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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小曖昧與大策劃

  • 觀心寶石
  • 李永生
  • 6568字
  • 2020-03-18 18:28:19

因為部里科技司和水電司在設計院報批的改革方案中,在科研和設計歸屬的劃分問題上產生了分歧,吵得人心惶惶的科研和設計分家的事兒被暫時擱置了下來,大家的心也恢復到了一切正常時的平靜。無論是設計工作還是研究工作,雖然效率不高但還是如期推進。用老馬的話說:“管它呢,分到哪個廟,我們不還都是和尚?我們重要的是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不但撞,還要撞好、撞響。”

老馬這一科研組承擔的“過壓保護”課題,因為引入了一種新型的“轉折二極管”而有了重大的進展,已經進入了論文和總結階段了。

在課題參加人員的階段性總結會上,組長老馬說:“這一段進行得比較順利,成績是大家的。大家一邊進行課題研究,還一邊管著葛家巖現場的設計服務,都很辛苦,這一點我老馬是心里有數的。單就科研課題而言,這次的快速突破與林陽提供的轉折二極管方案直接相關,換句話說這次林陽是功不可沒。這個課題已經開展兩年多了,前一半的時間里做了許多方案和相應的實驗,結果都不盡人意,這大家都知道,結果林陽的一個轉折二極管方案解決了困擾我們的觸發離散性問題,我們才得以快速收官。所以我要和大家說一件事,就是這次論文的署名順序,就不再按以往的慣例考慮老人兒、新人兒了。我和盧琪是課題的正副組長,按規矩排在第一、二署名,林陽就排在第三署名了。你們幾位老同志應該沒什么意見吧?”老馬說最后這句話時,把頭轉向了坐在角落里的幾位老同志。

“老馬,我有意見!”老馬嚇了一跳,說話的人是盧琪。

盧琪說:“老馬剛才說得都很到位,關于課題的關鍵問題說得也很精準。我只有一點意見,課題副組長為什么一定要在論文上作為第二署名?課題組長是第一署名,這沒問題,你是課題總負責人嘛!可后面的順序我覺得應該按對課題的貢獻大小逐次排列。設計這邊核算獎金都按每月每人的出圖量了!老馬說得沒錯,這次林陽是功不可沒,所以我提議論文的第二署名署林陽,至于我嘛,不用考慮我是副組長,把我署第幾都沒有關系。”

林陽竭力推辭了半天也是無濟于事,最終就定下來了:老馬、林陽、盧琪分別排署名的第一、二、三位。

這時的老馬心里很矛盾,這是一個令他高興又不高興的結局。高興的是這樣的結果對內給了林陽努力的回報,可以讓他心態更加平衡,最大限度地調動其積極性,對外可以以此彰顯自己課題組的公平公正以及對人才使用的不拘一格。而不高興的是這樣的創意是盧琪提出來的。論文的第二署名對盧琪而言已經無關緊要,她這樣做豈不是既可以顯示自己的高風亮節,又名正言順地送給了林陽一個大大的人情嗎?老馬這段時間已經捕捉到了盧琪在千方百計接近林陽的蛛絲馬跡,他甚至能猜測到盧琪心里在想著什么。

下班后,林陽在食堂迎面碰見了盧琪。盧琪正提著一袋饅頭從食堂里出來。為了省事,她經常在食堂買上幾個饅頭作為家里晚餐的主食。

“又買饅頭啦!你們家王老師吃著不膩啊?”林陽笑著開了口。有意思的是兩人私下碰面時,林陽對盧琪從來沒有稱呼。在辦公室當然是稱盧琪為盧工,那是毫無疑問的公事公辦。而兩人私下在一起時,稱呼的問題就來了。像在辦公室一樣叫盧工吧,覺得太疏遠有距離感;叫師傅吧,也不對;叫姐或大姐吧,又覺得那種甜膩的感覺豈不和柳宏別無二致?最后林陽就索性什么也不叫。哎,這樣感覺就找到了,而且這樣的感覺似乎也很符合盧琪的心意。

盧琪也笑了:“有饅頭吃就不錯啦!這段總加班,買點饅頭,回去再炒個菜,晚飯就對付過去了。”

林陽轉過身也隨著盧琪向外走。

“我怎么總覺得剛才會上說的事有點不妥呢?”林陽附在盧琪的耳邊,口氣中有些擔心。

盧琪側過臉去看了林陽一眼:“你是說論文署名的事吧?那有什么不妥!”

