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中華民國史·第一卷:1894-1912(下)
- 李新總主編 中國社會科學院近代史研究所民國史研究室
- 13457字
- 2021-03-04 18:13:29
第四節 中部地區革命組織的發展
一 從湖北軍隊同盟會到文學社
只要引起革命的社會因素存在,革命總是撲滅不了的。日知會被破壞后,清政府加強了對革命黨人的偵刺,武漢地區一時寒流滾滾。但是,革命力量吸取了教訓,大喊大叫的公開活動轉變為深入隱蔽的串聯,更加堅實地成長起來了。
自1907年起,武漢地區先后出現一批革命小團體。計有:
同興俱樂部:孫武等。
集賢學社:陸軍特別小學堂學生方孝純等。
湖北軍隊同盟會:四十一標士兵任重遠等。
種族研究會:三十二標士兵黃申薌等。
中華鐵血軍:在獄革命黨人劉靜庵等。
群治學社:四十一標士兵楊王鵬等。
自治團:陸軍特別小學堂學生賀公俠等。
軍隊同盟:二十九標排長蔡濟民等。
將校研究團:蔡濟民及三十標士兵吳醒漢等。
武德自治社:士兵董天人等。
湖北共進會:孫武等。
蘭友社:四十二標士兵胡祖舜等。
鐘祥學社(內附安郡公益社):彭臨久、趙鵬飛等。
忠漢團:炮八標士兵陳國楨等。
輔仁會:三十標士兵陳佐黃等。
蘄春學社:查光佛等。
振武學社:四十一標士兵楊王鵬等。
德育會:謝石欽等。
文學社:四十一標士兵蔣翊武等。
數學研究會:兩湖總師范學生李作棟等。
群英會:三十二標士兵向海潛等。
黃漢光復黨:陸軍第三中學堂學生易正柏等。
競存社:陸軍第三中學堂學生孫毅等。
神州學社:武漢商業學堂學生鄧漢鼎等。
義譜社:四十一標士兵張融等。
振武尊心社:軍商各界聶豫、龔霞初等。
柳營詩社:二十九標士兵謝超武等。
益智社:四十二標士兵邱文彬等。
文學研究社:賀公俠等。
自新文學研究會:曾省三等。
在上述革命小團體中,以湖北軍隊同盟會、群治學社、振武學社、文學社、湖北共進會等為重要。
1.湖北軍隊同盟會
1908年3月,原日知會聯絡員任重遠自四川歸來,經李長齡介紹,投入新軍四十一標三營前隊當兵。當時,黃興正在廣東欽州、廉州一帶發動起義。任、李二人認為:欽、廉僻遠,不能擊中清廷要害;武昌地處腹心,在這里發動才能振奮人心,有所作為。二人經常密談,計議召集日知會舊日同志,另組新社。經任重遠與新軍士兵黃申薌、楊王鵬、鐘琦、章裕昆、秦炳鈞、郭撫宸等多人商量,并征得在獄的李亞東、梁鐘漢的同意,決定成立湖北軍隊同盟會。任重遠等分頭聯絡,兩月之間,征集到同志四百余人。
7月26日,在大雷雨中于武昌洪山羅公祠召開成立大會,以秦炳鈞為主席。對會議宗旨,與會者一致贊同;但對軍隊同盟會這一革命色彩濃重的名稱,則意見不一。為了長期隱蔽活動的需要,會議決定不制定章程。會后,李亞東在獄中通過陳少武創辦《通俗白話報》,以上逸為筆名,積極撰文鼓吹革命。
盡管軍隊同盟會小心翼翼,但是,李亞東的活動仍然引起了清吏的注意。由于經常有新軍士兵到獄中探望李亞東,清吏嚴令禁止他見客。不久,《通俗白話報》停刊。任重遠也因梁耀漢和四川革命黨人的聯系有進展,再度赴蜀。會務無人負責,軍隊同盟會的活動因而停頓。
在日知會之后,“武漢軍學界絕口不談革命,寂焉無響者殆年有余”(115)。軍隊同盟會第一個沖破了這種沉悶窒息的局面。它雖然只存在了五個多月,但湖北新軍中革命黨人的活動卻因之再度活躍起來。
2.群治學社
1908年11月,湖北新軍第八鎮與南洋第九鎮在安徽太湖會操。正待舉行閱兵典禮之際,光緒帝和西太后相繼死去。不久,又傳來了熊成基起義的消息。楊王鵬、鐘琦、章裕昆等即于貓兒嶺宿營地左近的荒冢間秘密會商。楊王鵬認為這是革命的好機會,但可惜沒有組織,不能動作。他建議從當時起,全力進行(116)。楊王鵬(1878—1916),字子鬯,湖南湘鄉人。原為湖南新軍第五十標士兵,因在軍中宣傳革命,被開除;改投武昌新軍四十一標,和任重遠同營。回到湖北的當晚,楊王鵬即邀集唐犧支、郭撫宸、鄒毓霖、鐘琦、章裕昆等十余人討論。決定成立群治學社,專門聯絡軍中士兵。推鐘琦為起草員,以楊王鵬、鐘琦等十人為發起人。
