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842-1949年中國經濟史編年記事
- 王方中
- 6426字
- 2019-09-29 12:23:09
1853 (咸豐三年)
2月5日 鑒于畿輔旗地買賣已十分普遍,戶部遵議變通旗民交產章程16條。“查出私買旗地,免追花利”。“民人呈報升科,寬于期限”。“從前典當旗地,改立賣契”。“借名私買旗地,改歸買主”(104,40冊,1075頁)。旗地買賣已合法化,旗地的特殊性日漸消失。
3月29日 兩湖素不產鹽,絕大部分地區歷來是淮鹽的引地。1853年3月19日太平軍占領南京前后,長江道路梗阻。“淮鹽片引不到,楚岸鹽價踴貴”。“川中(鹽)梟販因而乘之,皆千百成隊,排列抬槍大炮,連檣東下”(王守基:《四川鹽法議略》)。1853年3月29日,清帝根據湖廣總督張亮基的奏請,諭令“四川總督借撥川鹽二千引,迅速解赴湖北,以濟急需”(104,41冊,112頁)。同年三月,戶部奏準,“凡川粵鹽斤入楚,無論商民,均許自行販賣,不必由官借運。惟擇楚省通私隘口……設關收稅。……一稅之后,給照放行”(駱秉章:《楚省行銷粵鹽酌議抽稅疏》)。1854年9—10月(八月)“于宜昌設局抽收厘金,嗣于荊州之沙市設立分局”(王守基:前引文)。濟楚私鹽取得了合法地位。據湖北巡撫胡林翼1857年4月28日奏疏云:“是以近年兩省食鹽以川鹽為大宗。兩楚食鹽皆系私商販運,經川省之夔關,楚省之宜昌、沙市抽提課稅后即準作為官鹽任其所之。……惟視楚省鹽價之長落以卜來鹽之旺衰。……鹽之來楚,其權皆操之商販,不統于官”(胡林翼:《奏陳楚省鹽法乞酌撥引張疏》。王、張、胡三文均見于《皇朝經世文續編》,54卷)。是謂川鹽濟楚。市場的擴大使川鹽產量急劇上升。光緒年間年產量約290余萬擔,幾乎與道光年間的川鹽總產量相等。(宋良曦、鐘長永著:《川鹽史論》,188-189頁,四川人民出版社,1990)
3月底 太平軍攻占鎮江、揚州,截斷了清朝漕糧的河運路線。(本書編寫組:《近代中國史稿》,上冊,北京,人民出版社,1976,124頁;陳旭麓主編:《中國近代史詞典》,上海,上海辭書出版社,1982,309頁)
4月5日 為應付鎮壓太平天國的反革命軍事財政開支,清政府實行通貨膨脹政策。是日,諭令發行銀票(即“戶部官票”)。額面種類有一兩、五兩、十兩、五十兩。同年12月,清政府發出銀票,各省試行,規定大省12萬兩,中省8萬兩,小省6萬兩(401,68頁)。1860年3月1日,以寶鈔、官票“弊端百出”,“壅滯不行”,奏準“以前之鈔票照常收放,以后之鈔票暫停制造”(107,349-352、412頁)。歷年銀票發行量共達銀9 781 200兩,截至1868年4月11日止,銀票收回34%,未收回者66%,全部成了廢紙。(303,96、115頁)
4月25日 諭令發行銅大錢,額面種類為當五、當十、當五十。后又增加當百、當五百、當千。同時減輕重量,如原定當十大錢重六錢,減為四錢四分。同年諭令著各省鑄當五百至當千大錢。1854年8月奏準將當千、當五百大錢收回。當二百、當三百、當四百者也同時停鑄。當一百、當五十者于1855年停鑄(303,104頁)。當十大錢只能二、三折行使,1861年12月奏請停鑄(107,203-211、265-266、295、304頁。原來制錢一文,用銅一錢二分,見302頁)。1853—1861年,戶部寶泉局和工部寶源局鑄造的銅大錢合銀約450萬兩。(401,58頁)
