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做什么?”
“這幾天逛的時候,看到一家中介,上面有飯點和工廠招人,包吃包吃住,我想去試試。”
“千萬別去,那些地方又悶又累,還賺不到錢,還要整天挨罵。”
“那我干什么?”
鵪鶉神秘一笑,沒回答,接著問朱毅:“你晚上住那里?”
“我?”朱毅說:“那里能睡就睡哪里,有時候睡在公園,是有時候睡在醫(yī)院急診大廳。”
“那多難受,今晚住我那吧。”
“這怎么好意思?”
“沒事,我爸媽都住在廠里,家里就我和我哥哥,你和我睡一張床好了。”
朱毅以為自己碰到了好心人,跟著鵪鶉回了家。鵪鶉家在一座破破爛爛的老房子里,三室一廳,鵪鶉一家只租了其中一間屋子,房間里擺著一張雙人床,一張小床,見縫插針還擺著一個衣柜,房間塞得慢慢地,轉(zhuǎn)身都困難,鵪鶉的父母就是因為房間太擠,才住到廠里的。
房間里沒人,鵪鶉說自己的大哥也是成天在外面混,晚上常睡在外面:“不回來更好,我們一人一張床,睡得更舒服。”
跑出來十來天,朱毅好不容易能洗個澡,睡在床上,終于不用擔心睡到一半被別人趕跑了。那晚他睡得香極了,呼嚕打得震天響。
兩人一覺睡到中午,起床后,鵪鶉帶著朱毅出去過逛,兩人打游戲,看錄像,吃吃喝喝,都是朱毅花錢。沒幾天,朱毅的錢就花光了。鵪鶉知道朱毅沒錢了,立刻甩臉子,開始罵罵咧咧,也不愿意朱毅再睡他家,要趕他走。
單純的朱毅哪里想到這個朋友說變臉就變臉,白天還玩得好好地,晚上知道他沒錢,立刻要趕他走。正不知所措,鵪鶉又換了一副嘴臉:“你要想繼續(xù)住這里也行,可不能白住。我朋友有個活正好要找人干,我看你挺機靈的,明天我?guī)闳ヒ娨娝撬瓷夏懔耍憔桶l(fā)達了。你要是愿意,今晚就睡在這,要是不愿意,趕緊給我走。”
朱毅這時已經(jīng)沒了選擇的余地,只好點頭答應(yīng)。
第二天下午,鵪鶉帶著朱毅去見疤哥。疤哥早就從鵪鶉嘴里知道了朱毅的情況,也知道了朱毅如今已經(jīng)山重水盡。他擺出一副大哥的派頭,開口便道:“鵪鶉的兄弟就是我的兄弟,從今天起,你就跟我混,保你吃香的喝辣的。”
朱毅看到疤哥和他那伙兄弟的樣子,心里隱約知道他們是一幫什么人,只是到了現(xiàn)在,他也沒路可退。更何況,父親的事,讓他有了破罐子破摔的心思----做什么還能比做強奸犯的兒子更丟人?他學(xué)著鵪鶉的樣,低頭哈腰說:“疤哥好,我聽鵪鶉說,您要找人做事,不知道要我做什么?”
“做事急什么?從今天起,你就是自家兄弟了,來了新兄弟,我先給接個風,先去吃點好的,晚上一起洗個澡,然后去唱歌,”疤哥在一群弟兄的的簇擁下,拉著朱毅去一個路邊拍檔吃了一頓,天黑一起洗了個澡,夜里有去了卡拉OK,一頓鬼哭狼嚎,群魔亂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