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010,糖原來是這么來的,空手套白狼的李伎。
- 史上最不靠譜重生
- 論命自持
- 5228字
- 2020-09-10 11:32:18
2012年中秋節晚夜,紅薯烤糊了,這夜李伎餓了肚子,也沒有想象中睡得那么安穩。
夜里,李伎的腿又抽了兩次筋。
李伎知道,這是因為進入青春期后要長個的表現。
按照重生前的記憶,李伎的個子會在整個初中三年拔高將近三十公分。最終會在21歲那年停滯發育,停留在179公分,差一步圓滿。
十一國慶,這天,天氣出奇的好,李伎心情也不錯,身體控制權看來也不是一天體驗卡。這讓李伎有了一種苦盡甘來的感覺。
重生的這一個月來,李伎就像一個孤獨的觀影者,看的雖然是自己的故事。但他卻已不是故事里的人了。
“明天就該下雨了吧?”
李伎心中有些猶豫:“要不要再在老家待幾天?”
天氣是影響行程的一方面因素,但另一方面,李伎也在擔心昨天自己究竟改沒改變歷史。
李伎并不確定前世的江小果是離開了淮云,還是出了什么意外,這才導致二人失去了聯系,再沒了見面。
三孔鄉的集市是陽歷每月的單日子,而李伎在昨天晚上就與江小果約好,今天趕集。
當然這也是李伎早就定好了的,要在十一趕一下老家的集市。
早上七點,江小果坐在李伎姥家的長木椅上托著下巴,看李伎吃飯。而此時李伎的母親與姥爺姥姥已經早早下地干活。
“我吃飽了。”,李伎三下五除二的解決了碗粥和一個咸鴨蛋。開始收拾桌子上的餐具。
“你多吃點。”
江小果見李伎起身收拾桌子,也一同站了起來。
李伎抬頭看了一眼江小果,突然感覺2012年的世界也沒他想的那么美好了。反而是對他充滿了惡意。
于是李伎又默默坐下,掰了半塊個超大的手工饅頭,細嚼慢咽的吃了起來。
江小果見李伎一臉委屈狀,也是咯咯笑了起來,順帶著拿起李伎的碗,又給他盛了碗稀飯。
就著小咸菜和粥,李伎又吃了半塊饅頭。這才開始收拾桌子,到廚房洗碗。
整個初中三年,李伎的早餐都是利用第二節下課后的25分鐘時候解決的,久而久之已經養成了習慣。
再到后來,李伎下了學,才發現問題的嚴重性。
當李伎換回正常人的用早餐時間,卻發現自己一但吃一些干的食物,比如:包子、饅頭、油條等,身體就會不受控制的產生吞咽反射,也就是嘔吐。
由于李伎當時學的是木工,算是給親戚打工。小縣城又沒什么朝九晚五前后,節假雙休不允許裝修的硬性規定,這就導致李伎要在7點前早餐。
沒有辦法,李伎為了不影響工作,也不舍得多掏錢點外賣,就只能每天早上熱一瓶牛奶,兜里再揣塊面包或者幾顆糖上班了。
148,這是李伎現在的身高。他估摸著到下學期開學時能長到155左右。
雖然在青春期時李伎十分在意自己的身高,基本上一個月就要量上一次,但時間畢竟過了那么多年,真讓他給出個確切的數值,李伎捫心自問是做不到的。
李伎只記得,自己八年級結束時,身高就已經突破170。2014年的暑假,李伎父母離婚的日子,也讓他懂得什么是青春的叛逆。
九年級的那一年,李伎的家里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姐姐李玟考上了大學,李伎的母親也脫離了全職太太的身份,選擇了外出務工。而獨自在家的李伎徹底失去了約束,開始放飛自我:逃課、熬夜、上網,早戀,嘗試吸煙。基本上他把除了打架之外的能做的都給做了。
至于為什么沒有打架,這大概和李伎的圈子有關。
李伎的圈子一直都很小,也沒什么興趣和那些人扯上關系,從而整天沒完沒了的做一些看起來很降智的行為。有時間李伎寧愿在英佬的課堂上多睡一會兒。