“你剛才在會上的架勢不由分說,我覺得這事還是按以往的慣例比較好,也不至于引起大家的議論紛紛。剛才散會時你沒注意,你看小柳小袁還有張工他們看我那眼神兒!你把自己的署名位置讓給我了,我知道你是對我好,可我也不愿意坐在針氈上聽別人說三道四啊。”

“哎,這可不像你的性格啊!社會也好,政治也好,有人的地方就都是江湖。你要在江湖游走,除非讓自己隱身,否則總要面對形形色色的眼神。有時張揚一下也沒有什么不好。中國傳統文化里總勸人夾著尾巴做人,其實收斂也有收斂的苦衷。再說具體的,把你推上來完全有正當的理由,工作成績明擺著嗎,大家有目共睹。你是你們這一屆人里的佼佼者,攢幾篇署名靠前的論文以后會派上用場。哎呀,你就放心吧!會上我那樣說不是心血來潮,而是經過一番深思熟慮的。你就不要有顧慮了,于公于私你都當之無愧!”

林陽張嘴還要說什么,卻被盧琪捏著胳膊推了回去:“行了,快去吃飯吧,晚了食堂該沒飯了!”轉身前還送給林陽一個燦爛的微笑!

“于公于私你都當之無愧。”林陽在心里不斷重復著盧琪的話。如果是單純的“于公”倒也好說,而這“于私”的成分讓林陽心里明白,自己又欠了盧琪一筆人情債。林陽為科研和設計分家的被擱置而感到慶幸,起碼這樣可以推遲那令人兩難又不得不決斷的一刻。

林陽打了四兩米飯,要了半盤茄子和半盤菜花,看見袁清璉、柳宏他們幾個在不遠處的飯桌,就端著飯盒坐了過去。剛才還熱烈的交談一下子就靜了場。柳宏和老張都低頭自顧扒拉飯盒里的飯菜不再講話。袁清璉半笑不笑地盯著林陽的臉又掃了一眼他的飯盒說:“干嗎吃得這么節約?準備攢錢娶媳婦了?”

“不是攢錢也不是要娶媳婦,我晚上這頓一般只吃素菜,已經習慣了。哎?這你們應該早就知道哇!”林陽知道袁清璉在沒話找話。

袁清璉嘿嘿地笑著,不再作聲。柳宏以最快的速度吃完了飯菜,站起身來,丟下一句“你們慢慢吃,我還有事就不奉陪了”,就匆匆走掉了。

林陽知道柳宏的冷淡是針對自己。他想起剛才盧琪的話:“有人的地方就都是江湖,總要面對形形色色的眼神。”

柳宏對林陽的冷淡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只是今天又創了新的高度。柳宏倒并不十分在意林陽業務上的出類拔萃,他深知因為專業的限制,自己在專業上與林陽根本不能同日而語,沒有任何可比性。他在意并且耿耿于懷的是,憑自己的會來事的本事和甜甜的嘴巴,在人際關系上竟然沒有敵過一天口無遮攔、我行我素的林陽!完成的任務交給盧琪時得到的稱贊已經很少了,跑去與盧琪一家小酌、共進晚餐的日子也成了過去式。種種跡象表明盧琪已經不在意自己這個正牌的徒弟,而把關注給了林陽。尤其是下班前的會上,盧琪更是把這種關注演繹到了空前的極致。柳宏感到自己備受冷落,想發泄一下卻找不到一個發泄的出口,因為無論是盧琪、老馬說的還是林陽自己做的都是那么無懈可擊。柳宏想起了女朋友姜麗華,也許只有和女友在床上的廝磨溫存才是排解情緒最好的出口。

