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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節 “領域混淆”是謬誤的根源

如果兩個對象的命題是以文字語言表達的,那么對這兩個對象之領域同源性的考察歸根結底就是對一串語詞是否構成一個有意義的語句的考察。由于語言的一種特殊意義含糊性,這種考察常常是很困難的。這里所說的意義含糊性通常并不為人們所注意,然而正是由于這種意義含糊性在哲學上已經造成了極嚴重的后果,尤其阻礙了此處提出的構造概念系統的任務;即在今天它也仍然使我們難于解決這個任務。我們這里討論的不是例如Hahn、Feder(1)等語詞具有的那種簡單的意義含糊性(同音異義),也不是例如“Vorstellung”、“Wert”、“Objektiv”、“Idee”(2)等日常生活、科學以及哲學上的許多用語的那種細微的意義含糊性。這兩種意義含糊性中,第一種是我們在日常生活中已經注意到的,第二種則在哲學上已受到重視,因此我們至少可避免比較嚴重的錯誤。這里要討論的是第三種意義含糊性,我將舉例說明。“dankbar”(3)(感謝的、感激的)一詞,就其本義而言(即撇開其屬于第二種意義含糊性的轉義的用法,例如用在一個任務或一項工作上),似乎是明確而無歧義的。但是,我們不僅習慣說某人daβ sie dankbar sei(她很感激),而且也常用dankbar說某人的品性,說一道目光,一封書信,一群人。但是這五種對象各自屬于一個不同的領域。根據類型論,我們可以看出,領域相異的對象的特性本身也是領域相異的。因此這里“dankbar”有五個彼此領域相異的概念,不把它們區別開來就會導致矛盾。但是,一般地說,推出錯誤結論的危險是不存在的,因為用Dankbarkeit(感謝,感激)來表達的那些對象,彼此的領域相異性恰恰使人們不致誤解所指的究竟是五個Dankbarkeit概念中的哪一個,這五個概念雖然用同一個詞來表示,卻是不同的甚至領域相異的概念。因此,一般地說,僅用一個詞來表示這些不同的概念并無害處,因而是適當的和合理的。只是在對概念作比較細微的區別時,我們才必須注意這種意義含糊性,而概念的細微區別對于認識論問題以至形而上學問題才有重要意義。忽視領域相異的概念的區別,我們稱為“領域混淆”。

參考文獻 在邏輯上迄今對上述這種意義含糊性還沒有給以特別的重視。但是它與經院哲學家慣于加以區別的一個語詞之多種“設定涵義”(4)有某種類似;參閱K·O·埃爾德曼:《語詞的意義》,萊比錫(1900年);1922年,第3版,第66頁及以下諸頁。然而,它與羅素為解決邏輯悖論而提出且已應用于他的邏輯斯蒂系統的類型論有更密切的關系,見羅素:“以類型論為基礎的數理邏輯”,載《美國數學雜志》,XXX(1908年),第222—262頁;《數學原理》,第1卷,第39頁以下,第168頁及以下諸頁;參閱卡爾納普《邏輯斯蒂概要》,維也納,1929年,第9節。不過,羅素只是把這個理論應用于形式的邏輯的結構,而不曾用之于一個具體概念的系統(更確切地說,只應用于變項和邏輯常項,而未應用于非邏輯常項)。我們的“對象領域”就是羅素類型論之應用于非邏輯概念。因此我們區別不同對象領域并主張在前面例子中涉及五個不同的“dankbar”概念,其根據亦在于類型論;雖然用文字語言表達的那些例子在目前肯定還不怎么令人信服。類型論尚未被普遍承認,但是迄今還沒有任何一個反對者提出過一個邏輯系統,不用類型論而能避免困擾著舊邏輯的那些矛盾(所謂“悖論”)。

上面所說的意義含糊性如何會成為考察領域同源性上的一個謬誤的根源呢?首先從所謂的五個對象就已明顯地看到這一點,人們可用Dankbarkeit陳述上面所說的那五個對象,因而根據第29節的標準可能錯誤地認為它們是領域同源的。從下節的例子可以更確切地看到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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