12月13日,在武昌小東門外沙子嶺金臺茶館召開成立大會,選舉鐘琦為庶務。會議通過的宣言突出了愛國救亡這一最能激動人心的主題,聲稱中國已經到了“積弱無能,任人欺侮”的地步,“我同胞若非涼血動物,能不痛心?倘不急起直追,則危亡懸于眉睫!同人等有見及此,故發起組織群治學社,研究學識,講求自治,促睡獅之猛醒,挽既倒之狂瀾”(117)。《簡章》規定了既積極又慎重的發展方針:社員每人每月須介紹新同志二人入社,但入社者須經社員三人以上介紹,并須派員考查。鑒于日知會時代以發展軍官為主,一旦發生變故,大多不能堅持到底,因此,會議決定不得介紹官佐入社。《簡章》還規定,社員須以所得薪金十分之一交充本社經費。
成立會后,群治學社社務穩步開展。1909年7月,楊王鵬應下士團考試,取列第一,拔升四十一標一營左隊司書生,結識隊官潘康時,發現潘熱心革命,破格發展其為社員。在潘的掩護下,該隊成為學社的大本營。其后,因各省擴充新軍,從湖北選調軍官和士兵去當骨干。群治學社即利用這一機會,派鐘琦等分赴蘇、皖、奉天、上海等地,在新軍中開展工作。庶務一職,改推新近入隊當兵的李六如繼任。李繼任后,利用鄉誼關系在炮隊第八標、步兵三十二標及陸軍特別學堂等單位活動。逐漸,湖北新軍各標幾乎都有了群治學社的社員。
這一年,湖北天門等縣大水,饑民麕集。為了防止暴動,清政府于11月派四十一標駐防各災區。1910年2月,同盟會員劉復基偕蔣翊武到鄂,協助詹大悲、何海鳴創辦《商務報》。劉復基(1884—1911)字堯澂,湖南常德人,武陵縣立高等小學學生。曾參加華興會在湖南組織的起義,失敗后逃亡日本。1905年12月加入同盟會。1906年歸國。蔣翊武(1885—1913),湖南醴州人,常德師范學生。1906年肄業于上海中國公學,經劉復基介紹,加入同盟會。詹大悲(1889—1928),湖北蘄春人,黃州府中學堂學生。曾與同學宛思演創立證人學會。后宛出資創辦《商務報》,詹大悲被聘為總主筆。他們三人聽說新軍中有群治學社這一組織,便一起以報館訪員名義前往四十一標防地探訪。在這一過程中,結識社員蔡大輔,獲悉學社情況。蔣翊武興奮地報名投軍,在該標三營左隊當兵。詹、劉二人回到武漢,持蔡大輔函去見李六如,備述《商務報》宗旨。當時,報社經費支絀,李六如即以社中積款資助。自此,《商務報》成為群治學社的喉舌。隨后,劉復基也報名當了兵。
1910年4月,楊度路過漢口。在川、粵、漢鐵路風潮中,他贊同清政府主張,力主借外債筑路,激動兩湖人民公憤。11日,劉復基、李六如邀集數百人集會,推舉代表八人去請楊度,想騙他到會場上來痛揍一頓。楊度覺察,拒絕出席。劉復基、李六如便拖著楊的辮子,拉出大門。行至英租界時,劉、李二人被巡捕房拘押(118)。《商務報》因登載有關消息,于15日被封。群治學社的名稱也被偵悉。
同月,湖南發生搶米風潮,饑民數千人縱火焚燒巡撫衙門。焦達峰在瀏陽準備乘機舉事,打電報約湖北方面響應。于是,李六如、楊王鵬與共進會的黃申薌、查光佛等密議。決定于24日夜十二時發動,先奪子藥庫,繼則各標響應,攻占楚望臺。同時,約京山劉英拆毀武勝關鐵道,扼守要隘。又派人至田家鎮,運動奪取炮臺。這是武漢地區革命黨人的第一個起義計劃。準備過程中,長沙饑民暴動已被鎮壓。黃申薌的行動也被清吏偵知,派憲警逮捕,黃翻墻逃脫。其他人也紛紛逃離。風聲所播,鄂督瑞澂下令在軍中嚴密搜查。由于李六如已將文件、冊據密藏,未被搜獲,學社的實力得以保全,但活動已極感困難,不得不籌劃改組。
經過軍隊同盟會的恢復,又經過群治學社的發展,湖北地區的革命力量進入全盛時期。
3.振武學社
群治學社的敗露使有些人泄氣,但大多數人仍堅持再干。楊王鵬表示:“失敗為成功之母,請毋自餒!”(119)
1910年8月,四十一標調回武昌防地,李六如隨即于該標一營召開會議,報告反對鐵路借債和準備響應長沙搶米風潮經過,以及社務停頓的原因。與會者一致認為不能再沿用群治學社的名義,經楊王鵬、李六如、章裕昆、黃駕白、單道康、廖湘蕓、祝制六、李慕堯、孫昌福、李鑫等議決,改名振武學社。會后,楊王鵬起草簡章,聲言“專為聯絡軍界同胞,講求武學起見,故定名為振武學社”(120)。群治學社簡章中愛國救亡的主題不見了,武漢地區的革命黨人又變得謹慎起來。
9月18日為夏歷中秋節,振武學社于武昌黃土坡召開成立大會,推舉楊王鵬任社長,李六如任庶務兼文書。會議制訂了較群治學社更為嚴密的制度:各標、營、隊分別設立代表;凡干部會議非標代表不得參加;各營接受代表的命令行動,不得互知彼此的情況。10月11日為夏歷重九,振武學社于黃鶴樓邊的風渡樓召開代表大會,到會三十一標、三十二標、炮隊八標、四十一標、四十二標代表及楊王鵬、李六如、章裕昆等。據會上各標代表報告,社員已發展至二百四十余人。會議要求社員每月每人必須介紹社員一人,但不得濫收。
