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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信仰、希望、慈悲與《尼西亞信經》

公元324年以降

他把過去曾迷信崇拜的主要對象全毀個精光。

該撒利亞的優西比烏,《教會史》,見《君士坦丁傳》Eusebius, Life of Constantine, Book 3, E. C. Richardson, trans. (1980)from Nicene and Post-Nicene Fathers, Second Series, Vol.1. P. Schaff and H. Wace, ed. Buffalo, NY: Christian Literature Publishing Co.


杜拉奇烏姆(今阿爾巴尼亞的濱海城市都拉斯)是埃格那提亞大道的起點,這里有一座荒廢的圓形競技場。在20世紀60年代與80年代,當這處遺址首度被挖掘出來時,有些屋主拒絕搬遷,到了21世紀,他們依然住在遺址上方,以這些令人印象深刻的古代遺跡為家。這些阿爾巴尼亞人在羅馬石塊上晾衣服、收看衛星電視。但是,這處遺跡存活和呼吸的方式不止一種,在古代晚期這里充斥著活人與動物獻祭的血腥場景;到了君士坦丁時代,基督教的傳布中止了這類競技。“血腥的景象令人不快。”君士坦丁在325年的敕令中如此說道。而史料告訴我們,君士坦丁又開導波斯王沙普爾(King Shapur of Persia):“我排斥獻祭流血的恐怖景象及其產生的難聞的惡臭。”Eusebius, Vita Constantini 4.10, trans. P. Schaff and H. Wace, eds. (1955)in A Select Library of Nicene and Post-Nicene Fathers of the Christian Church. Edinburgh: T&T Clark.

一旦君士坦丁宣布帝國將寬容基督教,圓形競技場里很快就蓋起了教堂,這片昔日以屠殺基督徒為樂的土地成了壽終正寢的基督徒的長眠之所。今日,當地人甘冒大不韙在露天教堂廢墟點燃蠟燭(在20世紀,阿爾巴尼亞的政治領袖恩維爾·霍查[Enver Hoxha]宣布基督教為非法,這道禁令直到1991年才廢除),正如一千七百年前君士坦丁堡居民點亮以黏土捏制的小燈一樣。這些小燈帶有新的圖案:不再是特洛伊海倫的斯巴達母親勒達(Leda,她曾被化身天鵝的宙斯強奸),也不再是扇動翅膀、手持痛苦之箭的厄洛斯(Eros),而是魚與十字架。在大伊斯坦布爾地區曾挖掘到數十個帶有魚與十字架圖案的文物。從新的、帶有基督教主題圖案的燈的數量可以看出,基督教信仰已經在君士坦丁堡與鄰近的迦克墩與克魯索波利斯正常化發展。見A. K. Pekin and S. Kangal(2007) Istanbul:8000 Years Brought to Daylight:Marmaray, Metro, Sultanahmet Excavations. Istanbul:Vehbi Koc Foundation, p. 78(cat. ü13)and p. 86(ü25)。


將近五年半的時間,君士坦丁一直以尼科米底亞為根據地,研擬策略、發號施令。今天這個地方(即今日的伊茲米特[Izmit])已成為市容最丑陋的土耳其城市之一。在戴克里先昔日使用的宮殿里,君士坦丁曾接受教導成為一名好羅馬人,迫害基督徒的旨意也是從這里發出的。如今在這座宮殿里,君士坦丁可以感覺到過去的鬼魅如影隨形。于是,到了325年,君士坦丁在世間最美麗的一座城市里改變了整個世界。

