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011,沒有劇本的演員
- 史上最不靠譜重生
- 論命自持
- 4852字
- 2020-09-12 19:00:02
“要不,你再叫一次姐姐聽聽?”
江小果果斷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對于江小果的話,李伎只想用四個字評價:“白日做夢”。
叫是不可能叫的,讓讓女生可以,但要李伎叫江小果——“姐”,呵,這怎么可能?
今天叫了你“姐姐”,明天還怎么讓你喊“爸爸”?
然而事實卻是:
李伎:“姐!”
李伎叫的毫不猶豫,錢也接的毅然決然,絲毫沒感覺自己節操掉了一地。
見李伎表現的如此泰然自若,江小果不免狐疑的打量著李伎。她感覺李伎在憋壞主意,于是想從李伎的臉上找出破綻。
李伎挑眉掩笑,側著頭看了江小果一眼,然后手插兜吹著口哨,故作淡然,就是不說話,直到路過一個賣糖的攤鋪,停下了腳步。
江小果見狀,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紅著臉,裝作不搭理李伎。
李伎對此不以為然,裝作沒看見江小果的舉動,繼續向前走去。
見李伎真要上前去與攤主攀談,江小果急忙拉住李伎的胳膊,輕輕搖了搖道:“李稷,現在沒人吃白糖了,我們去超市吧,買阿爾卑斯或者大白兔都行,好不好?”
江小果見攔不住李伎,選擇了變相選擇妥協。樣子楚楚可憐。給了李伎一種受氣小媳婦兒的感覺,李伎不免在心中吐槽:這該死的代入感。
李伎配合著停下腳步。不過卻是反裝作一臉錯愕的看著江小果,然后一本正經的說道:“白砂糖也可以嗎?我本打算是買冰糖的……”
江小果:……
事實上李伎一開始想到的就是白砂糖,之所以改說自己想的是冰糖,無非是為了逗江小果玩。給她造成一種這可是你提出來撞槍口上的錯覺感。
至于買白砂糖,李伎也只不過是想想,看著那印有紅囍字自封袋,李伎就莫名怵得慌。
“這種自斷后路的行為,能不做還是盡量不做。”,李伎他想。
說起吃糖,李曾經伎為了戒煙,一個星期吃掉了滿滿一盒子的棒棒糖,足有一百二十支。
煙是戒掉了,但沒過半年,卻又抽上了,完全忘記了戒煙時的痛苦。
李伎至此也徹底放棄了戒煙。
現在的這具軀體完全沒有一絲抽煙的沖動。李伎很慶幸,這一次,也許會因為這場不靠譜的重生而改變。
在稱了10塊錢的大白兔和阿爾卑斯后,李伎自然而然的一手掂著糖,另一只手拉著江小果出了超市,向著北街走去。這里有他上六年級時的學校,三孔一中。
三孔一中說是一中,但其實有四個年級,包括小學六年級部。
趕上十一長假,宿舍李伎自然是進不去的。
當然,李伎也絲毫沒有去看的欲望,雖然對李伎而言,上一次來這,已是隔了十幾年。
教學區的正門自然也是關著的,但因為學校內部有一個小超市,為了方便進出和做生意,沒有關,星期天和放假可以從這里的后門進入學校。
記憶里,李伎曾在2019年補辦身份證的時候來過一次,但具體印象于他而言卻早已模糊。
眼前的場景,比之李伎2019年記憶里的場景,要熟悉的多,畢竟曾在這呆過一年,而這里也還沒變。
“三個月沒來了,也不知道,下一次來會是什么時候。”,李伎說著符合2012年他的實際情況說道。
雖然隔了十幾年,但李伎還記得自己所在的的班級在南樓的二層。不過因為是放假。一樓樓梯間上了鎖,李伎上不去。
李伎也還記得除江小果,班里的另外一些人,比如:牧樂、牧凱文、曹俊、張鳳陽、黃帥……鄭凱等。
其中牧樂和牧凱文是李伎的小學同學,而且和他是一個村的。
“李稷,上六年級的時候,你是不是喜歡牧秀?”,后院操場上,江小果站在李伎旁邊,突然問道,說話的同時,也在觀察李伎的反應。
李伎:??
李伎一臉茫然,第一反應就是想反問:“牧秀是誰?”
不過還沒等李伎把這話說出來,就想起來了江小果口中的“牧秀”是誰:
牧秀也是李伎一個村的小學同學,從學前班,到小學五年級,再到六年級換校分班也在同一個班。再加上李伎所在的小學同屆生總共就21個人,李伎閉著眼也能說出名字。
但說自己喜歡她,這他媽是從何說起?別說是沒有了,就算是有,李伎也不可能承認的。
“你不提也都快忘了她是誰了。還有,誰告訴你我喜歡她的?這種話你都信?”
