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中東歷史與現狀二十講
- 黃民興
- 622字
- 2019-09-05 11:06:02
四、史學
兩河流域在歷史上留下了大量歷史文獻,其中有王室碑銘、通信、文件檔案、條約、編年史等,并實行名年官制(以此官員的姓名命名年份),使人們得以大致了解歷代君主的姓名、統治年代和主要“偉業”。
其中,亞述帝國約自公元前1300年起即十分注意標明碑銘年份,并在其中記載了除土木建筑外的其他活動,主要是迄今為止的軍事征戰。到公元前1千紀,已形成了完備的編年史,此即著名的“亞述編年史”。它不限于堆積史料,而同時分析事件的動機,評判行動的過程,記載政治變革,總結地區史或民族的特征,以及地理、氣候和戰役的戰略戰術等不直接屬于歷史的內容。在新巴比倫王國,同樣形成了編年史,并延續至塞琉古王朝。
上述傳統對曾在兩河流域廣泛游歷的希臘歷史學家希羅多德、色諾芬等人均產生了影響。西方“史學之父”希羅多德所撰《歷史》一書以專章記載希臘周邊地區國家和民族,如埃及、巴比倫、波斯和斯基泰人的地理、歷史、民族、宗教、經濟、政治和風土人情等,并對這些國家的文明持贊賞的態度,指出希臘曾從東方國家借鑒了許多東西。在對希波戰爭的研究中,他表現出“從歷史自身去解釋歷史”的傾向,而不是將歷史歸之于神意,這種人本思想開創了希臘,乃至西方史學的新時期。
更值得注意的是,塞琉古時期定居于巴比倫的希臘僧侶、史學家貝羅蘇斯撰有《巴比倫史》一書(希臘文)。該書敘述了兩河流域的地理和自遠古以來至亞歷山大東征的漫長歷史,直接宣稱塞琉古帝國是兩河傳統和文明的繼承人,從而論證了塞琉古家族的政治合法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