尼西亞位于安納托利亞,在君士坦丁堡南方約161公里處,是個能讓人們同時感受到兩個時代的地方。尼西亞即今日的伊茲尼克(Iznik),是奧斯曼伊斯坦布爾上等瓷磚的生產地,長久以來一直是個舒適、繁榮的湖濱城市。這座城市保留了城門;圍繞城市的堅固石墻與羅馬時代晚期的磚墻保護著城內居民。在這些城內居民中,歷史學家卡西烏斯·狄奧曾提到布狄卡布狄卡(Boudicca):英格蘭東英吉利亞地區古代愛西尼部落的王后和女王,曾領導了不列顛諸部落反抗羅馬帝國占領軍統治的起義,是英國重要的文化標志。——編注有著“火紅的頭發”;希臘天文學家希帕克(Hipparchos)的地心說一直被人們接受,直到被哥白尼推翻為止。塞維魯與奈哲爾也曾在尼西亞墻外交戰。到了1024年,來自西方的法蘭克人攻占了君士坦丁堡,君士坦丁堡官員與民眾為逃避第四次十字軍東征帶來的戰禍,紛紛涌入了尼西亞。

325年,各地的基督徒熱切地聚集在這座熱鬧的小城。他們有的來自北非炎熱、多沙、烈日高照的聚落,有的來自潮濕的不列顛,有的來自中東,也有的來自南高加索。在亞美尼亞洞穴里受苦多時的格列高利的兒子也在其中。這些基督徒的目的地是這個湖里滿是鸛鳥與鮭魚的湖濱城市,盼望在此他們不安的靈魂能獲得慰藉。至少有250名主教踏上了旅程,他們的主要目的,是針對某人提出的一個廣為流傳的神學觀念進行辯論。一個名叫亞流(Arius)的柏柏爾裔利比亞人受到吸引前往眾人趨之若鶩的知識溫床亞歷山大——亞歷山大大帝于公元前330年建立的知識中心。在這里,他宣稱圣子基督的神性要比圣父上帝低一等。亞流與公開和他為敵的主教亞歷山大(Patriarch Alexander of Alexandria)都受到了君士坦丁的召喚,前往尼西亞針對基督教教義進行討論。

325年在尼西亞召開的會議從5月20日持續到6月19日,剛好是安納托利亞一年之中最美麗的時候。我們可以想象與會者充滿活力、興奮地表達各自神學思想。這些辯論伴隨著能用來制作鐵膽墨水的橡樹在微風中發出的沙沙聲,以及劇場里娛樂節目的歡笑聲——今日,這座劇場已經荒廢,徒留流浪狗和不怕狗群的考古學家。會議在皇帝奢華的湖濱夏宮召開。皇帝在會中扮演了積極的角色。這場辯論雖然具有神學性質,主題是上帝與基督是否屬于同一本體(同體論[homoousios]),抑或分屬不同本質。但這個關鍵問題不單由教士決定。對亞流教派的否定,將影響此后歐洲與近東文明的發展;世俗君主也在尼西亞會議上輕而易舉地獲取了宗教權力。聽說在君士坦丁進入會場之前,所有人都噤聲不語,當皇帝從他們當中走過時,每個人都起立致敬,“仿佛他是上帝的天使,他明亮的大衣如同太陽般散發著光芒”。Eusebius, Vita Constantini III. 10.3, A. Cameron and S. G. Hall, trans. (1999) Eusebius'Life of Constantine with introduction and commentary. Oxford: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Vol.1. 在尼西亞,君士坦丁被贊揚是“教會以外的主教”。君士坦丁說:“你們是教會之內的人的主教,但我或許是上帝任命來統治教會之外的人的主教。”同上,4.24。與會者的對話非常情緒化。傳聞,米拉的尼古拉(Nicholas of Myra,這位圣尼古拉據說是圣誕老人的原型)曾一度朝亞流的臉上揮拳,而亞流的支持者,尼科米底亞的優西比烏(Eusebius of Nicomedia)則在尼古拉的長袍上尿尿作為報復。最后的投票結果對亞流不利,他因此遭到了流放,沿埃格那提亞大道前往伊利里亞(今日的阿爾巴尼亞),君士坦丁下令燒毀他的所有著作。

325年尼西亞會議的決定帶來了一些實質性的影響。它不僅解決上帝與其獨生子的關系,也確立全基督教會的律法與復活節的日期(從此與猶太教的逾越節分離)。它還制定了教規,例如禁止自行閹割與放高利貸。往后數千年,君士坦丁的名字將受到數十億名崇拜者的頌揚。

