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美人相會
- 國師夫人又黑化了
- 朝暮思于
- 2839字
- 2020-03-23 21:47:12
祁衍在風月樓的雅間中安靜地喝著茶水,突然放下茶杯,對著門外輕輕聲道:“已經(jīng)遲了一刻鐘了,將軍請進吧。”
吱呀一聲,門就被人從外面輕輕打開了,一位身材高大的青衣男子走了進來,關(guān)門后,他順勢坐在了祁衍的對面。
“我可是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與你相見的,國師大人,好歹給個甜頭?”
公孫靖說完就把桌子上灌了茶水的茶杯拿起來仰頭一飲。
祁衍看著他喝了自己的茶水,默默縮回欲伸出的手,斂目慢悠悠道:
“世人都道太尉夫婦琴瑟和鳴,可你母親向來是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我許久未見我那小妹,也不知這些年她過的如何,你便代我好生照顧她?!?
公孫靖捏著杯子,凝神道:“就為了維護你那小妹?如此做法,也只有你做得出來。你且放心,我母親她雖視你為眼中釘,將你看做妖人,但也正因如此,不會輕舉妄動?!?
祁衍淡淡道:“慧者心辨而不繁說,多力而不伐功。多謝將軍了?!?
“客氣了,你我二人何須言謝?!?
兩人心照不宣地暢聊著,氣氛頗為融洽。
三日后。
在京城內(nèi)的一處秦樓楚館里,一位嬌俏的美人正在一方舞臺上跳著一曲驚鴻舞,旁邊的白衣琴師神情認真,指尖流連著悠揚的曲調(diào)。
突然,裊裊云霧出現(xiàn)在樓中,一位曼妙的身姿在云霧中若隱若現(xiàn),頗為神秘,琴師曲調(diào)陡然增高,快速地更迭為另一個曲子,臺子上的美人也悄然退場。
一位遮面的高挑美人從空中翩翩而下,足尖點地,繞了一圈才穩(wěn)穩(wěn)地擺了一個嬌媚的動作,佳人眼底宛若裝了一湖波光瀲滟的春水,眉間含愁,一雙鳳眼顧盼生笑,只一眼便讓人酥了。
“這……難道是那位……的……仙臺舞月?!”
“你們看!”
舞臺中央的嬌俏人兒,用自己的黑色水袖緩緩舞出了一朵黑色的蓮花,佳人將衣袖緩緩脫去,輕薄的衣衫便從空中翩然而下,像是雨后的煙云,清麗不俗。
云霧散去,佳人身影不再。
“鄙人三年前有幸在臨淮見過一次,便此生難忘,這舞每年都只會出現(xiàn)在青樓里,多少姬妾模仿,但怎能模仿出精髓呢?據(jù)說這舞最厲害的地方便是將云霧引進樓中,其次便是舞者必須會輕功,才能姿態(tài)優(yōu)美地停在舞臺上,還有這衣衫之輕薄,顏色之迷離,連宮中織造坊都織造不出來。”
“我還聽說,此舞自五年前出現(xiàn),聲名遠揚。可是誰也不知舞者是誰,頗為玄妙,頗為玄妙啊。”
臺下眾人沉浸在方才的曼妙舞姿中,舞姬還在臺上舞著,只是兩者對比,不免遜色了數(shù)分。
舞臺后方,那位蒙面佳人輕飄飄地地把面紗放在了房間的梳妝臺上,他換了身長衫,把發(fā)中的簪子取下,如墨青絲傾瀉而下,一雙細長的玉手把頭發(fā)重新扎起來,看起來少了些嬌媚,多了些陽剛之氣。
他坐下喝了口茶水,喉結(jié)涌動,那醇香的天山雪峰茶水便順勢而下。
“策言?!眮砣寺曊{(diào)清脆沉穩(wěn),帶著笑意。
“此般喝茶,如牛嚼草,食不知味。我前些日子剛送你的天山雪峰,便這樣生生浪費了。”
她一身紅衣,帶了個黑衣小婢,毫不客氣地就坐在他的對面,笑盈盈地看著他。
“宮主,來青樓找樂子?”
策言散漫地對她行了一個拱手禮,頗有些風流。
“策言,你竟然如此無禮!”,阿念不滿道。
“喲,原來阿念也在,這兒就兩個凳子,你怕是得站著了。你那三腳貓功夫和蠢腦子,也不知宮主把你帶著是干嘛,唉,換上我多好啊。能打能抗,還能暖床。”
說罷,不知從哪兒拿出一把帶著若有若無香氣的雕花木折扇,笑眼瞇瞇地看著面前的蕭藏鴉,輕佻又風流,卻讓人生不起氣來。
“你!”
藏鴉笑著拍了拍身側(cè)的阿念。
“他逗你呢,不必當真。”
此言一出,策言還頗有道理一樣地點了點頭,眉眼楚楚可憐,看起來頗為無辜。
“好了,說正事。前些日子我派鏡燃去了東海,如今他已回來了。而我派你去尋云邂山,可有什么眉目了?”