早晨上班不久,老馬從主任室出來就徑直回到了組里,把一張葛家巖工程二次系統調試總結會的會議通知交給了盧琪。老馬說:“葛家巖在現場開調試總結會,設計、施工、制造和運行這回是一科不落。咱們這兒這次你去吧,你這副主任設計也不能總守在家里,也得在會上亮亮相,讓這些合作單位都認識一下呀!就是時間有點兒緊,你搞不好今天就得出發。”

盧琪嘴上答應著,心里卻有些不服氣:這老馬一點兒商量的口氣都沒有!再說誰總守在家里了?我又不是沒出過差!那些年孩子小的時候,把孩子寄養在母親那兒還不是一樣出差調試、設計聯絡?現在兒子都上小學了,孩子爸就能管得好好的。出就出吧,好在在你老馬手下的日子也是屈指可數了。

盧琪從財務處領了差旅費又跑到火車站買了當晚的火車票,就趕回了院里。進辦公室的時候迎面碰到了正往外走的柳宏。“怎么,盧姨要出差?是晚上的車嗎?我去送你吧!”柳宏一臉熱情洋溢。

“不用,我這又沒行李,就裝了點兒文件和換洗衣服、洗漱用具的提包輕手利腳的,我們家王老師要送,我都沒有用。我說了,你呀什么也不用管,把兒子看好就算大功一件。”盧琪咯咯地笑著,眼睛卻瞟了一下林陽的辦公桌,他正專心致志地趴在一張系統圖上畫著什么。

盧琪放好自己的東西,拿了幾本資料就走了,大家紛紛與她道別并祝一路順風。

晚飯后和丈夫、兒子交代幾句,盧琪就出發了。院里的規定是只有各類副總工程師以上的人出差才有專車接送,一般工程師級別的工程技術人員出差就只有擠公交了。公交車運行得又不是十分穩定,趕火車嘛,必須留足路上的時間。

已是暮色蒼茫。盧琪在電車站等了十幾分鐘還不見車來,心想這順利總是不能可著一個人來的。上午就夠順的了,到火車站當天的臥鋪早已售完,推遲一天吧,會期還催得緊,正準備咬緊牙關買硬座票時,恰好一個旅客退票,也是她手疾眼快,一把就把票抓過來了,高興得一路哼著歌兒回到了院里。盧琪正尋思著要不要換個別的線路,一輛出租車停在了站臺上,下來的人是林陽。林陽二話沒說一手拎過盧琪的提包,一手扶著她的肩膀就把她推上了出租車。

“師傅,到火車站。”林陽沖司機說了一句。

“怎么回事呀你,我還以為遇上打劫的了呢。”盧琪快樂之中有些故作驚魂未定。

“家里有客人要回重慶,我去給買票,想起你是今晚的車,就把你捎上了。”林陽說得輕描淡寫,臉卻紅了。

盧琪側過臉看著林陽:“行啊,什么時候學會編排了?說吧,是不是專門給我要的車?”不知為什么,盧琪和林陽單獨在一起時,總喜歡用這種隨便的口氣說話,這會使她身心愉悅的同時也忘記了兩個人年齡上的差距。

“真的,來的客人是我的舅舅和舅媽,他們……”林陽支支吾吾。

出租車駕駛員抬頭從后視鏡里看了兩眼后排座的這對男女,似乎想猜測一下他們之間是一種什么關系。

到了火車站,時間尚早,兩個人就走到不是很遠處的鐵路橋上,一邊看著街景一邊山南海北地聊了起來。

已經是華燈初上時分,被燈光點亮的城市在沉沉的暮色里又一次醒來,再次充滿了新的生機。只是這生機和陽光下的不同,更顯得光影繽紛、若隱若現。街燈、車燈還有建筑物內外的燈光縱橫交織,站在鐵路橋上俯首遠望,猶如置身于一片燈火熠熠的港灣。