4月30日 為鎮壓太平天國革命,朝廷已用去二千七百余萬兩,不得不勸諭捐輸。是日上諭:“凡紳士商民,捐貲備餉,一省至十萬兩者,準廣該省文武鄉試中額各一名;一廳州縣,捐至二千兩者,準廣該處文武試學額各一名”。“如有一人一家,捐貲累萬,及毀家紓難,接濟糧臺者,破格殊恩,不在此列。”(104,41冊,189-190頁)
5月5日 上諭:“朕思開采礦廠,以天地自然之利還之天下……有裨民生。……當此軍餉浩繁,左藏支絀,各省督撫務宜……于礦苗豐旺之處,督率干員悉心履堪,各就地方情形,奏明試辦。”(104,41冊,201-202頁)
5月 戶部奏準設立第一批官銀錢號,即乾豫、乾恒、乾豐、乾益,俗稱“四乾官號”,用戶部寶錢局和工部寶源局所鑄錢文作為票本,發行“京錢票”,用以發放八旗兵餉。乾天九號(“四乾官號”加上1845年設立的五天官號)發行過度,“市間銀錢并重,獨不以錢票為信”,紛紛擠兌。1861年11月30日,奏準將四乾官號裁撤。(107,477、482、485頁;303,91頁)
6月29日 除宛平縣屬珠窩山等處礦招商開采及其他各屬勘有礦苗處所分別試行開采外,遷安、房山、懷來縣屬礦山因“風水攸關……即行封禁。”(104,41冊,333頁)
6月(五月)(注) 為籌措江北大營軍餉,江寧布政使雷以諴“在江北,用幕客錢江策,創收厘捐”。“遣官吏分駐水陸要沖,設局卡,行商經過,視貨值高下定稅率,千取其一,名曰‘厘捐’,亦并征坐賈,歲得錢數千萬緡”(《清史稿》,422卷,雷以諴傳)。又據中國人民大學清史研究所編:《清史編年》,9卷,北京,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000,167頁,“坐賈按月收捐為板厘,行商設卡收捐為活厘,按獲利薄厚,約取百中之二三,委員于附近揚城之仙女廟、邵伯、宜陵、張網溝等鎮各米行開始實行”。時間從《清史編年》。
注:本書采陽歷記時,用阿拉伯數字表示。個別地方需要加注農歷者,則用漢字表示。
7月21日 “軍興三載,靡餉已至二千九百六十三萬余兩……現在部庫僅存二十二萬七千余兩。……特再申諭各直省督撫大吏……力籌濟時之策,權宜變通。”(104,41冊,391-392頁)
8月18日 上諭:“前據戶部議奏,江廣等省(指湖北、湖南、江西)咸豐三年應征漕糧,由官折價解京,民間完納,悉仍其舊,不許以折銀之議,向民間更改舊章,借口浮收勒折,已降旨依議行矣。……此次新漕仍照舊章完納,由地方官折價解京,與民無涉。”(104,41冊,461頁)
8月25日 諭令熱河都統毓書廣開銀礦、礦洞,加工采辦。(104,41冊,479頁)
9月7日 劉麗川領導的小刀會在上海起義。三小時內就占領了上海全城,知縣被處決,上海道臺吳健彰逃進了租界。(306,41頁)
9月9日 小刀會起義的當天,設在租界區的海關官署就被洗劫一空。次日英國皇家炮艦斯巴達人號(Spartan)的水兵占據了這個官署(312,160頁)。是日,英國駐滬領事阿禮國(R.Alcock)向英商公布了一個《海關行政停頓期間船舶結關暫行章程》,規定由英國領事向英商代征海關稅餉。所有稅款,都可以不交現金,而“是以各該當事人的票據繳納,不過所出票據限40日內在上海向中國海關監督憑票付款,但此條尚有待于女王陛下的批準”。美國副領事金能亨(E.Cunningham)也公布了一個內容大致相同的章程。不過把保單是否兌現一項刪去,變成了沒有誰能夠擔保這些保單是否能兌現。是為帝國主義侵奪中國海關權之始(319,14-15頁;306,41頁;406,103頁)。
11月27 因“軍餉急需,又難緩待”,上諭:“所有山西、陜西、四川三省咸豐四年錢糧。即行借征一年,于今冬開征。明年春季全數征完。其咸豐五年錢糧,即于明年秋季接征,按年遞推”。此乃近代中國預征田賦之始(“議屬創行”)。(104,41冊,708-709頁)
