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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內憂,還有外患

說完了內憂,還有外患。當然,很多所謂的外患,歸根結底依然是內憂。

西北的游牧民族始終是漢朝的一塊腹心之患,從西漢到東漢,從漢高祖到漢獻帝。

涼州,史稱西涼。包括甘肅、寧夏以及青海的大部,自古以來就是游牧文明和農耕文明的沖突與融合的地帶。它既是中原王國經營西域的必經之地,同時也是草原游牧民族勢力擴張時進入中原的必由之路。漢武帝時期,戰神霍去病在前輩們不斷壓制打擊匈奴的成果基礎上,兩次遠征河西走廊,徹底打敗匈奴。武威、酒泉、張掖、敦煌等地進入西漢版圖,成為西漢帝國的河西四郡。處于擴張期的西漢帝國一大批將帥都出自西涼,素有“關西出將,關東出相”的說法。

西涼作為關中的屏障,也因其地理位置的極端重要性,在西漢一朝非常受重視。西漢雖然推翻了秦朝,卻秉承了秦朝的軍功爵制度,立有軍功不問門第均可享受爵位的規定。受益于獨特的戰略位置和頻繁的對外戰爭,軍功爵制度成為關西子弟上升的重要途徑。西漢時期,涼州地區和關東地區分別作為帝國的軍事中心和政治中心互相有一種很強的補充作用,保持著一種平衡。

但是到了東漢,這種平衡被打破了。

東漢的光武帝劉秀是關東南陽人,而其事業最開始所依仗的“云臺二十八將”,主要是來自南陽郡和潁川郡的豪族。由于西漢末年不斷受到戰火的摧殘,首都長安已經殘破不堪,劉秀選擇遷都洛陽。東漢定都洛陽,就標志著經濟中心的東移,連原來龍興之地長安都可以當作戰略緩沖說扔就扔,更別說涼州了。涼州作為帝國,特別是首都長安屏障的作用消失,逐漸式微也就沒有什么意外了。加之,在匈奴分裂后,威脅徹底消除,西涼地區的戰略作用更加被削弱,逐漸被東漢朝廷冷落,甚至邊緣化。

但正所謂世事如棋局局新。

從漢高祖劉邦時就開始折騰漢朝的匈奴雖然不鬧了,但伴隨東漢始終的羌亂肆虐有過之而無不及。匈奴雖然也是游牧的軍事聯盟,也挺彪悍,但他們起碼有單于這一統治中心。而且匈奴人有極其強烈的英雄崇拜傾向,殺了單于匈奴就散了,最起碼就分裂成幾股力量了。而且同他們長時間打交道,對其生活習性和軌跡也可以找到章法。而羌人則是更加松散的部落聯盟,臨時組織起來,搶了就散,來是一陣風,去時也是一陣風,沒有統一的中央統治,要打壓他們往往是按下葫蘆浮起瓢。加之東漢朝廷將國家的中心越來越向東遷移,羌人的叛亂就更加不可收拾,后來甚至成為東漢內亂頻仍的重要原因之一。


漢武帝時期,國家昂揚向上,開疆拓土的欲望強烈,為了經營西域,不光大力推行軍功爵制度,而且大規模向西涼移民屯墾。到了東漢,國策變成保守防御,不但放棄了軍功爵制度,而且規定帶兵的將領必須是文官出身,有帶兵打仗的特長才能轉為武將。像西漢時期那樣靠不怕死拼軍功來出人頭地、光宗耀祖的情況再無出現的可能,不讀圣賢書滿腦子“之乎者也”就別想有功名了。

西涼人對于東漢朝廷的不滿情緒一天天累積,后來甚至有暗通羌人的。漢奸的歷史可謂是源遠流長。

東漢歷史上共有五次規模較大的羌人叛亂。初期,東漢朝廷派出關東人司馬鈞主持對羌作戰,就是前面提到的司馬家的“常敗將軍”。其戰績用四個字就能概括:屢戰屢敗。直到換掉司馬鈞,改為涼州本地人主導對羌人的戰事,也就是號稱“三明”的皇甫規、張奐、段颎(三人的字中都帶“明”)。三人是本地人,對于涼州以及羌人熟悉,采用“胡蘿卜加大棒”的斗爭策略,漸漸平復了羌人的叛亂。此三人都是涼州文官,臨危而轉為武將,由此可見東漢時期武將地位的下降。但叛亂剛一平息,朝廷就宣召三人回京并奪其兵權。進攻才是最好的防御,東漢決策者退縮到關內,把涼州拱手讓人,但這并沒有帶來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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