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注恒研究農村人才流失,從教育人才到醫護人才到各種人才最后搞得自己焦頭爛額,實在很難找到合理合適的好辦法。
那個時候,代注恒并不知道后來國家的一些政策制度,如在西部農村學校必須服務五年以上的政策,一定程度上就緩解了落后地區的教育人才缺失和流失。
在事業上代注恒自己都沒有信心再創新輝煌,一時又因為感恩思想和家庭束縛而無法自由選擇自由離開,他的內心是非常煎熬的。
曹休言確實非常關心愛護代注恒,在發現王敏霞和代注恒根本無法走到一起之后,又有了一個新的目標,那就是桂云彩。
巧合的是,那時候同樣焦頭爛額的盧長明也想到了一個歪點子,就是極力撮合學校的年輕人,亂點鴛鴦,期望這種方式能夠使年輕人更不容易自由身離開學校,更能夠在學校待得長久一些。他和曹休言不謀而合的想要撮合桂云彩和代注恒。
在盧長明和曹休言眼中,桂云彩和代注恒二人的家世有點那個門當戶對的感覺,而且機緣也巧合的似乎早就安排了這兩個年輕人的相遇。
其實,相遇僅僅就是相遇而已,誰不說相遇是緣呢,但緣分到底又是什么呢?
代注恒的父母最初對代注恒的婚事是不太過問的,不過當代注恒已經工作了四五年,年齡也來到了二十六七歲的時候,父母也開始有點在這個問題上給代注恒施加壓力了,尤其是代注恒完整的帶了一個年級,并取得了不錯的成績,代注恒再也不能對父母用工作太忙來搪塞這個問題了。
“你是不是也該帶個女孩子回家來給我們看看呢。”鄧益蓉常常在家里吃飯的時候這么問。
“我的事情不需要你們來管,我自己有計劃的。”代注恒一般對母親“關心”自己都當做“管”自己來處理,本能的反對。
“你不是我的兒子,我也不用為你費心,你也不想想,當年生你的時候,全身都腫了,還要上班,有時候都坐不住了,只能跪著寫東西。”母親的眼里有淚。
“我還年輕,何必這么著急,而且也沒有合適的人。”代注恒雖然不時要和母親吵架,但總是抵不住母親的眼淚。
“什么還年輕,我們的年齡可不小了,你早點結婚,我們還有精神和體力幫助你帶孩子。再等幾年,我們年紀更大了,誰來幫你帶孩子?”
“我的事情我自己會安排好的,不需要你們再把我當成小孩子來對待。”
“你永遠都是我的孩子,都是我的小孩子,你不知道,你三表哥在你姨媽面前就不會像你這樣說話,他就算是當上了將軍,就算40多歲了也一樣在你姨媽面前還是個孩子。你不知道,在母親的眼中,自己的孩子永遠都還是個小孩子,哪有不管自己小孩的母親?”
“我不給你說了,我知道我是你的孩子,我也知道我的責任,我也明白什么是我應該做的,什么是不應該做的,什么是必須馬上做的,什么是可以不著急的,總之,緣分到了,事情自然就會發生,緣分不到,你再著急也沒有辦法。”
“那我管不了,今年過年的時候,你一定要帶個女朋友回來,不然我就找認識的人給你介紹一個。你不知道,每次碰到,賴阿姨,她都要問,你們升級了沒有啊。他們周文康都給他們生了一個孫孫了,周文康比你還小兩歲呢。”
“誰愛生誰生,關你什么事?就算我結婚了,也不一定要生小孩,你管不著也不該管!”代注恒最煩母親拿自己和家里的表哥、堂哥或者院里的一些一起長大的孩子比較。
“你讀了那么多的書,現在也在教書,你難道不知道‘百善孝為先’嗎?難道不知道‘不孝有三無后為大’嗎?”
“那些都是什么啊,封建思想,早就該在除四舊的時候鏟除掉了。”
“你、你不是有病吧,如果你有病,就要早點治療啊!”
“什么什么啊,我有什么病?我、哎,不說了,我還有卷子要改。”代注恒略一思索,明白了母親什么意思,自己不帶你朋友回家,也不著急耍朋友,是不是自己身體或者心理有什么毛病,所以才沒有那種要耍朋友的想法。
“反正,如果你過年的時候不給我們帶一個女朋友回來,我就找人給你介紹,要不然,你就去看病!”就在代注恒關上自己房間的門的同時,母親的“最后通牒”順著門縫飄了進來。
代注恒越來越不喜歡回家,不是不想念年老的父母,而是不愿意母親總是在生活上問東問西,管的太多。比較起來,父親就總喜歡和自己探討文學、政治、文化、藝術什么的,這也讓代注恒對父親的崇拜和對母親的不耐煩日益增長起來。
其實代注恒心中也不是沒有人,不過鄒儀芝、孫曉春、劉小葉、王敏霞、榮曉姝走馬燈的在代注恒的腦海中晃動。風華傲人的鄒儀芝、溫柔可愛的孫曉春、嬌小多情的劉小葉、氣質曼妙的王敏霞和妖嬈中帶著傷感的榮曉姝……
是不是每個男人的一生中都會有一串女人的名字?這些女人不是自己暗戀的夢中情人,就是幫助自己勇闖情海的盟友,或者是陰差陽錯而錯過的人?