事實上,在整個初中三年,李伎就只與單龍一個人發生過沖突,還是對方沒事找抽,而這個人也早早離開了淮云一中。
由于這一年的放縱,李伎的身體發育明顯放緩了許多。整整一年他也不過只長高了5厘米,下學后的四年就基本上保持在一年一厘米的速度了。
……
李伎的姥家江寨,距離鄉鎮集市大概有三公里的路程。因為李伎的姥爺家里沒有自行車,所以他就準備坐江小果的自行車。但也不知道這小妮子怎么想的,一臉興奮勁的對李伎說道:“李稷,我們走過去吧。”
李伎拗不過她,只好點頭答應。
兩人大概走了二十分鐘,此時距離正街已經不過兩百米了,眼看著熙熙攘攘的人群就在前面。
“李稷,你等等我。”
江小果一只手叉著腰,另一只手做掌狀對著修長白皙的脖頸扇風,氣喘吁吁的對著李伎說道。
因為實在太累,江小果并沒發現自己的一側肩帶因為此時的動作給露了出來,當然與此一同露出的,自然也包括那好看的鎖骨。
李伎轉身看她,發現江小果的額頭與瓊鼻已經布滿了小汗珠,鬢角的發絲也因汗水貼在了臉上。
李伎反笑問道:“白長那么長的腿了,這才多遠?就受不了?”
事實上,這并非是因為江小果的身體素質不行,才落在李伎的后面。而是李伎的步頻太快,走起路來基本上一小時十公里的配速。正常還真沒幾個人能跟上。
江小果反駁道:“李稷,你站著說話不腰疼,我是女生好不好。能走的過你,這才奇怪呢,過來背我。”
李伎才不相信江小果真敢讓自己背,畢竟這里是街上,十一趕集的,少說也有上千,走著走著指不定哪就會遇到熟人。于是李伎邊往回走邊說道:“可以啊!”
話說著,李伎已經走到了江小果的面前,做彎腰狀。
不出李伎預料,江小果見李伎一臉誠懇,反而是自己不好意思了。她膽子之前表現的很大是不假,但也只是在李伎面前,真要讓李伎在這光天化日之下背自己,多少還是有些放不開的。
過了好一會兒,江小果看了眼正街,這才支支吾吾的小聲說道:“反正也沒多遠了,要不你還是牽著我走吧……”
江小果后面說的那半句話,一個字比一個字小聲,要不是李伎此時距離她不過咫尺,還真不能保證能聽清。
李伎倒也不客氣,抓起江小果的手,笑了笑,故意放慢了步頻,就繼續向前走去。
與此同時,李伎心中在吐槽:怎么有一種陪姐姐逛街的既視感???
江小果顯然猜測不到李伎此時的心理活動,她把注意力全放在了李伎手腕上的那個黑色小皮筋上了。正在想著昨天李伎把皮筋從她頭發上取下來的那一幕。
“李稷,”
“干嘛?”,江小果還沒想好問什么,話語習慣性的停頓了下,而李伎也自然而然的接了上去。因為還沒從被姐姐牽著的帶入感中走出來,反問的語氣很是強硬。
江小果顯然也沒想好要問什么,支支吾吾的問了個中規中矩的無聊問題:“那個……我們先買什么?”
“嗯……先不買。”,李伎想了想道:“我準備先把頭發推短點,太長了,不利于我顯露英俊的形象。”
李伎說出了早在剛重生之際就想做的事,并用了符合事實邏輯的話語。
江小果:……
聽到李伎的回答,江小果十分無語。一方面自然是源于李伎的自戀,另一方面則是在擔心到時候李伎會不會把戴在手腕上的皮筋取下。
“我覺得你頭發現在的長度就挺好啊,很帥!稍微修一下就好了。”,江小果半昧著良心說出帶有引導性的話。
在她心里,李伎很帥是不假,但這并不是她想讓李伎不把頭發剪短了理由。
“沒看出來啊,江小果你居然也喜歡說大實話。”,李伎臉上帶著燦笑接道,但沒有再說頭發究竟剪不剪短的事。
江小果鼓起腮幫子撅著嘴用眼神白了李伎一眼,與此同時像是想起了什么,于是又轉過臉對李伎道:“李稷,你還記得我小時候剪了你辮子的事嗎?”