尼西亞辯論之后,皇宮里大擺宴席。現在留下來的房間只剩沒入湖緣水面下的石塊的陰影線。但對君士坦丁堡而言,君士坦丁在這里做出的一項讓步并沒有什么可以慶祝的理由。幾乎就在會議結束后,皇帝同意羅馬元老院的地位仍高于君士坦丁堡元老院。五百年后,這項決定為君士坦丁堡及其居民帶來了許多不幸。

尼西亞的激烈辯論,預示了君士坦丁堡即將擁有的城市特征——喧鬧的神學對話與異想天開的講道。君士坦丁堡從此獲得了某種虔誠的光輝。有人宣稱君士坦丁堡將收集所有使徒的圣物;君士坦丁為圣使徒修建的新帝國陵墓就位于埋葬圣路加、圣提摩太與圣安得烈遺骸的地方。君士坦丁去世之后,他被贈予“同使徒”(isapostolos)的稱號,意即與使徒同等。君士坦丁堡改頭換面,成了一座充滿各種宗教上的可能性的城市。古希臘與古羅馬宗教一向對來生持有懷疑的態度,更別提天堂這類的說法了。而現在,對一般民眾來說,來生與天堂卻成了切實可行的選擇。剛剛法典化的信仰,連同君士坦丁堡街道的外觀,教堂、圣殿與圣物盒,這些都能讓民眾感受到天堂的存在。


在這個新興的基督教世界生活是什么感覺呢?燈具已經印上了基督教形象,點燃的燈火照亮了與此前世界不同的精神世界。那么,城市景觀是否也會發生相應的變化?君士坦丁堡當然對自己那全新的天際線感到驕傲。一座拜占庭教堂最近在市中心被挖掘出來。這可能是為了供奉圣母馬利亞而修建的著名的帝國修道院。在君士坦丁堡,人們有意識地對“羅馬和平”(pax Romana)進行闡述。“Pax”是拉丁文,字面上的意思是協定、約定;事實上,羅馬帝國在提及“和平”時,意思更像是綏靖(pacification)。希臘文的和平是“eirene”(與戰爭相對的和平狀態,之后在斯多葛學派[Stoics]的影響下,又蘊含了內在平靜的意思),與中東的“shul”“shalom”“salaam”一樣,都更有一種注重整體與靈活適應并存的特質。基督教的和平與其說是一種約定,不如說是一種渴望。在興建伊蓮娜教堂時,一種兼具精神性與公共性的關系也得以被表現出來。“羅馬和平”實際促成了基督教的傳布,而內在和平(eirene)這種嶄新且激動人心的觀念——一種平靜,它不僅具備實際上的,而且具備哲學上的可能性——對其也產生了支持的效果。