有人說,每個多情的女人都希望自己的男人說出一句句如同詩歌的情話,每個男人在自己的情侶面前都會表現的像個詩人。代注恒不愛說假話,可是哪個男人一生中從不說假話?身臨其境的時候,你才知道,幾乎沒有女人不喜歡聽假話,盡管她的意識中總是討厭假話,但真的有女人在兩人相處的時候只聽真話嗎?
代注恒近三十年的生命中,假話很少,可是他卻清楚的知道,他對以上的女人都說過假話,因為他知道,有時候假話就如同降落傘和護膚品一樣,對于女人有著奇妙的作用,真話卻如同錐子或者匕首一樣。有一句假話,是在那個時間那個地點那個場合那個背景中必須說出來,又很難變成真話的假話。
自己應該堅守一句假話嗎?
“小姝,如果你希望在后半生里和我一起創造幸福,我愿意讓你的過去永遠不會變成噩夢,我們從此在美夢中不再醒來!
這句話是代注恒和榮曉姝出租房制造了眾多第一次的時候說出來的話。
代注恒不知道該不該當真,他也不知道榮曉姝是否當真。
總之,他發覺自己情不自禁的永遠也忘不了這個有著悲慘故事的女孩,在他眼中,無論其他女孩多么出色多么美麗,可卻根本無法代替這個榮曉姝,鄒儀芝的影子已經漸漸被榮曉姝沖淡,而其他的諸如王敏霞、桂云彩等女孩的形象卻根本無法撼動榮曉姝的形象。
代注恒為此還在第一次去海邊看大海的時候,在海邊選定一塊礁石后在兩次浪頭中放下了兩只紙船,心中默想如果海浪能將兩只硬紙小紙船沖到一起,他們就會重逢,如果海浪將兩只小紙船越沖越遠,那就是冥冥中的天意注定兩人今生再也無緣。他待在海邊一直看了3個小時,兩只小紙船卻一直沒有再“重逢”。一先一后,從代注恒盯的發痛的眼睛視線范圍中消失了。
代注恒不是唯心主義者,可是世間又有誰在前途未卜的命運面前永遠充滿信心?
代注恒因為09級7班的成績特別突出而聲名鵲起,在09年9月開學以后,沒有跳槽的代注恒簡直成為了龍高的一塊招牌,在招生宣傳中成為學校的名片。很多優異的學生都慕名而來,使得當時代注恒擔任班主任的12級12班簡直成為了一個眾多家長想方設法也要擠進來的明星班級。
代注恒確定即將擔任龍高新一屆高一年級班主任的消息一確定,就打消了大多數家長傳聞代老師要離校的顧慮,紛紛找人來聯系要把孩子分到這個班級,這個班的名額幾乎變成了眾人哄搶的明星演唱會門票。
這種“明星效應”使龍高也獲益不淺,至少在數量和質量上都有了明顯的大幅增加和提升。
本來學校準備按照學校每年新增一個班的發展計劃招生12個班,結果一下子招了15個班,差點讓其他招生的學校找到教育局哭訴,強制龍高減少招生數,留一些學生給其他學校。
教育局領導還是站在了盧長明一邊,因為盧長明說了一句話:“是不是我們龍高不招的學生就一定能夠留在風林縣的中學?我了解的情況是,如果我們不招進來,這些學生大多也不會選擇留在風林縣的學校,隔壁東林縣的學校可是虎視眈眈的,而且真正有條件的不少學生現在正在大量的涌進金竹城區的學校,他們也在擴招。如果我們減少三個班,我看這三個班的學生能夠留在風林的未必能夠湊成一個班,說不定都跑去東林或者金竹了。”
經過和教育局的討價還價,龍高被迫提高了一些分數線,讓這個分數線以下的學生要么選擇次于龍高的其他風林縣的中學,要么就只能繳納擇校費進學校。
即使這樣,龍高還是被要進來的學生和家長給擠破了門檻,擇校生費用也比往年收得更多。擇校生班是啊,
光是擇校生班就招了4個班,補習生也招了4個班。如果不是教育局的限制,也許還不止這個數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