李伎講的是真話,畢竟十幾年過去了,就算是江小果現在他面前,李伎都差點沒認起來。更別提一個沒什么交集的牧秀了,她牧秀又不是蔣瀟瀟。
“真的?”,雖然李伎的言語說的的很誠懇,但江小果依舊沒有完全相信李伎,又補問了句,準備再看李伎反應。
“江小果,你怕不是眼神有問題。”,李伎翻了個白眼,不再解釋,果斷占領高地,進行火力反壓制。
見李伎義正言辭,江小果也不好再說什么了。
事實證明,青春期的小女生還是很好說話(騙)的,只要她喜歡你,只要符合邏輯,你說什么都是對的。
反觀一旦換作成年人,李伎根本沒有這個機會反殺,當女方問出這個問題時,男方連呼吸都是在犯錯。
“其實也不是我說的,是蔣瀟瀟了。她說你小學五年級和牧秀是同桌,所以我就好奇問問你了。”
李伎很想吐槽:“神他媽蔣瀟瀟,我這嘴是開過光嗎?真是怕啥來啥……”
倒不是說李伎上小學時真的喜歡蔣瀟瀟,但“她”的確是李伎的黑歷史。
“怎么又是她?”,李伎的臉上露出不悅的神色。
李伎這是在拋磚引玉,釣魚執法,等江小果接著問下去,那時李伎就會提前引爆這個不安定因素。
“你認識她?”,江小果的臉上故作詫異的神色。
李伎很想白江小果一眼,然后再說一句:“拜托,先前你還說蔣瀟瀟告訴你牧秀是我小學五年級同桌,怎么轉眼你就反問這個無腦問題。”
但李伎沒有,他在給江小果圓她自己問題漏洞的時間,利用對方的言語上的手忙腳亂,進一步占據主動權。
江小果這時也察覺到自己問了個白癡問題,于是補充道:“這么說來,你和她很熟了?”
雖然依舊是個白癡問題,但也勉強說的過去了,李伎心中再次吐槽道。
“當然。”,李伎說這兩個字的時候,幾乎是咬牙切齒的。然后又無奈攤了攤手說道:“小的時候因為她。我被我堂哥還有一眾親戚以為早戀,差點沒被打死。”
“哦,說說看?”,江小果再次改用審視的目光打量李伎道。
“大概是上三年級的時候,總之記不太清了。”,李伎先說了句慣用的開場白,來淡化自己在這件事的扮演程度。
“我姑家的表哥,不知道你認不認識。他叫鄭海洋。”,李伎補充道。
李伎這是在強化印象,確立中心人物!徹底讓自己邊緣化。
江小果點了點頭說道:“知道,七(四)班的,他喜歡我同桌蔣瀟瀟。”
接的好啊!有效的間接證據!李伎在心中補了句。
事實上直到李伎表哥鄭海洋結婚,鄭海洋依舊還喜歡著蔣瀟瀟,可惜舔狗舔到最后一無所有。
李伎點了點頭,順著自己的表哥鄭海洋說道:“他上小學的時候就喜歡蔣瀟瀟。有一次在打米場,打面的時候,他遇到我堂哥李唯,我堂哥李唯就隨便詐了他一句,說我告訴他,你喜歡班里的誰誰誰。
“總之就是很低級的套路,大概意思是說那女孩漂亮,學習好之類的。
“然后我表哥鄭海洋就傻乎乎的承認了。這也就算了,還反咬我一口,說我也喜歡蔣瀟瀟。然后壓根不給我解釋的機會,直接被一群人圍觀了,然后就莫名其妙和他一起成為笑話了。”
“咯咯~”,江小果用手掩住嘴,眼睛笑成了月牙兒,緩了兩秒,這才繼續問道:“那蔣瀟瀟知道嗎?”
李伎隨手從袋子里掏出兩顆大白兔奶糖,剝開一顆遞給江小果,另一顆塞進自己嘴里,看著江小果正滿臉好奇的嚼了兩下望向自己,這才攤手吐槽道:“我表哥喜歡她,蔣瀟瀟是知道的,至于我說的這件事蔣瀟瀟知不知道,我就不清楚了。總之太丟人了,反正我是沒臉說,再說,小的時候對學習好的女生有好感很正常,他大方點承認不就好了,干嘛非拉上我?蔣瀟瀟又沒我學習好,也沒有你好看,說我喜歡她,還不如說我喜歡……我姐呢。”
李伎在說最后一句的時候不忘停頓了下,目光躲閃著看了下江小果一眼。
此時李伎的臉上刻著只有他自己能看得懂的兩個字:套路。
江小果不出李伎所料的臉上透滿了甜笑,當然,這和她嚼著的大白兔奶糖有離不開的關系。但回到起點,糖又是李伎剝給她吃的。
李伎都不得不佩服自己,真是算無遺策啊!
咦?哄妹子這么容易的嗎?重生前怎么不覺得?李伎不禁懷疑自己這重生是不是加了buff?
沒等李伎得意兩秒鐘,江小果的一句話又讓李伎的臉整個垮掉了。
“李稷,那你們班誰長的好看?”
李伎:……
李伎想了兩秒,開口道:“我們音樂老師吧……”
剛說出這句話,李伎就后悔了,事實證明不是所有的問題都可以顧左右而言他,尤其這還是道送命題。
江小果果然有些生氣的繼續問道:“我指的是你同班同學。”
李伎很想說:我猜到你會說這句話,但我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啊!