林陽給盧琪拎著提包。可能是感覺有點冷吧,盧琪兩只手插在風衣的口袋里,身體的外緣被自然地裹成了兩條優美的曲線。彎曲的長發被吹得隨風飄動,讓盧琪不得不時而伸手攏住頭發把它們掖進風衣的領口。這里可以看到不遠處燈火通明的站臺,可以看到那些紅藍黃色間歇閃爍的鐵路信號。那些從站臺里延伸出來的锃亮的鐵軌在夜空下散射著冷峻的光輝,果勇十足地直撲腳下又義無反顧地奔向了遠方。

身后的行人不斷來往經過,腳步聲有的急切,有的舒緩,卻從未有人駐足。人們甚至沒有對盧琪和林陽的方向多看一眼,因為夜色里沒有人會認為這二人不是一對一起出行的情侶。

上車時,林陽塞給盧琪一個小包,道了平安就走了。盧琪目送著林陽的身影消失在月臺上的人流里,然后回到自己鋪位上,打開小包,原來是一袋水果,里面還放了一把紫羅蘭色折疊式的水果刀。

盧琪悄悄地笑了。

第二天上班,老馬告訴林陽一個消息:部里的重大工程辦要組織聽取葛家巖二期工程的設計匯報。因為二期工程完成后葛家巖的裝機容量將成為全國水電的龍頭老大,為此,部領導非常重視,這次匯報會重大辦、水電司、規劃司、科技司的領導悉數到場就不在話下了,據說還有一名副部長來親自坐鎮!

老馬說:“林陽你得打起點精神來,把我們負責的整個保護系統的系統構架、結線、保護定值等等都一個不落地要搞得一清二楚!不對,光一清二楚還不夠,你得做到脫口而出、對答如流!”

“這沒問題啊,二期工程的系統設計都是我算的您校的,師傅您忘了?這匯報會那么多專業在一起,分攤到一個專業那點兒有限時間里還能提多少問題!再說有師傅您在,也不會問到我頭上啊。”林陽說得倒輕松。

老馬說:“我們這攤子,盧琪是副主任設計,眼下她出差了,你就是代理副主任設計了,必須認真準備!到時卡了殼,出我的洋相事小,出了院里的洋相事情就大了!”

“盧工出差了,那副主任設計也輪不到我呀,不還有張工、劉工那幾個老人兒嗎?”林陽被說得一頭霧水。

“他們?你小子拍著胸脯想想,換作是你,你敢放手用他們幾個?會議期間由你代理盧琪,我已經和室里處里都打好招呼了,你可做好準備啊,留下的時間不太多了,這兩天你把手里別的事兒先放一放。”老馬態度嚴肅,一副命令的口氣。

三天后,工程設計匯報會在院里如期召開。由副部長林鐸帶隊,各司、局、辦、部直屬研究院的領導和專家坐了黑壓壓的一片,而在這關鍵時刻,老馬卻抱病沒來上班!各專業的匯報主講人都到齊了,唯獨不見二次保護系統的老馬!院長問處長,處長問主任,最后有人匯報說老馬的愛人小駱來過電話給他請假了,說老馬的高血壓犯了,高壓220,低壓170,只能臥床休息了,否則會有危險。機電處長汪文輝和二次室主任老艾商量了一下,老馬休病假,盧琪出差,那匯報的事兒只能由林陽上了。汪文輝問老艾林陽上沒問題吧,老艾說:“林陽是老馬指定的第三梯隊,看老馬對他那么肯定,應該沒問題。同組的老人兒不是沒有,但都不是老馬認定的后備,具體工作你我又不清楚,你敢臨時起用嗎?再說盧琪出差后用林陽做代理副主任設計,老馬是向室里處里打了招呼的。”

“這事我知道。”汪文輝點了點頭。

“就林陽上吧,應該沒有問題。即使有點瑕疵也是可以理解的,沒什么大不了的事。主要技術負責人都不在,年輕人能適時頂上來已經很不錯了!搞不好還能讓他們開開眼呢!”老艾一臉大大咧咧。

“行,那就按你說的辦吧。”論職務,汪文輝是老艾的領導;論關系,老艾是汪文輝的老師,所以經常盛氣凌人的汪文輝到了老艾這兒大多時候都沒了脾氣。

當機電處長汪文輝把林陽作為二期工程保護系統的匯報主講人介紹給與會者時,會場上飄過一陣不小的騷動:

“哇,太年輕了!”

