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鳴環輕撫云鬢,一雙烏黑水潤的眸始終掛著笑意。
她聽到外間畫廊上傳來梨末末的腳步聲。
“林媽媽,婢子說你喚我。”
“小姑娘”站在門口,不敢隨意踏進,她穿著鵝黃色的衣裙,背后是一片冬景,俏生生的,如同一枝臘梅。
甜香美麗,又兼具不畏嚴寒的傲氣。
這確實是難得一見的類型。
梨末末偷偷瞥了眼云鏡,發現對方正在看她,趕緊心神不定的將視線別過,烏黑的睫羽低垂,雪白的臉頰飛起兩抹紅暈。
翎寶寶看著梨末這副嬌羞的模樣,在丹田里手動摳鼻。
它怎么覺得梨末好像覺醒了什么了不得的屬性呢。
“哪有叫你過來,是叫你去練舞。”
“哦。”梨末末略有些失落,又問道:“媽媽,今兒個我們還去寶衣樓嗎?”
“不去,這兩天都不去,哪能天天去啊,天天去了掉價。”
鹿鳴環一邊說著她的盤算,一邊領著梨末末離開。
云鏡兀自站在門口,他看著廊下漸行漸遠的背影,眼底藏著算計。
空氣濕冷,帶著積雪的味道。
鹿鳴環臨窗而坐,手里拿著小冊子,梨末末剛練了會兒舞,額邊已經冒了點細汗。
“年輕人就是火力旺,還沒做什么就出汗了。”鹿鳴環拿著絹子給他細細擦拭。
把手里的冊子翻給梨末末看,“正月里來穿新衣,末末喜不喜歡這件。”
“媽媽選的自然是最合適的。”
“還是你本分,所以我就只帶你一個人兒來郢都,那些小丫頭連見世面的機會都沒有。”
“謝林媽媽栽培,末末會努力的。”
“嗯。”鹿鳴環滿意的點頭,她拂袖讓梨末末繼續練舞去。
剛一起身,就看見云鏡站在窗邊,鹿鳴環眉頭一攢,伸手擋在云鏡的眼前。
“云公子,我們家末末看了就得給錢的。”
又是錢,這個女人是吊死在錢眼里了嗎。
云鏡伸出一根食指,壓著她的手腕往下摁。
鹿鳴環只覺得他手指冰涼,跟冰棱子似的。
“既然末末姑娘這么金貴,那我便看林媽媽,不知道林媽媽值幾個錢?”
“我哪能跟十幾歲的小姑娘比,媽媽我人老珠黃,不值錢。”
云鏡盯著她畫得跟猴屁股的臉,笑得意味深長,“云鏡不這么看,云鏡倒覺得林媽媽最是特別,不僅美還獨一無二。”
鹿鳴環眼皮一跳,這啥意思,這播種機不會看上她了吧,可是播種機的目標一直都是處子,她演的老鴇這么風騷,一副閱男無數的樣子。
梨末末本來在練下腰,被云鏡這么一嚇,直接躺在了地上。
操!怎么回事小老弟!
老子這么辛苦扮小姑娘,你現在跟我講你沒看上我!
老子不干了!
云鏡趴在窗臺上,他突然湊近鹿鳴環,像是嗅了一下她臉上的胭脂。
鹿鳴環往后退了一小步,她眼中媚光流轉,當云鏡的話是在拍馬屁,“云公子可真會夸人,不就是一頓早飯嘛,看在你哄我開心的份上,就不記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