李伎腦子飛快的把班里女生形象大致過了一遍,想找到更貼合江小果的,我了個去!居然一個都沒有……
總不能說夏諾吧?豁出去了,反正你又不認識!
咦?對啊!你又不認識,問這個問題,不是等于白問?傻子才回答呢!
李伎差一點就說出夏諾的名字了,好在最后他收住了:“這個……我還真沒注意,畢竟像我長的那么帥,是不需要關心這個問題的。”
李伎尷尬而又不失禮貌的笑了笑,不等江小果再問,選擇提前把天在江小果身上聊死,于是反問道:“你呢?”
江小果成功又被李伎帶偏,柳葉眼笑盈盈盯著李伎,嘴角也在噙著笑,臉頰露出兩個好看的酒窩。她偏過頭,像是在想什么,突然笑出聲來:“咯咯~”
兩排整齊的小白牙松開,沖著李伎吐了吐舌頭道:“那要看誰給我糖了,我很好騙的。”
李伎看的愣了一下,心想果然漂亮的女孩子都是妖精變的,然后他伸出手攤到江小果面前道:“小白蛇,快把我的靈丹吐出來;不對,快把我的大白兔吐出來。”
江小果想了五秒,這才消化掉李伎這句話的意思,盯著李伎的頭發又足足看了五秒,邊看邊笑道:“咯咯~,怪不得你要剃頭,原來是想扮法海啊。”
李伎內心獨白:這腦回路讓我該怎么接?
“不!其實我是想當花和尚——魯智深。”,李伎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說著,李伎已經把原本攤在江小果面前的那只手放下,帶有攻擊性的向前逼近江小果,抓住了她的胳膊,李伎顯然是在準備耍流氓。
江小果被了一跳,趕忙退了兩步道:“這顆糖是你昨天欠我的。”
“你們兩個在干嘛。叫什么名字?哪個班的?”,空氣中突然傳來一道不和諧的聲音,李伎轉身望去,只見一個戴眼鏡手拿玻璃杯中年男老師正盯著李伎和江小果看。
李伎尷尬而又不失禮貌的跟對方打了個招呼:“老師好,我是七(四)的鄭海洋,那個……她眼睛進沙子了,我幫她吹吹,老師再見。祝您十一國慶快樂。”
李伎拉著江小果奪路而逃,一口氣跑出學校,邊跑還在邊對江小果道:“嚇死我了,”
江小果鼓著一側臉頰,瞪了李伎一眼道:“喂,你現在又不在三孔一中上了,該怕也應該是我怕吧。”
李伎這才后知后覺,發現自己剛才有點緊張過頭了,于是問道:“剛才那人是誰啊?”
江小果不是很確定的搖了搖頭:“好像是八年級某個班的主任。”
“咯咯~,那還好。”,李伎笑著用舌頭舔了舔齒尖上大白兔殘存的奶甜味笑道。
“好你個大頭鬼!”,江小果作勢就要打李伎。
江小果見李伎還在笑,給自己找了個理由,停下手,不解的看了看李伎問道:“你笑什么呢?”
“我在想,過幾天我老表應該就能體會到我當初的那種感覺了。不過,這讓我又想起了小時候的另一件事,原來我和我我老表沒什么區別。”
“什么?”,李伎后面的那句話,顯然勾起了江小果的好奇心。
“上二年級的時候,我曾和我老表寫了個‘我喜歡你’的紙條,然后署上班里某個男同學名字,夾到一個女同學的數學書里了。”
“然后呢?”,江小果追問道。
李伎笑出聲來:“然后那女生把小紙條交給了數學女老師,老師看了一眼小紙條上的字,評價了句狂草寫的不錯。”
江小果:……
“我是想問他和那個女生后來呢。”
“女同學轉學了。”,李伎隨口回答道。
“爛尾的故事!”,江小果也給予了自己評價。
于此同時,李伎在心中說出了真正的結局:
在2022年,牧凱文和那個女生結婚了。有了兩個孩子。
其中過程李伎并不清楚,但李伎在那一天親口承認了這件事是他和他表哥鄭海洋做的,然后他就被牧凱文夫妻倆直接給灌吐了。
李伎有時也在想,自己的那個紙條究竟扮演了什么作用。而重生前自己與夏諾之間又缺少了什么?
這一世,李伎從最開始的觀眾變成了演員,似乎真正擁有了改變歷史的能力,他在想:是不是應該爭取一下了?努力改寫一下故事結局?
支撐著李伎的如果只是心中的那份執念,是面對失敗者結局的不甘,那還有必要嗎?為何沒有想過改變自己父母婚姻的結局?
“他們的愛情死在了2010年冬,對不起……我來晚了,這一世,看來我依舊多余。”,李伎突然鼻子一酸,他感覺自己又迷茫了。
最后李伎留給了自己這么一句話:倘若對結局不滿,那就刪了,寫好獨屬于自己的故事,比什么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