“不是,應該是老馬呀?”

“怎么也應該是個老同志嘛。”

“這才是真正的不拘一格!”

在林陽提著膠片夾子走向講臺的空當,汪文輝又補充了一句:“保護系統的主任設計和副主任設計一個生病,一個出差,林陽同志現在是代理主任設計。”汪文輝說得著急,把代理副主任設計的“副”字都給落下了。

林陽不慌不忙地打開投影儀開關,把系統圖的膠片放在投影儀上,輕輕地調整了一下投影的大小和焦距,然后給大家鞠了一躬就開始了匯報。講述和表達是林陽的強項,最主要的是他那穩定成熟的心態:不論面對人多人少還是地位高低,他都可以做到旁若無人。

那些經風見雨的與會者們沒有料到,一個年輕人竟然有這么大的氣場,在林陽匯報的整個過程中,會場居然鴉雀無聲,能聽到的只有他的講話聲和投影機風扇的轉動聲。

結構分明、層次有序、邏輯準確、數據翔實,這是與會者們對林陽的匯報給出的一致評價。

接下來進入了技術答疑程序。部直屬研究院的一位戴金絲邊眼鏡,梳花白的背頭,學者風范十足的老先生首先發問了。他問了一個關于過壓保護方面的問題,說:“你剛才介紹的時候這里交代得不夠詳細,請你把保護方式、定值計算給我們詳細說明一次。”

林陽一面答應著,一面關掉投影機電源,從講臺上拿了兩根粉筆走向旁邊的黑板,心里卻悄悄地笑了:過電保護,那是我的研究課題!

林陽知道,你就是匯報得再詳細,交代得再清楚,也會遭來部屬研究院這些人的挑剔、質疑。雞蛋里挑骨頭似乎就是他們天生的工作職責。在林陽看來,嚴格意義上講,這個研究院本身都是一個可有可無的機構,純屬一種資源的浪費。論行業規劃吧,部里有規劃司;論科研管理吧,部里有科技司。許多職能和部里的相應機構多處重復,重復的結果就有了不同的結論,自然就產生了矛盾和爭執。

林陽料到在技術答疑環節,按規律和經驗,有些人一定會通過為難匯報者來顯示自己的高明,提高自己的影響力,博取眾人眼球,于是在匯報中就略施了一點小小的策略。

說起來也簡單,就是越是清楚的東西,越不詳說,匆忙一帶而過,甚至給問題留下一個小小的破綻,給審查者留下一個不夠清楚的印象,然后就可以等著有人對此發問了。用林陽的話講,這叫“誘敵深入”。

果然,那位學者范兒的老先生中了圈套。

林陽一番推導、演算,詳盡備至,只回答了兩個問題就占去了全部的答疑時間。于是二次保護系統的設計匯報以全優的成績獲得了通過。

會后林副部長當著手下幾個司局領導的面兒對院長說:“老楚,你們內功練得不錯嘛!‘文革’十年造成科技隊伍青黃不接,形成了斷代的局面,結果你們讓新畢業不久的新生力量挑起了大梁,而且事實證明這大梁挑得起,頂得住,好!你們這經驗值得推廣,我全力支持你們!”接著又指了指身邊幾個司局的領導說,“你們幾個也別凈觀風景,回去想想你們手下那些新來的大學生,怎么樣才能像剛才的林陽那樣,腳踏實地,獨撐一面!進了部機關,不能別的沒學會,先學會了坐機關、當老爺!”

幾個手下點頭稱是。

早晨還為老馬請假的事情火冒三丈的楚院長,此刻心里可是樂開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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