12月19日 山西巡撫恒春以山西已預捐鹽課,請求暫停借征錢糧。是日,遭到咸豐帝的嚴厲批駁。諭令“該撫督飭司道,先將鹽務捐課及勸捐納鹽事宜,迅速籌辦,報部聽候撥用,一面仍遵前旨,妥籌借征,總期并行不悖,毋誤急需。”(104,41冊,752頁)
12月24日 諭令發行寶鈔(即“大清寶鈔”),額面種類有五百文、一千文、一千五百文、二千文、五千文、十千文、五十千文、一百千文。同年12月24日開始發行。“凡民間完納地丁錢糧……均準以官票寶鈔五成為率。官票銀一兩,抵制錢二千;寶鈔二千,抵銀一兩,與現行大錢制錢相輔而行”。1860年12月11日后,仍有少量發行。1861年始裁撤寶鈔總局分局。共發行27 113 038串,折13 556 519銀兩。(303,88、102、115頁;107,377-378頁;104,41冊,765頁)
12月28日 上海道臺吳健彰以浦東陸家嘴碇泊的兩艘中國炮艦作為水上海關。次日,奧國船“羅伯特號”不把水上海關放在眼里,既沒有繳納也沒有答應繳納分文關稅,就揚帆而去。英、美、法三國領事一致認為水上海關根本不能執行海關章程,無權征收關稅。法國領事說法國商船“不完納海關的一切征課和稅項”。水上海關被英、法炮艦趕跑了。(312,168-169頁;406,106-108頁)
是年 湖北、湖南、江西、安徽四省漕糧實行改折。長江流域繼續征實起運的只有改行海運的江浙了。(302,450-451頁)
是年 五口通商時期,中國對外貿易基本上是對英貿易。五口中,對外貿易值最大的是廣州和上海。根據馬克思《中國和英國的條約》一文中提供的廣州、上海對英進出口貿易數字,1844—1852年,廣州的對英貿易值超過上海,從1853年起,上海就穩定地超過廣州了。(《馬克思恩格斯全集》,12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62,625頁)無論是茶葉產區還是生絲產區,距離上海都比距離廣州近(106,516、535頁),這兩種主要出口商品自然會選擇經上海出口。上海出口生絲量超過廣州在1846年。上海出口茶葉量超過廣州在1852年。(407,1卷,400頁;414,81頁)上海首先是在出口貿易上超過廣州,然后在進口貿易上超過廣州(參看106,646-649頁)。總之,50年代初,中國的對外貿易重心已從廣州轉移到了上海。
是年 1844年7月福州開埠后,“九年間,并無洋商經營合法貿易,洋船雖有駛至該埠者,然其任務,或為私運鴉片以弋取不法之利益,或為護送船只以防止海盜之劫掠而已”。直至1853年5月,外國侵略者還在考慮放棄這個口岸。太平天國起義和小刀會起義后,武夷名茶一時不能再經上海、廣州出口。是年,美商旗昌洋行(Russell & Co.)乃遣買辦往武夷山收購,經閩江下福州。這個試驗成功后,“其他洋行群起仿效,而各國船只駛閩運茶者,遂呈爭先恐后之狀,福州由是遂成馳名世界之茶葉集中地也”。日久,且有江西茶、皖南茶加入。1855年福州出口茶葉1 574萬磅,1856年4 100萬磅,其后三年的平均數為3 548萬磅。(106,406-407、608-612頁;407,1卷,394頁。據326,140-141頁,1849年武夷茶是循500英里路程運至上海出口;1856年是從福建西北部運至福州出口,距離200英里。每擔運費從14兩減至7兩,但產區收購價則從每擔8兩漲到了18兩)
