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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近代文化史研究對象與任務芻議見《中國近代文化問題》,北京,中華書局,1989。

史學領域中一門久遭冷漠的學科——中國近代文化史,正日益受到人們愈來愈多的重視。一批研究成果的出現,研究隊伍的擴大和若干專門研究機構的成立,整理編纂專題資料、組織撰寫專題論著的規劃的制訂,是這門學科即將日趨繁榮的征兆和訊號。

在這種十分喜人的形勢下,進一步明確中國近代文化史的研究對象與任務,更具有了緊迫的意義。因為迄今為止,對這個問題還不能說已經有了清晰而確定的認識。

為了參加討論,下面準備對這個問題談一點極不成熟的想法和建議。

每一門學科都有自己特定的專門的研究對象。毛澤東同志指出:“科學研究的區分,就是根據科學對象所具有的特殊的矛盾性。因此,對于某一現象的領域所特有的某一種矛盾的研究,就構成某一門科學的對象。”如果不確定不同科學研究的對象的特殊本質,也就“無從區分科學研究的領域”毛澤東:《矛盾論》。

那么,中國近代文化史的研究對象是什么呢?

根據上面的說法,如果做一個籠統的回答,似乎可以這樣說:中國近代歷史上文化現象的領域的特殊矛盾運動,就是中國近代文化史的研究對象。

但是這樣的回答并不解決問題,因為人們對什么是文化、哪些社會現象可以算作是文化現象,看法并不一致,甚至存在著很大的分歧。

中外學術界曾經對“文化”下過各式各樣的定義。有的說,文化是“指一定社會的社會生活全部內容而言”;有的說,“文化,是社會和人在歷史上一定的發展水平,它表現為人們進行生活和活動的種種類型和形式,以及人們所創造的物質和精神財富”;也有的說,“文化普通是與 ‘自然’相對而言的詞匯”,“一般地說,文化就是人類以自然為素材,設想著一定的價值(文化價值)并為其實現而努力”;有的則認為,“人們通常根據物質生產和精神生產這兩種基本生產形式,把文化分成物質文化和精神文化。物質文化包括全部物質活動及其結果,精神文化包括意識和精神生產”;“文化這個術語從較狹義的意義來看,僅指人們的精神生活領域”。如此等等,不一而足。據說,有人曾做過統計,有關“文化”的定義,共有一百六十余種之多。

說法雖然紛繁,但粗略地歸納,大抵不出兩派:一派主張廣義的,把文化分為物質文化和精神文化兩大類,并認為人類的全部社會生活、人類所創造的一切都屬于文化的范疇。一派主張狹義的,認為文化就是一個社會的觀念形態或者精神生活領域。

我沒有評判這些說法的是非曲直的能力,只是覺得,不論根據上述哪一種主張去確定中國近代文化史的研究對象,都存在著一些明顯的困難。

前一種主張失之于太泛。世界無非是物質世界和精神世界兩部分,人類社會賴以存在的最基本的活動——生產活動,說到底也只有物質生產和精神生產兩種。按照上面的分類法,文化就變成了無所不包的東西;文化就是一切,一切都是文化。文化史也就是全部社會史,中國近代文化史也就與中國近代史沒有什么區別了。范圍無限擴大的結果,反而取消了文化史作為一種具有特殊對象與任務的研究領域的存在資格。

后一種主張又失之于太窄。事實上,有些文化現象并不能為觀念形態所包括。舉一個簡單的例子,誰都會承認,長城是我們國家和民族悠久文化的偉大象征,但總不能說長城是屬于觀念形態的東西吧!推而廣之,一切建筑,諸如亭臺樓閣、竹籬茅舍、城垣村寨、塔橋園苑,都是文化的表征,但卻明明白白都是物質的實體。而且,如果文化即觀念形態,那么中國近代文化史也就是中國近代觀念形態發展史,那它又無法與中國近代思想史相區別了。

