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走盡了,李錦溪心底一直懸著的石頭終于落下,人直直的倒下去。
她有些累了。
“阿錦——”
恍惚之間,好像有人在喚她。
那聲音若隱若現的,她還沒來得及仔細去聽,人就失了意識。
蔍弦月跑到她身邊時,李錦溪已經陷入昏迷,任憑她怎么叫都喚不醒。蔍弦月內心一陣恐慌,李錦溪的衣服和臉上都沾了血,頭發和衣服微微凌亂,眼下情況不妙。
她環顧四周,卻怎么也找不到楚珩穆與夏宮人。
這挨千刀的!
這種時候居然是爛醉如泥的被人扛著走了!阿錦也是個心大的,這種人怎么就值得她去救了?!
他們姓楚的就沒一個好東西!
蔍弦月在心底將他們老楚家挨個問候了個遍。
末了,她才想起當務之急是要趕緊給李錦溪換了衣服。
她的身份絕不能暴露!
情況危急,蔍弦月三下五去將李錦溪身上的外袍脫了丟到街角的角落里去。又將自己身上的外袍脫下給李錦溪換上,隨后又用手絹擦干凈李錦溪臉上的血跡。
還好她怕冷,每日都穿了好多件在身上。否則今日是絕對蒙混不過去的。
做完這一切后,蔍弦月又將自己的斗篷衣服臉蛋都抹上血跡。
“公、公主您沒事吧?!”
畫墨被眼前這副恍若陰曹地府的場面嚇得魂不附體,再看到蔍弦月一身的血,差點就要哭出來。
蔍弦月搖頭。
畢竟這么一堆人,并不是真正出自她手。
蔍弦月仔仔細細地看著地上的場面,心底暗暗感慨。
真不愧是殺神。
刀刀致命。
“參見王妃。”
那禁軍統領雖說身經百戰,看到眼前這副場景也驚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行禮。
“免禮。”蔍弦月未免統領生了疑心,解釋道:“我匆匆趕來解決了這些刺客,卻還有些漏網之魚溜了。你也不必去追,如今皇后娘娘遇刺昏迷,當務之急是在天亮前將這里恢復原樣,以免引起動亂。
今夜遇刺之事,不得與任何人提起。萬一從你們這兒穿出了什么被我知道了,仔細你們的腦袋!”
公主什么時候有這等武功了?
畫墨眨巴著一雙充滿疑惑的大眼睛,正要開口問卻被蔍弦月溢滿威脅的眼神嚇得閉了嘴。
公主好兇哦。
她還是安靜吧。
“是,王妃。”
統領相信了蔍弦月的話。
順便打消請教一二的念頭。
這統領是個武癡。以前他就聽說南安王妃武功高強想要請教一二,如今得了這好機會他卻又不敢多嘴了。
保命要緊,他還是對著一堆尸體研究研究吧。
蔍弦月與畫墨扶起昏迷的李錦溪上了馬,往玄武門奔去。李錦溪現在昏迷不醒,也不知道情況如何,要趕緊送回宮找太醫去。
鄴城,某不知名荷花池。
“主子,屬下辦事不利,還請主子恕罪。”
未等男人開口,他身旁站著的江意倒是先陰陽怪氣起來。“紅湘,我還是頭一回見你這么狼狽。”
紅湘臉色一變,一聲不吭。
要擱平常她們早就吵起來了。
看著紅湘吃癟,江意別提有多爽了。誰讓紅湘平日里仗著自己從未失敗過囂張跋扈的?這就是報應!
一會兒主子肯定還會責難于她,那場面江意想想都止不住笑。到時候她在微微一勸,主子肯定會對她好感倍增!
一舉兩得!
“不必自責。”
男人收回賞景的目光,并沒有江意想象中的責難,而是溫和的寬慰:“今夜之事,本就沒想要你們成功。那個人,哪有那么好對付?
紅湘,其實能看到你活著回來,便是我們今夜最大的幸運。”
因為今夜行刺,旨在嫁禍。
“紅湘,你先回去吧。”
“是。”
“江意,明早大集,我希望能聽到今夜行刺之事。”
“江意明白。”
*
“眾愛卿,無事啟奏了?”
“臣等無事啟奏。”
“好。來人,扣下定國公,押入天牢!”楚珩穆好不容易認真聽一回朝事,居然是為了這個
一時間,朝野上下議論紛紛。
定國公肖巖平,為官數載兩袖清風、兢兢業業,朝野上下無一差評。楚珩穆突然要將這樣的一個人押入天牢,自然有人站出來辯駁。
“陛下,定國公是犯了錯什么引得陛下如此對待?”
此言一出,立馬有人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