楊王鵬的活動逐漸為黎元洪察覺。黎元洪(1864—1928),字宋卿,湖北黃陂人。1883年進入天津水師學堂學習。1888年畢業,派赴北洋水師見習。1891年供職于廣甲艦。中日甲午戰爭中,廣甲艦中彈,他飄流海上,死里逃生。戰后,投效署理兩江總督張之洞,被委派修建江寧、江陰炮臺,得到賞識。1896年1月,隨張之洞到湖北,任管帶,協助德國教練訓練新軍。曾三次被派赴日考察,從護軍馬隊長、前鋒統帶一直升到二十一混成協協統。他得悉情況后,將隊官潘康時傳到協司令部,嚴厲地責問:“你隊有人組織會黨,為何置而不問?”(121)即將潘撤職,遺缺由施化龍接任。施到職后,偽作謙和,實則暗中布置密探。不久,查知有振武學社這一組織,就密告黎元洪。黎當時正與第八鎮統制張彪爭寵,不愿擴大事態,便表示:“此事萬不可聲張,恐大帥聞之,更難處理。”(122)即將楊王鵬及四十一標二營司書鄭士杰撤差,同時將李六如及一營營代表鐘倬賓打了一百軍棍,開除軍職。
楊王鵬撤差后,將社務交蔣翊武主持。當時,振武學社社員已近千人。老成持重的蔣翊武決心靜觀一段時期。他安撫各標、營代表說:“此時風聲仍緊,望各同志忍耐,不可輕躁!”(123)
4.文學社
蔣翊武的靜觀策略只維持了兩個多月。1911年1月下旬,在各標營革命黨人催促下,蔣翊武約集詹大悲、劉復基、章裕昆等于閱馬場集賢酒館集會。多數人主張仍稱振武學社,詹大悲卻建議取一個不易惹人注意的名字。詹的意見得到了大家贊同,遂決議改名文學社。《簡章》稱:“聯合同志,研究文學,故名文學社。”(124)
1月30日為夏歷元旦,文學社以新軍團拜為名于黃鶴樓畔的風渡樓召開成立大會,三十一標、三十二標,炮隊八標、四十一標、四十二標代表及蔣翊武、詹大悲、劉復基、孫昌福、章裕昆、鄒毓霖等十余人出席,推蔣翊武為正社長,詹大悲為文書部長,劉復基為評議部長、蔡大輔、王守愚為文書員,鄒毓霖為會計兼庶務。會議認為必須擴大組織,要求盡力介紹新同志入社。
在新方針指導下,文學社發展迅速。成立僅月余,除馬隊八標外,湖北全軍都有了社員;在士兵中,社員并占多數。這種局面,反映了革命日漸成為人們的普遍要求。
3月15日,文學社召集代表會議于黃土坡招鶴酒樓,增選新近合并入社的將校團負責人、三十標正目王憲章為副社長。會議決定取消關于社員月捐和入社捐的規定;派章裕昆赴馬隊八標發展會員;同時提議社員采訪的新聞及言論交《大江報》登載,各營隊送報一份。《大江報》創刊于1910年1月1日,由詹大悲主辦。該報標榜“增進人群道德,提倡社會真理,灌輸國民常識”,它以對不法軍官的無情抨擊獲得了新軍士兵的熱烈擁護。
根據代表會議決議,章裕昆往馬隊第八標當兵。十天之內,發展社員四十余人。不久,四十二標胡玉珍、丘文彬等組織的益智社,武漢商業學堂學生鄧漢鼎、漢口商團劉少舫等組織的神州學社也全體加入。這樣,文學社的勢力就伸展到了學界和商界。不過,由于軍隊同盟會以來革命黨人主要在新軍中活動,它在這兩方面的影響還是很小的。
“三二九”起義期間,蔣翊武準備炸斃湖廣總督瑞澂,舉事響應,因廣州方面失敗中止(125)。這以后,清吏加強了對新軍的管制,文學社的活動感到困難。為了保持各標營革命黨人之間的聯系,劉復基勇于任事,請假出營,居住在閱馬場文昌閣,逐日輪流往各標問訊。
5月10日,文學社在黃土坡同興酒樓再次召開代表會,決定在小朝街八十五號設立機關;推劉復基、王守愚、蔡大輔住社辦公;增設總務部,以張廷輔為部長。6月1日(端午節),文學社召開第三次代表會議。胡玉珍提議:四十二標分駐陽夏兩鎮及河南信陽,相距數百里,建議成立陽夏支部。會議肯定了胡的建議,決定以胡為支部長,以鄭兆蘭任交通,在漢口鄭寓設立交通處。至此,文學社在湖北各軍中的組織均已臻于健全。
從湖北軍隊同盟會到文學社,中間發生過不少波折,但湖北革命黨人矢志不移,奮斗不懈。這一年2月,譚人鳳受黃興委托,到武漢聯絡革命力量。他從詹大悲處得知有文學社這一組織,便邀同蔣翊武、李長齡、王守愚等在武昌府獄胡瑛處聚會。見面時,譚人鳳發現蔣、王二人像鄉下佬,李像冬烘先生,心里不大滿意。胡瑛悄悄地對他說:“你別搞錯了,湖北黨人自成風氣,大都埋頭苦干,不靠外觀相夸耀。”(126)胡瑛的評價是正確的。正是靠了這種埋頭苦干的精神,湖北革命黨人才能在艱難的條件下默默地組織和積聚力量,為武昌起義做好了準備。
二 湖北共進會
湖北共進會是武漢地區的又一重要革命團體。