近來,贊成文化即觀念形態的同志似乎逐漸多了起來。持這種意見的一個重要依據,是毛澤東同志在《新民主主義論》里的這樣一句話:“一定的文化是一定社會的政治和經濟在觀念形態上的反映。”毛澤東:《新民主主義論》。有的同志指出,這句話確切地表現了唯物史觀對文化的解釋。我對此卻有一些不同的理解。在《新民主主義論》這篇重要著作的開頭,毛澤東同志還講過這樣的話:“一定的文化(當作觀念形態的文化)是一定社會的政治和經濟的反映,又給予偉大影響和作用于一定社會的政治和經濟”毛澤東:《新民主主義論》。。值得注意的是,毛澤東同志在“文化”后面加了一個括號,特地強調“當作觀念形態的文化”幾個字。這括號里的短句,單純從文字上來講,可以有兩種解釋:一種意思是說,文化是“當作觀念形態的”;另一種意思是說,這里所講的文化,是指當作觀念形態的那部分文化,言外之意,當然是說還有一些文化現象是不當作觀念形態的。如果僅討論當作觀念形態的那部分文化,那么,文化和經濟、政治的關系,就是“一定的文化是一定社會的政治和經濟在觀念形態上的反映”。我以為,正是因為有把問題限制在一定范圍(僅討論當作觀念形態的那部分文化)之內的必要,毛澤東同志才特地加了這樣一個括號,這恰巧表明了在理論問題上的嚴肅性。

為了印證這個理解,我們可以談一下列寧對文化是否就是觀念形態這個問題的態度。

十月革命后,蘇維埃俄國曾圍繞著“無產階級文化”問題,展開過一場持續數年的爭論。以波格丹諾夫等為代表的所謂“無產階級文化派”,宣揚文化虛無主義的“左”傾思潮,受到了列寧和俄共中央的堅決批評。1922年9月,“無產階級文化派”的健將普列特涅夫在《真理報》上發表了一篇題為《在意識形態戰線上》的文章,系統地闡述了“無產階級文化派”的錯誤觀點。列寧對這篇文章作了詳細批注,在該文的第一句即“文化問題,廣一點——意識形態問題”的旁邊,一連用鉛筆劃了三根黑道。根據列寧的委托,并參照列寧批注的精神,雅柯夫列夫在《真理報》上發表了《論“無產階級文化”和無產階級文化協會》的反駁文章。文章在談到普列特涅夫關于“文化問題,廣一點——意識形態問題”的意見時認為,“這顯然是荒謬的,因為文化是一系列社會現象(從道德和法直到科學、藝術、哲學)的總和,是當然比階級或人類集團……的社會意識形態更為廣泛的概念見《蘇聯“無產階級文化派”論爭資料》,鄭異凡編譯,17、246頁。引文中的著重點是原有的。。在這篇文章的撰寫過程中,列寧曾多次接見雅柯夫列夫,同作者交談,并審閱了原稿。據此,我們說列寧并不同意文化即意識形態的觀點,而贊成“文化”是比社會意識形態更為廣泛的概念,大概不能算是臆測之詞。

總之,對于文化,似乎一時還難以找到一個簡明、概括而又為大家所接受的確切定義。在這種情況下,較為切實的辦法,是不妨考慮更為具體一些的文化分類,在形形色色的社會歷史的大千世界中,確定究竟哪些屬于文化現象的范圍。我以為,是否可以歸納為下面三大類:

第一,觀念形態。包括哲學、政治思想、宗教、道德規范、文學藝術、美學、科學等等。這部分當然是文化的主干。

第二,傳播和反映這些觀念形態的媒介和方式。如文字、語言、教育、新聞、出版等等。

第三,群眾日常活動中具有民族特色的社會生活要素。如風俗習慣、衣著、飲食、建筑、禮儀等等。這方面的范圍比較廣泛,最近有的同志就提出,飲食文化中,又可細分為酒文化、茶文化、烹飪文化、副食文化等等。這里應該注意的是,并不是一般的日常生活都可以算作文化,而必須是本國、本民族具有特色的那部分內容。例如吃飯,世界上的人都要吃飯,不能說吃飯就是文化;但中國的烹飪藝術,什么蘇式菜、廣東菜、四川菜等等,可就成了烹飪文化了。其他也一樣。