“剪我辮子……”
李伎聽到江小果的話,下意識的開口琢磨這句話。突然也是想了起來。
江小果要是不說,李伎都快忘了自己曾經留過小辮子。按照老家的風俗這辮子是要讓舅舅剪的,結果卻被江小果給剪了。
“記得,好像……是有這么回事。不過,你不說我都快忘了。沒記錯的話,那團小辮子現在還在我老家的墻上掛著呢。對了,你當初怎么想的,為什么要剪我辮子的。”,李伎順著江小果的反問道。
聞言,江小果反倒是一臉氣憤的說道:“是你先剪我的。”
李伎:……
李伎無語:我有嗎?我剪你辮子了?我怎么不記得?我小時候這么無聊的嗎?還有,你說這話是故意給我挖坑的吧?
見李伎一臉茫然,江小果想了想又道:“嚴格意義上,也不能說是你剪的。”
李伎吐了口氣,看著江小果頭上那好看的短馬尾,故作輕松的笑了笑道:“我就說嘛,我怎么可能干出這種事來。”
江小果聞言,拱了拱鼻子,沒好氣的哼了一聲,然后把頭扭到一邊。李伎估計要不是因為她馬尾太短,江小果都想要把頭發甩到李伎的臉上。
李伎見江小果裝作生氣的樣子,心中猜測她小時候被剪辮子的這件事即便不是自己所為,八成跟自己也脫不了關系。于是一臉歉意的說道:“對不起了,你說說看,當初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只記得事后因為我剪了辮子,我奶奶追著我打了好久……”
李伎的奶奶在李伎上五年級時就已經去世了。
至于當初有沒有因為這件事打過他,李伎的猜測是打了。因為在李伎小的時候經常因為調皮而挨打,直到上了小學三年級奶奶的身體已經不太好了,李伎這才學會懂事一點,這些李伎從2026年到今天都還記得。
只聽江小果補充道:“小的時候,你暑假在你姥姥家住,有一次你找我哥玩,但不巧。我哥也去我姥姥家了。于是你就很不情愿的拉著我玩了。”
“不對吧,按理說,你姐不應該也在家里嗎,還有我姐。”,李伎對江小果的話提出質疑。
江小果第一次因為李伎打斷她的話而不滿,腳步停在了理發店門口,說道:“聽我說完。”
李伎點了點頭。閉上了嘴,表示歉意。
江小果繼續道:“我姐和你姐是兩個電視迷,那時候我們倆沒什么話語權,就只能出去玩了。
“期間在村口遇到一個收雞鴨鵝毛,頭發辮子的老頭。那老頭問我頭發賣不賣,我說不賣,那老頭就對你說他有氣球,還是外國進口的,能吹的跟茶瓶膽那么大,于是你就自作聰明的說要兩個氣球。還要錢。你跟我說,拿辮子換錢給我買糖吃。結果我當初就那樣傻乎乎的同意了。最后拿我辮子換了5角錢,和兩個外國氣球。再然后你就拿著那5角錢在你大姥家買了11顆糖,一人五顆,你藏起來一顆,說是留給你姐的,記起來了嗎?”
李伎內心獨白:我了個去!原來當初騙江小果的那顆糖是這么來的啊!
等一下!什么外國氣球?能吹的像茶瓶膽那么大,該不會是帶包裝的避孕套吧?狗日的糟老頭子!騙小孩也就算了,居然還給我們那東西,讓當氣球吹!