1908年末,孫武從日本回到漢口。在日知會被破壞,胡瑛等下獄之后,湖北地區的革命黨人就隔絕了和海外的關系。因此,孫武的歸來受到了熱烈的歡迎。鄧玉麟、查光佛、黃申薌、李白貞等群來問訊。黃申薌,大冶人。先世為明朝武官,以抗清戰死。他年輕時即具有排滿思想。1906年投三十二標當兵,曾與林兆棟等發起種族研究會。孫武回漢時,傳言為孫文之弟。他和郭撫宸往訪。孫武出示共進會章程,并大談孫文、黃興的才識和同盟會的情形。黃申薌非常高興,愿將種族研究會并入。次年初,焦達峰抵漢,和孫武協商在兩湖地區活動的辦法。決定在湖北成立共進會組織,以“中華山”的名目統一長江各地紛繁的會黨。隨后,在武漢、岳州、長沙、宜昌等地設立了秘密機關(127)。
當時,黃申薌與興國、大冶一帶會黨關系密切,劉英、宋鎮華在安陸、德安,彭漢一在黃州,袁菊山在襄樊一帶活動,另有劉玉堂在漢口開設新大方棧,他在長江一帶會黨中很有勢力,被人稱為“劉大爺”。孫武因將上述五部會黨編為五鎮軍隊,以劉公為大都督,劉英為副都督,黃申薌等分任統制。6月中旬,焦達峰的同鄉周海珊、劉賢構等到漢經商,自愿將全部布款捐獻,解決了共進會的經費需要。7月,潘鼎新所屬焦逸仙部在湖南暴動,被清吏消滅擒殺。不一月,劉英所屬龔世英、劉伯奇部在襄河流域暴動,也被清吏消滅擒殺。不久,黃申薌所屬紅燈會首領柯玉山部又暴動失敗。連續發生的事件使清吏提高了警覺,漢口巡警道派警探多人密布羅網,伺機捕捉孫武等人。于是,孫武下令五鎮軍隊停止活動,同時遣散部分骨干,湖北共進會的發展出現了一次大挫折。
9月15日,孫武應共進會廣東都督聶荊之召赴粵。10月初,自廣東轉往廣西,參加共進會廣西都督劉玉山等計劃發動的起義。行抵南寧時起義事泄,孫武逃往香港,與馮自由、趙聲、胡漢民等相見。11月,加入同盟會。
自孫武離鄂后,湖北方面的活動重點從會黨轉向新軍。黃申薌是知識分子出身的士兵,能詩善文,富于組織能力,因此,被選入陸軍小學當學兵。他在新軍中積極發展會員,調查同志人數,共得八百十五人,編為指揮團,共進會的會務又逐漸發展起來。1910年4月,響應長沙搶米風潮事敗,黃申薌赴滬,共進會的會務再次受到挫折。
1910年6月,孫武自廣東潮州歸漢。同年7月,共進會第三任總理劉公畢業于明治大學,帶著十八星旗、革命文告等與楊時杰由東京返國。劉因病回襄陽原籍。楊時杰與原《雄風報》編輯楊玉如等密議,要在湖北“做點事業給孫、黃看看”(128)。當時,共進會會務已停滯多時,楊時杰鼓勵孫武重整旗鼓。1911年2月,在武昌胭脂巷二十四號設立秘密機關。同月,黃興為籌備廣州起義,托人致書同盟會員居正,要他聯絡武昌新軍響應。居正(1876—1951),號覺生,別號梅川居士,湖北廣濟人。1905年留學日本。擔任過共進會的內政部長。后在新加坡、仰光等地任《中興日報》、《光華日報》主筆。1910年在東京參加同盟會中部總會的籌議,旋回鄉。他接到黃興密信后到武昌,訪問了孫武、楊時杰等人。23日,譚人鳳也受黃興委派,攜款八百元到漢,和孫武、居正密謀。
湖北共進會一直獨立活動。居正、譚人鳳的到來架起了它和同盟會之間聯系的橋梁。為了響應廣州起義,孫武決定加強對新軍的工作。3月31日,由鄧玉麟出面,在武昌黃土坡開設同興酒樓,專門聯絡士兵。由于誤傳孫武為孫文之弟,加入共進會的人逐日增多。一個月之后,風聲漸緊,資金也已用光,鄧玉麟便將伺興酒樓遷到山后巡道嶺九號,改名同興學社。4月,楊玉如等于武昌胭脂巷十一號設立分機關,由離營士兵、原屬蘭友社的胡祖舜主持。其時,劉公已自襄陽到武昌,賃居雄楚樓街十號楊玉如家中,任共進會入會主盟人。
廣州方面的失敗促使孫武等決心在湖北挑起首義的擔子。5月3日,居正、劉公、孫武、焦達峰、楊時杰等在胭脂巷二十四號機關召開緊急會議。孫武稱:“現在廣東既無望了,自應由我們兩湖首先起義,號召各省響應。我們先是被動的,今日我們要做主動了。”(129)與會者一致同意孫武的意見。會議決定,如湖北首先起義,湖南即日響應,反之亦同。
武漢位居中國心腹要沖,被稱為九省通衢。從自立軍起事之后,這里就是資產階級革命運動發展得比較充分的地區,革命黨人在新軍中做了長期的堅實的工作。這里又是全國僅次于上海的近代工業中心,擁有較為雄厚的經濟力量。清政府在這里存有大量餉銀,漢陽有全國首屈一指的鋼鐵和軍火工廠。因此,在湖北地區首義是一個正確的決定。
決策是作出了,但是經費卻毫無著落。湖北地區的革命黨人和海外華僑沒有聯系,不可能采用募捐的辦法解決問題。在一籌莫展的情況下,焦達峰等去蘄州達成廟盜取金佛,沒有得手;鄒永成暗暗地在酒中放進悶藥,企圖麻倒伯母,偷出錢財,也沒有成功。直到劉公拿出了他父親要他報捐道臺的五千元錢,革命黨人才有了一筆款子,得以從事必要的起事準備。