如果這個看法可以成立,那么,中國近代文化史的研究對象,就應該是研究中國半殖民地半封建社會中這三個方面的狀況,它的發展變化,它的矛盾斗爭,它的形形色色的表現。這就是中國近代文化史應該去占有的陣地。

上面所說的近代文化史的研究對象,仍然是十分廣泛的。它涉及思想史、哲學史、宗教史、文學史、藝術史、建筑史、教育史、法制史、民俗史等等。門類眾多,頭緒紛繁,簡直使人有無從著手之感。其實,文化史既不是這些專門史的簡單相加,也不是要去替代這些專門歷史的研究。中國近代文化史的研究任務,是探究和揭示中國近代社會中各種文化運動發展的歷史規律。一方面,它要綜合和概括各種專史,從宏觀方面把文化作為一個完整的體系去分析各個領域的相互結構和相互作用;另一方面,它又要在整個社會史的范圍內,去著重分析近代文化怎樣反映近代政治和經濟,又給予了近代政治和經濟以何種偉大的影響、作用。簡單說來,前者是研究文化所包含的各個領域之間的內部關系,后者是研究文化與政治、經濟的外部關系。

這樣來確定中國近代文化史的研究任務,既能較好地處理近代文化史與近代思想史、近代哲學史、近代文學史乃至更專門一些的如近代報刊史、近代繪畫史等等各種專史的關系,又能較好地處理近代文化史與近代政治史、近代經濟史等的關系,使中國近代文化史成為一個具有特定內容、特定范圍,足以與其他學科明確區別開來的學科門類。

文化的每一個領域,都有自己獨特的矛盾運動和在此基礎上形成的發展過程。離開了對每一具體文化現象的了解和分析,文化史也就成了無源之水、無本之木;文化史的研究也就變成為無米之炊了。就這個意義上說,文化史的研究理應包括文化領域各種專門史在內,使這些專門史成為文化史的不可或缺的分支;甚至可以說,文化史研究的開展正是要以各種專門史的研究的深入作為前提的。但是,文化史研究的任務,不可能也沒有必要去回答所有文化領域的各種具體問題。例如,研究每一個教派的宗教教義和宗教儀式,對于宗教史來說,無疑具有第一位的意義,而對于文化史來說,卻首先應該著眼于一定社會的宗教和神學,對于那個時代的各個文化領域,產生了哪些影響,發生了哪些作用,從而確定其在一定歷史時期的文化結構中的地位和價值。研究每一種藝術形式的流派和風格,對于藝術史來說,無疑是首要的任務之一,而對于文化史來說,卻更應該重視特定歷史時代藝術發展的共同特征,并探究形成某種藝術特色的社會歷史原因。其他領域也是一樣。我們強調要研究文化的內部關系,就是要突出文化史的綜合性和概括性;近代文化運動的歷史規律,也只有在對近代各個文化領域進行綜合和概括中得到真實的揭示。