是年 墨西哥銀元(鷹洋)進入中國,先在廣州一帶流通。(401,429頁;據同書,84頁,此事在1854年)拉丁美洲的銀幣是通過美國進入中國的。中國對美貿易,出超甚多,美國自然需要向中國運入金銀。美國出口至中國的非美國貨差不多全是拉丁美洲的銀幣。1860年達1 556 828元。(414,102頁;106,653頁)
1853—1854年,為雇募外國船炮攻打占領上海縣城的小刀會起義軍,由廣東同順行商——當時任蘇松太道的吳健彰經手,以海關印票向上海洋商舉借一筆外債,數額未詳,僅就1855年和1856年兩次在江海關洋稅中扣還的銀數來說,達127 728.409兩。估計利息在一分五厘(15%)左右。兩年即已還清。此借款的貸款者很可能是美國的旗昌洋行。(123,1、4-5頁;306,26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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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19日 太平軍攻破南京城,次日完全占領南京。太平天國定都于此,改名天京。(羅爾綱:《太平天國史稿》,4頁)
3月 東王楊秀清采納鐘芳理的建議,設機匠衙于南京砂硃巷,封芳理為恩賞丞相,督理機織生產。凡金陵索業機織者皆入衙織造,分絲絡經,限日繳緞若干,并立營伍,亦有前后左中右各名色,秩然不紊,與軍營無異。其后遂普設諸匠營,使百工技藝皆有所歸,各儲其材,各利其器。天朝凡有所需,無不立辦。(鐘芳理傳,見羅爾綱:《太平天國史稿》,263-264頁;《賊情匯纂》2卷,見161,3冊,62-63頁;《金陵雜記》,見161,4冊,618頁)
4月30日—5月2日 為刺探太平天國情況,英國公使文翰(S.G.Bonham)于1853年4月22日乘軍艦神使號(Hermes)從上海沿長江西駛,4月27日抵達南京。4月30日,文翰致信太平天國領導人,歷數英國根據不平等條約在中國獲得的特權,暗示太平天國承認它,表示在清政府與太平天國之間保持中立。5月2日,楊秀清、蕭朝貴致信文翰,對承認不平等條約,沒有明確答復,只說對“不遠千里而來的”英人表示歡迎,并且表示:“準爾英酋帶爾人民自由出入,隨意進退,無論協助我天兵殲滅妖敵,或照常經營商業,悉聽其便”。對英國軍艦未經太平天國同意,擅自闖入長江,侵犯中國主權,沒有表示絲毫抗議。稱對方為“英酋”,則表明他們不了解近代民族國家之間應有的外交禮節。(161,6冊,908-910頁;335,37-43頁)
5月3日 神使號抵達鎮江,太平天國鎮江守將羅大綱明確警告文翰的隨行人員、英國駐滬領事館翻譯密迪樂(T.T.Meadows):“不應再賣鴉片。”(161,6冊,906-907頁)
5月(四月) 太平軍攻下南京后不久,頒布《待百姓條例》,宣布:“不要錢糧,但百姓之田,皆系天王之田,收取子粒,全歸天王。……鋪店照常買賣,但本利皆歸天王,不許百姓使用。”(161,4冊,750頁)
6月5日 東王楊秀清重新頒布《誥四民安居樂業諭》:“……士農工商,各力其業。自諭之后,爾等務宜安居桑梓,樂守常業,圣兵不犯秋毫,群黎毋容震懾。當旅市之不驚,念其蘇之有望。”(165,87頁;168,111頁)
7月23日 太平天國西征軍進圍南昌后,鄒樹榮于是日作《江省被圍感賦七律三首》,除肯定了太平軍“秋毫無犯”,指出清軍“燒城外屋,憐他真作亂離人”外,還寫到了太平軍的征稅情況。“計畝征糧憂富室(鄉間計田一石或出谷一石二石不等,分與無田者食,于是有田者多受累),得錢相博快游民(鄉間無田之人,或以米易錢,相聚賭博,無故得食,此風最不可長)”(163,71-72頁)。這是向地主征收田賦,賦額頗重,并且以一部分分與“無田者”。不久,又在湖北開征,“以種一石終歲責交錢一千文,米三石六斗核算,注于冊籍,存偽州縣監軍處備查,無上下忙卯限諸章程。”(《賊情匯纂》,卷十,見161,4冊,275頁。此事的時間,據《太平天國運動史》,149頁)
