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長地久。天地所以能長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長生。

是以圣人后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

非以其無私邪？故能成其私。

注釋：

天，tiān。古人指日月星辰運行、四時寒暑交替、萬物受其覆育的自然之體。

長，cháng。長久；永久。

地，dì。大地。與“天”相對。

久，jiǔ。時間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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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tiān dì。指自然界或社會。

所以，suǒ yǐ。連詞。表示因果關系。用在上半句，由果探因。

能，néng。能夠。

長久，cháng jiǔ。長久；永久。

者，zhě。助詞。用在句末，表示疑問。

，

以，yǐ。緣故；原因；道理。

其，qí。代詞。指代第三人稱，他（她、它）或他（她、它）們。

不，bù。副詞。表否定。

自，zì。自己；親自。

生，shēng。滋生；產生。

，

故，gù。連詞。所以，因此。

能，néng。能夠。

長生，cháng shēng。永久存在或生存；壽命很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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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shì yǐ。連詞。因此；所以。

圣人，shèng rén。指品德最高尚、智慧最高超的人。

后，hòu。后面，位置在后。

其，qí。代詞。指代第三人稱，他（她、它）或他（她、它）們。

身，shēn。自身；自己。

而，ér。連詞。表轉折。猶然而，卻。

身，shēn。自身；自己。

先，xiān。謂時間或次序在前。與“后”相對。

，

外，wài。謂視為外物。

其，qí。代詞。指代第三人稱，他（她、它）或他（她、它）們。

身，shēn。自身；自己。

而，ér。連詞。表轉折。猶然而，卻。

身，shēn。自身；自己。

存，cún。存在；生存；存留。

。

非，fēi。不，不是。

以，yǐ。緣故；原因；道理。

其，qí。代詞。指代第三人稱，他（她、它）或他（她、它）們。

無私，wú sī。公正沒有偏心；不自私。

邪，yé。語氣助詞。表反詰。

？

故，gù。連詞。所以，因此。

能，néng。能夠。

成，chéng。變成，成為。

其，qí。代詞。指代第三人稱，他（她、它）或他（她、它）們。

私，sī。與“公”相對。私情，私心；屬于個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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譯文：

天地由道而生，它們有自己的有無轉化規律，有自己的運轉規則，并不具備人格特質，是自然之物。不過那些不了解道的人給天地賦予了人格特質，把它們當神靈供奉，那么這里也拿他們說的具有人格特質的天地來做一個比喻。

天地之所以能夠長久存在，那是因為他們的所有作為都不是為了自己，他們是無私的，所以他們才能夠長生不老，乃至于讓人們感恩戴德地把他們供奉為神靈。

同理，圣人為什么那么親切那么偉大，永遠活在人們的心目當中呢？那是因為圣人沒有私心，從不居功炫耀，每取得一次成功都把功勞讓給別人，把自己置身事后，久而久之人們反倒認識到他是功勞最大的人；而且圣人遇到危險的事情總是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到頭來他們反而永垂不朽、萬古流芳永遠活在人們的心中。

這難道不是用自己無私的品格、無私的作為，造就了他們成為圣人的方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