策言收回吊兒郎當?shù)纳袂?,合上扇?“宮主,前段時間從萬靈山那邊傳出了云邂山的傳言,我領(lǐng)著人馬日夜不停地趕往那里,卻意外發(fā)現(xiàn)有另外一隊人馬也去了那里。”
“依我所看,像是軍中人?!?
“他們在萬靈山停留了三日。于是我派人去細細察看了一番。發(fā)現(xiàn)他們作息嚴格,吹哨即整,還會扎軍中人才會的帳篷.......”
聞言,阿念變了變臉色,失聲道:
“軍中人……難道是有人想要借助云邂山的傳言,剔除太子登上帝位?!?
蕭藏鴉贊賞地看了看她,接著說:
“國師和太尉都是鐵板,只忠心于陛下。只要這倆人巋然不動,剩下一些烏合之眾都成不了氣候。”
阿念不解道:“為何?當初傳言說,云邂山上有一族,壽命極長,魂能通天,預測災(zāi)禍。若是皇室中人能找到此族人,怕是能千秋萬代地統(tǒng)治下去?!?
蕭藏鴉笑著搖搖頭,并不語。
旁邊的策言察言觀色后,突然爽朗一笑:“宮主說的話必定有理?!?
隨后板著臉對阿念道:“你不懂便不要質(zhì)疑,不然顯得你這個人頗為蠢笨,這番在你我和宮主面前犯傻還行,可到了外面,丟的免不得是幽冥宮的臉面?!?
阿念委屈地想反駁,可發(fā)現(xiàn)不知怎么反駁,便咬著嘴唇生悶氣。
“好了好了。阿念還小,你這人,怎么專欺負小姑娘呢?!?
蕭藏鴉出來打圓場,阿念對他翻了一個白眼便看著別處,不語。
策言冷著臉著搖搖頭,隨后不緊不慢道:“宮主,若是這幫人不放手,以后就算有云邂山的消息,我們怕也得不到任何消息。那些人問了消息之后便立刻誅殺了對方。如此狠厲的手段,怕是我們也不能敵對?!?
蕭藏鴉兀自思量了一會兒,才道:“不急,若是再有這等情況,就先撤退,萬萬不能被他們發(fā)現(xiàn)?!?
“是?!?
“策言,派人通知鏡燃盡快與我見面。近日國師回朝,我有預感,怕是有大事將出。”
策言肅目道:“是。日后宮主若有其他要緊事,可托人來這千霜樓里告訴我,您在太尉府,身份不方便?!?
“還是你考慮周到,那便如此了?!?
走出千霜樓,日已西落。
太尉府在城東,她臉上覆著面紗,帶著阿念往城東走。
千霜樓里雖然熱熱鬧鬧的,但是一出來就感受到了街道的清冷。
蕭藏鴉帶著阿念走了片刻,身后忽然傳來馬匹的嘶鳴聲。
她回頭看,夕陽之下,一抹飄揚的白色直奔眼前,來人架著一頭棗紅色的高頭大馬停在她面前,他利落地翻身下馬,從懷中拿出一枚精致的紫色香囊。
“蕭家小姐,可還記得三日前,你在我房內(nèi)落下了一枚香囊?!?
這話說的頗為曖昧,只是祁衍面色坦然,絲毫不覺此言不遜。
蕭藏鴉望著那枚香囊,突然想起來那是剛進京城時自己買的,許是這些日子太過忙碌,竟然忘了。
她淡淡道:“阿念,這是你的香囊吧。收下吧?!?
阿念愣了片刻,領(lǐng)悟似地接下了那香囊,作羞澀狀:“多謝國師大人。”
祁衍定定地看著蕭藏鴉的眼睛,他突然笑了:“這樣看起來,你果真是長大了。性子冷了些,膽子也大了起來?!?
“教訓一次便夠了。國師大人同我素未相識,怎知我以前是怎樣的,還是管好大人自己的朝廷要事吧?!?
“閑事,少管才好。”
說著,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祁衍看了看她遠去的背影,神情流露出一絲黯淡,但也只是瞬間就收回了,隨后利落地躍上馬背向西揚長而去。
暗巷里,有一個中年大漢推著坐在輪椅的少年觀看了整個過程。
“忠叔,你看那兩人。”
輪椅上的少年全身罩在黑袍里,把他那頭顯眼的白發(fā)給遮住了,此時少年笑著對身旁的中年男子問道。
“大名鼎鼎的國師大人居然和身為對頭的太尉府中一個尋親的孤女相識,有趣?!?
聞此,少年笑意越發(fā)深了。
“一向不怎么近女色的國師大人會突然開竅呢?還有這幽冥宮宮主居然是太尉府的三小姐,也是令我驚訝呢?!?
“最近,盛京倒是能熱鬧起來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