研究文化的內部關系,還有另外一層含義。列寧曾經闡述過每個民族都存在著兩種文化的思想,指出:“每個民族的文化里面,都有一些哪怕是還不大發達的民主主義和社會主義的文化成分,因為每個民族里面都有勞動群眾和被剝削群眾,他們的生活條件必然會產生民主主義的和社會主義的思想體系。但是每個民族里面也都有資產階級的文化(大多數的民族里還有黑幫和教權派的文化),而且這不僅是一些 ‘成分’,而是占統治地位的文化。”《關于民族問題的批評意見》,見《列寧全集》,中文1版,第20卷,6頁。列寧這里講的是資本主義社會的情形。至于作為半殖民地半封建社會的近代中國,毛澤東同志多次指出,存在著帝國主義文化、半封建文化,“它們結成文化上的反動同盟”;還存在著資產階級文化,以及無產階級領導的人民大眾反帝反封建的文化。參見毛澤東:《新民主主義論》。研究文化的內部關系,就是要研究中國近代社會這些不同文化成分之間的聯合和排斥,矛盾和斗爭。有同志主張,文化史研究的重點應該是研究文化的精華部分,或者說進步文化的一方面;一些文化的糟粕,或者說反動文化的一方面,則不應該作為文化史的研究對象,至少不應當作為研究的重點。這個意見我以為是值得斟酌的。一則,精華與糟粕,進步文化與反動文化,都不是孤立自在的東西,它們互相矛盾,互相斗爭,當然也就互相發生著影響。只研究一方面而忽略另一方面,明于知己而暗于知彼,當然不可能對一個社會的文化面貌有總體的、全面的了解。二則,“統治階級的思想在每一時代都是占統治地位的思想”《德意志意識形態》,見《馬克思恩格斯選集》,1版,第1卷,52頁。。如列寧在前面所引的話里指出的,在資本主義社會,資產階級文化正是“占統治地位的文化”。同樣的道理,在半殖民地半封建的近代中國,占統治地位的文化恰恰是帝國主義文化和半封建文化。盡管舊民主主義革命時期的資產階級新文化和新民主主義革命時期無產階級領導的人民大眾的新文化,在近代社會是進步的文化,代表著歷史前進的方向,但決不能因此而使我們對當時占統治地位的舊文化有絲毫的忽視。因為就其對當時社會所發生的作用來講,不管你注意和重視與否,都是一個實實在在的客觀存在。在某種意義上說,甚至是比那些進步的或革命的新文化更加經常起作用的客觀存在。

中國近代文化史研究的另一個任務,是研究文化的外部關系,即近代文化與近代經濟和政治的關系。十分明顯,不僅哲學、道德、藝術、宗教、學術等社會意識方面的東西,不過是社會物質生活條件即一定社會的經濟和政治的反映,就是語言、文學、風俗習慣等較之意識形態更加穩定一些的事物,也無不受社會經濟生活和政治斗爭的強烈影響。馬克思說,作為古希臘藝術的土壤和母胎的古希臘神話,只會出現在生產力極為低下的古代社會,而決不能同自動紡機、鐵道、機車和電報并存。“在羅伯茨公司面前,武爾坎又在哪里?在避雷針面前,丘比特又在哪里?在動產信用公司面前,海爾梅斯又在哪里?任何神話都是用想象和借助想象以征服自然力,支配自然力,把自然力加以形象化;因而,隨著這些自然力之實際上被支配,神話也就消失了。”《〈政治經濟學批判〉導言》,見《馬克思恩格斯選集》,1版,第2卷,113頁。同樣,西歐各國的文藝復興運動,只能出現在資本主義經濟正在萌生和發展、新興資產階級反對封建階級的斗爭日益激化的時期,而決不能產生于奴隸制時代或中世紀初期。在中國近代社會,全部經濟生活和政治生活狀況,包括社會生產力發展水平,舊的經濟關系的解體和新的經濟關系的產生,階級結構的變化,各個階級和各種政治勢力之間的形形色色的斗爭,統治階級的政策影響,以及社會進步勢力開展政治斗爭的客觀需要,這些方面的總和,成為決定近代文化面貌的基本因素。反過來,文化領域的種種變化、發展、矛盾、斗爭,又給予上述各個方面以深刻的影響。離開了近代經濟、政治和近代文化相互關系的研究,揭示中國近代文化運動的歷史規律,也就只是一句空話。

近代文化史的研究,在中國近代史的研究中,確實具有重要的地位。加強近代文化史研究的迫切性,不僅因為以往對這方面注意很少,基本上還是一塊未被開墾的處女地,急需填補空白;而且還因為文化史在整個中國近代歷史中,是個特別重要的領域,本身具有某些難以由其他方面替代的特殊作用。