“那糟老頭子可真不是個東西!居然連小孩子都騙!”,李伎義正言辭的說道。
“自己究竟還記不記得?”,李伎并沒有選擇回答這個問題。他也不確定現在的江小果知不知道當初自己讓她吹的東西其實是避孕套。
李伎也明白即便江小果現在還不知道那是避孕套,早晚也會知道。他選擇把所有的錯都丟給了那個老騙子!把自己撇了個趕緊,包括用糖騙對方初吻的事。
沒錯!都是那老騙子的錯!
見江小果還在組織語言,看樣子是要罵他,李伎趕忙拉著江小果進了理發店。
這時的理發店也就剛開門,再加上李伎選擇的一家比較貴的,8塊錢一次。所以即便是十一,這里也沒有什么人。
8塊錢,在后世的動則三十、五十來講,看來并不多,甚至可以說是很便宜。但這是在2012年的鄉下,8塊錢已經很貴了。這個時候鄉下學生剪兩塊錢的頭發是常事,哪怕是洗剪吹也不過五塊錢。
“小姑娘,你們誰剪?”,理發店老板看了眼李伎和江小果道。
李伎的臉當時就垮了,一邊站著的江小果臉上神情一滯,然后捂嘴想要憋住笑,但最終還是沒忍住,發出“咯咯~”聲來。說了句:“她剪!”
“老板,我是男的,直接推成圓寸!”
李伎本還想問老板什么眼神,但又想了想,一會兒對方要在自己頭上動土,還是忍住了。
本來李伎還在因為江小果的話,在猶豫要不要把既定剪成的圓寸改一下,但因為理發店老板的這句話瞬間有了決斷:剪!不!是剃!給爺可勁推!
“小伙,你這長的有點秀氣,不好意思,剛才沒認出來。”,理發店老板聞言補救道。并下意識的用眼神看了看李伎和江小果牽著的手,最終把目光停下了李伎手腕上的黑色皮筋上。
“不應該是喊帥哥嗎?”,李伎心中吐槽道。
后世關于理發店的趣梗兒。李伎可還是記得的:但凡男的去理發店剪頭發,技師遇到帥的叫帥哥,遇到普通的叫小伙,遇到長的丑的叫那誰……
“活該你生意不好!”,李伎在心中幫理發店老板找了原因。
“老板,你別聽他的,稍微修一下就好,長一點。”,江小果聽聞李伎要剪寸頭,趕忙跟店長解釋道。
李伎也沒再說話,他也注意到了洗發店老板看他手腕上的黑色皮筋,明白了江小果在擔心什么。配合的被理發店老板領著去了洗頭的地方。
鄉下的理發店并不像大城市,技師總會沒完沒了的給你推銷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又或者讓你燙一下染一下之類的,總之沒完沒了。
理發店老板也因為剛才的尷尬沒有選擇再和李伎說話。反倒是和江小果聊了起來。
問了問李伎是不是她弟弟,是不是三孔一中的學生之類的,江小果想都沒想,直接說是。
李伎本想要反駁,但最終還是忍住了。這種自取其辱的行為他不想再做第二次。
從洗頭,到修好頭發,大概用了二十分鐘;又花了十分鐘洗去頭上的碎發,吹干定型。最后不知是出于習慣。還是真有不合適的地方,理發店老板又剪了幾下劉海,這才算完事。
李伎照了照鏡子,沒感覺和剪之前有什么太大差別,轉身沖著江小果笑了笑道:“姐,給錢。”
江小果聽到李伎的話,微微愣了一下,大概是沒想到李伎會喊她姐。然后一臉燦笑的望了眼李伎,這才問老板多少錢。
或許是因為最初的尷尬。又或許是和江小果聊的很投緣,理發店老板很爽快的給打了個折:“五塊錢!”
剛出了門,李伎就從兜里掏出五塊錢遞給了江小果,說道:“這是剪頭發的錢,剛才的話收回。”
李伎要比江小果大上一個月,自然不可能真讓江小果當姐姐。心里還不忘補了句:“你個臭妹妹!”
江小果想了想點頭接過,習慣性的摸了摸毛爺爺領子,又給遞了回去,沖著李伎笑道:“要不。你再叫一次姐姐聽聽?”
李伎:??
這一幕他感覺怎么那么熟悉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