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盛唐長安的國家樂伎與樂舞
- 穆渭生 張維慎
- 605字
- 2019-09-09 16:41:04
一
晚唐人高彥休(854—?)曾有幾句“豪言壯語”:
皇朝(唐)濟濟多士,聲名文物之盛,兩漢才足扶輪捧轂而已;區區魏、晉、周、隋以降,何足道哉!(《唐闕史·序》)
竊拾古人牙慧,可曰:盛唐經濟社會發達,物阜民康,疆域遼闊,“綜合國力”獨步東亞,聲威遠播;樂舞藝術繁興燦爛,崢嶸輝煌,有“音樂皇帝”李隆基倡導潮流,“歌舞貴妃”楊玉環身體力行,演為一朝風流,傳為千年佳話。
然而,盛唐又是“國運”盛衰的重大轉折時期。“安史之亂”(755—763)爆發引起連鎖反應,八年平叛戰爭、抗御吐蕃侵寇曠日持久,財政拮據(如德宗時實行“兩稅法”,與地方爭奪財權);地方藩鎮尾大不掉演成“割據”抗命,宦官統領禁軍反致皇權削弱,“南衙北司如水火”,等等。爰此背景,長安樂舞之繁榮華麗亦無力再振。
是故研究唐代樂舞,“盛唐長安”猶如觀賞風景的制高點:視野開闊,飽覽奇峰錯落、草木榮茂、泉瀑清流——雅俗并呈,胡漢競秀之瑰麗篇章。
本項課題研究的時空視野,或可喻為“正面攝取”:“盛唐”時期、京城長安、國家層面(中央太常寺和皇帝宮廷),涉及最高樂舞管理機構的體制和職能、專業樂工與伎藝類別、國家“五禮”用樂規章和運作程式等,展示唐代官方樂舞文化之多維景觀。換言之,以盛唐長安的國家樂舞制度建設為“敘事框架”,采取歷史與邏輯相結合的方法,瞻前顧后,既要維持敘事方式應有的“歷史感”,也要避免讀者產生遙不可及的隔膜感。庶幾能夠展現盛唐時期國家樂伎和樂舞的基本面貌。