除湖北外,湖南、江西也先后建立了共進會組織。
1909年8月,焦達峰回到故鄉瀏陽,在普跡市以“中華山”、“光復堂”的名義召集會黨頭目,開山立堂,到瀏陽、長沙、湘陰、醴陵、平江以及江西萍鄉、萬載等縣的“龍頭大哥”三十多人,全體加入共進會。不久,在長沙設立機關部。1909年10月,鄧文輝回到江西,在南昌建立共進會江西分會。
長期以來,同盟會放松了長江流域的工作。湖北等省共進會的成立,這一帶就多了一支活躍的革命力量。
三 同盟會中部總會
孫中山一意在南方三省發動起義,引起了同盟會內部相當普遍的不滿,說是“只注意廣東,對于長江各省一點也不注重。華僑所捐的錢也只用到廣東方面去,別處的活動一個錢都不肯給”(130)。1910年2月,廣州新軍起義失敗,譚人鳳回到東京。這時,東京同盟會員不少已灰心失望,無人過問會事。宋教仁自1907年遼東歸來后,經常郁郁不樂,喝醉了酒就臥地長歌,后來更準備遁跡隱居。6月10日,孫中山自檀香山秘密前來日本。不久,趙聲、黃興繼至。譚人鳳要求孫中山改良會務,孫中山表示同意。其后,宋教仁往談,孫中山因對宋一度支持章炳麟、陶成章不滿,憤憤地說:“同盟會已取消矣,有力者盡可獨樹一幟。”宋問故,孫說:“黨員攻擊總理,無總理安有同盟會?經費由我籌集,黨員無過問之權,何得執以抨擊?”(131)次日,宋、譚同往,譚人鳳反駁孫中山說:“同盟會由全國志士結合組織,何得一人言取消?總理無處罰黨員之規條,陶成章所持理由,東京亦無人附和,何得怪黨人?款項即系直接運動,然用公家名義籌來,有所開銷,應使全體與知,何云不得過問?”孫中山表示,可容日約各分會長再議(132)。因日本政府只允許孫中山作短暫停留,24日,孫中山匆匆離去,沒有通知譚人鳳等。由是,譚人鳳也對孫中山不滿,便和趙聲等商量改組,主張以長江流域為進行地點。趙聲非常贊同,便約集張懋隆、林文、李肇甫、陳勤宣、周瑟鏗、鄒永成、劉承烈、張斗樞等會議。
會上,宋教仁提出上、中、下三策,他說:“在邊地進行為下策,在長江流域進行為中策,在首都和北方進行為上策。”經公議,認為“下策太不濟事,上策太不容易,我們還是以取中策為好。”(133)于是,決議組織中部同盟會。
方針既定,但缺乏經費。宋教仁采納鄒代藩的建議,準備把新化的銻礦專賣權出售給日本,公推張斗樞、鄒永成回國在漢口俄租界寶善里組織廣惠礦務公司。同時,譚人鳳南下香港和黃興等協商。黃興別無意見,只說須有款項方可。胡漢民則表示反對。譚人鳳怒極,幾乎要給胡一拳,憤然說:“本部在東京,總理西南無定蹤,從未過問。總于何有?理于何有?東京經費純仗同志攤派維持,并未向各處招搖撞騙。汝等以同盟會名義,掣騙華僑巨款,設一事務所,住幾個閑散人,辦一機關報,吹幾句牛皮,遂算本事沖天,而敢藐視一切耶?”(134)其時,趙聲已先期返港,勸譚說:“各行其是,理他何為?”次日,譚人鳳邀請趙聲、胡漢民共飲,以一杯敬趙聲說:“愿為國自愛,毋過激過郁。”以一杯敬胡漢民說:“勸君放開眼界,天下事斷非珠江流域所能成。余往返香港三四次矣,請從此別!”(135)當夜譚人鳳即離港返日。
一個革命組織必須既有充分的民主,又有正確的集中,才能有戰斗力。同盟會內部在起義地區上的分歧本是正常的,但是,由于既缺乏民主,又缺乏集中,不能有效地統一意見,因此,分歧愈來愈大。
譚人鳳返日后,日夜奔走,經費仍無著落,改組事因而擱淺,僅每周組織談話會一次。同年冬,宋教仁回到上海,參加《民立報》編輯工作。
“三二九”之役失敗后,在港的同盟會機關很不景氣。趙聲病死,黃興專意準備暗殺,閉門謝客,沒有人出面處理善后,引導大家前進。譚人鳳目睹這些情況,心灰意冷,決志歸家。6月初,路過漢口,焦達峰、孫武等正在會商,擬乘湖南鐵路風潮暴動。焦達峰勸譚說:“事在人為,何可拋棄前功?”譚接受了焦的意見。次日,孫武邀蔡濟民、鄧玉麟等共進會干部和譚人鳳見面。譚勸孫武等和文學社和衷共濟,相輔而行。過了幾天,譚人鳳東下上海,與宋教仁、陳其美計議組織同盟會中部總會。