在神圣和平教堂附近,古希臘衛城的上方,很快蓋起了圣保羅孤兒院與聯合醫療中心,之后又陸續設立了救濟院與其他孤兒院。君士坦丁每日向城中的8萬居民提供面包食用。950家作坊負責協助城市貧民的免費殯葬。隨著君士坦丁堡逐漸擴大,各種專門化的醫院,如臨終安養、治療傳染病與照顧生產前后婦女的醫院,在城內各處發展起來;看顧病人成了這座城市與其他城市的不同之處。曾為這片土地提供服務的奴隸數量開始逐漸減少;取而代之,更多的小農被束縛在土地上。這些人稱為“隸農”,相當于西歐依附于土地的農奴。感謝狄奧尼修斯·斯泰克普洛斯(Dionysios Stathakopoulos)協助我厘清這些觀念。君士坦丁的改革動機可能出于各種原因,或許是圣徒傳作者在注解里將其美化了,但君士坦丁堡的成功據說是由于“建設者與居民的虔誠,以及他們對窮人的同情與慷慨。他們對基督教信仰懷抱的熱忱甚至感動許多猶太人與絕大多數希臘人改信了基督教”。Sozomen, Ecclesiastical History 2.3, trans. W. S. Davis ed. (1913) Readings in Ancient History: Illustrative Extracts from the Sources, Vol.2: Rome and the West. Boston: Allyn & Bacon.異教評論者提到,人們為了得到救贖而做出荒誕不經的請求寬恕的行為——在君士坦丁堡,就連殺人犯下的罪行也能被潔凈。當然,當時殺人最多的首推君士坦丁,但我們無須如此憤世嫉俗。皇帝本人在積極地行“善功”。亞里士多德說得好,善有善報。從某個斷簡殘篇中可以讀到,君士坦丁鼓勵民眾(包括女性)向他訴說苦情,而他的解決方式與耶穌傳達的社會正義是一致的。阿格里皮娜(Agrippina)說:“他不是當地的行政官員。”君士坦丁·奧古斯都說:“但法律規定,行政官員不許購買任何物品,無論他購物的地點是在自己的還是別人的轄區,因此很明顯地,購買這個行為已經違反法律。”君士坦丁·奧古斯都又說:“你知不知道,無論行政官員購買什么物品,他所購買的都將成為國庫財產?”阿格里皮娜說:“他不是當地的監督官。我是跟他的兄弟做的交易。請看看這份買賣文件。”君士坦丁·奧古斯都說:“讓寇狄亞(Codia)與阿格里皮娜從小販那兒拿回適當的錢吧。”參見Codex Theodosianus 8.15.1, C. Pharr, trans. (2001) The Theodosian Code and Novels and the Sirmondian Constitutions. Union, NJ: The Lawbook Exchange。


卡拉卡拉在212年或許讓所有民眾擁有了公民權,但現在新羅馬帝國居民需要的是更強烈的歸屬感。在基督教體系里,你的身份不再受限于“下層階級”(humiliores)與“特權階級”(honestiores)這類古老的區分。精神層面的事務不再由世襲的大祭司壟斷,一群主教精英開始出現。有人估計,到了君士坦丁統治末期,帝國境內的基督徒已超過600萬人,教士有數千人,這些教士不僅來自擁有政治地位的古老家族,也有新人。

君士坦丁廢除了奧古斯都時代針對不孕育子女制定的嚴苛立法。毫無疑問,這樣的條令在昔日的羅馬帝國給許多婦女帶去了痛苦。現在,女性不會因不孕而受罰,女性可以無子,可以保留童貞,可以沒有性生活。君士坦丁肯定親眼見識了(尤其是來自女性的)巨大能量的釋放。女性被授予“女執事”(deaconess)這項圣職,起初是為其他成年女性涂膏與洗禮(由于洗禮必須脫光衣物進行,因此需要女性執事施禮),儀式最終在主教的禱告中結束。女執事被分派到圣索菲亞大教堂的一個特別部門,我們可以想象這些穿著禮拜袍服的“基督的新婦”(brides of Christ),在全由女性組成的唱詩班中高唱贊美詩的樣子。390年以前,任何年齡段的女性都可以從事執事的工作,在這之后,執事一職主要由60歲以上的女性擔任(女執事遵循的規定要比男執事更加嚴格;如若違反,懲罰也更為嚴苛)。女性在君士坦丁堡的教堂與宗教機構的活躍度似乎在7世紀時達到巔峰,不過直到12世紀為止,有些傳統依然在君士坦丁堡擁有一定的活力。在君士坦丁堡,已過更年期的婦女擁有神圣的地位。事實上,城中有個地區還被稱為“女執事區”。V. A. Karras(2004)‘Female Deacons in the Byzantine Church’, Church History, 73(2), pp. 272-316.

在君士坦丁堡之外,君士坦丁為基督教取得了幾處關鍵要地。在基督誕生地伯利恒,現在已有一座教堂;各各他(Golgotha)山丘上的哈德良異教神廟135年,哈德良在各各他興建了維納斯神廟,參見Eusebius, Life of Constantine 3.26。則被拆除了。位于小亞細亞南部繁忙海岸的塔爾蘇斯(Tarsus),這里的埃格艾神廟(Temple of Aegeae)遭到拆毀;黎巴嫩阿夫卡(Afqa)與巴勒貝克(Baalbek)的廟宇同樣被破壞。今日,這片農業地區種植了大麻與鴉片,一旁的陰涼河谷則是尋找冰鎮西瓜的好去處。感謝濟卡·薩克(Zina Sackur)協助我到此地一游。在敘利亞,宙斯·阿帕梅烏斯神廟(Zeus Apameus,位于阿帕梅亞[Apamea])很快被夷為平地。386年,這座位于阿帕梅亞的宙斯神廟被當地狂熱的主教摧毀,參見Theodoret, Historia Ecclesiastica 5.21。

