣了,你還點蠟燭,你不要命了。”

胖子沒好氣地說道:“一只蠟燭能燒你多少空氣,大不了你胖爺我少呼吸幾口。”

說著就打起來手里的防風打火機,那火光一亮,突然就照出角落里的一個東西,胖子平時膽子夠大,也被嚇的一屁股坐到地上,我看他倒地,忙打上手電一照,不由也嚇的縮了一下。

身后的雅兒也跟著我嚇的一退,我忙回頭捂住雅兒的眼睛說:“閉上眼睛別看。”雅兒聽話的把眼睛閉起來,正在開棺的悶油瓶抬頭看了雅兒一眼。

那角落里竟然蹲著一只干癟的死貓,個頭奇大,但是已經成干尸的狀態,兩只眼洞直勾勾看著胖子,身上大部分的皮都掉了,下巴張開著,露出一排獠牙,看上非常不舒服。

我從小最怕死貓,小時候家里人經常把抓住偷魚的野貓掉死在樹上,任其腐爛,我那個時候小,不懂那是什么,結果有一天在樹下玩的時候,上面一具貓尸脖子腐爛的斷裂,貓頭一下子就掉在我手里,我一看到那獠牙和眼洞就嚇的尿了褲子,幾天魂都沒回來。

胖子看到的眼前不過是具貓尸,不由罵了一聲,一腳把它踢開,點上蠟燭。

就對我和雅兒說道:“小吳你和小可愛就站旁邊別過來,等會別嚇到小可愛。我和小哥二個人開館就行。”

我對胖子點點頭,讓雅兒和我站在一邊,胖子就往棺材走去,我感到有點不對,墓室里竟然有貓尸,難道不怕起尸嗎?

不過這地方不和情理的地方太多了,我隱約感覺到,似乎這墓室的主人故意在反著規矩做事情,什么都按規矩的反面來,墓室不能有什么,他就放什么。這樣下去,到了主墓里不知道還會碰到什么事情。

這個時候悶油瓶已經找到了那棺材的八寶玲瓏鎖,拿出百寶盒,用里面的兩個鉤子在棺材縫里一勾,喀嚓一聲,機關破解,同時整個棺材蓋子往上一彈,一股黑水就瞬間涌了出來。

胖子也顧不得惡心,一下子推開棺材蓋子,往里一看,嚇的大叫:“狗日的,這么多粽子!”

這棺材蓋子一開,我就覺得一股腥臭的味道撲面而來,讓雅兒閉眼站在原地,湊上去一看,只見棺材里全是黑水,上面水霧繚繞,濕氣騰騰,下面隱約可以看到肢橫交錯,也不知道有多少尸體在里面,都已經蠟化并粘在了一起,成一個巨大的尸塊,我光手就能數出12只,這情景別提有多惡心了。

雅兒因為閉眼看不到問我:“小邪哥哥棺材里是什么東西?”

我對雅兒說:“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不過你還是別看了很嚇人。”

站在棺材旁的胖子也說道:“小可愛聽你哥的把眼睛閉起來,這棺材里的東西惡心死人了。”

“胖子哥哥,沒關系我不害怕,閉上眼睛我反而更害怕。”

我覺得也是,讓雅兒睜開眼睛。雅兒看到棺材里的東西,忍著害怕跑到我身后,拉著我衣服。

悶油瓶看到這個情景,皺了皺眉頭,但是表情已經一松,手里的槍也垂了下來。

看他的變化,我估計這東西應該并沒什么危險,不知道他剛才緊張的是什么。

棺材里面有幾溜暗金色的圓釘,每隔幾公分就從上往下釘上一排,在水里也看不清楚是純金的是還是鎦金的,那尸塊的下面有一塊奇怪的東西,胖子用手電從下往上一寸一寸的照,看著似乎是一塊刻著字的石板。尸體之間以及手上,都有玉器和象牙器,這種東西價值連成又好攜帶。

