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哥表面上給一個游戲室看場子，暗地里帶著一群小弟干些偷雞某狗，甚至敲詐勒索的勾當。這伙人留意到朱毅好幾天在附近無所事事地游蕩，他們意識到，這又是一個離家出走的少年。

疤哥最近盯上了一家河南兄弟開的廢品收購站。那里常偷偷收些見不得光的東西，疤哥就送過不少偷來的東西。他知道那這些人不喜歡把錢存銀行，錢都放在廢品收購站的鐵皮柜里。那個收購站又是他們的家，早晚都有人看著。但每個月都有幾天，兄弟四人這都會到旁邊巷子里的浴場泡個澡，再找幾個姑娘，發泄一番，那時就是最好的動手時機。

不過，疤哥知道，那四個河南人，個個心狠手辣，身邊還有一幫如狼似虎的河南老鄉。萬一走漏了消息，被查出是他偷了錢，那幫人絕對不會放過他。所以疤哥想好了，自己不親自動手。動手當天，他也帶著那幫弟兄到浴場胡混，找兩個沒露過面的新人去廢品站偷。

一個已經物色好，是前幾天剛從老家過來找他的表弟，他在老家就是干這個的，犯了事，跑到他這里躲藏的。另外一個人選正在頭疼。沒想到，天上掉下個小少年，新面孔，沒人認識?？礃幼舆€是個雛兒，用點手段，不難逼他就范。等偷到了錢，再把他賣給山里的黑工廠，神不知鬼不覺，還能再賺一筆錢。

疤哥派了一個和朱毅差不多年紀的少年和他接觸，那人是個黃褐面皮的胖子，同伙都叫他鵪鶉。鵪鶉在一座商場地下室的游戲廳找到了朱毅。朱毅正在玩一個射擊游戲，鵪鶉湊上去和他對戰。朱毅當然不是鵪鶉這個游戲廳老炮的對手，被殺的丟盔卸甲。鵪鶉有提議，兩人合作和機器打，沒想到兩人配合的珠聯璧合，一直殺到最后一關的大boss。游戲玩完了，在鵪鶉的特意接近下，兩個少年成了朋友。朱毅佩服這個游戲玩的爛熟的同齡人，主動提出請他吃飯。二人找了一家牛肉粉店，點了兩碗粉，邊吃邊聊。

鵪鶉先吹噓了自己無敵的游戲技巧，還教了朱毅好幾招竅門，讓朱毅更佩服的五體投地。聊到正興高采烈時，鵪鶉突然裝作無意的樣子問道：“我在游戲廳看到你好幾次，怎么，你不用上學嗎?”

“那你呢？你怎么不上學？”

“我退學了，那個鬼學校，教室都是破的，老師就會罵我們這些外地人，我們那個班主任最壞，總是找我麻煩，有次把我書包都從窗戶扔出去了，我氣不過，揍了他一拳，就退學了。”

“那你爸媽不管嗎？”

“他們忙著打工賺錢，哪有心思管我，他們還說，我這種人，讀書就是浪費錢，退學了好，可以早點賺錢?！冰g鶉撇了撇做，又問朱毅：“你呢，為什么讀書了？”

“我？我爸媽也不管我，我也想出來賺錢?！?

“聽口音你是蘇南那里的？”

“算是吧，”朱毅不置可否，“那個地方很小，說了你也不知道?！?

“你是從家里跑出來的？”

“你怎么知道的？”

“我都在外面混了好幾年了，怎么看不出。你接下來想做什么？”

“我還沒想好，你有什么好介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