7月 “癸丑六月,賊在江寧于所虜銅匠中覓能鑄錢者得十二人,封四人為鑄錢匠,職同指揮,設廠開爐鼓鑄。……銅匠……鑄不如法,屢鑄皆不成輪廓,字亦模糊莫辨,遂停止。”(《賊情匯纂》,見161,3冊,279頁)
9月 石達開攻克安慶后,“張偽榜……收羅無賴充偽鄉官,征租賦,立榷關于大星橋各屬,支河曲港,遍設偽卡,苛斂雜稅。”(李濱:《中興別記》,見166,2冊,145頁)
12月(太平天國天歷癸好三年十一月) 汪士鐸《乙丙日記》載:在南京郊區陳墟橋蔡村,太平軍已實行“著佃交糧”。佃戶“交長毛錢糧,不復交田主糧矣”(轉見羅爾綱:《太平天國史事考》,北京,三聯書店,1955,205頁)。又據《憶昭樓時事匯編》卷三(162,5冊,382頁):“昨有太平店友云,(咸豐三年七月)二十二日,逆匪五六千人,內有十七指揮,在近城各鄉邀鄉老數人,口稱現在田稻將割,每畝交納糧稻三十斤。鄉老回稱我等均系貧民,此等事要向田主去說……”這也是著佃交糧。據郭毅生同志考證,太平應為安徽省太平府,即今當涂縣(見336,96頁)。
12月(太平天國癸好三年十一月) 太平天國刊刻《天朝田畝制度》。(羅爾綱:《再論〈天朝田畝制度〉》,載《歷史研究》1984年第1期)
是年 “織緞為江寧巨業。”太平天國占領南京前,南京城內用于織緞的織機共有三萬五千臺,附近鄉村共有一萬五千臺。太平天國攻占南京后,“織工流離四散,緞業因之蕭條。”機戶大半逃亡于江北之如皋、通、泰及江南之蘇松等處。吳江盛澤鎮和杭州的絲織業也衰落了(142,1卷,601-602頁)
是年 太平軍占領南京后,在南京城外設買賣街(142,1卷,540頁)。南京的買賣街四城之外皆有。此后,太平軍攻克的其他城市,如鎮江、三河鎮、蘇州、杭州、浙江平湖、長興、嘉興等城市也都設有買賣街。(336,268-269頁;162,4冊,106、133頁;161,5冊,300頁)
1853年以后 “皖楚遭粵逆復陷后,自太平府以至武昌,賊匪分設偽關太平、蕪湖、安慶、九江、武穴、武昌共六處,每處派賊目一名,率群賊數十名踞守。賊目偽督關將軍專查來往民船貨載索稅,并給偽單。所收銀錢,聞系在蕪湖關搜得戶工各部則例仿照索取,有加增無少減也。各偽關上下每隔二三十里即設一卡,由偽大關派小目在彼復查,有偽單者則索照單錢一百文,無則照查收稅。長江千余里,共設賊卡無數,是賊之防偷越較關榷更為嚴密也。其所過私鹽,每擔索錢百文,故上江一帶民間,遭兵劫后仍無食淡之虞。”(《金陵雜記·附金陵續記》,見161,4冊,641-642頁)據《賊情匯纂》卷十,自武昌至江寧,共設四關:武昌、蕪湖、龍江、九江。“武昌、蕪湖兩關,因與官軍相持,不暇榷稅”。“賊之抽稅無一切章程則例,其報船料也以船長一丈,抽稅千錢,所載之貨分粗貨細貨,粗貨船長一丈,抽稅錢二千,細貨倍之。大率以鹽、布、棉花、煤、米為粗貨,絲、綢、蘇貨為細貨。抽稅之后給偽船票一張。如遇賊黨,竟可免虜劫。”(161,4冊,276-277頁)
1853年以后 “皖楚江右沿江內外逆匪所陷各省府縣……其僧道香火祠祭暨民間公產,則由偽總制查索。”(《金陵雜記·附金陵續記》,見161,4冊,642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