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牛說完這句話就往回走了,老蔫巴還真鉆進去找了找,但是什么都沒有,這讓他心中更是起火,下山就快步去了鐵牛家。
鐵牛晃悠悠地才走到自家院子,老蔫巴從后面就給了他一拳,這一下把鐵牛打倒在地上了,這下鐵牛也火了。
“操泥馬老蔫巴,你這個畜牲,小翠沒跟你就對了,呸!”
鐵牛爬起來吐了一口血沫子,惡聲惡氣的說了句嘲諷老蔫巴的話。
“都是你,是你!是你截胡了俺跟小翠,哼,所以俺才鼓動她去了縣城,哈哈哈…”鐵牛說著上去給了老蔫巴一拳。
“啥?不是王寡婦?原來是你!”
倆人就在院子里打了起來:“是她牽的線,是俺鼓動的,咋地?俺得不到你也甭想!”
倆人打出了火,鐵牛一把抓了老蔫巴一臉,火辣辣的感覺讓老蔫巴忘了娘的囑托,一手就掐著脖子提起了鐵牛。
“呃呃…你,原來是你,哈……”
鐵牛圓瞪著眼睛,一臉的不可思議和駭然。
新仇舊恨外加秘密曝光,老蔫巴失去了理智,他隨手撿了地上的石頭就朝鐵牛頭上砸了下去,血濺當場。
鐵牛腦袋一歪沒了氣,眼睛還圓溜溜的瞪著似乎還有未說完的話,老蔫巴冷靜下來有些許慌亂。
他慌忙把鐵牛衣服扒掉,胡亂擦干凈又給鐵牛穿了衣服把他放進屋里炕上躺好,收拾了屋里和路上的血滴。
老蔫巴發現那角帕子也弄臟了,連著鐵牛的衣服全都扔進灶眼。
就在老蔫巴把衣服湊近灶眼里想燒掉的時候,麻嬸來了。
“鐵牛啊,擱家沒有啊?上回用的鋤頭嬸兒拿走了啊?”
這可把老蔫巴嚇壞了匆匆劃了根火柴扔進去,從后門就跑去東山了。
也虧的麻嬸眼神不太好使,天還黑,沒發現什么情況就拿了東西回去了。
老蔫巴躲去了東山,那一剎那他竟覺得痛快,現在慌亂掩蓋了心中的所有情緒,他不知不覺的往山里走去。
其實老蔫巴一直小有積蓄,他經常出入大山打點東西賣掉,所以老蔫巴雖然光棍一個卻不缺錢花。
老蔫巴沒啥打獵技巧,靠的就是自己的力大無窮,他摸摸臉上的三條抓痕,自己找了點草藥胡亂嚼嚼擦了。
隨后他就去往深山,打起了獵物,沒想到碰到了一頭大野豬,已經很多年沒有見過這么大的野豬了,老蔫巴自己也才見過兩回,一回是他小時候,這是第二回。
因為野豬總愛禍害莊稼,所以大家結隊捕殺,把野豬都趕到更深的山里去了,再往深老蔫巴也沒去過,畢竟雙拳難敵四手。
老蔫巴跟野豬就打了起來,用他撿來的大柴刀隨手削了根木棍,一棍子就扎野豬眼睛里了,野豬疼嗷嗷叫撲過來就抓爛了老蔫巴的衣服。
老蔫巴遇到了硬家伙也忘了自己的驚慌,拿著柴刀對著野豬的脖子就砍,奈何豬皮太厚沒什么效果,到把野豬砍火了。
那大野豬哼吱哼吱的就沖向老蔫巴,這要是撞實了不死也殘廢了,老蔫巴手握大柴刀,刀背朝下,趁野豬沖過來就狠狠的給了它腦袋一刀。
頓時把野豬砸倒在地,趁它病要它命,連續幾刀下去,大野豬的腦袋就開花了,這讓老蔫巴又惶惶想起鐵牛來。
老蔫巴坐在樹下拿著一枚樣式古樸的銀戒指看著,那是他給鐵牛穿衣服時看見的,就鬼使神差的擼了下來,現在拿著看看竟然讓他覺得很懷念,甚至懷念鐵牛這個人。
鐵牛吊兒郎當的全靠他娘留給他的東西活著,老蔫巴想即使不是他,鐵牛也會餓死的。
看看手上的戒指再看看天上的月亮,老蔫巴突然想起他娘了,是娘攔了他出人頭地的機會,但是他不怪娘,他以為他可以娶了小翠好好生活下去。
事實上到現在他還是一個人,如果不是他的沉默寡言傷害到娘,她可能不會走得那么早。
就這樣老蔫巴在林子里躲了一宿,撫平了他所有情緒,等到天光大亮他把自己打算賣的獵物藏好,打算尋個機會賣掉這才扛著野豬下山。
“老蔫兒?你又找我干啥?”
門口想起了李月娥的聲音,老蔫巴恍恍才發覺天已經黑了,自己呆坐了有一會了,趕緊把炕柜蓋上。
“你來啦?快進來。”
老蔫巴快步走到門口拉李月娥進屋:“咋地,怕俺吃了你,呵…”
“嗯?你好像很開心?”
“你來了俺當然開心。”
“你…你咋這么油嘴滑舌的,你再這樣我就回去了!”
老蔫巴沒有說話一把摟住李月娥,抱一會才開口:“躲俺干啥?”
“沒…沒有,我哪躲你了。”
“那你別走了。”
“不不…不行……”
“來,拉開看看。”
“啥呀?看不清。”
“等著,俺把等電上。”
“你又送我帕子呀?”
“呵呵…拿起來看看。”
李月娥依言拿起來,這是一方素白的帕子,只在四角勾了簡單藍邊倒也大氣,李月娥拿在手里感覺有東西就打開來看,是一對小巧的丁香樣式銀耳釘。
“啊!這是給我的?”
老蔫巴點點頭,李月娥顯得很欣喜,這一對耳釘在她之前的首飾盒里都是不起眼的存在,現在卻格外熠熠生輝。
昏黃油燈下,老蔫巴把耳釘戴在了李月娥耳朵上,小巧的耳釘銀光一閃襯的李月娥白皙嬌媚。
老蔫巴沒忍住就親了上去,李月娥也半推半就的兩人就又成就了好事。
月光幽幽,油燈暈暈,除了李月娥“哼哼哦哦”的聲音,整幅畫面都顯得氤氳繚繞,仿佛幻影一般那么的不真實。
小少年已經睡下了,是睡在的憨老實的家,他在母親出門后也出門了,現在沒有人跟他說笑、想辦法笑話他,也沒有人叫他狗娃了,他竟覺得自己有些孤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