第一,文化最能夠集中地反映和體現一個民族的歷史特點。加強近代文化史的研究,可以進一步闡明中國近代社會歷史發展的本質特征。

研究中國近代歷史,最主要的是要在馬克思主義指導下對中國近代社會的歷史特點做出科學的分析和概括。這里所說的“歷史特點”,當然表現在許多方面,但最集中、最生動的是反映在文化方面。最足以表示中國歷史特點的,就是中國的文化傳統。“每一個民族,不論其大小,都有它自己的,只屬于它而為其他民族所沒有的本質上的特點、特殊性。這些特點便是每一個民族在世界文化共同寶庫中所增添的貢獻,補充了它,豐富了它。”斯大林:《在宴請芬蘭政府代表團的宴會上的演說》,見《馬克思主義與民族殖民地問題》,377頁。文化是一個國家、一個民族聰明才智的集中表現。它最有個性,最豐富多彩,最能反映民族性格和民族氣派。要了解和說明中國近代社會的各種歷史事件,要分析和評論中國近代社會的各種歷史人物,離開了中國近代的文化背景,往往不容易得其要領。我們可以舉一個小小的例子。尼克松在《領袖們》這本書里,在對我們的周恩來總理表示他的由衷的欽佩時,曾寫下了這樣的句子:“周恩來的敏捷機智大大超過我所知道的其他任何一位世界領袖,這是中國人獨有的、特殊的品德,是多少世紀以來的歷史發展和中國文明的精華的結晶。”“周恩來還具有其他中國人的品德——不可動搖的自信心,它來自中國人民享有的幾千年的優越的文化傳統。”尼克松還認為,中國人的自信心“表明中國人對他們的文化和哲學的絕對優勢堅信不疑”尼克松:《領袖們》,304、307頁,北京,知識出版社,1984。。我們可以不贊同尼克松在那本書里的許多觀點,但畢竟應該承認他對周恩來這個歷史人物的評論同中國文化傳統聯系起來的看法是頗為深刻的。

第二,加強近代文化史的研究,可以使我們進一步認識中國近代歷史的多樣性和生動性,極大地豐富中國近代史的內容,大大克服過去近代史論著中呆板、干癟、枯燥的毛病。

過去近代史論著容易寫得枯澀沉悶,原因很多,但和研究領域的狹窄有極大關系。例如,不論政治史、經濟史、思想史,一般對社會狀況和普通群眾的活動狀況都較少注意。一場政治斗爭,對社會究竟產生了什么樣的震動?某些經濟措施,對群眾的日常經濟生活發生了些什么樣的影響?某幾個思想家的認識和主張,在社會上有些什么樣的反響?這些問題,往往語焉不詳。而文化史,由于它研究的對象就是一定社會的文化內容和文化形式,因此,它就自然要求把目光注視到社會生活和群眾生活的各個角落。不論社會風習、禮儀俗尚、道德倫理、宗教心理、服飾衣著、文學藝術等等,都要求具體而深入地反映特定歷史階段的社會面貌。這樣,社會歷史的研究就必定會更加有血有肉,絢麗多彩。

第三,加強近代文化史的研究,有助于提高中國近代史研究的現實性和應用性。

文化同經濟、政治相比,除了其他特點之外,一個明顯的特點是,對于文化傳統和文化遺產,比起對于經濟、政治等方面的歷史現象來,要求采取更謹慎、更細致地批判繼承的態度。一方面,社會主義的新文化,只有在批判地繼承了全部民族歷史文化的優秀遺產的基礎上,才能健康地發展。列寧指出:“無產階級文化并不是從天上掉下來的,也不是那些自命為無產階級文化專家的人杜撰出來的,如果認為是這樣,那完全是胡說。無產階級文化應當是人類在資本主義社會、地主社會和官僚社會壓迫下創造出來的全部知識合乎規律的發展。”“只有確切地了解人類全部發展過程所創造的文化,只有對這種文化加以改造,才能建設無產階級的文化”《青年團的任務》,見《列寧選集》,2版,第4卷,348頁。。另一方面,歷史上反動的、落后的舊文化的瓦解、消失過程,要遠遠比舊政治、舊經濟的瓦解、消失過程,緩慢得多,舊文化對人們的消極影響,也要比舊政治、舊經濟強烈和深遠得多。這兩個方面,都對我們今天的現實生活,有很直接的關系。因此,我們對近代文化史的研究愈深入,對近代文化遺產的批判繼承工作做得愈細致,對今天建設社會主義精神文明,也就愈能發揮積極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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