7月31日,宋教仁、陳其美、范光啟、姚志強、呂志伊、譚人鳳、章梓、陳勒生等于上海北四川路湖北小學召開成立會。到會二十九人。計湖南籍七人,浙江籍七人,四川籍四人,福建籍五人,江蘇籍三人,安徽籍二人,云南籍一人。會議選舉陳其美掌庶務,潘祖彝掌財務,宋教仁掌文事,譚人鳳掌交通,楊譜生掌會計。會議還通過了由宋教仁、譚人鳳分別起草的《中國同盟會中部總會章程》和《宣言》。《章程》表現了對原同盟會進行改組和改造的傾向。聲稱:“本會由中國同盟會會員之表同意者組織而成”,“凡中國同盟會會員依本會法律入會者,皆為本會會員”。它和共進會一樣拋棄了“平均地權”的綱領,聲稱“以推覆清政府,建設民主的立憲政體為主義”。此外,它并特別規定:“會員皆一律平等。”(136)《宣言》試圖對同盟會以往的失敗作出總結,認為其原因在于“有共同之宗旨,無共同之計劃;有切實之人才,無切實之組織”。它聲稱“奉東京本部為主體,認南部分會為友邦”,總機關設于上海,各省設分部,總理一職,則虛位待賢。同時它也看出了同盟會組織的某些弊病,表示要在機關內部實行“合議”制,防止“專制”獨斷,要求加強團結,消除“省界”觀念。在起義策略上,它批評同盟會以往的做法是“惟挾金錢主義,臨時召慕烏合之眾,攙雜黨中,冀僥幸以成事”,表示要“培元氣,養實力”,不輕于發難(137)。8月2日,開第二次會,推譚人鳳為總務會議長。不久,各省分會相繼成立。南京由鄭贊丞、章梓主持,安徽由范光啟主持,湖北由居正主持,湖南由曾杰、焦達峰主持。
為了使各地革命黨人不致急躁從事,中部總會定“宣統五年”(1913)為大舉時期。
在東京同盟會總部長期渙散的情況下,中部總會的成立,客觀上適合了革命形勢的需要。當時,長江流域的革命形勢正在高漲,中部總會確定在這一地區發動是完全正確的,雖然它并沒有看到革命大風暴已經近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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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鶴卷町某君來函,轉引自《論種族革命與無政府革命之得失》,《天義報》第6期。
(2) 《梁任公先生年譜長編初稿》上冊,第245頁。
(3) 《太炎先生自定年譜》,《近代史資料》,1957年第1期,第121頁。
(4) 《宋教仁日記》,湖南人民出版社1980年版,第343頁。
(5) 《時報》,光緒三十三年一月二十七日。
(6) 樊光:《章太炎、陶成章合傳補充》,上海政協文史資料未刊稿。
(7) 《革命黨覺醒之時期》,北一輝:《支那革命外史》。
(8) 《革命黨覺醒之時期》,北一輝:《支那革命外史》。
(9) 胡漢民:《南洋與中國革命》。
(10) 《胡漢民自傳》,《革命文獻》第3輯,總399頁。
(11) 《為防城起義望籌畫接濟餉械致宮崎寅藏》,黃季陸編:《總理全集·函札》,第91頁。
(12) 劉揆一:《黃興傳記》,中國史學會編:《辛亥革命》(四),第289頁。
(13) 《復張繼函》,孫中山佚稿,中國歷史博物館藏原件照片。
(14) 劉揆一:《黃興傳記》,中國史學會編:《辛亥革命》(四),第289頁。
(15) 竹內善朔:《明治末期中日革命運動的交流》,日本評論社《中國研究》(五),1948年9月。
(16) 《亞洲和親會約章》,陶鑄(冶公)藏。
(17) 《答祐民》,《民報》第22號,第130—131頁。
(18) 《答祐民》,《民報》第22號,第130—131頁。
(19) 《社會主義講習會廣告》,《民報》第15號。
(20) 《恩格斯〈共產黨宣言〉序中譯案語》,《天義報》第15期。
(21) 劉師培:《〈共產黨宣言〉中譯本序》,《天義報》第16—19期合刊。
(22) 《天義報》第8—10期合刊。
(23) 志達:《保滿與排滿》,《天義報》第3期。
(24) 汪公權:《法國女杰露伊斯傳》,《天義報》第2期。
(25) 劉師培:《西漢社會主義學發達考》,《天義報》第5期。
(26) 劉師培:《悲佃篇》,《民報》第15期。
(27) 《論新政為病民之根》,《天義報》第8—10期。
(28) 《社會主義講習會第三次開會記》,《天義報》第8—10期合刊。
(29) 《國家論》,《民報》第17號,第1頁。
(30) 《朱希祖日記》(稿本),1908年3月20日。
(31) 《五無論》,《民報》第16號,第1—22頁。
(32) 《政聞社員大會破壞狀》,同上第17號,該文第5頁。
(33) 《與馬良書》,同上第19號,第110頁。
(34) 《滿洲總督侵吞賑款狀》,《民報》第22號,第38頁。
(35) 《章太炎電復統一黨》,《越鐸日報》,1912年6月6日。