耶路撒冷在公元70年被毀之后予以重建,并且改名為埃利亞·卡皮托利那(Aelia Capitolina)。當地的主教造訪尼西亞時,曾協助君士坦丁制定在帝國各地興建新建筑的計劃。在耶路撒冷,“供奉阿佛洛狄忒這種不潔惡魔的圣殿和崇拜無生命偶像的黑暗神殿”都被鏟除,并且標出了耶穌被釘十字架的確切位置。據說,在此興建殉教者教堂——圣墓教堂(Church of the Holy Sepulchre)——的時候,君士坦丁對每個細節,乃至天花板的裝飾都提供了意見。他還在安條克興建了黃金八角教堂(Golden Octagon),樂觀地祈愿人心和諧一致。在尼科米底亞,他也為他的救世主興建了一座教堂,用來紀念自己戰勝了對手與上帝的敵人。到君士坦丁去世時,他已經在羅馬、奧斯提亞、阿爾巴諾(Albano)、那不勒斯、卡普阿(Capua)、耶路撒冷、伯利恒、希伯侖(Hebron)、尼科米底亞、安條克、赫利奧波里斯,當然還有君士坦丁堡興建了教堂。基督教的觀念與思想已經實在地構筑于社會之中。在帖撒羅尼迦,君士坦丁下令將伽列里烏斯用來炫耀的神廟陵墓改成教堂。

但在此時,帝國居民中的絕大多數仍信奉異教,這種對阿波羅形象做出巧妙改造的太陽神一神教是否真的能撫慰民心呢?古代神祇總是善于變化,這個新教會是否只是生造了另一種神人,只是這個神人形體更大、更閃閃發亮,甚至更讓人懼怕?在雅典拜占庭博物館后方的房間里,從拜占庭底比斯(Thebes)出土的鑲嵌畫在一寸寸復原之后,可以回答我們的疑問。這幅鑲嵌畫歸改信基督教的富裕羅馬貴族所有(到了4世紀末,基督教已不再是草根性的少數派運動),作品中帶有豐富的混合內容。讓人印象深刻的是作品中狩獵的場景——就和盧德鑲嵌畫見第67頁。——編注展示的生動畫面一樣。當這些鑲嵌物緩慢地重組起來,我們可以清楚看到畫里還有兩名基督教修士。 S. Bradbury(1994)‘Constantine and the Problem of Anti-Pagan Legislation in the Fourth Century’, Classical Philology, 89(2), pp. 129-130.K. W. Harl(1990)‘Sacrifice and Pagan Belief in Fifth-and Sixth-Century Byzantium’, Past & Present, 128, pp. 7-27.R. M. Errington(1988)‘Constantine and the Pagans’, Greek, Roman and Byzantine Studie s, 29, pp. 309-318.A. Bowman, P. Garnsey and A. Cameron eds. (2005) The Cambridge Ancient History, vol.12: The Crisis of Empire, AD 193—337. Cambridge: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pp. 101-102.那些用木頭、黏土、河馬牙齒與黃金雕刻的神祇、神靈與半神的神像,在被砸個粉碎之后依照不同目的重新加以塑造。照此,新的宗教也在新羅馬的地景上逐漸成形。人類是內心渴望混亂與滋擾的物種。我們貌似受制于習慣,但也喜歡出乎意料的新奇事物。

因此我們要問,究竟是什么觸發了這場遍及整個帝國的大轉變?難道這一切完全出自君士坦丁之手,全權由這名冷靜的謀略者策動?還是說,君士坦丁極為活躍的母親的推波助瀾,也是促成轉變的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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