胖子看著心癢,但是那尸體太惡心,任他再莽,也不敢把手伸進這飄著一層人油的棺材里撈東西,他琢磨了半天,也沒想出辦法,只好放棄,轉去研究里面的尸體,一邊看一邊搖頭:“這他娘的也太慘了,還說這個墓主人是修道之人,這么陰邪的東西都擺了出來,怎么可能得道,活該被我們來倒斗。”

我一直不明就里,只是看到這里面的情景,覺得神經有點受不刺激,不敢再看第二眼,問道:“這合葬棺怎么這么惡心。”

胖子失笑:“小同志,你傻了吧,你看到誰合葬葬的像麻花一樣?這東西明顯是活葬葬下去的,這些人堆在一起,被下了藥灌水悶死在里面,這叫養氣藏尸。”

我聽他說到麻花,就覺得喉嚨直發癢,我這個時候肚子已經很餓,這個尸塊和**花重疊在一起,感覺簡直膽汁都要沖出來,不過聽他的話,好象也知道這東西的背景,我定了定神,就問其詳細。

胖子看我不懂,有心買弄,說道:“你連這也不知道?那這可就是小孩沒娘,說來話長了,話說我當年還在長白山的崇山峻嶺——”

我聽他又開始胡扯,說到:“你少他娘的給我扯這些,也不看看是什么時候,這養尸關長白山什么事情,不知道就別扯*蛋!”

胖子這種人就怕別人激他,脖子一硬說:“誰說我不知道的,我只不過想從大處說起,你不想聽就算了,這東西叫做養尸棺,是風水上的學問——,

一般啊用在什么山陵里,如果有這個棺材,說明這個古墓里有兩個風水極好的棺位,如果不在棺材位上都放上棺材,那個空出來的棺位因為聚著海川的靈氣。

就會招惹來那些帶妖性的東西,所以在這放一個養尸棺,里面葬上墓主人的一個有血緣關系的人,算是合葬,這個棺材必須和主墓室里的一模一樣,這在風水上叫做養氣,懂不?”

胖子背書一樣一口氣說完,我聽的半懂,不由咋舌:“那這里面的這么多人,都是——”

胖子一拍大腿:“所以說嘛,這人他娘的可能把他的全家全部都給塞進去的,太慘了!”我大叫:“怎么可能會有這種事情,這選好的風水,本來就是為了后代著想,現在把全家一齊葬了,風水好還有個屁用!”

胖子看我還當真了,說道:“說什么你還信什么,那些有錢人哪有這么笨,肯定是找了幾個外戚的窮侄子來陪葬,這東西,明墓里最多,我見過不少,不過沒見過這么大的。”

我看著這尸塊,想著下葬時候的情景,心里也不免動容,還是爺爺那句話,人心是最不可測的,為了一點點根本沒有事實依據的事情,這些人的命就如果草芥一樣被奪去了。

不過既然棺材蓋已經開了,胖子想必也不會這么輕易罷手,他撓了撓頭,說道:“看這些人這么可憐,我看要不我們去隔壁拿幾個罐子來把這些水都舀出去,棺中積水是最不吉利的。”

我知道他想干什么,說道:“看你這賊樣,就知道你還在打這些冥器的主意的,你就不能給我安穩點,呆會冥殿里有的是東西給你拿。”

胖子臉一紅,罵道:“他娘的你胖爺我是這種人嗎?”

我也懶的和他扯蛋,說道:“現在也不是管這個閑事情的時候,等一下我們出不去,悶死在這里,恐怕連個棺材都沒有,到時候可沒人來可憐我們。”

提起這個事情,我們馬上又緊張起來,胖子二話不說,先在這耳室里找了一圈,可惜除了一只貓尸之外,其他可以利用的東西都沒有。

悶油瓶一直在呆呆的看著那堆尸塊,他看了很久,突然好象看出什么,吸了口涼氣。

這個人平時非常鎮靜,一但緊張必然有大事情發生,所以他這一個動作,我被嚇了一跳,忙貓腰舉槍。

他還是眉頭緊皺的站在那里,死死的盯著棺材,足足沉默了有五分鐘,才轉頭對我們說道:“這里面,其實只有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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