(36) 《黨人》,《新世紀》第117號,第6—9頁。關于這一問題,可參閱《章太炎與端方關系考析》,《南開大學學報》,1978年第6期。
(37) 天津《大公報》,1934年11月2日。
(38) 《程家檉革命大事略》。
(39) 《衡報》第1號,1908年4月28日。
(40) 《謝奉琦之慘死》,《民立報》,1912年10月10日。
(41) 張難先:《湖北革命知之錄》,第232頁。
(42) 譚人鳳:《石叟牌詞序錄》,《近代史資料》,1956年第3期,第39頁。
(43) 鄧文輝:《共進會的原起及其若干制度》,《近代史資料》,1956年第3期,第13頁。
(44) 《共進會宣言書》,《近代史資料》,1957年第2期,第96—98頁。
(45) 《孫武演說》,《亞細亞報》,1913年2月27日。
(46) 《辛亥首義回憶錄》第1輯,第2頁。
(47) 楊玉如:《辛亥革命先著記》,第37—38頁。
(48) 《孫武宣言書》,《民立報》,1912年3月13日。
(49) 《辛亥首義回憶錄》第1輯,第2頁。
(50) 《革命閑話》,《黨史史料叢刊》第4期,第33頁。
(51) 鄧文輝:《共進會的原起及其若干制度》,《近代史資料》,1956年第3期,第17頁。
(52) 《在星架波成立南洋支部之通告》,胡漢民編《總理全集》第3集,第173頁。
(53) 《致王子匡函》,《國父全書》,第417頁。
(54) 徐市隱:《緬甸中國同盟會開國革命史》,第三節。
(55) 《為陶成章誣謗事致孫中山函》,《黃克強先生全集》,臺北版,第116頁。
(56) 《南洋總匯新報》,1909年11月27日。
(57) 轉引自《致張繼函》,孫中山佚稿。
(58) 《國父全書》,第417頁。
(59) 《為陶成章誣謗事致孫中山函》,《黃克強先生全集》,第117頁。
(60) 《為孫中山受謗致各同志望同心協助函》,《黃克強先生全集》,第116頁。
(61) 黃季陸編:《總理全集·函札》,第111頁。
(62) 黃季陸編:《總理全集·函札》,第112頁。
(63) 《太炎先生自定年譜》,《近代史資料》,1957年第1期,第122頁。
(64) 《教育今語雜志》第1冊。
(65) 《致石哥函》,《陶成章信札》,湖南人民出版社1980年1月版,第53—55頁。
(66) 《致石哥函》,《陶成章信札》,湖南人民出版社1980年1月版,第53—55頁。
(67) 《致柱哥》,《致石哥函》,《陶成章信札》,湖南人民出版社1980年1月版,第71頁。
(68) 《致石哥函》,《陶成章信札》,湖南人民出版社1980年1月版,第53—55頁。
(69) 孫中山佚稿。
(70) 馮自由:《華僑革命開國史》,第66—67頁。
(71) 檳榔嶼《光華日報》,1911年3月8日。
(72) 平山周:《支那革命黨及秘密結社》,明治四十四年11月版,第51頁。
(73) 平山周:《支那革命黨及秘密結社》,第67—70頁。原名《龍華會章程》,據山口升《清國形勢與秘密結社》,此章程應即為《革命協會章程》,見《日本外務省檔案》縮微膠卷MT109。《章程》指斥清朝統治者“近來又想出新鮮法子,要想奪我們的各省田地”,“那狗屁的上諭,反說是滿漢平等,時價估買”。這里所說的“狗屁的上諭”指清朝政府于光緒三十三年八月二十日(1907年9月27日)頒布的《旗丁改籌生計諭》,見《德宗實錄》卷578。據此,《章程》的擬訂應在1907年冬或1908年初,原署“甲辰(1904)正月朔日”云云,是有意倒填。
(74) 陳去病:《張恭傳》,《革命人物志》第4集;《尹家雙女豪事略》,《民立報》,1913年5月3日。
(75) 《熊成基被逮始末記》,《神州日報》,1910年2月13日。
(76) 《薛哲供詞》,《神州日報》,1908年12月11日。
(77) 《是否革命黨》,《神州日報》,1908年12月18日。
(78) 《熊烈士供詞》,中國史學會主編:《辛亥革命》(三),第241頁。
(79) 《熊成基臨刑記聞》,《申報》,1910年3月12日。
(80) 熊克武:《辛亥前我參加的四川幾次武裝起義》,《辛亥革命回憶錄》(三),第24頁。
(81) 《黃洪昆供》,廣州《砭群叢報》第6冊。
(82) 《江運春供》,廣州《砭群叢報》第6冊。
(83) 《黃洪昆供》,廣州《砭群叢報》第6冊。
(84) 陳景呂:《庚戌之役倪映典遇害真相》,《辛亥革命回憶錄》(二),第300頁。
(85) 新加坡《星洲晨報》,1910年4月18、19日。
(86) 《黃克強先生上孫總理述革命計劃書真跡》。
(87) 《中國國民黨二十年史跡》,第76—77頁。
(88) 馮自由:《光復軍司令李燮和》,《革命逸史》第二集。
(89) 黃編:《總理全集·自傳》。
(90) 《廣州三月二十九日之役》,曹亞伯:《武昌革命真史》正編,第258、259頁。
(91) 《革命文獻叢刊》第5期,第2頁。
(92) 《喻培倫傳》,鄒魯:《廣州三月二十九革命史》,第117頁。
(93) 《林覺民傳》,鄒魯:《廣州三月二十九革命史》,第198頁。
(94) 《方聲洞傳》,鄒魯:《廣州三月二十九革命史》,第189—190頁。
(95) 《胡漢民自傳》,《革命文獻》第3輯,總第410頁。
(96) 《胡漢民自傳》,《革命文獻》第3輯,總第410頁。
(97) 施正甫口述:《“三二九”廣州起義的回憶》,《辛亥革命在廣西》(上),第17頁。
(98) 韋能寶口述:《“三二九”廣州起義親歷記》,《辛亥革命在廣西》(上),第23頁。
(99) 《民立報》,1911年5月6日。
(100) 《筆談殘稿》,《宮崎滔天全集》,第5卷,第172頁。
(101) 《黃花崗烈士事略序》,黃編:《總理全集·雜文》,第10頁。
(102) 公權:《社會主義講習會第一次開會記事》,《天義報》第6期。
(103) 白話道人(林獬):《國民意見書》,《辛亥革命前十年間時論選集》第1卷下冊,第912頁。
(104) 關于爆炸細節,各書記載不一,此據劉思復自述,見《駁江亢虎》,《師復文存》第225頁。
(105) 《黃但喻陳諸同志謀炸端方之經過》,《中華民國開國五十年文獻》第1編第13冊,臺北版,第649頁。
(106) 《留別南洋同志書》,《汪精衛文存》第372—373頁。
(107) 《汪精衛供詞》,馮自由:《中華民國開國前革命史》,中編,第243頁。
(108) 《鄺佐治事略》,馮自由:《革命逸史》第二集。
(109) 《李佐漢傳》,《革命人物志》第1集。
(110) 《溫生才傳》,鄒魯:《中國國民黨史稿》。
(111) 鄭佩剛:《關于劉思復之暗殺活動》,《廣州文史資料》第5輯,第29頁。
(112) 《致美洲同志書》,《黃克強先生全集》,第179頁。
(113) 《胡漢民自傳》,《革命文獻》第3輯,總第412頁。
(114) 《光華日報》,1911年3月8日。
(115) 李長齡:《民元致日知會調查紀錄所書》,張難先:《鄂黨史料雜抄》,稿本。
(116) 《楊王鵬傳》,張難先:《湖北革命知之錄》,第156頁。
(117) 章裕昆:《文學社武昌首義紀實》,1955年4月第二次印刷本,第6頁。
(118) 《楊度狼狽之近狀》,《神州日報》,1910年4月20日。
(119) 《楊王鵬傳》,張難先:《湖北革命知之錄》,第156頁。
(120) 章裕昆:《文學社武昌起義紀實》,第14頁。
(121) 張難先:《湖北革命知之錄》,第153—154頁。
(122) 張難先:《湖北革命知之錄》,第153—154頁。
(123) 章裕昆:《文學社武昌首義紀實》,第16頁。
(124) 章裕昆:《文學社武昌首義紀實》,第18頁。
(125) 《蔣翊武事略》,張難先:《湖北革命知之錄》,第167頁。
(126) 《胡瑛傳》,張難先:《湖北革命知之錄》,第63頁。
(127) 《孫武傳》,武漢《強國報》,武漢市圖書館藏剪報。
(128) 楊玉如:《辛亥革命先著記》,第25頁。
(129) 楊玉如:《辛亥革命先著記》,第35頁。
(130) 《鄒永成回憶錄》,《近代史資料》,1956年第3期,第93頁。
(131) 譚人鳳:《石叟牌詞敘錄》,《近代史資料》,1956年第3期,笫42頁。
(132) 譚人鳳:《石叟牌詞敘錄》,《近代史資料》,1956年第3期,笫42頁。
(133) 《鄒永成回憶錄》,《近代史資料》,1956年第3期,第93頁。
(134) 譚人鳳:《石叟牌詞敘錄》,《近代史資料》,1956年笫3期,第43頁。
(135) 譚人鳳:《石叟牌詞敘錄》,《近代史資料》,1956年笫3期,第43頁。
(136) 《中國同盟會中部總會章程》,《辛亥革命在上海史料選輯》,第9頁。
(137) 《中國同盟會中部總會章程》,《辛亥革命在上海史料選輯》,第8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